丹尼尔此刻却没有想着些,先知的预言一遍遍得出现在他的脑子里,那些预言是真的吗。
第三天一大早,大伙都闷闷不乐,这是失去玉润的40多个小时了,她生还的希望很小很小了。这附近都找遍了,连个人影都没有,况且她已经不吃不喝快两天了,还能活着吗,连李擎苍都准备放弃了,
阿里甫悻悻得收拾行李,准备打道回府,丹尼尔不停的摇头,“不可能,不可能,先知的预言不可能有错。”
阿里甫冷笑一声,“留着你的预言骗鬼去吧。”昨夜他早想好了退路,王陵去不了,至少还有个大户可以劫。
他给下属使个眼色,两个下人迅速控制了李擎苍。
“兄弟,没有了王陵,那就委屈委屈你了,就你这身价,我也就是委屈一下,这回少赚点。”
“你们……你们这帮歹徒。”教授气得不知说什么好。
“快看!”尤永大叫一声。
顺着尤永指的方向,对面的沙丘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头骆驼,看个头,那骆驼比普通的骆驼大了几个号,而骆驼的毛色也跟普通骆驼略有不同,很显然这不是他们队伍里的骆驼。
而更重要的是,骆驼身上仿佛躺着一个人,是玉润!
第三十八章 灵驼和烫人的玉
“她还活着?!”大伙顾不得别的,一溜烟得飞奔过去。
近前一看果然是玉润,她趴在骆驼的背上,一动不动,李擎苍赶紧把她抱下来,仍旧是一副昏迷不醒的样子。
“她这是怎么了,没事吧?”教授关切得问。
“没事,还有呼吸,还有呼吸……”李擎苍摸着玉润的手腕,激动得语无伦次。
丹尼尔让李擎苍赶紧给她喂一点水,仍旧半天没动静。
教授急得在旁边抓耳挠腮,“有呼吸怎么还不醒,她失踪这么久了会不会有事?”
孙好也赶过来了,蹲在一旁关切得看着玉润。
阿里甫一听玉润还有呼吸,心里算是松了口气,“咦,骆驼呢,骆驼!”他突然大声叫起来。旁边压根没人顾得上理他。
“快!在那边,跟上那骆驼!”阿里甫指挥着下属去追那批骆驼。
那批骆驼却是头也不回得往前走,了一道山梁后,等众人翻过去,却不见了踪影。
“笨蛋,一群笨蛋,连只骆驼都跟不上。”阿里甫气呼呼得骂着下属。
“你都说了,那骆驼不是普通的骆驼嘛,我们已经走得很快了。谁知道他翻过沙丘就不见了嘛。”阿依勒嘟囔得解释道。
“既然知道那是一匹灵驼,还不给我上心一点。”阿里甫愤愤得骂着。
“什么灵驼?”尤永看他们气哄哄得回来了,不解得问道。
“你没发现这头骆驼跟普通骆驼不一样吗,传说在黑风暴区有一种灵驼,是安拉的信使,可以给谜途的人指引方向,我们跟着它肯定可以找到地下王陵。”阿里甫道。
“那跟上了吗?”
“没有,跟丢了。”
“看来灵驼不想搭理你。”尤永臭他一句。阿里甫想发怒看尤永那张挂着千年冰霜的脸,一时没发出来,脸却拉得更长了。
这边玉润却依旧不醒。
一行人围着干着急。李擎苍给她喂了几次水,仍旧醒不过来,“大家都不要围的太近了,这样也容易缺氧。”丹尼尔在旁边提醒着。
“对,把她领子打开点,透透气。”孙好帮她把领口第一个扣子打开,让她松口气,这一开正好玉润一直贴身藏着的那颗玉露了出来。
“这……颜色?”教授不可思议得指着那颗变成了红色的玉,整颗玉颜色是殷红的,虽然还没有红得很艳,但是却像活了一样,红色的上面蒙了一层薄雾,乍看上去像是有火热的血液在里面流淌,蒸腾。
孙好是第一次看到这块玉,最主要的是这块红色的好像活着的玉,让她觉得格外惊诧,那一刻,她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鬼使神差得伸出手去,想要触摸一下这块神气的石头。
“啊!”孙好一声尖叫,几乎打破了整个沙漠的宁静。
她猛地抽回了那只刚触碰到玉的手,像是被毒蜂螫了一口。“烫,烫,烫死了……”嘴里喃喃得叫道。
李擎苍见孙好被伤,万分不解,这块玉李擎苍以前就摸过,并没有这种感觉,难不成这几天,又有了变化,他试探着也去摸了一把,是热的,比上次摸起来更热一点,但是绝对不烫,他疑惑不解得看看孙好,不明白她刚刚到底怎么了。
其他人更是莫名其妙得看着这俩人。
“醒了,醒了。”教授高兴得喊道。这边玉润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看看抱着她的李擎苍,再看看周围队员们关切的目光,第一句话是,“我怎么了?这是在哪?”
虽然刚恢复神志,但她的起色看起来并不差,大伙都感到奇怪,40多个小时,失去踪影,又滴水未进,她是怎么撑过来的。
玉润跟大伙讲起了,她遇到的这40多个小时的经历。
原来,玉润看到李擎苍掉头之后,她也从骆驼上爬了下来,可是风太大了,她一会儿就看不到李擎苍的身影了,自己也在风暴中迷失了方向。后来风越来越大,她看到巨大的风柱席卷而来,把她卷进了风暴圈里。再后来她就晕倒了,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等她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这里了,至于阿里甫关心的那匹骆驼怎么来得,又是怎么发现的她,她一无所知。
对于那个梦她却没有说太多。那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梦,玉润像是又重新活了二十多年,那场梦亦真亦幻。在梦里,她第一次见到了自己的妈妈,那个给了她生命却从未在她脑海里留下过印象的妈妈,简直就是她的翻版,确切得说,玉润跟妈妈长得太像太像了。
记得小时候每次被院子里的孩子们打骂嘲笑,说她是个没娘的孩子,她都会哭着回家跟父亲闹,那个时候的父亲总是闷着脸沉默不语,被她哭闹得不行了,父亲总是说:“玉儿不哭,你不是没妈的孩子,妈妈很爱你,只是她生病去世了。”
慢慢地她也逐渐接受了妈妈去世的这个说法。也许妈妈离开他们太早了,家里竟然没有留下任何的照片,哪怕跟妈妈相关的物品,所以玉润从来不知道妈妈的样子,她只是无数次得在脑海里设想过,妈妈应该是什么模样。
而这次她真的见到了朝思暮想的妈妈,甚至还梦到了妈妈跟爸爸的一些陈年往事,这些是父亲从未提及过的,小时候,玉润就很少听父亲提起妈妈,也许是怕引起一个孩子成长的伤痛,长大了,就更是再没听到过,很多时候父亲只是怔怔的看着她发呆,神情恍惚,那眼神悠远绵长,像是在回忆一个遥远的梦。
按照父亲的条件,肯定可以再找一个的,小的时候偶尔见过父亲相过几次亲,都是无疾而终,而中年后的父亲就再没提过这事。
如今她仿佛了解了父亲的苦衷。那段爱情在父亲的心里就像一个谜,而母亲就是那个谜一样的女人,从出现到消失都是那么得突然。
父亲跟母亲的第一次见面是在逃亡的路上,那时候队员神秘失踪,一个人回来的父亲成了最大嫌疑人。领导没有急着去沙漠探寻真相,而是一次次得找他约谈,还安排了24小时警卫看守,24小时候之后他逐渐意识到,上级对他汇报的情况并没有相信,而是将他锁定为犯罪嫌疑人了。一旦定罪,他绝对没有机会洗脱罪名,因为整个事情如果不是他亲身经历,他自己都不会相信,更何苦在这个刚刚解放思想的时代,没有人证,没有物证,包里还有个说不清道不明的玉。
他以最快的速度逃离了警卫的看守,两手空空搭上了一趟不知道开往哪里的火车,开始了隐姓埋名的逃亡生涯。
第三十九章 谜一样的母亲
父亲和母亲就是在列车上认识的。
倚在两节车厢之间的窗口,父亲想起很多事情,探险那几天的经历就像过电影一般得在脑海里转,睁开眼睛闭上眼睛全都是队员们临死前的惨状。这个时候他感觉身后有一双眼睛一直紧紧得盯着他。
一回头就碰到了母亲那张紧张无辜的脸,那时候的母亲好像刚刚经历了一场拼死的逃生,紧张得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让人充满了怜爱和疼惜,就那一刻父亲就被这个陌生的女子吸引了,“需要帮忙吗?”父亲问道。
女子摇摇头,但是眼睛里去都是泪水。
“你叫什么?”
“我叫……小玉。”女子的声音怯怯得,小小的。
“你从哪里来得,”父亲问,换来的依旧是摇头。
“家里还有人吗?”女子摇头。
“你这是要去哪?”女子继续摇头。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父亲接着问,女子却低声啜泣起来。
“没事,没事的,都会过去的。”每个人都有无法让别人理解的秘密,就像自己也不会跟任何人讲起自己的来历,何必知道别人太多呢。
父亲没再说什么,蹲下来跟她坐在一起,同是天涯沦落人,在那个时候,能有个相同境遇的人坐在一起做个伴哪怕什么都不说,也是挺满足的事情。
后来父亲去买中饭的时候看到列车乘务员在检票,一旦查出来,后果不堪设想,他跟小玉一说,小玉也吓得手足无措,他急忙拉起小玉躲了起来,到了临近的站,顾不得认识不认识地方,拉着小玉跳了下来。
这个小县城就是太平。父亲从此再也没离开这个地方。
很快父亲和小玉走在了一起,因为没有真正的身份,俩人在出租屋里炒了几个菜,改善了一次生活,算是结了婚,那时候的父亲和母亲非常恩爱,像很多新婚的夫妻一样,举案齐眉,恩爱有加。
父亲最担心的一关是胸前的伤口,能否被妻子接受,新婚之夜,父亲担心的事情却没有发生,就像没看见或者见多了似的,没有问更没有害怕,这也了了父亲婚前最大的一个心病。
后来小玉怀孕了,这让父亲欣喜若狂。对小玉更加体贴备至,十月怀胎之后,孩子出生了,是个粉雕玉琢的女儿。夫妻俩给孩子取名玉润。
孩子出生后,小玉像变了个人,常常抱着孩子发呆,有时候一坐就是大半天,父亲有好几次想问问小玉的来历,但是都被沉默或者其他事情代替了。
直到有一天,小玉去买菜再也没回来。后来父亲记起小玉失踪前的一天晚上,父亲一下班回来就看到小玉抱着孩子眼泪不停得流,还以为孩子病了,结果孩子睡得香香的。
想到她肯定有自己难言的苦衷,问了半天却是哭得更凶了,孩子都差点吵醒,只好先好好安抚她平静下来,准备找机会好好聊聊,结果第二天下班回来就再也没见到她。
后来父亲再没结婚,一个人把玉润抚养大。而母亲在没出现过。
如果不是这个梦,也许玉润永远都不会认识自己的母亲,那个谜一样的母亲像风一样的闯进了父亲的生活又像风一样得消失的无影无踪。
没有照片,没有留言,连平时特别喜爱的东西都没有,就这么气泡一样得消失了。就像从来没有过这个人一样。
父亲不敢去公安局报案,只能悄悄四处打听,大家都没听说最近有什么伤亡的事故,打听多日仍旧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事后父亲也曾到他刚见到小玉的那几站去打听过,但都是大海捞针一样,况且父亲一直是隐姓埋名也不敢太公开寻找,只能一边带着玉润,一边四处寻找,就这么寻寻觅觅几年,始终没有母亲的消息。
慢慢得玉润一天天长大了,可喜的是她遗传了母亲的美貌,越发精致漂亮,也越来越像当年的小玉,只是这性格一直大大咧咧的,在民居大院里吃百家饭长大的玉润就像男孩子一样,天不怕地不怕。
父亲去上班了,她就跟着一大帮男孩子们后面到处疯。父亲忙的时候,她就东家一口西家一口得到处蹭饭,邻居们都知道这对父女生活不容易。大多时候能接济一把就接济一把,谁家有好吃的了,都会给她留一点。
孩子们的世界却更单纯直接一点,好的时候跟亲兄妹一样,连颗糖都恨不得掰开一起吃,闹起来的时候拳打脚踢,恶语相向。玉润别看是个女孩子,却打小一副女汉子的性格,打起架来毫不手软。一旦男孩子们打不过她,只好指着鼻子骂:“野孩子,没娘的野孩子。”
这句话是玉润的软肋。她现在都记不清小时候因为这句话闯了多少祸。好在大院里有李擎苍的保护,玉润就这么一天天疯疯癫癫得成长起来了,直到长成一个情窦初开的青春标致的大姑娘。
她也在心里早早得埋下了爱情的种子,那就是一直像保护伞一样袒护帮助她的大哥哥李擎苍。
可是有些事情经过这场梦才知道在她傻乎乎成长的背后,还有多少心酸和迷惘。
父亲第一次把她看成小玉是在她中学以后了,平时经常住校的玉润一个月才回来一次,父亲总是忙着张罗一大桌子吃的,给她补身体,也许就是那么一瞥眼的刹那,坐在饭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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