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战战兢兢地坐在了大算盘上。算盘珠的锐角毫不留情地扎进了山下的大腿肌肉里。其间,由于疼痛难挨,山下曾活动过几次大腿,立刻便遭到筱原的责骂。山下紧咬着嘴唇,脸色苍白地忍受着痛苦的煎熬。
下课的铃声终于响了。“好了,你可以站起来了!”筱原总算发了话。然而,山下的腿已经失去知觉,肿起了一大片,无法凭借自己的力量站立起来,他爬一般地离开了大算盘。就在筱原走出教室的同时,忍无可忍的泪水从山下的眼里喷涌而出。在这之后,一连几天山下都是一瘸一拐的。
除了坐算盘,筱原还发明了一种用餐刑。这种刑罚是不准被罚的学生和同学一起吃饭,当同学吃得正香的时候,他只能在一旁观看。而在吃饭时间还剩下两分钟的时候,刑罚则被取消。但是,两分钟的时间任他再怎么努力,也无法全部吃光。有时,筱原甚至会把两分钟压缩为一分钟。
渡部就曾经因为忘记做作业,而被罚以用餐刑。渡部家境贫寒,学校的午饭对他来说就是山珍海味。可那天,他的用餐时间却被筱原压缩到了一分钟。
渡部利用那一分钟的时间,将一个面包藏到了书桌里,却不幸被筱原发现了。筱原冷冷地问渡部:“喂,你小子就那么想吃面包吗?”
渡部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是的,我想吃。”
“好了,同学们,把你们剩下的面包全都给渡部!”筱原将剩下的面包全都摆到了渡部的桌子上,说,“不过,我可有言在先,吃剩的面包不许带回家。你既然如此喜欢吃面包,那就在这儿把这些面包都给我吃掉!”
渡部望着书桌上堆得像小山一般的面包,惊恐万分。
“喂,还磨蹭什么呀?快吃呀,给我吃!”筱原催促道。
无奈,渡部被逼着将面包不断地塞入自己的口中,泪水在他的眼眶里打着转转。
就这样,被分到四班的十二名同学,没有一个逃脱“鬼原”的毒手。
两个月以后,三杉老师身体康复回到了学校。六年一班再次恢复了生机,大家高兴得热泪直流。
可就在三杉老师回来后没多久,山下和渡部亲眼目睹了一幕惨剧,在阴森的生物课教室里,筱原把他们心目中最神圣美丽的三杉老师给玷污了。他们把那一幕告诉了曾一起寄读于四班的另外十名同学,大家凑在一起商量着对策。
“杀了他吧?”渡部突然说道。刹那间,大家面面相觑,脸上露出了惊骇的表情。其实,大家的心底早已潜伏着憎恨的火种,由于渡部的一句话,终于变成了杀死“鬼原”的决心。
杀人计划
从那天起,每天放学以后,十二个人便凑到一起悄悄地制订除掉“鬼原”的计划。其间,大家轮流监视着“鬼原”的行动,他们发现了“鬼原”的一个生活规律:“鬼原”每周六晚都会去镇上的一家电影院看电影,看完电影后,他还要到酒馆喝上一气,喝完酒大概是晚上十二点左右,接着他回家时要经过一座桥,走到桥中央时他总要解一次手。桥中央距水面高约数十米,桥下缓缓流淌的水面上露出钢筋混凝土制成的桥基。“鬼原”小便的时间很长,身后自然是毫无防备。如果在他小便时将他推下桥去,那就毫无疑问会跌落在桥基上。
大家的意见得到了统一,那就是事先埋伏在桥旁,在“鬼原”小解时瞅准机会将他推下桥去。大家还分配好了任务,由十二个人中腕力最大的六个人担任突击队队员,负责将“鬼原”推下桥去,而在剩下的六个人当中,两个人跟踪放哨,四个人传递情报。
这一天终于来到了。大家于晚上八点离开了各自的家。山下和渡部已经在监视“鬼原”,他们证实“鬼原”已经溜进了镇上的电影院。
九点十五分,电影结束了,“鬼原”离开电影院后立刻钻进了酒馆里。一切都在预料之中。山下和渡部在酒馆外等候着,而四个负责传递情报的联络员则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分别呆在酒馆到桥之间的路上。事先大家已经约好,只要“鬼原”一出酒馆,联络员立刻开始接力式行动。十一点五十分,第一个情报送到了埋伏在桥头的突击队队员手中:“鬼原”已经离开了酒馆!接着是第二个情报:“鬼原”已经拐过幸街街口!第三个情报:他现在正走在弁天街上!这和大家迄今为止做过的调查内容完全相同,一切正向着大家预期的方向发展。
这时,山下和渡部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悄悄对大家说:“他已经走到前面的路口了,马上就会来到这里的!”说罢,两个人便筋疲力尽地钻进桥头的草丛中蹲了下去。
此时,月亮恰好躲进了云朵的背后,大家的身影完全被夜色吞没了。万籁俱寂,只有潺潺的流水声在耳边回响。大家几乎可以听到彼此急促的心跳声,都在紧张地等待着那最后时刻的来临。
“来了!”渡部突然小声说道。这时,桥对面出现了一个人影。一个突击队主力队员谨慎地问:“不会弄错吧?”
大家屏住呼吸,看着那个人影来到桥中央后便停住了脚步,看上去有些步履蹒跚。他开始解手了。没错,就是“鬼原”!
“到时候了,动手!”大家就要在黑暗之中开始那充满杀气的行动了……
第二天早晨七点左右,有人发现了筱原的尸体,他摔破了头颅,毙命于桥下。警察赶到了现场,检查的结果是:死因为头盖骨骨折,死亡时间为零时左右。因为有两个人目睹他出现在电影院和小酒馆内,所以警察认为,他是在看完电影回家的途中,在桥上小解时不慎跌落桥下而死。
实现誓言
从那一天算起,岁月已经流逝了十五年。
窗外一阵风吹来,山下手一哆嗦,明信片掉了,他猛地回过神来,拾起明信片。如果去参加小学学友会,那就不得不与十五年前那些幼稚的同案犯们见面,这让山下很犹豫。可他又很想再见到三杉老师,那美丽而又温柔的恩师。最后,山下还是决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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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者:绝情谷 2009年03月 TOP 故事会
故事会 》》》 2008年第8期 将计就计 作者:杜 辉 字体:
梅影仪说:“您是成功男人,成功的男人不会只欣赏一处风景,也不会只钟情一个女人,而我是个很普通的女孩,只想要一份属于自己的情感,我想要的您给不了,您能给的我不想要。林总,既然有那么多女孩对您趋之若鹜,您又何必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呢?”
林危城听了不禁一阵大笑:“俗话说物以稀为贵,你这样的女孩儿现在快要绝迹了,越是不易到手的东西,我林某人越是要得到,你值得我出一个高价!”
说罢,他拿出三把钥匙,慢吞吞地说:“这三把钥匙,能打开三样东西:一辆名车,一座豪宅,一只保险箱。保险箱里的钱,以你现在的收入,一辈子也挣不到。只要你答应陪我一年,这三把钥匙就是你的了。梅小姐,怎么样?”
对很多人来说,这种条件都是致命的诱惑,但梅影仪想都没想便冷冷拒绝了:“林总,你出手确实很大方,但我不是待价而沽的商品,再高的出价也不能让我出卖自己。”
钥匙掉到了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林危城忽然阴沉沉地笑道:“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他说罢,慢慢站起身,一步步向梅影仪走过来。
梅影仪警觉地问道:“你想干什么?”林危城狞笑道:“你说呢?”梅影仪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这才发现已经置身绝境,游艇内是他的天地,游艇外是茫茫海面,她完全成了砧上鱼肉。
林危城一直将梅影仪逼到舱角,把她扑倒,并且有条不紊地撕她的衣服,梅影仪拼命地反抗着,但两人力量太悬殊了,眼看自己即将清白不保,她突然放声大叫:“阿暄!”
林危城面孔扭曲,淫笑着说:“你叫阿暄干什么?他是我的保镖,又不是你的保镖。”
说话间,林危城忽然感到有点不对劲,他停下动作,回过头去,只见阿暄不知何时已站在舱门口,正神情凝重地瞪着自己。林危城勃然大怒道:“谁让你进来的?你想干什么?”
阿暄平静地说:“林总,梅小姐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女孩,您为图一时之快会毁了她的一生,强扭的瓜不甜,请您高抬贵手,放过她吧。”
林危城脸上挂霜,语气阴冷地说:“阿暄,你跟我这些年,我一向很器重你,没把你当手下看,一直当你是兄弟,但凡事都有个度,太过了就不好了,你现在退出去还来得及,否则别怪我不讲情面!”
阿暄声调低沉却很有力:“对不起,林总,事后你怎样处置我都可以,但我决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强暴她。”
“是吗?”林危城冷笑道,“你自问能做得到吗?这艘游艇上还有五个人,他们是你的人还是我的人?是听你的话还是听我的话?”
阿暄沉默了片刻,说道:“当初我曾拼死救你一命,你亲口承诺日后会报答我,我并未放在心上,但现在我提出要求,请你放过她。”
林危城冷冷道:“不错,我是对你有过这种承诺,林某人也不是个言而无信的小人,但我只是答应回报你,跟这个女人毫无关系!”
“不!”阿暄缓缓说道,“有关系,她是我深爱的女人,我们已经订下三生之约。我是一个男人,怎么可能眼看着自己的女人被强暴?”
林危城愣住了,他那像鹰一样的目光死死盯着阿暄,阿暄也毫不回避地与他对视,林危城又把目光落到梅影仪脸上,衣衫凌乱的梅影仪冷静地整理了一下散落下来的头发,说:“阿暄说得没错,我和他共进退!”
林危城脸色一阵变幻不定之后,终于长长呼出一口气:“罢了,林某人不能为了个女人,落个重色轻义之名,此事到此为止,不过……”他阴沉沉地扫视着两人,“我生平最恨被人欺骗,如果你们不是那种关系,是在做戏给我看,将来你们一定会后悔莫及!”
游艇缓缓停靠在码头,阿暄把梅影仪送上岸,说道:“我找林总还有话说,你自己回去吧,路上小心。”梅影仪担忧地说:“他不会为难你吧?”阿暄说:“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分寸。”
4。 如愿以偿
阿暄在海边负手而立,这时只见林危城从游艇上跳下来,匆匆走到阿暄身后,他见了阿暄竟一脸谦恭地小声说道:“林总,虽然我是按您的吩咐去做的,但我还是感觉对您太冒犯了,您不会见怪吧?”
阿暄摆摆手说:“你过虑了,这次任务你完成得很好,不过要记住,这件事只能你知我知,明白吗?”“明白,明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原来,那个骑红色摩托的阿暄才是真正的林危城,而两次露面的林危城则是保镖阿暄。这是林危城演的一出戏。
这天深夜,真正的林危城将奔驰车停在一幢豪华别墅门前,这是他的家,但此刻整幢别墅没有一丝灯光,黑得像座死寂的古堡。林危城进门后没有开灯,他在黑暗中一路穿行,来到了书房,静坐片刻后,才打开一盏台灯,开始写日记。这些年他已养成冷峻寡言的性格,从不向任何人流露内心的真实想法,但他也是个活生生的人,他也有倾诉的需要,于是在不知不觉间,他养成了记日记的习惯。也只有这些永远不会出声的日记本,才真正了解这个谜一般男人的内心世界。
林危城是个吃百家饭长大的孤儿,自幼受尽了欺凌和冷眼,直到他打工时遇见了一个叫冰儿的打工妹,才有了亲人般的温暖。当时,两个一无所有的年轻人深深相爱了。在林危城心目中,美丽温柔的冰儿是母亲、是情人、是姐姐、是妹妹,是一切女性亲人的化身。
正当林危城日夜憧憬着和冰儿的美好未来时,他心爱的冰儿却投进了一个年过花甲的富商的怀抱,林危城的世界在一夜间坍塌了。
林危城在楼顶天台呆了一夜,有好几次他都想纵身跳下去,但他终究没跳,因为他不甘心,他冲着夜风大声发誓:这个世界只承认强者,自己一定要出人头地!
十年后,林危城已经拥有了自己的商业王国,成了众多美女竞相追逐的目标,但面对美色他从不动心,他很清楚她们看中的是什么。
可他心里非常空虚,以致晚上躺在床上,干瞪着眼就是睡不着。后来,有人给他出了个馊主意,说只要拨通一个电话,就有人用车把女人送进他的别墅……
从此他就有点自我麻醉了。只是他从不正视这些女人,甚至连灯都不开。这些年,和多少女人发生过关系,连他自己都说不清了。
然而,只有林危城自己最清楚,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