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天堂鸟”工地上一幢幢高楼沉浸在一片阴冷的晨雾中,一幢楼的顶上似乎有几个很小很小的黑点,那是几只不知名的鸟儿……
(题图、插图:杨宏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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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者:绝情谷 2009年03月 TOP 故事会
故事会 》》》 2008年第5期 飞向天堂的鸟 作者:肖建国 字体:
相传世上有一种鸟,小如珍珠,却坚忍强劲,暮出晨归,南迁北徙,一生为找寻天堂而奔波……
1。 惊梦
龙老爹的家住在鄂西北七方岗村,这两天里,他被一场噩梦吓得心神不宁,梦的情景很奇特:他上山砍柴,竟然迷了路,这时,起了雾,白茫茫一片,分不清东南西北,龙老爹急得团团转,累得浑身直冒虚汗,就是走不出雾帐子。他瞧见面前有棵树,就想靠着喘口气,谁知摸到的树干竟是软乎乎的,抬头细看,老天,原来树干变成了一条直起身子吐着信子的长蛇,两个眼睛像灯笼一样瞪着他。龙老爹急忙后退,蛇张口咬住了他的双手,片刻工夫,手上的肉没有了,只剩下十根白森森的骨头。
龙老爹吓得魂飞魄散,大叫一声,便从噩梦中惊醒了。龙老爹发了半天呆,看看微微透亮的窗户,才明白是凌晨时分,他身边两个小孩正在睡梦中呢。
这两个小孩,大的叫小燕,今年12岁;小的叫小鹭,今年10岁,都是女孩,长得聪明、伶俐。四年前,儿子老虎和媳妇小美把姐妹俩撇给了龙老爹,去了广东惠州,在一家天堂鸟集团公司打工,这家公司是搞房地产开发的,很有名气。今年暑假,小美捎话回来,说现在和老虎站住了脚,公司给了一间廉租房,特想小燕和小鹭,暑假一定要托人把姐妹俩带过去。
龙老爹把小美捎回来的话嚼了又嚼,他明白,儿媳妇是让人带俩孩子过去,而不是要他亲自送过去。他若过去了,住哪?只有一间廉租房,再说了,儿子和媳妇干了四年,才站住脚,他们钱来得不容易,他若过去,花费更多。
两个孩子得知要去见自己的爸爸、妈妈,高兴得又蹦又跳,昨天晚上还在找爸妈的照片,一人手里拿几张,互相攀比。小燕说:“我有好多好多年没见爸爸妈妈了,我太想他们了,白天想,晚上想,连梦里也想去见爸妈!”小鹭不肯示弱,伸开两条细小的手臂,尖叫着说:“我有这么这么长没见爸爸妈妈,你想的没有我想的长。”两个孩子闹着闹着就扭打起来,吓得龙老爹赶紧喝住,说是不准再吵闹了,赶紧睡觉,谁再闹,就不让谁去见爸妈,谁知躺下后,龙老爹在迷迷糊糊中就做了这么个噩梦。
根据经验,龙老爹断定这梦不吉利,最好赶快找人把两个孩子送到惠州去,只要儿子一家平安,他一个孤老头子,纵然遇到什么天灾人祸,也死不足惜,可是,找谁带这两个小孩呢?龙老爹霍地就想到了小豆子……
2。 小豆子的交易
七方岗村地处武当山余脉,小豆子的家住在村子的西头,这里交通不便,地贫土黄,撒下一把种子,收获半捧谷子,人们形容说,给庄稼浇油都不长。因为穷,村里的年轻人都外出打工了。小豆子初中毕业后也去了惠州,跟龙老爹的儿子老虎在一个镇上,据说那个镇比鄂西北县城都大,两人虽不经常见面,但常有联系,特别是到了节假日,打工的老乡们都要聚在一起叙叙旧,托她带孩子,省事也放心。
龙老爹想去找小豆子,没想到小豆子倒先一步来到了龙老爹家,小豆子这次回来,是给她妈做周年祭祀的。小豆子到惠州后,原在一个工厂当车衣工,一天要上十二个小时的班,按合同,能拿到900块钱的工资,然而到领工资时,小豆子才拿回320块钱,小豆子问主管为啥这么少,主管色眯眯地说:“扣保险、扣培训、扣工服……”一边说,一边就伸出手往小豆子身上摸,小豆子一气之下就辞了工。两个月后,小豆子进了一家发廊做洗头妹,每个月给男人们洗洗头,捶捶背就能拿到1000块钱,可好景不长,小豆子在发廊里混着混着,一切都开放了,有个男人用手机将小豆子在床上的疯劲拍了下来,四处传播,没想到传回了老家,小豆子的妈本来就有高血压,听到这事,犹如一记闷锤打在脑门上,顿时感到天旋地转,直扑扑地摔到地上,没几天就去世了……
龙老爹看着站在眼前的小豆子,脸火辣辣地发烧:小豆子穿了件粉红色的上衣,又短又薄,前胸很低,能看到白白的乳沟。
按辈分,小豆子管龙老爹叫“爷”,她就这么叫了:“爷,找你商量点事。”
龙老爹定了定神说:“闺女,只要能帮上忙的尽管说。”
小豆子说,她想把母亲的周年祭祀办隆重点,她请来了草台班子,一切准备妥当,可亲戚们嫌小豆子名声不好听,来哭坟的人还没草台班子人多,于是小豆子就花钱请村里人来戴孝,只要是愿意来的,一天一百元,还管吃,小豆子坚信,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一招还真灵,为了钱,有的比小豆子妈辈分还高的人也来了,一天工夫,登记了近百人,有的一家男女老少齐上阵,乐得小豆子眉开眼笑,可小豆子还缺一对领头掌灯的金童玉女,于是,她就想到了小燕和小鹭。
小豆子十分恳切地说:“爷,我不会亏待她俩的,别人一百,她俩加倍。只到坟上走一圈就回来,她俩去,辈分也顺。等给我妈办完祭祀,我带她俩一起去惠州,保证把姐妹俩送到天堂鸟公司大门口。钱,不用你花一分。虎子哥要是太忙,我就把她俩留在我那里住一段时间,我租的房子比虎子家宽敞多了,有客厅、厨房、浴室,还有电视音箱。在我那里玩,绝对比虎子哥那里好。”小豆子越说越兴奋,丝毫没有看见龙老爹脸上的变化。
打心眼里讲,龙老爹不愿两个孩子掺合小豆子家这种乱七八糟的事,可如果不去,小豆子肯定不会帮他带这两个小孩子的,但若去了,这叫什么事啊,生前你不孝,死后还胡闹,花钱买乡亲们的眼泪,一百号人这么哭着、闹着,像什么话呢?
正在龙老爹犹豫不决的时候,忽然感到站在身边的小燕和小鹭同时捅了捅他,龙老爹左右一瞄,两个孩子的眼睛里都充满了期盼。这种眼光,他懂。这俩孩子,为了钱,为了见到自己的爸妈,愿意干这事。两个孩子这一捅他,龙老爹就坚定了自己的信念:不能让他俩去,近墨者黑,近朱者赤,俩小孩心灵纯洁得像张白纸,分不清是非,上坡路难走,下坡路可是一学就会。龙老爹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站起身来对小豆子说:“这事我不能答应你。”
小豆子听得一脸惊讶,只好讪讪地离开。小豆子一走,小燕和小鹭同时责问起爷爷来,小燕说:“爷爷,有钱呢,你咋不叫我们去?有钱就有车费了,省得你天天卖鸡蛋啊!”龙老爹黑着脸说:“爷爷虽然缺钱,但更讲脸面,爷会再找人送你们去的。”
3。 不太美丽的谎言
龙老爹说起来挺容易,但真正找起人来却很难,这年不年、月不月的,有哪个在外打工的回来?小豆子前脚进家门,村里的大狗爷后脚就找上来,大狗爷有一个孙子叫胖胖,也想趁暑假去南方跟爸妈团圆,为了讨好小豆子,大狗爷积极主动地操办起小豆子妈的祭祀,又是找乐器班子,又是扎纸人纸马纸灵屋,感动得小豆子热泪盈眶,信誓旦旦地表示要把胖胖亲手送到他父母手上。
龙老爹拒绝小豆子后,便在周围的村子里四处打听谁还去南方,奔走了一天,也没有个结果,晚上回到家,小鹭竟对他噘起了嘴,还是姐姐小燕懂事,忙给爷爷端来一杯茶。小燕说:“爷爷,我给你提供个消息,你明天去吴家湾走一趟,那里有我们班上一个同学,叫吴小铃,她今年也要去惠州,她如果没走,我们就能和她结伴去了。”
现在的农村学校都合并了,小燕和小鹭全住宿在镇中心小学,所以能认识四乡八邻的学生。听小燕这么一说,龙老爹顿时来了精神,第二天一大早,他草草吃了几口饭就向吴家湾奔去。这吴家湾离七方岗村有二十多里路,全是小道相连,中间还要翻过几座丘陵,极其难走。龙老爹走出村子,就听见身后锣鼓家什响成一片,他猛然想起今天是小豆子妈的祭祀日。
赶到吴家湾已是大半晌了,龙老爹一打听,竟没有“吴小铃”这个人,龙老爹想肯定是小燕搞错了,但既然来了,那就继续再打听打听吧,龙老爹一路走一路问,跑遍了六个村子,也没找到那个叫吴小铃的学生,一直到太阳西斜,他才怏怏地往家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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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者:绝情谷 2009年03月 TOP 故事会
故事会 》》》 2008年第5期 绝盗 作者:陈 婧 字体:
来人答道:“果然不出陈大人神算,陈大人知道将军精细,怕将军问起,故令我持书前来。”来人说着献上了书信,王良之接过一看,果然是陈伏龙亲笔所书,信上所言与来人叙述相同,要王良之把方巾交与来人,信末盖有钦差大印。
王良之这下放心了,他取过方巾交与来人,并要派兵丁护送回府,来人一摆手,说:“大人差矣,我特作百姓装扮,为的是不惹人眼目,深更半夜若是军校护送,必使人生疑。我依旧只身回去复命,神鬼不知。”
于是,王良之抱拳相送,来人抱拳还礼,退出大帐,离开了军营。
一夜无话,第二天,陈伏龙再次聚齐大小官吏,满面春风地说:“一日已过,空空并未盗得帛绢方巾,王将军,本钦差之策是否强于将军擒贼剿匪的强横之举呀?”
王良之知道陈伏龙有话要和他单叙,故意一仰脖子,粗着嗓门嚷道:“空空一贼,大人即使骗过他也是雕虫小技,怎能和军士浴血奋战杀敌立功相比!”
陈伏龙说:“王良之,今天我就叫你亲眼看看本钦差部署的天罗地网!”陈伏龙喝退左右,领王良之随他一同进内宅“观看”。进了内宅,两人又来到密室,王良之急不可耐地说了昨夜之事,陈伏龙一声长叹,说:“将军,你上当了!”
王良之一愣:“可那人交给我的是大人的亲笔书信呀,又有堂堂官印……”
陈伏龙说:“我和空空的打赌文书俱出自我手,我们一人一份,他这是仿我笔迹所写;空空乃神偷,他既能偷得金银珍宝,如何不能偷盖大印呀?”王良之一下瘫在了椅上,他痛悔不已:“大人,末将无能,愿一死抵罪!”说着,他拔出宝剑就要自刎,陈伏龙一把抓住王良之的手,用袍袖拭去王良之的眼泪,说:“良之贤弟,实不相瞒,方巾未丢。”
王良之一愣:“那人果真是大人所差?”
陈伏龙摇摇头:“非也,那人真是空空假扮,不过本官交与将军的方巾却是假巾。本官知道空空聪明过人,只得虚虚实实,如此这般。”王良之一听大喜过望:“方巾未落贼手就好,不过末将斗胆问大人,那方巾……”
陈伏龙把嘴凑到王良之的耳边:“我听说空空偷盗时忌讳妇人,从不在妇人身上盗物,故而我将方巾交与夫人,夫人贴身而藏,必保无虞。”
王良之喜上眉梢,说道:“大人真乃高人!”
陈伏龙叹息着摇了摇头:“是不是高人要看最后呀!”
3。 夜半隐情
当天办完了差事,陈伏龙进入内堂,夫人迎了上来,说:“老爷受累了,府衙里官务缠身,内宅又让空空搅乱,既让老爷难以安心休息,又坏了官家的威严,妾真正恨死了那个盗贼,妾想,两日后如那盗贼到大堂与你了结打赌一事,老爷应命人当堂擒下,立即斩首,以警世人。”
陈伏龙笑了,他告诉夫人:空空虽是盗贼,却盗亦有道,对此等贼人,只能让其心服而不能仅让其身死。如果让其心服,他必会改邪归正,甚至以身为例,教化百姓;如果仅让其身死,他倒成了盗门英豪,将为旁人效仿,所以,重要的是收他的心。夫人听了,这才明白了老爷的一番苦心。接着,夫人为陈伏龙摆好酒菜,夫妻两人相对而饮,渐渐地便有了几分醉意,于是相互扶持着进了卧室,上榻安歇。
夜半时分,夫人醒来,顿时觉得夜寒透骨,不由伸手去扯脚下的锦被,可是一低头,不由脸色一变,只见自己的裤上血迹已透,急忙坐起,这才发现被褥上也有零星血迹,自己的腿上也是血色斑斑,夫人皱着眉,悄悄起来,暗自嘀咕道:“早不来晚不来,这月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来,又弄得如此龌龊!”一边命人重新抱来被褥,一边走进内间,宽衣解带,洗浴净身,然后准备为陈伏龙重新铺床。
夫人洗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