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会2004-2012- 第133部分

　　白雪鼓足了勇气，说：“我……可能爱上你了。”
　　白雪说完，抬头望着林义清，一脸真诚。
　　“对不起，我不能接受。”林义清收起笑容，一脸严肃。
　　“你……你真的就不能放我弟弟一马？死心眼！”白雪怨恨地瞪了林义清一眼，霍地起身，抓起拎包去结账，林义清赶紧起身抢过账单，说：“我来吧！”白雪使劲推开他，恨声说：“用不着，是我约的你！”
　　白雪执意结了账，走出风铃咖啡屋，她又羞又恨，无地自容。在爱情上，她已经看走了一次眼，这次，她又看走眼了？
　　白雪有个弟弟叫白根生，父母前年先后去世，姐弟俩没了依靠。白雪辍学，开了间美容店，挣钱养家供弟弟上学。白根生上高中，酷爱电脑，是个网络奇才。市里举办电脑游戏大奖赛，他夺得冠军。白根生受留学思潮的影响，一心想出国深造，可白雪没钱供他。暑假里，白根生去一家银行实习，他给那家银行编制网络程序时趁机做了手脚，带着86万公款逃走了。警官林义清第一次登白雪家的门，就是来了解情况的。
　　林义清第一眼看到白雪，忍不住说：“没想到白根生有这么漂亮的姐姐！”白雪羞红了脸，女人被欣赏，是值得骄傲的事儿，但见来人一身警服，白雪又有些紧张。让座后，林警官说了白根生犯案的事，白雪就更紧张了。林警官问白根生有什么不良嗜好，白雪说，他不吸烟不喝酒不赌博，也没有狐朋狗友，他就是想出国上学。林警官又问：“白根生现在在哪里？”白雪说：“我不知道。”“可能会在哪里呢？”“不知道，真不知道。”林警官严肃起来：“白雪，我想告诉你，包庇也是犯罪！”白雪受不住了，捂着脸哭起来。林警官缓和了态度，说：“我干这行，必须提醒你，是为你好……我是害怕，一个网络才子走了歧途就够可惜了，要是再搭上一个美丽的姑娘，就更遗憾了！”林警官说完，意味深长地望望她，起身离开了。
　　林警官走了，他的形象还清晰地留在白雪的眼前：俊朗、睿智、可亲，和想象中警察的严厉是那么不同。凭女人敏锐的第六感觉，白雪觉得这个男人对她有好感，可那又怎么样呢，自己只是个犯罪嫌疑人的亲属……
　　林警官第二次登白雪家的门，是半个月以后。白雪看见林警官，不禁又惊又喜，惊的是，不知林警官是不是还怀疑她在包庇弟弟；喜的是，她又见到了林警官。不知什么时候，她心里有了他。
　　入座后，白雪紧绷着脸说：“根生在哪里我真不知道！”林警官笑了，说：“我相信你。我是来告诉你，我们已经找到他了。”“啊！”白雪惊叫了一声。林警官接着说：“白根生卷走的公款已经被他花去了5万。我想告诉你，根据法律规定，积极退赃属于减轻情节的一种，如果能补上这5万元钱，法院有可能依法做出减轻处罚的判决。我和你的心是一样的，所以我来找你。”
　　白雪敌对的表情没有了，她感激地看着林警官，后悔刚才自己的态度，特别是林警官说的“我和你的心是一样的”，更使她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感觉。她要和林警官同心协力救弟弟。
　　白雪如实说：“我没有钱。要说，我开美容店，也攒下了七八万，可是，可是……”“可是什么呢？”“被人骗去了。”“是谁？能告诉我吗？”白雪犹豫了半天，说了那个人的名字，那是她的初恋男友。林警官问：“能让我介入吗？”白雪点头。
　　三天后，那个无赖来找白雪了，他把钱还给了白雪，还加了利息。临走时他酸溜溜地说：“没想到你找了这么硬的后台，警官！厉害，厉害！”白雪苦笑，心想，什么后台，他的目的只是要追回赃款罢了。
　　白雪拿着5万元送到了公安局，林义清送她出门。路上，白雪低声恳求说：“林警官，钱全部退了，能不能……不判我弟弟的刑？我……”她说不下去了。林义清清澈的目光望着她，认真地说：“你不是要砸我的饭碗吧？案情已经发生了，我们的努力只能是依法争取减轻处罚。”白雪讨了个没趣，她忽然想到，林义清肯定有一个很漂亮很贤惠的妻子，她才没有打动他。

　　白雪睡不着觉，不知弟弟要判几年，今后还能不能上学？她想到了林义清，林义清是个正直有义的人，就说他帮助自己讨回被骗去的7万元巨款，也应该报答人家，给人家送个红包，现在就兴这，何况弟弟的案子还在人家手里；还有，她出于一种莫名的妒忌，想看看林义清的家，看看他爱人有多么漂亮、多么贤惠。
　　白雪打听到了林警官家的住址，备好红包，趁上班时间去了。这是一个普通的院落，一进门，见一位老太太正逗着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在玩。从邻居老太太嘴里，她知道林义清为给妻子治癌症把房子卖了，可妻子还是去了，留给他的只有贫穷和一个孩子，现在他是租住在这里。白雪心里一阵怜悯，“没想到你找了这么硬的后台”，那个无赖还她钱时说的这句话一下子真实起来。白雪把红包塞在小男孩手里，心事重重地走了。
　　回到家，白雪给看守所里的弟弟写了封信，白雪告诉白根生，林警官是个好人，他抓你也是为了挽救你，你千万不要恨他。为了使弟弟相信林警官的为人，白雪甚至告诉弟弟，自己想要嫁给他。
　　写完信，白雪想和林义清把关系确定下来，她认为这有利于对弟弟案子的处理。她给林义清打电话，约他到风铃咖啡屋相见，说有重要的事和他谈。没想到当她满腔真情地说出“我可能爱上你了”时，林义清会严肃地拒绝，还把那个红包原封不动地退还给了她。她害臊，她生气！她一下看清了林义清的真面目—在还没有逮住弟弟的时候，在还没有追回全部赃款的时候，他对自己是那么和蔼、亲切；现在逮住了弟弟，又追回了全部赃款，他就变脸了。白雪感到自己又看错人了，她不知道自己的命为什么这么赖，她下定决心，这辈子再不谈情说爱了，要当老姑娘！
　　白根生的案子开庭了，白雪到场旁听。白雪没有想到，林警官也到场了，他为犯罪嫌疑人白根生出示了一份关键的证据。原来，当初白根生卷走的公款只有26万，可那家银行报案时却说丢失了86万。经有关部门查明，其实是那家银行的头头借机谎报，把他们自己贪污的60万加进去了。因此，通过白根生的主动交代，又挖出了一窝贪污犯，也就是说，白根生实际上有立功表现。林警官请法庭根据实际情况，对犯罪嫌疑人白根生从轻处罚！
　　法庭经过合议，当庭宣判，对白根生从轻判决，判有期徒刑三年。
　　更出乎白雪意外的是，法庭宣判后，第一个到监狱里探望白根生的就是林义清。
　　林警官给白根生带来了礼物：大学计算机专业本科课本。林义清语重心长地对白根生说：“年轻人摔跟头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摔倒后不站起来。摔了跟头后能够站起来的人，生命力会更强！我给你带来了书，请你收下，监狱也是个可以成才的地方。”
　　白根生泪流满面地接受了林警官的礼物，他终于相信了姐姐的话，林警官是个好人。忽然，他想起姐姐信里说过的话，便在一张纸上写了决心书，交给了林警官。
　　那一天，白雪突然接到林警官的电话，约她到风铃咖啡屋相见。也像当初她约他一样，林警官说，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和她谈。白雪去了。
　　烛光幽幽，情曲靡靡，白雪想起当初在这里的约会，顿时生出了敌意。林警官对她笑，她也不理睬。林警官掏出一张纸递给她，说：“请你过目。”白雪接过，就着烛光读道：

　　林警官，是你把我送进了监狱，三年后，不，从今天起，我要好好表现，力争提前释放，希望那时你能以我姐夫的身份接我出狱！
　　　深深敬重你的白根生

　　白雪看后，故作不解地问：“这种胡说八道的信，你为什么不把它撕了？”
　　“因为……我爱你！”
　　“当初为什么要拒绝？”
　　“我干这行，爱情的位置要摆对。”
　　白雪起身，扑到林警官怀里，悲喜交加：“这些天，你可把我害苦了！”
　　 （题图、插图：谭海彦）

整理者：绝情谷　　2009年03月　TOP　　　　　　　　　　　　　　故事会
　　　　故事会　　　　　　　　》》》　2006年第3期　　　致命的跟踪　　作者：古　苹　　字体：


　　爱德华·D·霍克是美国现代著名的短篇侦探小说大师，迄今为止发表了超过800篇侦探小说。他曾是全美侦探小说作家协会的主席，并于2001年度荣获MWA爱德加大师奖。

　　雷·班克罗夫特住在纽约郊外的住宅区，他在纽约城里有着一份稳定的工作，和妻子琳达过着平淡而安宁的生活，但自从那个神秘的跟踪者出现，这种安宁就被打破了。
　　那是个星期二，雷刚下班回到家，他注意到有个陌生的男人在邻居门口徘徊。那个男人长得高高瘦瘦的，雷第一眼的直觉就觉得他是个外国人，也许是英国人。第二次邂逅是星期五晚上在车站，他们只是偶然地擦身而过。雷想，这家伙可能刚搬到附近来，也许就在邻近社区的某栋新公寓里。
　　接下来的一周，雷开始注意到他无处不在的身影。
　　这个高个子外国人早晨八点零九分和雷一起乘火车前往纽约，中午在饭馆吃饭时他们只隔着几张桌子。雷告诉自己这在纽约是常事，有时可能一周里你每天都碰上同一个人，毕竟人的生活圈子就这么大。

　　真正让雷对那个外国人产生警惕是因为周末发生的事。那天，雷和妻子驱车到郊外野餐，突然，他觉察到那个外国人正在跟踪他们。在这个离家五十英里的地方，这个高个子陌生人沿着平缓的丘陵慢慢地踱着步，不时地东游西逛，似乎在欣赏着山里迷人的风光。
　　雷有点生气，他问妻子是否见过那个家伙，自己几乎走到哪里都能见到他，可戴着浅色太阳镜的琳达却摇摇头：“我不记得以前见过他。”
　　“哎，他肯定是住在我们附近。我想知道的是他到底在这里干什么？你认为他有可能是在跟踪我吗？”
　　琳达笑了起来：“雷，别说傻话了，别人为什么要跟踪你？跟踪你来野餐？”
　　“我不知道，但他总是如影随形地跟在我屁股后面，这未免有点蹊跷。”
　　确实有点蹊跷。
　　夏天过去了，九月来临，事情还是怪怪的。有时一周一次，有时两次，甚至三次，这个神秘的外国人频频出现，总是踱着步，总是公然出现在雷周围。
　　最后，一天夜里在雷回家的路上，那个男人突然又出现了。
　　雷大步上前追上那个男人，直截了当地问道：“你在跟踪我吗？”
　　那个外国人困惑地皱皱眉：“请你再说一遍！”
　　“你在跟踪我吗？”雷重复了一遍，“我在哪里都能见到你。”
　　“是吗？我亲爱的朋友，你一定搞错了。”
　　“我没搞错，不许再跟踪我！”
　　但那个外国人只是沮丧地摇摇头，便走开了，雷站在原地，看着他消失在视野之外。
　　这次警告并未使事情好转，接下来的日子里，雷反而越来越频繁地“偶遇”那个外国人。
　　“琳达，我今天又见到他了！”一天，快要忍无可忍的雷对妻子说，“那个该死的外国人！今天我在我们这栋楼的电梯里又碰到他。”
　　“你能肯定是同一个人吗？”琳达问。
　　“当然肯定！他无处不在，我告诉你！我现在每天都能见到他，在大街上，在火车里，在餐馆里，现在甚至在电梯里！这简直要把我逼疯了，我敢肯定他是在跟踪我，但为什么呢？”
　　“你跟他说过话吗？”
　　“我跟他说过了，诅咒了他，威胁了他，但这不起丝毫作用。他只是露出困惑的表情，然后就走开了，接着第二天又见到了他。”
　　琳达想了想，建议丈夫给警察局打个电话，也许警察会有办法阻止这件荒唐事，但雷觉得这没用，因为那个男人只是如影随形地出现在他周围，却没有采取什么实质性的行动。
　　“那……你准备怎么处理这事？”听了丈夫的话，琳达若有所思地问道。
　　“怎么处理？我告诉你吧，下次再看到他时我会揪住他，暴打一顿，逼他交代跟踪我的目的！”雷气急败坏地说。
　　第二天晚上，那个高个子外国人又出现了，他正在雷前面的火车站站台上走着。雷朝他跑去，但那个外国人很快消失在人群里。
　　也许整个事情只是巧合而已，然而那天夜里雷的烟抽完了，他离开家门朝拐角处的杂货店走去，突然他预感到那个高个子外国人会在路上等着他。当他走近闪烁着的霓虹灯下时，他真的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