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律师率领律师事务所的全体人员忙着招呼各路来宾,场面好不热闹。
刚刚摆脱“受贿门”事件困扰的涂副市长也来了。
这段时间涂副市长因被人举报受贿而被停职审查,多亏李律师多方奔波、打点才让涂副市长“洗冤”复出,李律师的律师所开张之喜岂有不贺之礼!
李律师扔下其他客人,赶忙把涂副市长迎了进来。
“涂市长亲自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啊!里面请里面请!”李律师把涂副市长迎进里间。
涂副市长坐定后说:“你租这场所怎么不跟我说啊?”
李律师得意地说:“这点小事怎么敢有劳市长您的大驾啊,不过这可不是租的哦,嘿嘿……”
涂副市长一怔,不是租的是买的?
李律师继续说:“承蒙市长的关照,这几年律师所的业务不断发展壮大,没有一个自己的场所可不行啊,我这是买的啊!”
“买的?跟谁买的?”涂副市长更疑惑了。
于是李律师得意洋洋地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
涂副市长听后铁青着脸,突然紧捂胸口,肥硕的脑袋耷拉在胸前。
李律师哪里知道,这个店铺是他涂大人的房产,为了掩人耳目,把房主的名字写成了自己小舅子龙少华的名,店铺所有事务都由龙少华打理,这事只有他们夫妻俩和小舅子知道。最近由于被举报受贿,他把小舅子支到了国外避风头,没想到在这关头出这档子事。
涂副市长心脏病突发,再也没有醒过来。
棋子娘子和案子
来源:故事会 2012年7期
会下棋的人不见得都聪明,犯糊涂的大有人在。棋盘上,布棋布得再巧妙,不过争个技艺高低;人生路,走着走着,偏了正位,那才满盘皆输……
1。 夜深人不静
万历年间,河间府有个小河村,村里有个特别爱下象棋的人,叫曹林。每年他都带着象棋四处寻访高手,切磋棋艺,一年到头也难得在家老老实实地待上一段时间。妻子香兰只得常常独自一人照顾他们还在襁褓中的小孩。
这一天,曹林刚风尘仆仆地访友回来,还没到家歇一口气,便直接走进了棋友吴郎中的家。两人摆开棋盘,相约以一两银子为注,开始了棋局。
三局战罢,曹林获胜。吴郎中让妻子摆好酒菜,两个人边喝边聊。酒过三巡,吴郎中突然问道:“曹兄,你我下棋,一向只为乐不为钱,今天你怎么提出要下赌注了?”
曹林脸一红:“兄弟,不瞒你说,我这次外出七个月,银子花了个溜溜光儿,就差点儿要饭回来了。我寻思咋也得给香兰娘俩买点儿啥呀,实在没办法,只好上你这儿来了。”
“原来是想给嫂夫人买东西呀,好!”吴郎中扬脖儿把一杯酒干下,接着又小声儿咕噜了一句,“你想着人家,谁知人家是不是也想着你呀!”
曹林一愣,一皱眉:“兄弟,你把话说明白点儿,别跟我打哑谜,香兰她怎么了?”
吴郎中支支吾吾的,像是要搪塞什么,可曹林紧逼不放,吴郎中没有办法,便借着八九分的酒劲儿,压低声音说了一句—“上月初七,夜深人不静呀”,然后就闭口不语了。
曹林的酒再也喝不下去了,他起身告辞,疾步向自己家走去。到了家门口,只见院门紧闭,曹林用力一推,里面门栓闩着。他的火气顿时不打一处来,也不叫门,翻墙而入,走进了屋里。
香兰正在哄着孩子,曹林也不和她言语,开始四处寻找,可屋里屋外找了个遍,也没有一个人影儿。曹林一皱眉,开始翻箱倒柜。突然,箱底处一个崭新的包袱映入眼帘,他一把扯开,里面竟然是一件洗得干干净净、叠得整整齐齐的僧袍。
曹林的眼珠子开始发红:“这是什么?”
“这……这是我……我给庙里的大师洗的僧袍。”香兰一把拉住曹林的胳膊,“他爹,你要相信我呀!”
“上月初七,你不会忘了吧?”
香兰的脸一下就白了,她嘴唇颤抖:“我……我是清白的!”
“清白?哼,清白得都领回家来了!”
“我没有!你走后,我一直求柳妈做伴儿,她可以作证!”
“柳妈?好,等我把一切查个水落石出,再来收拾你这贱人!”曹林说完,转身离去。
曹林去了柳妈家,他仔细询问了柳妈,得知自己离家后,香兰的确求柳妈过去做伴儿,这些天柳妈每晚必去,从未有过一次遗漏。
曹林一愣,继而追问道:“柳妈,那你上个月初七去我家,有没有看到什么?”
柳妈的脸色一下就变了,手一哆嗦:“没……没有……”
曹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柳妈,我娘活着的时候,和你像亲姐妹一样,看在我那死去的亲娘份上,你也应该和我说实话呀!”
柳妈的眼泪一下淌了下来,她双手扶起曹林:“孩子,不管出了啥事儿,你都要挺住呀……那天晚上,我家里有事,去你家时已经很晚了,你家大门插得死死的,我就敲门。这时候,我突然看到有人越墙出来,跳到地上还摔了一跤,然后爬起来就逃了。我刚要喊,门就开了,香兰把我拉进去,她神色慌张,我也就没再问什么……”
“那人是谁?”
“我没看清楚,不过剃着光头,像是个和尚。”
“这个秃驴!”曹林万分恼怒,怒气冲冲地离开了柳妈家。他回到家里,香兰正抱着孩子哭着,他一把扯过香兰,劈头盖脸一通耳光,然后抓起那个包着僧袍的包袱,扔下一句话:“等我回来再收拾你!”
曹林走后,柳妈便来了,她是放不下心,过来看看,到了曹家,只见院门大开,她冲进屋里一看,不由惊叫一声:香兰已经悬在了梁上……
2。 生死之棋
曹林径直奔向了东林寺,那是这方圆上百里唯一的寺庙,说是寺庙,其实只有一间房、一个和尚,那和尚叫“了空”,据传棋艺十分了得。东林寺离小河村三十多里,所以,曹林气喘吁吁地赶到寺庙时,已经是旭日初升了。
曹林刚出家门时是怒火万丈,这一路走来,也渐渐冷静了许多,等到见了了空,表面看来已十分平静。不是吗,这种男女苟且之事,还需察言观色、细细寻访才是,急躁不得。
于是,曹林谎称是来和了空切磋棋艺的,提出要和他下三盘。了空一口应诺,他坐下来,和这个陌生的访客认认真真地下起棋来。
两盘结束,曹林全输,他看了看了空:“大师棋下得好呀,厉害!”
了空摇摇头:“其实施主棋艺远胜于贫僧,只是施主心不静,看来施主找贫僧不是为了下棋,而是有事。”
“大师说得没错,大师认不认识小河村的曹李氏?”
了空想了想,摇了摇头:“施主能否说得再具体些?”
曹林盯着了空:“就是家住村边、名叫香兰的那个。”
“你是说丈夫不在家的那位女菩萨吧?贫僧知道。那还是几个月前,一个老婆婆来到小寺找贫僧,自称是小河村人,姓柳,人称柳妈。柳妈说村里有位名叫香兰的女菩萨,丈夫外出,柳妈和她结伴同住。偏巧香兰的孩子病了,他们家境不好,丈夫又不在家,孩子越病越重,她茫然不知所措。柳妈听说贫僧懂得一些医术,给人治病又从不收钱,所以她就来找贫僧。贫僧和柳妈去了小河村,佛祖保佑,终于救了小孩一命。此后,贫僧再未见过香兰女菩萨。”
“谎话说得跟真的一样,看来大师的记性不算太好呀,这袍子你总该不会忘了吧?”曹林说着,抓过包袱扯出僧袍,扔到了了空的面前。
一见袍子,了空一愣:“你是……”
曹林点点头:“你猜得没错,我是她男人,你们和尚不是说有因有果吗?那你说说,这袍子的事儿该有报应了吧?”
“施主,不要误解了你妻子,她不是恶人!”
“呸,你们不是讲命吗?那就让命来决定,咱俩下第三盘,要是你赢了,我抬腿就走,什么都归你;要是你输了,我就割下你的花花肠子喂狗,下棋!”
了空双掌合十:“施主,你心魔难解,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曹林见了空既不回答也不下棋,顿时两眼发红,说道:“既然你放弃下生死棋,那就不怨我了,我割掉你的鼻子,让世世代代的人都记住你这淫僧!”说罢,他一把揪住了空的前胸,举起了暗藏的尖刀……
就在这时,突然身后一声吼—“住手!”十几个捕快如狼似虎地扑了过来,还没等曹林反应过来,一伙人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去了他手中的尖刀,把他和了空分开,然后,把他们两人带到了县衙大堂。
原来,幸亏柳妈去得及时,才救了香兰一命。两人明白曹林肯定是去东林寺找了空和尚报仇,她们来不及追赶,便急忙赶往县衙,击鼓报案。县太爷不敢怠慢,急忙命捕头率十几名捕快,骑快马直奔东林寺,果然在最紧要的关头救下了了空。
县太爷毫不停歇,立即升堂……
3。 僧袍的来历
县太爷一拍惊堂木:“曹林,生活不比下棋,所有东西都摆在一个盘面上,你仅凭柜里的一件僧袍,就能断定了空和你妻有染?你是否知道这件僧袍的真实来历?”
曹林抬头说道:“大老爷,真实来历就是上月初七,淫僧和荡妇趁柳妈家中有事聚在一块儿,做了猪狗不如的事。后来,柳妈回来了,两个人一阵慌乱,淫僧赤身跳墙逃跑,僧袍留在我家,淫妇偷偷将衣服藏好,恰巧我突然回来,发现了证据。”
“你这只是猜测。”县太爷扫了一眼曹林,“来呀,带香兰。”
香兰被带到堂上,她连连磕头,口称冤枉。
县太爷向堂下扫视一眼,说:“香兰,本县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恶人。既然你口称冤枉,就当面说出你的冤屈来。我问你,了空的僧袍是如何到了你家的?”
香兰未曾开口,眼泪先像断了线的珠子滚落下来,她看了看令人望而生畏的公堂,又看了看满脸杀气的丈夫,长叹一声,说:“我本不想说,可事到如今,也只好实话实说了。”
上个月初七,香兰抱着孩子到县里赶集,买些家里必需的应用之物。县里离小河村不近,而她又是一个小脚女人,来去行走费时费力,而集市上又遇到了一些小波折,更耽误了时间,还没到家,天色却已近傍晚。一个单身女人怀抱着孩子赶路,香兰原本就已经提心吊胆了,偏偏前面又出现了一大片松林,而且夜色越来越浓,就在香兰心惊肉跳的时候,突然,一个黑布罩面的人横在路中间,手里握着一把冷气森森的尖刀,拦住了她的去路!
香兰的脑袋“嗡”的一声,她很清楚自己碰到了强盗。那强盗说,他只是“要钱不要命”,要香兰把身上的钱财都拿出来。香兰只得取出身上剩下的一点儿钱,一并放在地上,强盗见没什么钱,便要香兰把身上的衣服脱了,说是衣服也能换几个钱。香兰万般无奈,在尖刀的威逼下,脱光所有衣裳……
也就在这个时候,突然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强盗脸色一变,抓起所有东西,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由于不知道过来的是什么人,香兰只好躲进一个土沟里,小心翼翼地张望着。一会儿,那人走进了林子,越走越近,香兰终于看清了,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儿子的救命恩人——东林寺的了空和尚。那会儿,香兰实在是没别的法子,她就叫了起来。了空听到声音,走上前来,香兰因赤裸着身子,她让了空止步,并说明了情由。了空当即脱下僧袍,使劲儿抛了过来,然后走到远处,转过身去。香兰也顾不了许多,捡起僧袍,急急穿好,抱着孩子来到了空跟前,再三道谢。
了空决定亲自护送香兰回村,两个人一前一后,刚刚走出树林,却又遇见了一人。那人叫蔡三,住在郊外,因娘病重,去东林寺求师傅救人,没想到恰在这里遇见了了空。
为了救蔡三的娘,了空只得让香兰一人独自回家了。这时,香兰悄悄把了空叫到一边,说:“多谢师傅搭救之恩,不过,师傅的僧袍我只有日后送还了……师傅,我男人不在家,今天发生的这事儿,如果传出去……”
了空请香兰放心,他说自己绝不向任何人透露半字,随后,香兰向了空深深 道了一个万福,抱着孩子急急离去。了空目送香兰走远,这才和蔡三上路。
香兰回到家,柳妈还没有回来,她关上了门,回到屋里,看一看空空荡荡没有男人的家,想一想刚才凶险的经历,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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