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晋真不相信会有这样的好事情,可罗忠却不和他多解释,说完就从背上解下一个包袱,里面是一套上好的衣服,让张晋穿上试试,说道:“这可是小姐一针一线为公子缝制的。”张晋听了这话,一股暖流从心底升起。
罗忠又道:“只是你鞋子太旧了,有些不配。这样吧,我给公子量一个尺码,让鞋匠做好了,再给你送过来。”
张晋深鞠一躬,道:“罗管家,有劳你了。”罗忠笑了笑,道:“公子暂时不要声张,只怕言多必失。”说完,起身出门,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三日转瞬即过,这天晚上,夜色漆黑,天还下着雨。张晋穿戴完毕,只是罗忠的新靴子迟迟不见送来,张晋无奈,只得挑出一双旧布鞋穿上。他撑起一把雨伞,孤身前往城北罗家。
来到后花园门口,张晋依约击掌三声。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家童闪身出来,道:“是张公子吧,夫人小姐已等候多时,快随我来。”
家童领着张晋在花园里七弯八拐,好不容易才来到一座偏僻的小楼跟前。家童又击掌三下,一个丫鬟出来把张晋接进去了。张晋已有好些年不来罗家,这里都变得陌生了。来到一个房间,张晋见到一个富贵女人端坐在堂上,忙上前行礼。夫人上前扶起,道:“多年不见,模样儿都变了。”
叙过家常,夫人拿出一包东西,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大堆银两和十几件首饰。夫人道:“贤婿,这是我们娘儿俩多年积下来的私房钱,你都拿去,速速前来下聘。”张晋面对如此美意,只有连声称是。
夫人交代完毕,转身道:“儿啊,你也出来见见自己的夫君吧!”里面应了一声,罗小姐从里面出来,来到张晋身前道了个万福。她只叫得一声张公子,便再也说不下去了。张晋与罗小姐只是在小时候见过面,长大成人后这还是第一次相见,他只觉得罗小姐婀娜多姿,让人有说不出的爱怜,夫人似想让他两人单独呆一会,先悄悄退了出去。
说了一会儿话,罗小姐起身羞答答地说:“张郎,你的鞋子旧了。前日罗管家给你做了一双新靴子,放在我这里,你就穿了回去吧。”
张晋换上新靴子,顾不得旧布鞋,喜滋滋地背上夫人相赠的包裹和小姐依依惜别。他下楼后不见了夫人和丫鬟,又不敢声张,就直奔园门。不想园门已被紧锁,张晋只得爬上一棵树,翻墙而走。围墙外,一个打更人冷冷地盯着张晋看了好一会儿。张晋一路小跑回到家里,倒头便睡。
第二日,张晋尚在睡梦中,忽然被一阵震耳的敲门声惊醒。打开门,一群公差一拥而入,到处乱搜。这时一个人走到张晋面前,道:“就是他!小人昨夜打更,看见他慌慌张张地在罗家的花园墙外匆匆走过。”
此时已经有人从张晋的卧室里搜出了一大包银两和十几件首饰。为首的捕快呵斥道:“张晋,现在人赃并获,你还有何话要说?抓起来,带走!”言毕,一副沉重的铁链已经套在了张晋的脖子上,张晋一路大呼冤枉。
县令刘元普本已离任,正在等候新县令上任,不想又接到大案。大堂之上,观者如云。刘县令开始公开审问张晋,他把惊堂木一拍,大声喝道:“大胆张晋,你昨夜在罗员外家盗窃、杀人、放火,你可知罪?”
张晋一听,犹如晴空霹雳。他跪在地上,说出罗忠传言,夫人相赠,并与小姐相会的事情来。
刘县令传来罗忠,罗忠此时打着绷带,脸上有多处烧伤的痕迹,他上前一口否认有传信约见一事,并肯定地说:“昨夜有人乘雨夜天黑潜入罗员外书房中偷盗,不想被罗员外发现,竟然残忍地打晕了罗员外,来人害怕事情败露,就在房中放了一把火,罗员外不幸被烧死在大火之中。事后,家人发现了一柄雨伞,确认是张晋之物,再联想到退亲的事情,张晋最可能是凶手。”
张晋越听越心惊,越想越离奇,他突然想到夫人和小姐对他一往情深,应该会为他说一句公道话,于是他要求夫人、小姐上堂作证。刘县令答应了。不一会,夫人、小姐的轿子来到县衙,从里面缓缓走出两个身戴重孝的女子。她们来到堂上跪下。夫人道:“请青天大老爷为我们伸冤!”
张晋回头与她们打了个照面,不禁打起了寒战。原来,眼前的夫人、小姐已非昨天夜里的夫人、小姐……
铁证如山,张晋在严刑之下,只得“招供画押”。刘县令把张晋打入大牢,只待秋后问斩。刘县令年事已高,任期已满。他见自己离任之前还破了一桩大案,心情甚是愉快。
过了几天,新县令许琏到任。刘县令和许琏交接公务时,无意中谈到张晋的案件,许琏听了,发觉有不少疑点。张晋一介书生,怎么会做出这等杀人纵火的事情来?况且他即使想做,又怎会选择在雨夜纵火?事后又怎么会把雨伞留在罗家?
许琏决定夜审张晋,张晋见新大人上任重新过问此案,不禁涕泪交加,把事件又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许琏听后叫文书一一记录在案。为了辨别真伪,许琏决定亲自去罗家走一遭。
许琏带着几个人来到罗家,只听见里面一片哀号。罗员外的棺木停在正屋中。夫人和小姐在一旁哭泣着。许琏在罗忠的陪伴下察看了一番,最后来到罗员外的书房。走进书房,只见一片废墟,一股浓重的焦味扑鼻而来。罗忠道:“刘县令吩咐要保留现场,所以一直没有打扫。那天老爷坐在窗前看书……”说着,他眼里滚出了几颗眼泪。
许琏在罗员外的书房里来回看了很久,吩咐他们赶快打扫,然后就回衙门了。
几天调查下来,许琏得知罗员外近来生意不好,而且欠了许多外债,他还在钱庄里查到,罗员外前不久把30万两白银拨到了邻县的一个叫吴运承的陌生户头上。
一日,许琏正在衙门里和刘县令交谈,外面忽报管家罗忠求见,许琏让他进来。罗忠道:“我在打扫书房的时候,发现外面窗台上有一个暗红色的血色鞋印。而且在楼下的花丛中找到了一双旧布鞋,我怀疑这双布鞋是张晋当晚不慎留在园中的,请大人明查。”说完,罗忠呈上粘着血迹的旧布鞋。
许琏听了,连忙再次带人来到罗员外的书房。他见里面已经打扫过了,四周墙壁焦黑。许琏跟着罗忠来到窗台前,上面赫然留着一个血色鞋印。许琏用布鞋扣在上面,竟然分毫不差,他又转身面对书房的侧墙看了许久,然后,他上前用手来回敲击着墙壁。忽然,许琏停手,说道:“在这里了,来呀,给我拆开!”
几个随从上前用刀具撬开墙壁,很快,露出一个大洞来。原来这里面竟然是一间密室。许琏大声喝道:“罗员外,出来吧。不然,我可真要在这里放上一把火,把你烧死在里面了。”
良久,里面慢慢走出一个人来,脸色苍白,全身颤动不已,罗员外狠狠地问:“你怎么知道我躲在里面?”
许琏道:“本来你安排得天衣无缝,张晋看来是在劫难逃了。尽管我知道本案有疑点,但始终找不到一个缺口,就只能对张晋一审再审,其目的就是想逼你们做出点什么事情来,自露马脚。今天总算让我等到了,罗管家说发现了一个血色鞋印,我上次来过书房察看,并未在窗台发现什么痕迹。难道是张晋在大牢中出来故意踩上去的吗?”
许琏说完扭头看着罗管家,罗管家哀声道:“老爷,都是我害了你。”
许琏又道:“上次来我就发现书房的墙壁明显比其他的墙壁都要厚,后来我查过你的底细,最近生意不好做,你欠了不少债,前不久却把30万两的白银转移到邻县一个叫做吴运承的人名下,而这个人根本就不存在。看来,你是想等此事平息之后举家外迁,于是我就确认你还活着!为了躲掉巨债,诈死不算,你还要借婚事做诱饵陷害张晋,我只是不明白,张晋遇到的夫人和小姐到底是谁?”
罗员外干笑两声,道:“对付这个小子,只要到青楼叫个老妈妈和一个小女子就可以了。”
许琏摇了摇头,叹道:“害人终害己,现在你恐怕真的要家破人亡了!”
(题图、插图:黄全昌)
整理者:绝情谷 2009年03月 TOP 故事会
故事会 》》》 2006年第2期 黑洞里的罪恶 作者:柴兴志 字体:
果然是个“废物”,劳飞忍不住想笑,胖女人撇撇嘴:“你笑啥?不知死的鬼!你以为我让他跟你搏斗呀?我就让他当个报警器,这周围都是我们的人,不怕死的你就跑!”说着就要走。 劳飞喊住她:“你们打算把我怎么办?”胖女人说:“等办完了事再说吧。” 劳飞又问:“我的钱不是都被骗走了吗?你们还要办什么事?”胖女人不耐烦了:“还要瞎打听?也不想想为啥把你抓起来!”
说完锁上门跟着秃头他们走了。
劳飞读了四年大学,这种事可没人教他该怎么办,好在链子只锁住了一只脚,可以在链子长度范围内走动,那个叫“废物”的骷髅大概站累了,看看劳飞的床就想躺下来,劳飞看他可怜,任他躺在了床上,自己拖着链子到窗口向外边看。
秃头他们都在牛舍里忙碌,过了一会儿,胖女人回来了,她冲劳飞一笑:“我给你个机会怎么样?”劳飞忙问:“什么机会?”胖女人告诉劳飞,他们要回杂种牛就是为了伪装成好牛再卖出去,因为已经骗了两次,秃头已经不能再出面了,正好劳飞可以充内行,只要装做卖主再把假冒奶牛卖出去,大家就可以各奔东西了。
劳飞已经猜出这帮家伙是骗子加毒贩,毒贩子们个个心狠手黑,杀人灭口只当家常便饭,现在只不过是暂时利用自己。再想眼下没有别的出路,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劳飞点了点头,胖女人乐了:“这才是明白人!”她打开劳飞的锁链说:“跟我来。”
3。 陷黑洞 触目惊心
劳飞跟着胖女人走进牛舍,四头牛的染色工作刚刚完成,一个汉子拿着钢锉在修理老化的牛角,一个汉子提来了一桶奶,拿起一只大针筒吸了奶,向牛的乳房里注射,随着一筒筒奶注进去,牛的乳房很快便膨胀起来,劳飞忍不住说:“这样干牛就废了!”
监工的秃头笑起来:“我管它废不废,这法儿好使就行,你不是学过兽医的大学生吗?嘻嘻,照样儿骗你没商量!”
劳飞无话可说,秃头警告:“让你看看是让你心里有数,明天把戏给我演好了,演好了我让你走人,演砸了嘛……我给你血管里来上一针!”
劳飞的头皮直发麻,他知道这种独门骗术是决不会轻易示人的,让他看见决非好兆,今后要么就死心塌地地跟他们干,要么就是死路一条,放他走人的话鬼才相信!
胖女人讲了明天卖牛的注意事项,又把劳飞带回屋里锁上,命令“废物”给他泡来一碗方便面,劳飞看着方便面没有胃口,耳听“废物”直吸鼻子,回头看他正在吞口水,劳飞冲他一摆手,“废物”急忙抢过方便面,稀里胡噜地大吃起来。胖女人骂起来:“滚外边吃去!”“废物”端着面出去了。
看来胖女人是唱白脸的,她和颜悦色地安慰劳飞,劝劳飞跟他们一起发财,劳飞脑子里乱哄哄地没了主意,只好点头答应,胖女人见他如此顺从,心满意足地走了。“废物”随后抹着嘴进来,看来这碗方便面没白喂他,冲劳飞点头哈腰笑了笑,主动地坐在了凳子上,劳飞懒得理他,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半夜的时候,劳飞迷迷糊糊听见“废物”在嘶嘶地吸凉气,睁开眼一看,“废物”蜷缩在地上,抱着肚子呲牙咧嘴,鼻涕口水直流下来。劳飞明知故问:“你怎么了?”“废物”嘶嘶地说:“伤口疼……”劳飞冷笑:“伤口疼?是犯毒瘾了吧!”“废物”疼得抱着肚子一个劲儿地哼哼。
劳飞烦透了,拖着链子下了床,捶着门冲东屋大叫:“来人呀,‘废物’犯病了!”几声大叫之后,胖女人披着衣服匆匆跑来,一看“废物”又骂起来,“废物”呻吟着哀求:“伤口疼得受不了了,救命呀!”胖女人急了:“你有狗屁伤口!再胡说我掐死你!”“废物”不敢再说,只管“哎呀哎呀”地叫,劳飞冲胖女人发了火:“你到底管不管?他一会儿死了怎么办?”
胖女人无奈,只得又跑回东屋,拿来一小包东西丢给“废物”,气呼呼地走了,“废物”立刻扑上去,从小包里倒出些粉末,放在锡纸上用打火机一烤,呼呼一顿猛吸,劳飞闭上眼睛,厌恶地扭过头去。
过了一会儿,“废物”来了精神,走到劳飞身后小声说:“谢谢小兄弟,要不是你我早疼死了。”劳飞起了好奇心:“你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