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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者:绝情谷 2009年03月 TOP 故事会
故事会 》》》 2006年第1期 敦厚的杀手 作者:孙新华 字体:
正当王范心灰意冷的时候,村里来了一位游方郎中,也就是王范刚才去见的那个老头,老头看了小女孩身上的鱼鳞癣,说:这病能治好。王范一听来了精神,问他要多少钱才能治好病。老头说:“药不值钱,是祖传秘方,也是一个偏方,但这病极少见,别说一般医生治不好这种病,就是治得好,一生也难得遇上这样的病人,所以收费较高,两万元!”
王范一听傻了眼,他去哪儿弄这些钱呢?正当王范在发愣时,老头从包里拿出一些药来:“为了证明这药的效果,我先送你一点,仅是证明一下,不能根治。”说完这些,老头又说了自己的家庭住址,要王范有了钱去找他。王范当晚就试了,他把药涂在女儿身上,不料奇迹真的发生了,当晚女儿身上就不痒了,睡得很香。没出三天,鱼鳞癣大面积脱落,可好景不长,没几天,病情复发,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
于是王范又去了老头家里,说了很多好话,还要女儿跪下来喊老头“亲爷爷”,但所有这些都没用,老头冷热不吃,一是不赊欠,二是不少价。王范愤怒了,一天夜晚,他提着刀冲进了老头的家,老头面对刀子吓得直哆嗦,他从里屋拿出了一些药,给了王范。
王范回家后把药涂在女儿身上,哪知没有半点效果,这药是假的呀!药虽然是假的,可他犯的案却是真的,老头的儿子在城里是个有脸面的角色,他说王范抢劫杀人,于是公安抓了人,案子还在调查中,王范却逃了出来,想不到这一逃却逃出了一连串的事:遇见了女儿的亲爸亲妈,当了杀手没去杀人,却用拿回来的真钱买回了真药!
今天,王范把从老头那里拿回来的真药涂抹在女儿身上,第三天,奇迹再一次出现:鱼鳞癣荡然无存,还长出了细皮嫩肉。女儿可高兴了,身上再也不痒了,晚上睡得很香,孩子才十岁,说不出什么,可她知道父亲为她的病付出了很多,有一天,她对王范说:“爸,你猜我长大了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
“我要变成一个仙女,给你变很多很多的钱来。”王范听了高兴得流下了泪……
王范在家呆了七天,这些天他没敢出门。第七天的夜晚,见女儿已熟睡,他背着她走出了家门。走过一条山道,他感觉后面有人尾随,他知道尾随他的不是公安,公安用不着这样,可以名正言顺地抓他。他知道了,接下来该会发生什么事,这是他早就预料到了的,对了,不是预料,是本应该有的结局,只是这事来得早了些。
有些话必须给女儿说了,再不说恐怕就没时间了。王范走到了一条岔道口,这地方比较敞亮,他好一边和女儿说话,一边保护着女儿。女儿还在他背上熟睡,他叫醒了她。
女儿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了看四周,问:“爸,我们去哪儿?”
“爸带你去户好人家。”
“什么?”女儿有些不解,睁大眼望着王范。
“爸原本是想带着你去那户好人家的,可是……可是爸只怕是走不动了。”
女儿越听越不明白了:“爸,你为什么要我去见那户人家?”
“去见你的亲爹亲妈呀!”
女儿越发有些不解了,瞪大眼睛问道:“爸,你说什么呀,你不就是我的亲爹吗?”
王范将女儿紧紧地搂在怀里,呜咽着说:“不是,真的不是,你本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当年爸一时糊涂,让你白受了这些年的苦。你现在去找他们吧,在那儿,你会过上好日子的,还会受到最好的教育。你的亲爸亲妈都是有出息的人,在那儿,你再也不需要做仙女变钱的梦了。”
“他们要是不认我呢?”
“怎么会呢?他们是慈善家,每年都会给孤儿院好多好多的钱,怎么会不认自己的亲生女儿呢?要是他们怀疑你不是他们的女儿,你就把背露给他们看,因为你妈身上也有鱼鳞癣。对了,你背着的小书包里还有药,这是爸特意给你妈弄来的。”
“我知道,爸为了这些药还被抓了。”
王范把女儿死死地搂着,泪水长流:“知道就好,知道就好,这是爸在生前做的最有意义的一件事。你妈的病好了,你爸就不会和她闹了。你回去后要告诉你的爸妈别再闹了,其实他们所闹的,是日子过好了在找好日子的岔,这些岔,穷人忙着生存,连想都不会去想啊!”
说完了这一些,王范像是履行了一个神圣的使命,他松开了女儿的双手,抹了抹眼窝里的泪水,说:“去吧,你爸妈住在城里,怡景花园,陶然山庄……”
女儿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什么也不明白,她向后退了两步,又突然扑到王范的怀里,大声哭着说:“爸,你说的不是真的,你是嫌我累着了你。爸,我的病不是好了吗?我哪儿也不去,他们再好我也不去,你就是天下最好最好的好爸爸!”
小道边的树林内发出了急骤的声响,也能听到清晰的脚步声,王范用力将女儿推开,对着树林高声大呼:“你们不要开枪,她是你们的女儿……为了孩子,你们的双手不要沾着鲜血!”
枪声响起……
(题图、插图:杨宏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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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者:绝情谷 2009年03月 TOP 故事会
故事会 》》》 2006年第1期 敦厚的杀手 作者:孙新华 字体:
巍巍的,父亲的爱,爱如高山
深深的,人间的情,情似大海
1。总经理的办公室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飞虹公司是一家拥有数亿资产的跨国公司;这天,一位蓬头垢面、衣着不整的中年男子在公司门口稍稍犹豫后,迈开大步跨进了公司大门,他走进了一间办公室,对一位女士说:“我要见你们公司总经理。”女士打量了他一番:“对不起,总经理不在家。”
“我要给他说一件非常重大的事!”
女士又一次打量了那男子一眼,冷冷地说:“重大?不用‘重要’用‘重大’,‘重大’到什么程度?”
来者的口气毫不示弱:“对他,还有他的公司都会地动天惊!”
女士不敢怠慢了,起身离去,没多久疾步走来,对这位不速之客说:“有请!”
总经理叫高一鸣,是该市被称为“企业家”、“慈善家”、“社会活动家”的“三家”式人物。一会儿,不速之客走进了总经理办公室,高一鸣看了来者一眼,不认识,再观其衣着神态,估计谈不出什么重大内容,这个念头一起,他便漫不经心地拿出一包极品“芙蓉王”香烟,给自己点燃一支,随手把烟甩在桌上。
来者毫不客气,与高一鸣对面而坐,拿起桌上的烟,给自己点了一支,吸了一口,说:“你要有一个好的心态,尽管你是跨国公司的总经理,见多识广,但这件事对你的打击将实在太大!”
高一鸣朝上空轻轻吐出几个烟圈,那神态分明是对男子所谓的“重大”不屑一顾。
“你应该记得十年前的十月八日的上午九时。”
高一鸣当然记得,那是他儿子出生的那年、那月、那日的那个时候!
来人继续说道:“在市妇幼保健医院有两位产妇同时待产,两位虽都是女性,可她们却有着不同的命运,一个是有钱人家的贵妇,一个是穷人家的贫妇,可上帝不偏袒有钱人,她们产后的结果是,贫妇生下的是儿子,贵妇生下的是女儿!”
高一鸣停止了吐烟圈,眉头略微一皱,但他很快坦然了:现在叫他爸爸的是儿子而不是女儿!
来人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还有一件事我必须给你说清楚,那天你不在医院,你去了英国,是你的岳父郭子冲在医院陪护着你妻子,而我—贫妇的丈夫正在医院里。你岳父把我拉到一边,对我说,他愿出五万元拿你的女儿换我的儿子。”
来者说到这里停了停,他已感觉到自己的话引起了高一鸣的重视,于是自信了许多,语气便不由自主地增加了力度,“我是一个穷人,穷得连生孩子的费用也交不起,特别是十年前的五万元,这对一个穷人来说,该是一股什么样的诱惑力啊!尽管我不情愿,但还是同意了。你岳父是个商人,他怕我日后反悔,用商人的办法写了一个协议,要我在协议上签字。”说罢,他掏出了一张纸条递给高一鸣。
高一鸣接过一看,是复印件,但确实是岳父郭子冲的亲笔。郭子冲是外籍华裔,那种外籍华裔写的歪七竖八的汉字,一般人想学也学不像。
来人进一步作了补充:“这件事,你妻子知道,如果她不承认,现在医学很发达,你可以去作一次血检。我知道我和我老婆的血型,由此推断,你儿子应该是O型血!”
儿子的确是O型血,高一鸣的脑袋像重重地挨了一棒!
“你岳父在世时也和你一样,都是以慈善家自居,我就想不明白,拿金钱去换人家的儿子,这是不是一个善人该做的善事?”那男子停了停,又说,“这姑且罢了,我对一个善人该做些什么不感兴趣,问题是十年后的今天,我女儿,当然也是你的女儿,她突然得了一种怪病……”来人把嗓门拉得高了许多,“就一个晚上,她身上突然长出了许多鱼鳞癣!这种癣摸上去冷硬光滑,闻起来还有一股鱼的腥味,和真正的鱼鳞几乎没有两样。我问过医生,医生说,这种病例极为少见,属母性遗传引起,也就是说你妻子身上也有这种鱼鳞癣,你敢说她没有吗?”
高一鸣顿时感到呼吸急促起来,是啊,他妻子身上确确实实也长满了这样的鱼鳞癣!
“我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些呢?我是想说,当初你岳父和我交换儿女并不单纯是重男轻女,而是想把这种怪病转嫁到别的家庭!这是什么?这是嫁祸于人!光凭这一点,我就可以在报上向广大群众讨个说法,也可去法院指控你们的行为!”
高一鸣沉默了好久,终于发话了:“谈谈你的要求吧。”
“万事和为贵,你是社会名流,加上你也没参与此事,我不想往你身上泼脏水,至于我的要求很简单,我有一件急事要办,需要钱,”说着,他掏出一张纸,是那张协议的原始件,“两万元,我把它退还给你。”
高一鸣摇了摇头:“你把它收回去,三天后听我的答复,但我可以给你吃一颗定心丸,你开价不是很高,我能满足你的要求。”
来人站起了身,刚走到门口,高一鸣叫住了他:“三天后的晚上八点,在华天宾馆门外见面。”
2。 子弹从耳边呼啸而过
三天后,约定的时间到了,中年男子按时到了华天宾馆门外,还没停下脚步,一辆宝马牌高级小轿车停在了他跟前,车窗徐徐打开,高一鸣在车内向他招手。他上了车,屁股还没坐稳,小轿车“呼”地启动,风驰电掣,发疯般向前疾驶,超过了路上所有的车。车要开到哪儿去?像是没有目的,几乎围着这座城市的边沿转了一个圈,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车子终于在飞虹公司门口停了下来。两人进了电梯房,高一鸣按了一下启动按钮,电梯不是升,而是降,降到了地下室。穿过一条长廊,走到了尽头,高一鸣触摸了一下墙壁,墙壁徐徐启动,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很大的厅,里面透现出刺眼的光。又走了一会儿,来到了一间办公室,室内中央的墙壁上挂着一张遗像,中年男子认识死者,就是十年前和他做交易的郭子冲。
两人又是对面而坐,距离同样拉得很近。高一鸣的脸上没露出任何表情,他递给中年男子一支烟,随即拿出一个金属打火机,站起身来,亲自给男子点烟,然而,打火机刚接触到烟头,高一鸣猛地将打火机缩了回来,像拍惊堂木,捏着打火机用力向桌上一击,“叭”地一声响,夜晚在地下室发出这样的声音,不亚于一颗炸弹在头顶上爆炸,加上这一举动又来得太突然,中年男子始料不及,连人带椅滚在了地上。
“王范!”高一鸣一声喝叫,中年男子刚刚立起身,正惊魂未定,这时听到这一声断喝,顿时又像当头挨了一棒—他是叫王范!
“你姓王名范,今年37岁,妻子亡故,家住离本市七十华里的桃园县。半年前,你因抢劫杀人被抓进了监狱。十天前,你从监狱逃了出来,就溜进了我的办公室,狗胆不小,居然玩到了我的头上!你知道我过去是干什么的吗?”高一鸣一边说一边脱光了上身,王范抬眼望去,只见高一鸣的身上足有十多处被刀砍过后留下的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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