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前走出不多远,街道就到了头,我看在这里不会有什么特殊发现了,也就和丹尼去了另一个地方——国会山。
【四】
国会山其实并不是很高,但却是华盛顿市区的制高点,因为国会大厦就坐落在这里,所以被人称作国会山。在这里竖立着一座高达一百六十九米的华盛顿纪念碑,全是用白色的大理石垒积而成,远远望去,洁白无瑕,好像笼罩着一层圣洁的光环。
我们乘电梯直达顶端,从这里俯瞰下去,原本高高耸立的摩天大楼都变得矮小起来,整个华盛顿尽收眼底。
我不知道罗克来这里是出于何种目的,更加不知道他是否曾经站立在我现在所站的位置,这里除了国会大厦之外,就是这座高耸的纪念碑,如果罗克不是为了游玩来到这里的话,那么,很有可能他来此的目的是因为这里的高度,因为在这里可以将偌大的华盛顿市区尽收眼底。可是当我站在这里向下俯瞰的时候,又实在不明白他将华盛顿尽收眼底的目的又是什么?
唯一的可能,也是最大的可能,他是在这里寻找某个坐标,一个为他实施不可测目的而寻找的点。
那么他所寻找的这个点又是什么呢?
我试着寻找到爱利普斯酒店和艾森弗尔大街,并试着将两者连接起来,甚至将脚下的地方也作为一个节点,将三者重新连接,但是三者的位置既没有形成一条直线或者三角形,更加构不成任何代表特殊含义的图形,我不相信没有特定联系的三个地方会形成某种能量或者秘密的源泉(在看到罗克的行踪轨迹之后,我已经将这件事纳入了突破正常人逻辑思维的行列当中,也就是说,我相信,这不是一件正常意义的事件),这使我更加纳闷起来。
我久久地看着爱利普斯酒店的位置发呆,脑子里想出了各种可能,但都一一被我否定了!正在我苦苦思索的时候,突然瞥见在离爱利普斯酒店不远的地方,坐落着一幢并不起眼的白色小楼,四周是空旷的绿地,我心里不禁微微一动。
我当然知道那幢小楼是什么所在——白宫,美国总统的府邸,美国政府要员日常办公的场所。它南面的绿地不正是被称为总统花园的爱利普斯公园吗?
罗克不远万里来到华盛顿,住在离总统府邸不远的酒店里,一待就是五天,在这五天里,他几乎足不出户,在这五天里,酒店里的人全部像是患了失忆症,一点也记不起来这五天里的事情,罗克到底在做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想到这里,我额头上不禁冒出了一层冷汗。
我拉起丹尼道:“咱们还是回去吧,我想秘密应该就藏在爱利普斯酒店里!”
就在我和丹尼将要下到底层的时候,突然看到地面人群中有一个女子的身影快速地在人群中穿行,就在她冰冷的面孔向后张望的一刹那间,我看到了她姣好的面容和冰冷刺骨的目光——她正是我在爱利普斯见到的那个中国姑娘。
【五】
回到酒店,我就让丹尼搞一张酒店的楼层图。我想能够搞到卫星定位图的人,搞一份酒店的图纸应该是小菜一碟。
丹尼真的神通广大,短短半个小时后,丹尼就拿着一份图纸走了回来,我向他竖起大拇指,丹尼耸肩笑了笑。
这座大楼是1965年建成的,中间虽然做过一番修葺,但基本上是在原来框架的基础上增加了层数和客房,并没有做本质的修改。
由于酒店人员的失忆,罗克所租住的房间也无法确定,但是这些显然也没有任何意义,如果罗克真的要对白宫施行什么危险举动,那么,第一层应该是他的首选,因为地下的防卫措施相对来说要远远低于地面之上。
所以一拿到这张图纸,我的全部精力都用在了研究第一层上,不知道什么原因,这座酒店没有在地下设置地下室,第一层也就是和土地接触的地方。
图纸很明确地标示出了各个房间的位置和地下管道的位置,甚至还标上了门牌号和每个房间的面积,就连每个房间家具的具体摆放位置都清楚得标示了出来,看起来一目了然。
在一层的地下,靠近北面的位置,是排泄污水的下水道,它延伸出去,一直通到大街地下的总下水道里。我问:“丹尼,你知不知道白宫污水排放系统是否也和整个城市连在一块?”
“没有。”丹尼肯定地说,“白宫是总统的府邸,它的公共系统是独立的,而且有专人进行24小时监控!”
“也就是说在这里不可能通过地下管道抵达白宫的地下?”
“是的!”丹尼又肯定地答道。
提到排污管道,我突然想到了我们所去的那条大街,在那条叫做艾森弗尔的大街中,坐落着一座独特的建筑——Monus钻探公司总部:“那条关于Monus钻探公司的传言是怎么说来着?”
“他们能够在这里打一个洞,直接通到地球的另一端!”丹尼目光炯炯地道。
“也就是说,他们可以毫无阻碍地打通地底的坚硬岩石?”
“是的,他们当然可以!”丹尼道,“因为许多石油资源都深入地下几百米,他们自然有这个能力。”
我点了点头,道:“我想酒店一层的某个位置或许会有一条通向地下的洞穴。”
“通到哪里?”丹尼看着我问。
“穿过爱利普斯公园。”
“白宫?”丹尼叫了起来,“你也是这么认为的?”
他的这声叫喊显然表示他已经想到了这种可能,对于这一点我并不感到吃惊,以丹尼给我的印象来看,如果他想不到这一点,那才是值得吃惊的事情。
我微微笑道:“丹尼,看来我们不谋而合了。”
丹尼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你说的这种可能我第一次来时就已经想过了,是的,我确实怀疑罗克要对美国政府实施某种阴谋,因为他入住到这家毗邻白宫的酒店已经表明了他的目的。可是,我十分失望地告诉你,我上次已经请了许多专家对这里的地面进行了细致的搜索,但是一无所获,根本就没有任何洞口,就连下水道里也没有!”
这个结果确实使我多少有点失望,但是当我想到在阎浮村的经历之后(详情参见《诅咒》),我不敢确定人要想进入到一个地方,是否真的需要一个看得见、摸得着的路径。
所以,我摇了摇头,纠正道:“要去到一个地方的方法有很多,我现在只想知道他到了那里是什么目的,取走了什么东西?”
丹尼咽了一口唾沫,道:“他会使用什么办法?”
我看着他疑惑不解的面孔道:“很多种,我想一层的某个地方甚至整幢楼层的某个地方一定隐藏着某个机关。”
丹尼听得一头雾水,嗫嚅道:“机关,什么机关?”
这件事解释起来很麻烦,不是一两句话可以说清楚的,我于是岔开这个话题:“好了,这件事等以后空下来再跟你慢慢说,我问你,你敢不敢晚上和我一起闯进某个人的房间里?”
“当然敢了,如果你有办法进入白宫,就是总统的房间我也敢和你一起去游览一番。”丹尼笑着开起了玩笑。
我也笑了笑:“这倒不用,我们只需要潜入一个人的房间就可以,我想秘密可能就在她那里,如果没有的话,我们只能从楼下一直搜到顶层了。”
丹尼耸了耸肩膀,说:“那我们可有得忙活了。我们要到达的第一个房间是哪里?”
“那位来自中国的姑娘,我们从她那里开始第一站!”
【六】
那个姑娘叫做凝雪,我想这不会是她的真实姓名,凝在中国的姓氏里恐怕比我的姓氏还要生僻,不过这个名字读着很顺口,也很诗意,凝雪,凝固的白雪,美丽而且冰冷,正如她给我的第一印象。
如果第一次在大厅注意她是因为她的中国面孔的话,那么第二次见到她我就可以百分之百地确定她肯定是为了罗克的事情而来。我想从我出现在这里的那一刻起,这位叫做凝雪的中国女人就已经窥破了我的身份,这也是她白天跟踪我的原因。
A…102,这是她房间的号码,也许是藏着所有秘密的号码。
在晚饭的时候,我和丹尼走到了大厅里,叫了两份牛扒和三明治,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我们没有要酒,一方面是因为我喝不惯美国酒,无论是红酒还是白兰地,我总觉得没有中国的二锅头来的甘洌爽口;另一方面还是因为晚上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喝得醉醺醺的出入危险之地总不是明智之举。
在大厅里我没有看到凝雪的身影,一直到我们走回房间也没有见到她,不知道她是躲在了房里没出来,还是根本就没有回到酒店。
不去管了,如果她今夜不回来,那不是更方便我们的行动吗?
回到房间之后,我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直到午夜十二点,才被闹钟吵醒。
我们换上了黑色的衣服,并用面罩将脸遮了起来,对着镜子仔细打量了一番,确实难以辨认自己的真实面貌,才算大功告成。
丹尼穿上这身黑色的行头之后,更像是一个从深山老林里冲出来的野人,铁塔似的身躯在暗影里更显得无比高大,一股强烈的压迫感在我心头泛起。
我们迅速地从楼道里明亮的灯光下闪过去,找到了通向楼下的楼梯,那里没有灯光的照射,还算容易隐藏。这所酒店算得上高档,从它楼梯上铺设的柔软地毯就可见一斑,也幸好有地毯掩护,丹尼尽管已经小心翼翼但还是略显沉重的脚步,并没有让楼道里的感应灯亮起来。
其实我们完全可以走到一楼再罩上面罩的,因为楼道里并非寂然无声,有许多开关门的声音,操着各种语言的客人说话的声音时不时地传过来,也许在美国,午夜十二点只是一个时间,并不代表睡眠,夜晚,正是另外一种疯狂开始的时刻。
这怪我没有经验,把从中国养成的习惯生硬地搬到了异域他乡,当然会水土不服。
当我们从一层楼道口里小心翼翼地转过来的时候,A…102,这组号码就已经赫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七】
我快速地用铜丝打开了房间的门锁,并且屏住呼吸留意着房间里的声音,我可不想在我打开房门的那一刹那,被人用手枪抵住额头。
房里并没有任何动静,我拉开一条细缝眯着眼睛往里张望,屋里漆黑一片,没有丝毫灯光,也许凝雪正徜徉在美妙的梦乡里,希望如此吧!我在心里暗自默祝着。
我和丹尼闪进了房间,轻轻掩上房门。这是一所拥有一个宽敞大厅和两个卧房的大客房,和我们下榻的客房没有多大区别,我在黑暗中向丹尼打了个手势,分头向两边的卧房行去,如果凝雪正在休息,我会用一些不会对身体造成什么伤害的药物使她立即昏睡过去。这种药物类似于中国古代的迷香,只需要指甲盖的一小点,在轻轻弹到她的鼻孔里之后,就能让她安静地睡上十几个小时。配置这种药物的成分也极其容易获得,在普通的药店里就可以买到,我在从国会山回来的路上已经让丹尼带路,在华盛顿唐人街的一家中药店里买到了。
我蹑手蹑脚地潜进左边卧室的旁边,轻轻地推开了一条小缝,探头向里张望,从卧室窗台上透进来的微弱灯光正好投射在宽大柔软的床铺上,不用仔细辨认,床上整洁的被褥方方正正地叠放着,并没有人躺在上面。
我环视了一圈卧室,除了造型华贵的衣架和橱子外,房间里并没有其他东西。但是很奇怪,当我转头向外走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一双冷冰冰的眼睛在背后看着我。
这使我再度转了回来,并猛地按亮了房间里的灯,明亮的灯光更显出了房间的空旷和静谧,我在房间里仔细地寻找着,只要是任何能够藏下一个人的地方,我都找了一遍,可是屋里并没有人。
这时,大厅里的灯也被打开了,明亮的灯光驱散了房间的黑暗,丹尼斜倚在房门边道:“是的,她果然没有回来。”
我点了点头,又转身向外走去,可是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并没有因为明亮的灯光而消失,我再次转过来,这种感觉又消失了。
丹尼诧异地问道:“你怎么了?”
我微微笑了笑,道:“我怎么老是觉得有人盯着我们。”
丹尼环视了一圈,调侃道:“那是因为你心里有鬼,我感觉很好啊,你就想着自己是在为那位美女看家就是了。”
“行了,咱们还是抓紧时间吧,别真的被人撞见了。”
丹尼点了点头,于是我们开始了今天的行动。
先对屋里的摆设进行检查,丹尼跟着我从一间屋子搜索到另外一间屋子,因为他不知道我寻找的目标是什么,所以只好跟在我后面。其实我也不能确定那会是一件什么东西,说是搜寻,其实是在漫无目的地查找,查找一切奇怪的东西。就这样一间接一间地找过去,我们翻箱倒柜地寻找了一遍,结果还是一无所获,除了有几件女士所穿的衣服和我们的房间不同之外,其他的并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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