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斯_新探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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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尔摩斯_新探案-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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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这个地穴离寓所有多远?〃福尔摩斯问。

  〃足足四分之一英里。〃

  〃那我们可以不去管罗伯特。〃

  〃我可不能同去,福尔摩斯先生。他一到家就会把我叫去

问肖斯科姆王子的最近情况。〃

  〃懂了!那么说我们只好独立工作啦,马森先生。你可以

把我们带到地穴后再走。〃

    天色漆黑,没有月光,马森一直领着我们穿过牧场,后来

有一块黑黝黝的影子呈现在我们面前,走近一看,原来是一个

古老的教堂。我们从旧日门廊的缺口走了进去,我们的向导跌

跌撞撞地在一堆碎石中寻路走到教堂的一角,那儿有一条陡

斜的楼梯通到地穴里。他擦着火柴照亮了这阴森可怖的地方

——古旧的粗凿石墙的残垣,一叠叠的棺材散发着霉味,这些

棺材有些是铅制的,有些是石制的,靠着一边墙高高叠放,直

达拱门和隐在上方阴影中的屋顶。福尔摩斯点着了灯笼,一缕

颤动的黄光照亮了这阴森的地方。棺材上的铜牌反射着灯光,

大多数的牌子都是用这个古老家族的鹰头狮身的徽章装饰

的,它甚至在死亡门前仍保持着尊严。

  〃你说过这儿有些骨头,马森先生。你能带我们去看看再

走吗?〃

  〃就在这个角落里。〃驯马师走过去,然而我们的灯光照过

去时,他却惊呆了。〃没有了,〃他说。

  〃我料到了,〃福尔摩斯说,轻声笑着。“我想就是现在也还

可以在炉子里找到骨灰和未烧尽的骨头。〃

  〃我不懂,为什么竟有人要烧千年前死人的尸骨呢?〃约翰

·马森问道。

  〃我们到这儿来就是要找答案的,〃福尔摩斯说。〃这可能

要花很长时间,我们就不耽搁你了。我想天亮以前我们会找到

答案的。〃

    约翰·马森离开后,福尔摩斯就开始仔细地查看墓碑,从

中央的一个看来是属于撒克逊时代的开始,接着是一长串诺

尔曼时代雨果们和奥多们的墓碑,直到我们看见了十八世纪

威廉·丹尼斯和费勒的墓碑。一个多小时后,福尔摩斯来到了

拱顶进口边上的一具铅制棺材前。我听到他满意的叫声,从他

迅速而准确的动作中可以看出他已经找到了目标。他热切地

用放大镜查看那又厚又重的棺盖的边缘。随后他从口袋里掏

出一个开箱子用的撬棍,将它塞进棺盖缝里,把看起来仅由两

个夹子固定着的整个棺盖撬了起来。棺盖被撬开时发出刺耳

的响声,就在它还没完全撬开、仅露出里面的一部分东西时,

一件出乎意料的事打断了我们。

    有人在上面的教堂里走着。这是一个来意明确、对自己行

走的地方很熟悉的人的坚定、急促的脚步声。一束灯光从楼梯

上射了下来,随即持灯人就在哥特式的拱门里出现了。他是一

个身材高大、举止狂暴的可怕人物。他手里提着个大号马灯,

灯光衬托出他那胡须浓密的脸和一对狂怒的眼睛,他的眼光

扫着地穴里的每个角落,最后恶狠狠地盯住我的同伴和我。

  〃你们是什么人?〃他大声吼着,〃到我的地产上来干什

么?〃见福尔摩斯不做声,他又向前走了两步,并举起一根随身

携带的沉重的手杖。〃听见没有?〃他大叫道,“你们是谁?到这

儿来干什么?〃他挥舞着手杖。

    福尔摩斯非但没有退缩,反而迎上前去。

    〃罗伯特爵士,我也有个问题要问你,〃他异常严厉地说。

〃这是谁?这儿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转过身去,揭开身后的棺盖。借着马灯的光亮,我看见

一具从头到脚裹在布里的尸体。这是一具可怕的女尸,凸出的

鼻子和下巴扭向一边,毫无血色、歪曲的脸上露着一双昏暗、

滞固的眼睛。

    男爵大叫一声蹒跚地退了回去,靠在一个石头棺材上。

    〃你怎么知道的?〃他叫着,转眼间又有点恢复了他凶猛的

常态,“你是干什么的?〃

    〃我叫歇洛克·福尔摩斯,〃我的伙伴说。〃也许你很熟悉

吧?不管怎么说我的职责和其他正直的公民一样——维护法

律。我以为有很多事情你必须加以解释。〃

    罗伯特爵士敌意地注视了一会儿,不过福尔摩斯平静的

声音和他镇定、自信的态度产生了效果。

    〃福尔摩斯先生,我可以向上帝发誓,我没干什么坏事,〃

他说。〃我承认此事从表面上看确实对我不利,但我是不得已

才这样做的。〃

    〃我希望事实真是这样,不过我恐怕你必须到警察局去解

释。〃

    罗伯特爵士耸了耸他那宽阔的肩膀。

    〃好吧,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你可以到庄园里亲自看看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十五分钟以后,我们来到一个房间,从玻璃罩后面陈列的

一排排擦得很亮的枪管可以看出,这是老宅子里的一间武器

陈列室。屋子布置得很舒适,在这儿罗伯特爵士离开了我们一

会儿。回来时他带了两个人来,一个是我们曾看见坐在马车里

的那个脸色红润的年轻女人;另一个是长着一张老鼠脸、举止

鬼鬼祟祟令人讨厌的矮个男人。这两个人满脸惊疑,说明男爵

还没有来得及把发生的事情告诉他们。

    〃他们,〃罗伯特爵士用手一指,“是诺莱特夫妇。诺莱特太

太娘家姓埃文斯,她做了我姐姐多年的心腹女仆。我之所以带

他们来,是因为我觉得最好的办法还是把真实的情况告诉你,

他们是世界上仅有的两个可以为我做证的人。〃

    〃罗伯特爵士,这有必要吗?你想过你在做什么吗?〃那个

女人喊道。

    〃至于我,我拒绝负任何责任,〃她的丈夫说。

    罗伯特爵士轻蔑地瞧了他一眼。〃我负全部责任,〃他说。

〃福尔摩斯先生,请听听事实的简单经过吧。

    〃你显然对我的事情已经插手得很深了,否则我不会在那

儿碰到你。所以你很可能已经知道,我为了参加赛马大会驯养

了一漆黑马,而所有的一切都取决于我是否能胜利。如果我赢

了,那么一切顺利。如果我输了——啊,我真不敢想象。〃

    〃我明白你的处境,〃福尔摩斯说。

    〃我的一切都依靠我的姐姐比特丽斯夫人,但是众所周知

她的地产收入仅够她自己的生活所用。我一向知道只要我的

姐姐一死,我的债权人就会象一群秃鹰一样涌到我的地产上,

拿走一切东西——我的马厩、我的马——所有的东西。福尔摩

斯先生,我的姐姐就在一个星期以前去世了。〃

  〃而且你没有告诉任何人!〃

  〃我能怎么办呢?我面临着全面的破产。我如果能把此事

掩盖三个星期,那么一切就都好办。她女仆的丈夫——就是这

个人——是个演员。于是我们想到——我就想到——在那个

短短的时期内他可以扮装我的姐姐。除了每天坐着马车露个

面外并不需要做别的事情,因为除了她的女仆外不会有人进

她的房间。这并不难处理。我姐姐死于长久以来就折磨她的

水肿。〃

  〃那应该由验尸官来确定。〃

  〃她的医生能证实,几个月前她的病症就预示着这个结局

了。〃

  〃那么你做了些什么?〃

  〃尸体不能留在这儿。她死后的第一个晚上我和诺莱特就

把她运到老库房去了,那个库房早就没人使用了。可是她的小

狗跟着我们,在门口不停地狂吠,所以我想找个更安全的地

方。我把狗送走了,我们又把尸体移到教堂的地穴里。福尔摩

斯先生,丝毫没有侮辱和不恭的意思。我深信没做什么对不起

死者的事。〃

  〃我认为你的行动是不可原谅的,罗伯特爵士。〃

    男爵不耐烦地摇了摇头。“说起来容易,〃他说,“如果你处

在我的地位,你或许就不这么认为了。一个人不可能眼看着他

的全部希望,他的全部计划在最后一刻要被毁灭而不竭力挽

救。我认为把她暂时放在她丈夫祖先的棺材里做为安息之处

并没有什么不当,何况那棺材停放的地方现在仍是庄严神圣

的地方。我们打开了一个这样的棺材,移走了里面的东西,象

你看到的那样安置了她。至于里面移出的遗骸,我们不能把它

们留在地穴的地面上。于是我和诺莱特移走了它们,他又在夜

晚下到锅炉房里把它们烧了。福尔摩斯先生,这就是我的叙

述,尽管我已不得不把它讲了出来,但我却不知道你是用什么

方法迫使我这样讲的。〃

    福尔摩斯陷入了沉思。

  〃你的叙述有一点疵漏,罗伯特爵士,〃他最后终于说,“既

然你把赌注放在赛马上,那么就是你的债权人夺走了你的财

产,也不会影响你的前途。〃

  〃这骑马也是财产的一部分。难道他们会关心我的马吗?

他们也许根本就不让它跑。非常不幸的是,我主要的债权人,

也就是我最痛恨的敌人——萨姆·布鲁尔是个无耻之徒,在

纽马克特我曾不得已抽过他一回。你想他会挽救我吗?〃

  〃就这样吧,罗伯特爵士,〃福尔摩斯说着站了起来,“这件

事必须交给警察去办。我的责任是发现事实,而且也就此为止

了。至于你的行为的道德或尊严问题,我无权发表意见。快到

午夜了,华生,我们该回咱们那个简陋的住所去了。〃

    现在大家都已知道,此案的结局比罗伯特爵士的行为所

应得的要好得多。肖斯科姆王子比赛获了胜,马主净赚了八万

英镑,债权人在比赛结束前也没有提出付债的要求,所以付清

了债务以后,罗伯特爵士还有足够的钱来重建优裕的生活。警

察和验尸官对于此事的处理也都采取了宽容的态度,除了在

拖延死亡注册一事上遭到并不严厉的责难外,幸运的马主靠

此投机事业干净地脱了身,现在此事已被遗忘,他的晚年也将

体面地度过。













福尔摩斯探案——新探案

显贵的主顾

  〃现在不碍事了,〃这就是歇洛克·福尔摩斯先生的回答。

十年以来,当我第十次要求披露以下这段故事时,他这样地答

复了我。于是我终于得到许可,把我的朋友一生中这段紧要的

经历公诸于世。

    福尔摩斯和我都有土耳其浴的癖好。在蒸气弥漫的更衣

室里那舒坦懒散的气氛中,我总觉得他比在别的地方更近人

情、更爱聊天一些。在北安普敦街浴室的楼上,有一个十分清

静的角落,并排放着两只躺椅,而我的记事就从我们躺在这个

地方开始,那是一九○二年九月三日。我问他可有什么令人感

兴趣的案子没有。作为回答,他突然从裹着身子的被单里伸出

他那瘦长而灵敏的胳臂,从挂在身旁的上衣内袋里掏出一个

信封来。

  〃这也许是个大惊小怪、妄自尊大的蠢货,但也许是个生

死攸关的问题,〃他一边说着一边把纸条递给我。“我所知道的

也就是信上说的这么一点。〃

    信是头天晚上从卡尔顿俱乐部发出的。上面写道:

   詹姆斯·戴默雷爵士谨向歇洛克·福尔摩斯先生致

意:兹定于明日下午四时半登门造访,将有十分棘手的要

事相商,务请拨冗指教。如蒙俯允,请打电话至卡尔顿俱乐

部示知。

  〃华生,不用说我已经同他约好了,〃当我把信递回去时福

尔摩斯说道,“你知道关于戴默雷这个人的情况吗?〃

  〃只知道这个名字在社交界是无人不晓的。〃

  〃好吧,我可以再多告诉你一点。他向以善于处理那些不

宜于在报上刊登的棘手问题而出名。你大概还记得在办理哈

默福特遗嘱案时他与刘易士爵士的谈判吧。他是一个老于世

故的、具有外交本领的人。所以,我敢说这回大概不会是虚张

声势,他是真正需要我们的帮助啦。〃

  〃我们的?〃

  〃是啊,华生,如果你肯帮忙的话。〃

  〃我感到很荣幸。〃

  〃那么记住时间是四点半。在此之前,我们且把这个问题

放在一边吧。〃

    那时我是在安后街的寓所里住,但在约定的时间之前,我

已经赶到贝克街了。四点半整,詹姆斯爵士来了。大概用不着

去描述他,因为许多人都记得他那开朗率直的性格,宽阔而剃

刮得很干净的面颊,尤其是他那快活圆润的声调。他那灰色的

爱尔兰眼睛流露着诚恳与坦率。他那富于表情的微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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