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顿方面支取薪金了。在各种情况下,有必要使他们远离官场,以新的身份将他们重新安置——那些能流利地说其它语言的通常是通过合作的国家给予公民籍,他们就此消失了。
他们是遭社会遗弃的,是些在为国家效劳中超出了法律允许范围的人,他们为了国家的利益经常杀人。但是他们的祖国不能容许他们正式存在,他们的伪装已经暴露,他们的行为为外人所知,可他们仍能应召听候使唤。金钱不断地输进官方调查不到的银行户头,支付的自身原因是得到某种理解的。
康克林把信套拿回到自己的桌子,然后把封口上有印记的胶带撕掉,这信套将重新封口,重新打印记。在巴黎有一个人,是通过军队情报部门的军官团上来的,三十五岁时已当上了中校,是个可以信赖的人;他明白以国家利益为重。十几年前在靠近胡县的一个村子里杀死了一名左翼摄影记者。
三分钟后他和那人打了电话,这次通话没记录也没录音。他给了前军官一个名字和这次变节的简短概况,包括一次秘密的旅行回美国,在此期间这个有着特殊使命的变节者干掉了所有控制战略的人们。
“双重身份吗?”在巴黎的人问道。“莫斯科吗?”
“不,不是苏联人,”康克林答道,他意识到如果德尔塔要求保护,这两人就会交谈。
“审去诱捕卡洛斯的一个长期潜伏的特工人员。”
“是那个刺客?”
“是的。”
“你可以说不是莫斯科,可我不相信,卡洛斯是在诺夫格勒受训的,就我所知他是一个为克格勃效力的卑鄙枪手。”
“也许是,详细情况是无法包括在简况里的,可是说这一点就够了。我们相信我们的人被收买了,他搞到了好几百万!现在想要一个通行无阻的护照。”
“因此他干掉了控制人员,然后把矛头指向卡洛斯,除了再给他一个杀人机会之外,根本毫无意义。”
“正是这样,我们想把戏演完,让他自以为得逞。最好我们能得到他的承认,不管能获得什么情报,这就是为什么我要马上启程前来,可最重要的是干掉他。很多地方的很多人都卷了进去,决不能让他呆在他现在呆的地方了。你能帮忙吗?会给赏金的。”
“我很乐意帮忙,可留下你的赏金吧。我憎恨象他这样的杂种,他们破坏了整个情报网。”
“这件事要办得毫无漏洞,他是个好手,我建议要有助手,至少一个。”
“我有一个人是从圣热瓦依来的,一人可顶五人,他接受雇佣。”
“雇他吧。这里是指示的细节。在巴黎的控制人是一个在大使馆工作的不知内情的人,他什么也不知道,可他在和伯恩保持联系,而且也许会为他要求保护。”
“我会演好这场戏的,”前情报军官说。“往下说吧。”
“一时也没有更多可说的,我将在安德鲁乘喷气式飞机离开。我估计到达巴黎的时间大约是当地时间11点和2点之间。我想在到达手约一小时内和伯恩会面,然后在天亮之前赶回华盛顿。时间很紧,但事情只能这样。”
“那就这样吧。”
“在大使馆内那个不知详情的人是使馆一秘,他的名字是…”
康克林将其余的具体要点交代给他,然后两人制定了到巴黎后他俩初次联系的暗号。当他们接谈时,暗语会告诉来自中央情报局的人是否有问题存在。康克林挂上电话。一切都正以德尔塔所期待的方式在行动。纹石公司的继承人将按常规办事,而这种常规在有关失败的战略和战略家方面的规定是很具体的。他们应被毁灭、切断,不允许有任何官方牵连或承认。失败的战略和战略家都是华盛顿的耻辱。纹石公司七十一号从它操纵之日开始,就一直在使用、滥用并调遣美国情报机构的每一主要部门以及不少外国政府。要搭救幸存者时可以伸出很长的竿子。
德尔塔知道这一点,因为是他新手毁掉了纹石公司,他会积压物资各种防范措施,而且预见到这些措施。如果没有,他反而会惊讶。面临这种情况,他会装出虚假的愤怒并对发生在七十一号大街的暴力假惺惺地表示痛苦。亚历山大·康克林将全神贯注地听他讲,力图辨别出一个真正的话音,或者甚至是一个理由充分的辩解概要。但他知道自己是什么也不会听到的。不规则的玻璃碎片不可能自动把光照到大西洋彼岸去,只会被人藏在曼哈顿一所棕色石头大楼里厚实的窗帘背后,而指纹要比任何照片更能准确地证明一个人曾在现场。它们是无法假造的。
康克林会给德尔塔两分钟去说他那敏捷头脑想要说的话,他会叫他说,然后他将扣动扳机。
32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贾森问,一边在玛丽身旁坐下,他俩在一家拥挤的咖啡馆里,他已经打了第五个电话,是在和大使馆联系的五个小时之后。“他们要我不停地跑动。他们是在强迫我,而我却不知是为什么。”
“是你在强迫你自己,”玛丽说。“你完全可以在旅馆房间里打电话。”
“不,不行。由于某种缘故,他们要我知道这一点。每一次我打电话,那外狗娘养的总是问我此时在什么地方,是否在‘安全地带’?该死的蠢话,‘安全地带’。可他还有别的话。他告诉我每一次联络都必须在不同的地点,这样没有一个外部的或者内部的人可以追踪我的电话和地址。他们不想拘留我,可又想控制我。他们需要我,又怕我,这毫无道理!”
“这些是不是你自己的想象?没人说过类似的话。”
“他们没必要说。弦外之音很清楚。为什么他们不干脆叫我们到大使馆去?命令我去。在那儿没人敢碰我;那是美国的领土。他们不这样做。”
“所有的大街都有人监视;这点他们告诉你了。”
“你知道,我接受这一点——盲目地,直到大约三十秒钟之前我突然想到:是谁?谁在监视着所有的街道?”
“卡洛斯,很显然。他的人。”
“这一点你知道,我也知道——至少我们可以假定这样——可是他们不知道。我也许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人,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可过去的二十四小时里在我身上发生的一切我知道他们不会知道。”
“他们也可以假定,不是吗?他们也许发现形迹可疑的人坐在汽车里,或是在附近站立的时间太久,太惹眼。”
“卡洛斯没这么笨。再说,让一辆汽车飞快开进大使馆大门的办法有的是。所有站岗的海军陆战队人员都受过这类训练。”
“我信你这话。”
“可是他们没有这样做,甚至提都不提,反之,他们拖着我,让我做游戏。该死的,为什么呢?”
“你自己说过,贾森,他们有六个月的时间没听到你的消息。他们这是谨慎。”
“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让我进了那个大门以后他们就能随心所欲,可以控制我,可以为我设宴可以把我关进牢房。可他们既不想碰我,又不想让我走掉。”
“他们是在等华盛顿来人。”
“还有比在大使馆等他更合适的吗?”伯恩把座椅往后一推。“有点不对头。我们离开这里吧。”
接管纹石的亚历山大·康克林飞越大西洋花了整整六个小时十二分钟。要回去的话他将乘早上第一班协和式航班飞离巴黎,在华盛顿时间七点半到达杜勒斯机场,并在九点以前到达郎格里。假如有人给他打电话或是想问他在哪儿过的夜,五角大楼的一位和气的少校会编个瞎话应付他。驻巴黎使馆的一秘会得到指示,只要他提及曾和来自郎格里的一个人说过话,那他会马上就会贬为最低级的使馆随员,并且发送到蒂勒德菲若去就任一个新职,没二话好说。
康克林径直朝靠墙壁的一排会费电话走去,给大使馆挂了个电话。使馆一秘心里充满了一种完成任务的感觉。
“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康克林。”使馆人员说,为了表示平等,省略了午前使用的先生称呼。“公司”经理已到了巴黎,自己的地盘终究是自己的地盘。“伯恩已经不耐烦了,最后一次通话的时候他几次问为什么不叫他到大使馆里来。”
“他问了?”开始康克林感到惊讶,旋即就明白了。德尔塔是假装不知道七十一号街发生的事件。如果通知他到大使馆来,他早就逃之夭夭了。他很清楚不可能有任何官方联系。纹石是个被人诅咒的组织,一种丢脸的策略,一件很麻烦的事。“你强调街道都被人监视了吗?”
“当然。他问我是谁在监视。这你想得到吗?”
“想得到。你怎么说?”
“我说他和我知道得一样清楚。考虑到各方面情况,我认为在电话上谈这种事只能起到相反的效果。”
“很好。”
“我也这么认为。”
“对他还说了些什么?他就这么算了吗?”
“是的,以一种奇怪的方式。他说,‘我明白了。’就这样。”
“他有没有改变主意,要求保护?”
“他不断拒绝让人保护,我一再坚持他也不变。”使馆一秘稍停一下。“他不愿被人监视,对吗?”他很自信地说。
“是的,他不愿意。他的下一个电话是什么时候?”
“大约十五分钟以后。”
“告诉他纹石的人到了。”康克林人口袋里掏出地图,地图已折叠出那个地区,路线也已用蓝墨水标出来。“就说碰头时间是一点三十分,地点在谢夫勒泽和郎布里埃之间的路上,凡尔赛南面七英里的贵族公墓。”
“一点三十分,谢夫勒泽和郎布里埃之间的公路…墓地。他知道怎么去那儿吗?”
“他从前到过那地方。如果他说他坐出租车去,告诉他采取正常的防范措施,把车打发走。”
“这会不会显得很奇怪?我是说对那出租车司机。那个时间去致哀是少见的。”
“我是说你应该这样告诉他。虽然他不会坐出租车的。”
“显然,”使馆一秘赶紧说,并主动提出办一件完全没必要的事来掩饰自己的愚蠢。“我还没打电话给你在这里的人。要不要我现在打个电话告诉他你已经到了?”
“这我自己会办。你还保留着他的电话号码?”
“当然。”
“烧掉它。”康克林命令,“趁它还没有把你烧掉。我二十分钟以后再给你挂电话。”
列车轰隆隆穿过地铁底下的一层,整个月台都能感觉到强烈的震动。伯恩挂上了水泥墙上的收费电话,眼睛盯着话筒看了一会儿。在他内心深处某个地方又有一扇门稍稍打开了。光离得太远,太昏暗,看不清房门里的情形,可是还是有影像。在去郎布里埃的路上…穿过一扇铁格子的拱门…一个缓缓起伏的山丘,白色大理石错错落落。十字架——很大的更大的十字架、陵墓…和到处可见的雕像。贵族公墓。一个墓地,但远不止是一块死者的长眠之地。一个接头地点,但还不仅仅是这些。一个利用葬礼上的间歇进行谈话的地方。丙个男人如同周围的人一样穿着暗色服装,在送葬者中间移动着,直到挨在一起交换了他们相互要跟对方说的话。
有那么一张脸,但委模糊,没对准焦距;他看到的只是眼睛,那张没对上焦距的面孔和那双眼睛有个名字。戴维…艾博。代号“和尚”。这个人他从前认识,可是现在/(原书此处有一字看不清,可能是“不”。)知道。美杜莎和该隐的炮制者。
贾森眨了几下眼睛,然后摇摇头,好象是要把这突然而至的迷雾甩开,他朝玛丽望了一眼。她正在离他十五英尺远的地方靠墙站着。按约定她应该注视站台上的人群,看看是否有人在监视他。可她没这么做,她正看着他,皱着眉头的脸关注的神情。他朝她点点头,让她放心;这不是他的艰难时刻。相反,影像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他到过那个公墓;不管怎样他会知道的。他走向玛丽,她转过身和他一道向出口处走去。
“他在这里了。”伯恩说。“纹石来了。我要在郎布里埃附近和他碰头。在一个公墓。”
“有点阴风惨惨。为什么在公墓?”
“应该是为了使我放心。”
“天啊,怎么会呢?”
“我以前到过那儿,在那儿和人会过面——和一个男人会过面。把它作为接头地点——一个非同寻常的接头地点——纹石是在告诉我他是货真价实的。”
她挽着他的胳膊一起登上通往大街的台阶。“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
“你不能把我排除在外!”
“我不得不这样,因为我不知道我在那儿会遇上什么。如果不是我所预料的,我想要有人站在我这边。”
“亲爱的,这毫无道理!警察正在追捕我,一找到我就会马上把我弄上飞机送到苏黎世;你也这么说过。我在苏黎世对你能有什么好处?”
“不是你,是威利尔。他信任我们,也信任你。如果我到天亮还不回来或是还没打电话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