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我们可能要到北南市去抓人,不一定什么时候能回来。”
孙红把镜子收起来,问:
“抓谁呀?”
“还是照片上的那个人。”
“有危险吗?你可得注意点。”
“没事儿,我们已经习惯了。”
孙红拿起筷子开始吃饭,但我一点食欲也没有。
我说:“那天在酒桌上,我觉得耿长春可是挺喜欢你的呀。”
孙红说:“别缺德,他是我姨夫,你开什么玩笑。”
我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耿长春挺欣赏你的。”
孙红点了点头:“那是。”
我忽然问:
“你和薛成是怎么认识的?”
“别人介绍的。”
“谁介绍的?”
孙红看着我问:
“苏岩,你今天怎么了,你到底想要问什么?”
我看着孙红沉默了。孙红又问:
“你怎么又不说话?”
我说:“你看我的眼睛是不是挺红的?”
孙红点了点头。
我说:“我已经好几宿没睡好了。”
孙红问:“你怎么了?怎么睡不着觉呢?”
我说:“我睡不着的时候,总是在想你,这两天,我一直在犹豫是否和你好好谈谈,也许,我根本就不应该说……”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呢,你想说什么你就说呗!”
我平静地看着孙红没有吱声。
孙红说:“你到底说不说,不说的话,我走了。”
我问:“你和耿长春几年了?”
“你胡说什么?”
“我非常希望我是在胡说,但是,这好像就是事实。”
孙红愣愣地看着我,我说:
“你别这样看着我,你听我把话全都说完,你觉得我要是胡说的话,你可以今后再也不理我了。”
“苏岩,你怎么能有这种想法呢?”
我说:“我今天就是希望你能把我这种想法实实在在地铲除掉。”
我平静地说:
“你前两天给我讲了一个笑话,就是斗牛士被牛给顶死的那个。这个笑话,肯定是耿长春给你讲的!”
“你可真有意思,这个笑话社会上早就流传了。”
“这我承认,但是,有一点,你可能还不知道,社会流传的不是你讲的这个版本。你讲的这个版本,是我改编的。社会上说的笑话,没有指斗牛士是日本人,这个日本人,是我加上的。”
孙红说:“你可真有意思,你加上的又能怎么的?”
“你听我把话说完,当时,我讲这个笑话时,只有三个人听到,一个是高军,一个是薛成,再一个就是耿长春。可是,我没想到,这个笑话,在第二天中午,你就给我讲出来了。”
“对呀,这是薛成给我讲的。”
“你别撒谎了。假如要是薛成讲的话,他肯定能事先告诉你这是我讲的笑话。薛成是个老实人,他肯定会这么说的。这是第一,第二,那天晚上,你和薛成没在一起。很显然,讲这个笑话的人只能是耿长春。”
我怕孙红打断我,我飞快地说:“那天晚上,你本来答应我要出来,可是,你突然改变了主意。因为耿长春要和你去约会。在约会的时候,耿长春给你讲了这个笑话。他是一个爱面子的人,他肯定不会说这个笑话是从我口中听说的,所以,第二天,你才傻呵呵地给我讲了这个笑话。”
孙红气呼呼地说:
“你真没意思。”说完,她站了起来。
我说:“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我觉得你这个人挺无聊的。”她看着我说:
“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是上次,我没让你跟我做爱,你就不高兴了,你就整出这么一套来。”
我看着孙红说:“孙红,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
“那你想让我怎么说?”
“你根本就没有说服我,孙红,我是警察,我告诉你,我今天之所以跟你这么说,是因为你和耿长春的关系就是事实……”
孙红拿起自己的包,走出了饭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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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1
赵民把我提供的线索向副局长陈凯鸣汇报之后,陈凯鸣很感兴趣,他让我把段平找来,他要亲自问问。
段平来之后紧张地问我:
“陈局长要问我什么?”
我说:“也就是小二的事儿呗,你别紧张,你有什么就说什么,但我可告诉你,你可不能胡弄我们局长。”
段平说:“我知道我知道。”
在陈凯鸣的办公室,他问段平:
“你和这个小二是怎么认识的?”
段平说:“几个月前,他们北南市的几个人过来玩,我请他们吃了一顿饭,他们中有一个叫小二的。当时,在酒桌上,他嫌我没喝酒就骂我,我也骂他,我们差点打起来,后来,别人给拉开了。就这么回事。”
陈凯鸣问:“这个小二经常来咱们市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很长时间没看见他了。”
陈凯鸣示意我把段平领走。段平和我出去之后,问:
“苏哥,抓住小二就能给我钱吗?”他是指我们悬赏的两万元。
我说:“那也得证明这个小二是照片上的人才行啊!”
段平还想要说什么,我说:“你怕什么?我们不会亏待你的。”
临出发前,赵民告诉我:
“陈凯鸣和咱们一起去。”
到外地抓人是件非常辛苦的事儿,队长跟着去的时候都很少,这次副局长陈凯鸣亲自带我们去,可以看出,局里对这个案子的重视程度。
我们连夜赶到了北南市。北南市公安局副局长王涛带着刑警队长在路口迎接我们,把我们直接带到了饭店。
如果不是陈凯鸣来,我们绝对不会有这种待遇的,刑警队能出面配合就已经很不错了。像这种管吃管住几乎不大可能。
刑警队每年都有很多这种协助外地办案的情况,真要是什么都管也确实管不起。
酒桌上,王涛很豪爽,他频频举杯,看他那个意思,不弄个一醉方休是不行的。
陈凯鸣喝了一杯之后.说明了来意,王涛一听这么大的案子,就说:
“那好吧,我就不劝你们喝了,等抓到杀人犯,咱们喝个痛快。”他接着问他们单位的刑警队长:
“这个小二,你知道吗?”
刑警队长说:“咱们还抓他呢!”
“什么案子?”
“涉嫌两起重大抢劫。”
我们一听,觉得这个小二确实很像,因为在我们市的系列案件中,犯罪分子杀人的目的就是为了抢劫。
陈凯鸣问他们刑警队长:“现在抓小二是不是不太好抓。”
刑警队长点了点头。王涛对他说:
“从明天开始,其他事儿你先撂一撂,你只负责协助陈局长他们抓小二。”
刑警队长连说好好好。陈凯鸣表示感谢。吃完饭,王涛说:“你们先住下吧!”
陈凯鸣说:“反正也睡不着,我想和咱们同志在一起碰碰,我们带来一个人,他和小二认识。”
王涛说:“那行,现在咱们就到刑警队。”
陈凯鸣说:“你就不用跟着去了。”
王涛说:“没事儿。”
陈凯鸣过意不去,他对王涛说:
“你回家休息吧,有什么事儿,我给你打电话。”
王涛说:“真格的,大哥来了,我没本事三陪,一陪怎么也得到底啊。”
到了刑警队,他们队里已经来了八九个侦察员,经过简单的客套话之后,我们的工作就正式开始了。根据段平提供的有关小二的情况,刑警队连夜开展调查摸底工作。
由于我们对本市的情况都不熟悉,我们只能呆在刑警队等着。第二天中午的时候,线索上来了。
小二现在的落脚点可能就是他现在的女友陈爱波家。王涛亲自带着侦察员和我们一起去抓小二。
高军对我说:“领导来和领导不来就是不一样。”
我对高军说:“那也不一定。主要是陈局长这个人够意思。”
陈凯鸣当刑警队长时,就热情好客,外地警察来搞案子,每次他都陪着。所以,他到外地搞案子自然会得到回报。
小二的女友陈爱波是一个小姐,她在北南市的一个小区租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房子在三楼。
我们开车悄悄地来到了楼的跟前,这个住宅小区属于化工厂的家属住宅,楼前有生人出现,都会引来很多邻居的注意。
在这种情况下,在楼下蹲坑显然不利。经过和当地派出所联系,我们设立了两个埋伏点,一个在她家的对面,另外一个在和她家窗户相对的另外一个楼的住户家里。
这个住户便于监视陈爱波家屋子里的动静。我和高军被赵民安排在这个房子里。这种安排,就算发现了小二,我和高军也没有机会去抓小二了。
我们来的这家,男主人是化工厂的工程师,妻子是小学老师。现在工厂放假,工程师在家呆着。我没怎么和他聊天,我拿起望远镜认真地看着对面楼里的一个窗户。
现在我们也不知道小二是否在屋子里,根据情报,小二不应该在屋子里。但我知道,我们警察得到的情报,有时不准。所以,从进屋子里之后,我拿着望远镜一直仔细地观察那个屋子里的情况。
其实,我这种傻呵呵地向外瞅,也不见得能看见什么。我这么瞅有两个目的,一个希望发现小二,另外一个,我是想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起来,我不想让自己的大脑出现停顿,我怕复杂的情感撕裂我的心。
我只想投入到一种工作中,哪怕这种工作烦闷无聊。
我观察得很细,这其中还包括我对观察到的景物的思考。比如某个窗户里出现了一个镜子,我就想这个镜子是干什么的呢?
再比如两幢楼之间摆放着几根铁管子和一堆沙子,我就想这些都是干什么的呢?等等。
高军走过来问:“你歇会儿吧,我来看一会儿。”
我说:“不用。”
看着看着我看出了一些问题,一个小时前我注意到陈爱波家的窗户全都是关着的,可现在却有一个是开着的。
我对高军说:“他家里可能有人啊!”
高军急忙走过来,接过望远镜向陈爱波家观察,他说:
“没有啊。”
我把一扇窗户忽然被打开的事儿和他讲了,他问我:
“你是不是记错了?”
我说:“没有。”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高军突然说:
“屋子里有人。”
我接过望远镜看见一个人趴在窗户上向外张望。我说:
“好像是他。”
我看清了这个人的面孔,我觉得他仍然不像。但我没有说出这种感觉,既然已经来了,这个小二是不是,我们都得抓住他再说。我对高军说:
“咱俩现在应该到他对面的屋子里。”≮更多好书请访问:。 ≯
高军说:“这样好吗?”
“没什么不好的。”
我和高军轻手轻脚地来到了陈爱波家对面的屋子里。我们俩还没有敲门,门就开了。
我们进来之后,赵民不高兴地说:
“你们俩怎么来了?”
我着急地说:“这小子现在在屋子里呢。”
“是吗?”赵民很惊讶。
陈凯鸣走过来问:“你看清了?”
我点了点头说:“应该就是他,要不让段平再去看看。”
陈凯鸣想了一下问:“他在屋子里干什么呢?”
“屋子里反光看不清楚。”
“他是不是要出去呀?”
我说:“要不咱们冲进去吧!”
陈凯鸣说:“做好这个准备。”
像往常这种行动前,一般事先都得说明,谁第一个冲进去,谁第二个冲进去等。这个顺序之所以事先排出来,是因为第一个冲进去是有危险的。
往常,第一个冲进去的都是队长。
现在得知这个小二身上有火药枪。谁第一个冲进去,是有生命危险的。
北南市的刑警队长主动说:
“我先进去。”
赵民说:“不用,不用,你们一会儿在外面帮我们看着点就行。”说完这句话,赵民也没说,他排在第一号。
高军接着赵民的话,说:
“我排第一号吧!”
赵民没说什么,一般也没人主动要求第一个进去。我对高军说:
“我第一个,你在我后面。”
高军说:“咱俩争什么,我是你大哥,我在前面。”
我说:“你岁数大了,腿脚没我利索。”
高军说:“我比你大不了多少,再说,我都已经结婚了。”
我说:“我没结婚,我该干的也都干了!”
我和高军真真假假地说着,陈凯鸣和王涛都露出了欣赏的目光。
赵民最后说:“你们俩别说没用的了,一会儿,你们都跟在我的后面。”
行动前,陈凯鸣对我们说:
“等到小二出来时,我们再冲进去,这样我们的把握大一些。”
我们全都呆在门口等着小二出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等待的滋味使得时间格外地漫长。天渐渐地晚了,我们就这么站在这儿等着。
大约晚上五点多钟,对面传来开门的声音,赵民、高军我们三个人在门开启的一瞬间,冲了出去。
“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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