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清楚挑眉:“你们俩都是房渺子的徒弟?”
“可不就是,阴差阳错地共处了几个月。”夜迁尘边应着边去拔不远处插在树枝上皇甫珝所射的另外两只箭。
“难怪你们两个都这么极端。”
夜迁尘将皇甫珝留下的另外两只箭插回自己的箭框内,一听步清楚这话,当下反驳道:“我可没皇甫珝那小老头极端,本太子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那皇甫珝整日的少言寡语心计多,那才叫极端。”
步清楚没直接接话,倒是换了个话题,“为什么要将皇甫珝的箭收走,留着不是正好可以栽赃嫁祸?”
夜迁尘背对着步清楚蹲下身,开口道:“栽赃嫁祸?小楚子,你现在身上可还插着刻有他标示的箭,而你又是我的侍从,若是留下这另外两支箭羽在这事发处,难道皇甫珝就不会反咬我们一口么?”
步清楚面上吃惊,心下对于夜迁尘的小心却是十分了然,夜狐狸就是夜狐狸。
“赶紧上来啊,这时候发什么愣呢,方才鼓声已响,说明这林猎已经结束了。”夜迁尘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结束了?步清楚心下一沉,这么说,奶娘是已经死了,到头来还是空欢喜一场。
心里想着事,步清楚一言不发地攀上夜迁尘的背。
夜迁尘感觉到背上增加的重量,孩子没再应声的沉寂,以为孩子是在伤心,微微叹了口气,出声道:“方才我碰着你那奶娘了。”
“什么?”步清楚双眼一亮,“她在哪儿?还活着么?”
夜迁尘听出了孩子语气里的期盼,将步清楚放到马背上,自己却不上马,牵着马就走。
继续说道:“那会儿我正四下寻你呢,倒是经过她身侧时,她似乎认出了我来,抱着马腿不放,我下了马,
当年那会儿你老是缠着她,我也倒认出是你那奶娘,那时她身上中了箭,那箭与心口处只是偏了些,大抵是血流的多了,已是奄奄一息了,我将你的下落告诉了她,
谁知,当时她一听就猛地对我说‘青丝河畔,那花树’一直重复着,后来竟咽了气。小楚子,你懂那是什么意思么?”
那花树?步清楚想了想,有些明白了,见夜迁尘开问,也不回答,只是突然趴在马背上,没头没脑地说:“我困了。”
想知道的事情知道了,眼下又没有了性命之忧,失血过多的眩晕感倒是涌了上来。
夜迁尘听到步清楚说“困了”,倒是咋咋呼呼地说着:“好啊,又给我打马虎眼。”
结果咋呼了半天都没有听见步清楚再应声,只见孩子避开伤口静静地趴在马背上,月光下的小脸一脸平静。
夜迁尘将目光移开,半眯着注视着前方,眼里有着的神色却是步清楚不曾见过的。
少年自言自语着:“结束?炎汉的天怕是要变了……”
尽管夜迁尘是喃喃自语,马上的步清楚,嘴角却突然是牵起了一丝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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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乱起炎汉 第15章 三箭之约
晁雷骑着马,静立在密林的栅栏外,眼里是深深的焦急。
从鼓声响起到现今已经过去半个时辰了。
进去林子里的人也是一波一波地出来了,就是没见着夜迁尘和步清楚的分毫影迹。
先前皇甫珝出来时,脖子上裹着的莫名锦布,晁雷没有漏看。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晁雷的眉皱的越发紧了,难道真的是自家主子和皇甫珝起了冲突,不会又是和以前一样,打起来了吧?
晁雷也想过去询问皇甫珝,可是自己的身份,加上皇甫珝那性子,那摆明了就是白问。
可惜这是人家的地盘,又不好大惊小怪的。
得不到求证,又不能进去。晁雷也只能这么干想着,眼睛盯着密林,继续等。
忽地,靠近栅栏的火把下,映照出了正从密林而出的人马身影,晁雷紧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这一秒刚放下心,晁雷猛地又皱起眉来,怎么自家主子倒是牵着雪玲珑出来了?那马背上的孩子竟然还中箭了?
晁雷打马向前,翻身下马快步跑向夜迁尘,着急地低声询问:“殿下,你不会是又和五皇子打起来了吧?”
夜迁尘正一路上郁闷自己堂堂一个盛周太子竟然在今天沦为一个牵马的,万分烦躁之际,一听晁雷来了这么一句,当下不乐意了:“你家殿下是如此冲动之人么?”
“那五皇子脖子上的伤看来另有原因。”晁雷总算是松了口气,自己主子就这点好,敢做必然会敢当的,说没有那就是没有。
“脖子上的伤?”夜迁尘挑眉,“你怎么知道的?”
晁雷恭敬地说道:“方才五皇子出来之际,我瞧见了脖子上竟是缠上了锦布,还有血竟渗了些出来,看来伤的不轻。”
“伤的不轻……”夜迁尘说着,看向了马背上的步清楚。
此时的步清楚蹬着凤眼,怒气冲冲地看着夜迁尘,见夜迁尘看了过来,当即用着最后的几分力气说道:“竟然牵着马带我绕了半圈才出来,你一开始就不认识路吧,太子殿下。”说完大口大口地喘起气来。
被步清楚这么一说,倒是将夜迁尘原本想问孩子是什么时候醒的给逼了回去。
好吧,他算半个路痴,平时都是靠着雪玲珑来认路的,今儿是自己牵着雪玲珑走。
雪玲珑打小就一直跟着他,自然那马就顺理成章地听从他的安排了。
夜迁尘摸摸鼻头,嘿嘿一笑,也不回答,只是生气地对着晁雷说:“没见着小楚子都伤成这样了么,一口一个五皇子,赶紧传御医。”
夜迁尘的随行之中太医自然是少不了,见夜迁尘发话,晁雷赶紧从夜迁尘手里取过马绳,牵着雪玲珑往前走。
夜迁尘随即翻身上了晁雷的马,将手朝晁雷伸了伸:“把马鞭给我。”
晁雷不解:“殿下,你这是……”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大呼道:“殿下您不会是又要去参和接下来的箭试吧?”
“做事情要有始有终,既然参和了,怎么也得有头有尾。皇甫珝那小老头肯定会出场,两年不见,不趁此机会,如何能让他知道,本殿下精进了多少。”夜迁尘拿过晁雷手里的马鞭。
马鞭扬起落下之时,对着晁雷又说道:“把小楚子安排妥当,随后再来寻我。”
话语一落,朝着不远处的篝火扬尘而去。
晁雷望着那打马离开的背影,眉头那叫一个深锁,千万别又添什么乱子啊,否则只怕回了盛周,陛下估计会生吞活剥他的。
步清楚现在可没空理会夜迁尘要去哪儿,她只关心自己的伤口。
看着晁雷这副表情,特么的自己撑到这个时候容易么她,这倒好,发呆!
步清楚悠悠地话语冲口而出:“晁雷,御医……”
“啊?”晁雷一个激灵反应过来,随即牵着雪玲珑朝这一个黄昏前便搭好的帐篷而去……
初冬的夜风总是冷冽的,呼呼地响起在这围场四周,吹得照亮了半边天的火焰肆意摇曳。
本应是寂静的夜,却在这片天地的擂鼓声中热闹非常。
十多名的壮汉掷地有声地敲击着擂鼓,不时有热烈的欢呼声一波波地响起,似要震破云霄。
皇甫珝左手握弓,右手持箭,又一次搭箭上弓,咻的一声,两箭当空而起,直直地嵌入箭靶中心。
【文】“好!”
【人】“好箭法!”
【书】“双中了,又双中了!”
【屋】一时间,赞扬之声四起。
风或双手使劲地鼓着掌,哈哈大笑:“五哥的箭法又精进了!”
不远处架起的高台之上,风惊澜神色不定地看着下方的比箭场,背手而立,俊美而又显成熟的脸在火焰下摇曳着,今日他是替汉皇风元正操办围猎,自是不再参与其中。
这时,一名侍从走上前来。
“盛周太子还没来么?”
侍从恭敬地说道:“快了,方才已经有人来禀报,盛周太子已经出了密林,只是同行的侍童却莫名受了箭伤,当下竟是盛周太子一人独来。”
“哦?箭伤?”风惊澜眉梢一挑,“谁人下的手知道么?”
侍从摇头回道:“并不知晓。”
风惊澜嗯的一声,挥手示意侍从退下,星眸一动不动地望着下方的比箭场中,那个正受众人赞呼的少年,袍下的手握得越发紧了。
皇甫珝对于众人的高呼视若无睹,只是将手里的弓交给了风或,说着:“让五哥看看你的箭法是如何了。”
风或大大方方地接过弓,带着几分稚嫩的脸上满满地自信流露而出:“必要让五哥刮目相看!”
说着从背上的箭框中取出箭,正要弯弓之际,一个高亢的声音夹带着几分内力徒然而起:“哈哈,我也来比上一比如何?”
众人齐齐望向声源处,只见夜迁尘手扬马鞭,策马闯进了这划出一方的比箭场。
高台上的风惊澜见夜迁尘已经来了,吩咐一旁的侍从让鼓声停下。
风或放下手里的弓箭,口气不是十分友善:“这还没开始比试呢,盛周太子这单马直入地打断风或试箭,太无礼节了吧。”
夜迁尘也不介意风或的口气,只是微微惊讶:“原来还未开始,迁尘只是远远地听见了这方的欢呼之声,还以为将要错过了呢。”
“哼,本就是我炎汉皇室的武艺切磋时际,为何盛周太子屡屡要参和其中?”对于夜迁尘打断自己的兴头,风或显然怒气不解。
“或!”皇甫珝带着几分警示的出声。
风或见皇甫珝出了声,当下是不说话了,双眼却怒视着夜迁尘,哼,管你什么太子,他风或可不买账。
“迁尘这不是入乡随俗嘛。”夜迁尘毫无愧疚之心,对于风或的视线直接选择无视,转眼看着皇甫珝,“今日你我再比三箭,如何?”
皇甫珝一听夜迁尘要和自己再比三箭,倒是应道:“还是老规矩?”
卷一:乱起炎汉 第16章 彼此彼此
何时两人这么熟络了?
在场的众人们听着皇甫珝和夜迁尘之间的对话根本就是云里雾里的,脑子里齐齐冒出一个疑问。
如今在这炎汉,对于夜迁尘和皇甫珝都曾拜于房渺子门下之事以及两人之间的纠葛除却晁雷、聂胜之外,他人并不知晓。
何况,就算知道,也未必听说过房渺子这号早已隐世之人。
夜迁尘一听皇甫珝提起了“老规矩”,登时眼尾上挑的狐狸眼更是眯了眯,豪爽地回话:“那是当然。”
“既然尘太子已下战书,珝哪有推却的道理,那就依着老规矩办,三箭胜负,输者需答应胜者一个要求,不关乎国家,只关乎个人。”皇甫珝淡淡地吐出这番话。
夜迁尘听闻,微微摆了摆手,说道:“规矩是按老规矩办,只是这三箭分胜负的方式今儿却要换上那么一换。”
换方式?皇甫珝微调俊眉看着夜迁尘:“那么,尘太子意欲何为呢?”
“往日的单箭出弓有什么意思,咱们今日就比三箭齐发,五皇子可敢应下?”夜迁尘眉眼笑笑,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却之不恭。”皇甫珝微微勾唇,应了下来。
风或拍起手来,大声说着:“尘太子不必一副胸有成竹,五哥的箭法在我炎汉可是出了名的,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呢!”
“哈哈,只是比箭前的嘘头,想不到已是这番热火朝天了。”风惊澜的声音骤然响了起来。
众人一见自家太子什么时候下了高台,看来这炎汉皇室的比箭试炼就要开始了。
齐刷刷地皆向风惊澜行礼,恭声:“太子殿下。”
风惊澜摆手,说道:“都是炎汉的大好儿郎,不必拘泥小节。”
说完,大步地走进了众人的包围圈中。
风惊澜看着对面而立的夜迁尘和皇甫珝,淡笑着说:“既然如今迁尘太子兴致如此之浓,那就比上一比!”
一旁随同风惊澜的典仪官闻言,忽地出声劝说道:“太子殿下,这比箭历来只可是炎汉皇室比练切磋,未曾有外人参与其中,如此一来,怕是于理不合吧。”
风惊澜又是一笑,说道:“本宫这个险还是当得下的,父皇那儿自有本宫去明说。”
夜迁尘见风惊澜今天明明连连遭受自己挤兑,当下竟然还向着自己,任由他坏炎汉的规矩,转念一想,心下一冷,面色却依旧带笑。
倒是翻身下了马,对着风惊澜说道:“那迁尘倒是多谢澜太子成全了。”
“哈哈,君子尚有成人之美之德,本宫倒也愿一笑仿之,时辰差不多了,开始吧。”风惊澜话语一落,转身朝着高台而去。
一旁的典仪官见自己太子是打定主意了,反正自己本来就只有听命的份,罪责也不在自己,当下高呼:“比箭开始!”
围观的一众大汉,贵族,皇室们,都是兴奋之极,随着典仪官宣示比箭开始,当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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