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个方过及笄的小姑娘家,父皇怎么就老是给我出难题呢。”夜迁尘看着眼前这个自己唯一的亲妹子夜宜若,只觉得无力感越来越深刻了。
“输了!输了!太子完败!太子完败!”一声突兀的声音在马车里响起。
夜宜若满眼冒星地看向出声处,语笑嫣然地说:“语鸽真聪明。”
夜迁尘顿时阴阴地看着那笼子里的绿毛鸟,眼里已经泛起了杀气,面上却是带着笑意。
“笑里藏刀,笑里藏刀,杀鸟灭口,杀鸟灭口!”笼里的语鸽,顿时扑闪这翅膀在笼子里闹腾起来。
“太子哥哥,你跟语鸽较什么劲呢,难不成觉得语鸽说的你认为是对的么。”夜宜若怒视着夜迁尘。
这么一堵,夜迁尘也不好发作了,只是挑起眉梢,淡淡地说道:“什么鸟语,我何时当真了。”
夜宜若汗颜。
口是心非的狐狸哥哥。
随即有点担忧地看着语鸽,默默地想:看来下次又会成光秃秃的鸟了……
卷一:乱起炎汉 第23章 逍遥王爷
马车外,马上的晁雷和晁火对望了一眼,齐齐了然,看来这回的炎汉之行只怕会更加热闹了。
……
炎汉第四百零三年,康定二十五年,隆乾京都的臣民们刚刚庆祝了一年一度的新春没多久,正是新一年的开始,春节过后五日,万盛宫中便传来陷入昏迷整整八年有余的自家皇上风元正已经醒转的消息。
紧接着,便是三日之后的宵和节,万盛宫中又传来了自家皇上风元正下旨传位太子风惊澜,登基大典定于下月,并册封二皇子风源、三皇子风贺、四皇子风秦、五皇子皇甫珝、六皇子风涯为王爷的旨意。
一石激起千层浪!
民间,官员间,皇室间,一时间众说纷纭,他们齐齐想到的是八年前的多事之际,原以为,风元正的寿诞因为莫名的昏迷而草草了事必将引起一系列的皇位争夺,而最受瞩目的莫过于五皇子皇甫珝,这个有着双重身份的不凡皇子。
谁知,之后的几日乃至往后八年之内,太子风惊澜都是稳稳地守着代理朝政一职,丝毫没有动摇,皇甫珝也是怡然自得地偏安珝翔宫,整日的栽栽花儿,种种树,抚琴作赋,渐渐地淡出了炎汉的政治权利中心。
太子风惊澜也跟个没事人似的,时不时的碰上个节日,便差人送礼给自己的五皇弟皇甫珝,偶尔还来珝翔宫坐坐,一派的兄弟祥和之气。
经过这八年的时光涤洗,人们也渐渐忘却了当初,因为太子妃的一句话,后来引发差点废除太子的一事,然揭发者正是五皇子皇甫珝,传言听说之所以会有这事情的发生,只因太子殿下竟是在珝翔宫中安插亲信,随后竟是让五皇子皇甫珝知晓,这都是盛周太子来京前一月的事儿了,加之当时京都外接迎时,夜迁尘的那一席话,时不时地煽风点火,如今的有些炎汉官员想起当时的心情还是惊魂未定。
这一切都昭示着炎汉之后将会有一段不会太平的日子,怎么料想,随着汉皇风元正的昏迷,这些都石沉大海,悄无声息了,这也算是塞翁失马,福祸相抵了。
随着,封王的旨意一下,皇甫珝也搬出那珝翔宫,迁至王爷府入住,算来也有了几日的光景了。
珝王爷府是在五皇子皇甫珝当年周岁之际,汉皇便开始下旨建造,其规模之宏大,景物之奇异,数不胜数,而周岁开始便建造王爷府的也只皇甫珝一人,由此可见,风元正对皇甫珝的器重与宠爱,这也是为何太子风惊澜一直视皇甫珝如眼中钉肉中刺。
珝王府的一处假山边,荷塘澄澈,游鱼可见。
皇甫珝一身淡紫华衣,盘地而坐,檀香袅袅,纤长的手与琴上转动,墨发半冠,玉带横额,眉若刀裁,一双丹凤眼紧闭着,薄厚适中的俊唇自带殷红,如璞玉般的面庞尽是一副恬淡之态。
琴声悠扬,春风徐徐,好不逍遥自在!
刚寻到皇甫珝的笑兰,看到这幅景象不由得呆住了,王爷还是这般云淡风轻。
感觉到来人的气息,皇甫珝睁开双眼,琴声骤停,一双黑曜石的丹凤眼平静深沉,看着远处发愣的笑兰,动了动唇:“阿步的事办的如何了?”
“啊?”笑兰正暗自可惜琴声怎么就停了,对皇甫珝的问话一时间竟没转过弯了,想了一会儿,这才答道:“楚管家说了,一个时辰便回来的。”
“是么,阿步一人么?”皇甫珝复又闭上眼,琴声又起。
笑兰想了想,说道:“九殿下也在的。”
一听笑兰提起风或,嘴角牵起一抹笑,差点看呆了笑兰,那带着蛊惑的声音再次传进了笑兰的耳里:“怕是又抱怨起我来了。”
卷一:乱起炎汉 第24章 情窦初开
“可不就是,方才笑兰去楚管家那儿的时候大老远的就听见九皇子殿下抱怨上了。”笑兰说着。
皇甫珝没有答话,继续悠悠然地弹琴,只是笑兰却敏感地察觉到,自己王爷脸上的恣意多了几分,连琴声似乎也更显得欢快了许多。
见自己王爷心情好,笑兰脸上的挂着的笑容一直持续着,看美男的心情各种好。
只是,好景不长……
“五哥哥,五哥哥!”一串银铃般的清脆之声由远及近地荡进这一片的假山之内,传进了皇甫珝和笑兰的耳里。
紧接着便是男子无奈而显得急促的声音:“三公主,王爷这会儿有事儿呢,您先在前厅等会儿吧,三公主……”
笑兰看向了出声处,只见聂胜追着三公主风零蓉出现在了自己的眼里。
十五岁的风零蓉一身湖蓝色华裙裹身,娇俏而显几分稚嫩的脸庞透着兴奋,因为奔跑的缘故脸上泛着宛如三月桃花的粉,看见了皇甫珝之后,当即停下了脚步。
身后聂胜见到皇甫珝,看到了自家王爷脸上阴晴不定的表情,就知道这回事情又大条了,察觉风零蓉停了下来,也赶紧止住了脚步。
风零蓉拉着脸看向身后的聂胜,指着皇甫珝的方向,生气的说:“这就是你说的事?五哥哥明明就无所事事地在弹琴!”
无所事事地在弹琴?三公主啊,没见着笑兰在么。聂胜心内狂汗,也不知道王爷要问的事情问完了没,偷眼看了下皇甫珝,见自家王爷正带着笑看着自己,登时觉得一股寒意油然而生,顿时刚开口说了句:“这……”
之后就没了后文,聂胜硬着头皮将求救的目光投向皇甫珝。
皇甫珝缓缓站起身,再次停止了抚琴,将修长如玉的双手隐于宽大的袍袖之中,目光追随着越来越接近自己的风零蓉,唇带三分笑,淡淡地说道:“这阿步又不在五哥哥这儿,蓉儿急急地来寻五哥哥又是有何事呢?”
一听皇甫珝提起步清楚,风零蓉本就粉红的双颊,这下子是越发红若秋日枫叶一般靓丽,顿时跺了跺脚,也不朝皇甫珝那儿去了,有些着恼地说道:“就知道打趣零蓉,零蓉找步哥哥做什么。”
只是话是这么说,一双灵动的眼四下环视了一圈,有些疑惑地问:“步哥哥今天怎么不在五哥哥这儿?”
这话一出,笑兰和聂胜默契地对视了一眼,微微点了点头,心里都想着,三公主,您这是不打自招了。
皇甫珝长长地哦了一声,重复了风零蓉的话:“步哥哥今天怎么不在五哥哥这儿……”拉长了尾调,促狭地说:“这又是什么意思?”
风零蓉原本只是默默自言自语,只是这方太过安静,所谓的自言自语一字不落地全进了众人的耳里,看着皇甫珝此时的表情,风零蓉恨不得找个洞直接钻进去,眼神不自觉了瞥向了一旁的荷塘。
“蓉儿,虽说冬日是过去了,只是这阳春三月之时,荷塘里的水怕也是透心的凉吧。”皇甫珝充满磁性的声音再次响起。
“啊,不说了,不说了,难得零蓉来一次,五哥哥总是捉弄零蓉。”被说中了心事的风零蓉素手紧紧地掩住笑脸,蹦跶着说。
“吾家有女初长成,情窦初开当是时,五哥哥如何就捉弄你了。”皇甫珝看着眼前娇羞可爱的三妹风零蓉,心下想的却是步清楚还真是会招桃花,招的还是自家妹子的桃花,突然觉得心里有些怪怪的情绪。
看来当初就不该让她女扮男装。
这话都出来,风零蓉倒也不扭捏了,把手从脸上移开,蹬着大眼看着皇甫珝,一副豁出去的表情:“零蓉就看上步哥哥了!今儿我就是来问五哥哥,今年的武状元比试到底让不让步哥哥去?”
卷一:乱起炎汉 第25章 断袖谣言
对于风零蓉的问话,皇甫珝挑眉,淡淡地说道:“让阿步去参加武状元的招考,是想着门当户对?”
风零蓉快步奔向皇甫珝,不假思索地挽起皇甫珝的手臂半晃悠着,半娇声说道:“明明是零蓉先前询问五哥哥的时候,五哥哥便说了步哥哥是自由之身,并非奴才,那为何不让步哥哥参与今年的武状元招考呢?若是高中,步哥哥是五哥哥府里的管家,这也是给五哥哥长脸不是么,如此一举双得之事有何不可呢?五哥哥……”
“只怕是说漏了一举吧,明明还有召为驸马这一等好事,不是么?”
风零蓉吐了吐舌头:“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不是五哥哥教给零蓉的么。”
皇甫珝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噙着笑看着风零蓉,武状元是么,阿步如今也已是二八芳龄了呢,转眼竟是八年的光阴了。若是让阿步去只怕是遂了她的心意了吧。
想到这,皇甫珝眼里流光一闪。
或许时候到了。
“五哥哥?”风零蓉的声音再次响起。
皇甫珝看着近在咫尺的风零蓉,顿时脸上的笑加深了几分,这让看到这一幕的笑兰和聂胜齐齐一怔,下意识地想到,八成要有什么事了。
“这可不是五哥哥让阿步去,阿步就会去的哦。”
风零蓉一听皇甫珝这话,顿时眼睛一亮。
有戏!
赶紧接话:“步哥哥去不去零蓉自有办法,只要五哥哥不干扰就成,再说了,若是步哥哥真中了武状元,再若是……”风零蓉红着脸顿了顿才继续说道:“再若是被招做了驸马,五哥哥断袖的谣言不就不攻自破了么。”后面的声音那是越来越小了,若不是常年习武的皇甫珝只怕也是听不清的。
而远在另一头的聂胜与笑兰怎一直是一头的雾水,这两主子到底都商量好了没?
皇甫珝幽幽地话语在风零蓉耳边响起:“断袖……”
突然靠近自己耳后的皇甫珝直接吓到了风零蓉,小丫头“呀”的一声直接蹦了离皇甫珝有三尺远,随即办了个鬼脸,转身便朝来时的路返回了。
聂胜看着一蹦一跳,十分开心地离去的风零蓉,突然想到,若是有朝一日,楚管家的女儿之身公诸于世,那三公主的这片少女之心……再加上三公主这性子……
忽然觉得无风自寒,聂胜抖了抖身子。
“笑兰,晚膳的时辰怕是要到了吧,怎么还杵着呢?”皇甫珝淡淡的话语随口而出,身子却是复有坐回了原处,顾自将手放回了琴弦上,却并未拨动琴弦。
“还真是,瞧我这记性。”笑兰拍了拍自己的小脑袋,转身也离开了。
聂胜见一众人都离去了,正想着是不是也该退下了,皇甫珝的声音却是响了起来:“那酒楼的事儿查的怎么样了?”
聂胜恭声道:“查了,楚管家似乎都是照着规矩来的,并无其他怪异之处。”
皇甫珝没再说话,只是放置在琴弦上的如玉纤手再次拨动琴弦,琴声再起。
许久,那充满磁性的声音再次响起在这片天地:“竟是你都查不出蛛丝马迹了么,阿胜,退下吧。”
聂胜一直猜不透皇甫珝究竟为什么要让自己去在查添泽楼的事,在最初自己便反对交情报点之一的添泽楼交予步清楚管理,所以查的时候也是格外的费心尽力,只是确实毫无所获,并无一丝蹊跷,如今皇甫珝这么说,却又是分明是其中必定是有着什么自己疏漏了的。
只是自家王爷既然让自己退下,那也不好再多说了。
聂胜行了礼,便退下了,将远离这方天地之际,已经越发模糊的琴声似乎似乎紧促了许多,听那曲调,竟是王爷许久不再弹起的十面埋伏。
聂胜停下了脚步想细细听辨时,琴声已止,摇摇头,想着应是自己幻听了吧,毕竟王爷都十年未曾抚过那曲子了。
皇甫珝住了琴声,目光投向远处,细细地看向那经年而越发深沉的双眸,竟是有着一丝兴奋。
看着荷塘中不时跃起的锦鲤,皇甫珝低喃:这炎汉总算是要热闹了,八年了,许多事情似乎都晚了许多,时机总算是来了,阿步,你又打算如何了,长青王的仇,不知你可有将我算进去一份呢?
卷一:乱起炎汉 第26章 势在必得
清风徐来,水波不兴。
皇甫珝望着荷塘看是平静的水面,久久不再言语。
……
“最是一年春好,满眼繁华尽收!独自一人杯酒自酌,看楼下车水马龙,还真是悠然自得呢。”添泽楼的地字一号的厢房中,步清楚望着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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