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较车子俞的二十万大军再加上边城的几万人马,在人数上确是有胜之。再说,墨勾军还有一个秘密的武器——姬红艳。
一身银甲的姬红艳,在军队中特别显眼。她那种妖媚的气质,再加上一种英挺的气势,确实让军中的兵士大饱眼福。不过,作为王后的身份来边场作战,好像她是头一个。不过,不要紧,她对自己的毒很有信心。如果,这一仗能打胜的话,那么回去王上一定不会亏待她的,那她就可以日日承欢,成为王的第一个打破一夜之欢的女人!
其中最明白姬红艳重要性的莫过于墨勾文志。手拥大军,再加上姬红艳,墨勾文志似乎已经有了七八成的胜算了,是以,胜上总是浮着自信的笑容。看着远处的边城,心里暗暗得意,不出十日,定能拿下此城!
边城帐中,车子俞和马超还有几位将军看着军图,研究着作战策略。已经知道了敌人的数目和营地位置,虽然敌军多了我军几万,但因为我方有固城相守,所以人数不是问题。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想出一种制胜的方法,讨论了半日,也没有什么定论,车子俞只好让大家先去休息,明日再议。
“马超,那老婆婆近日可有何异动?”
车子俞最不放心的就是那婆婆。
“没有,除了给士兵们治治小病,倒也从不乱走动。”
车子俞这才松了口气。
“就算是这样也不要放松对她的注意。全天二十四小时监视。”
“恩!”
“不知道飞颜现在怎么样?”
一忙完军务,子俞就想起了飞颜。以前天天在一起还不觉得,可是这次分开的时间如此的长,真的让他尝到了思念的苦果!若早知是这样,不如一早娶了她,生米做成了熟饭,那太子就是再怎样也无奈啊!想到这,他长长地叹了口气!
“将军放心,姑娘一定不会有什么事的!再说姑娘和你的感情也不一般呢!”
每次提及飞颜马超都极力安慰他。
“可是她现在身处太子宫啊!近水楼台,再说太子策对她可是一直都念念不安呢!”
“这个……”
马超也难到了。
“拿酒来!”
车子俞心烦地吩咐着。只有酒,才可以暂让他忘记飞颜。可是,只要一闭上眼,眼前都是她那可爱的俏脸,挥也不去赶也不走,伸出手去,却又是虚幻。这,是上天给他的惩罚和折磨吗?可是,只要飞颜能回到他身边,就是再苦他也情愿呢!
天色已经微黑,大帐中亮起了灯光。浅浅的小山坡上,一个黑衣的人影对着大帐痴望着。她的脸上苍苍折折,可是眸中却是闪着如星的亮光!姬小怜,你不会这么不争气吧?才这短短的日子竟已经对他动了心?虽然和他见面不过数次,可是远远地看着他气宇轩昂,眉间又有一丝隐隐的愁怅,就是这样的男子,让她静了十六年的心第一次波动。
已经从士兵的口中得知他有了意中人,而且爱得很深。她也一次次地告诉自己,这次出山只是奉师命帮他,完成任命之后就回山,不理这尘世之事,可是,不争气的自己,竟在他的心上落下了一颗心!帐中映出他独饮的身影,这让她又有些心痛。他这样已经一下午了,喝了那久的酒,也不见他醉,可是这对身体却没有一点的好处!他,真的如此地思念她吗?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子?轻叹了声,她徐徐走下山坡,钻进自己堆的茅帐,运气打坐。也只有这样才能摒除杂念!
京都。全城一片欢乐。只因为今天是太子大婚的好日子,普天同庆呢!而且听说婚礼结束之后,太子和太子妃会登上城楼亮相呢!很想见见当朝太子妃的容颜,所以,老百姓们,一大早就排着队,在城下等候了!
太子策穿着红红的新装,对着镜中的自己作了一个苦笑,然后把飞颜的香巾揣入怀里,沈公公在一旁劝道:
“太子爷,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应该用红色的喜帕呢!”
太子策寒着脸:
“怎么?结婚要人管着结,用手帕你也管啊!”
沈公公忙解释:
“奴才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怕太子爷你睹物思人呢!”
太子策眼睛有些微红:
“公公,想又怎样?还不是身不由己,只是若是此事传到飞颜耳里我,我担心她会受不了!”
看着从小带大的孩子如此痛苦,沈公公心里也难受:
“太子爷,你放先放一放,以后有的是机会。留得青山在,哪怕没柴烧啊!”
太子策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去结那该死的婚。
城墙之上,当一双鲜红夺目的人影出现的时候,百姓们都狂呼起来,真是男的星眉俊目,女的国色天香。一个是一脸的冷,一个是一脸的醉!
太子策不重不轻地牵着含香郡主,不,如今是他的太子妃的手,几乎都不正眼看她。虽然她也很美丽,可是他的眼里只容得下飞颜!只有飞颜!
而含香郡主那含情的眼睛不时的飘过他冷俊的脸,太子哥哥就是太子哥哥,这世上无人能及!她终于可以拥有太子哥哥了!
[正文:第四十一章步步为营]
夜迷离。可是太子宫里却是灯火相映,照着红墙绿瓦,红红的灯纱就像是一个个红衣美女,在黑夜里散着妖娆,这美丽的气氛下,却有着不同的心境。
西元宫里。含香郡主静静地坐在婚床边,盖着喜帕,又羞又喜地等着良人共度春宵。一片铺天盖地的红,闪着喜烛两点。龙凤呈祥的金字印在每一个显眼的地方。一切的一切,都透着喜庆,透着欢乐,只有那两柱大大的红烛,却双双落着热泪。
更鼓已敲过一声了。众位客人应该散去了吧,含香郡主心里想着。等过了今晚,她就不是含香郡主了,他,会赐她一个什么样的名号?香妃,爱妃?想着想着,唇边不由挑出了微笑。想起日头母亲的话,女大不中留,说的也真是。若不是她苦心地喜欢着太子哥哥,父亲又怎么软硬兼施地让太子哥哥娶了她呢?
太子府。书房内。洪兴策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闷酒。醉眼不时地看着墙上的挂像。不知是醉眼晃动,还是风吹画动,竟感觉画上人像是动了似的,他跌跌撞撞地跑了过去:
“小妖,你给我出来,听到没有?”
可是四周静寂无声。只除了他自己。
“你不是妖吗?怎么孤如此地叫你,你也不出来?你,恨孤吗?”
轻轻地触着画面,只感觉到一股冰凉。这时,门外的沈公公等不住了,推门进来:
“太子爷,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去圆房呢!娘娘可会等急了呢!”
洪兴策猛地灌了一口酒:
“你去,跟她说,说我酒醉,让她自个打发了!还有,告诉她,孤不但今日酒醉,以后,每个晚上都会酒醉,叫她今天,以后,一辈子都自己打发了!”
“那,你今儿个总得赐她名号啊!”
沈公公怕他乱了规矩。洪兴策摆摆手:
“公公你随便帮了想一个!好了,退下吧,以后别为她的事烦我!”
沈公公看他如此,只好欠欠身就去了西元宫。心里却是可怜着含香郡主,如果得不到太子的爱,她这辈子就注定打入冷宫了!还,没有洞房呢!
含香郡主正沉沉入睡,忽地听到脚步声,以为是太子策,喜得坐直了身子,却听到是沈公公的声音:
“娘娘,太子爷酒醉,请娘娘先休息,不用等太子了。太子爷赐你妃号,含香妃。”
含香心里一凉,却是跪下领旨谢恩。
“太子殿下真的是酒醉嘛?”
含香心里憋屈,可是又不敢造次。她无法再像以往那样在洪兴策那里撒宝任性,想不到成了他的女人还不如以前呢。
“这个,娘娘不要多心。太子正醉在书房呢!”
沈公公应道。
“那,要不我差人去扶太子殿下回宫休息?”
含香强忍着委屈,扮着大方和体贴。
“不用了。太子的脾性是这样,谁扰了他吃不完兜着走呢!这可是他打小的脾性。等明天太子爷醒酒了自会来您这儿!”
沈公公有分寸地拒绝了她。其实也是为她好,她这时候要是找上太子准会是自讨苦吃。谁让她强要和不爱自己的男人一块儿呢!
“那既然如此,就有劳公公照料他了!”
一颗泪从她玉一般的脸上滑落。而沈公公也退下了,偌大的西元宫死一般的静寂。太子哥哥,她的夫君,竟让她新婚之夜一个人冷了床!真是天大的耻辱,天大的笑话!再也忍不了心里的那般委屈,含香妃恨恨地扯下喜帕扔在了地上,她这是哪门子的太子妃?难道,太子哥哥的心里还是想着那个贱人?
想起太子待飞颜那般的痛爱她的气就纠结不顺,看来逼走她是对她太温柔了,像这样的贱人当初应该让她死去!只有让她死在他面前,他才会死心,才会腾出心思来爱自己!柳飞颜,你等着瞧!
当含香妃一早上瞪着熬红的杏眼去找洪兴策的时候,洪兴策早已出了宫,此刻正在邱明远的蜗居里:
“明远,你快给孤想些对策,再这样下去孤会疯了的!”
邱明远悠悠地给花了浇着水:
“太子你急什么?不是说时机还没成熟嘛!”
“可是孤现在一天见不到飞颜心里就窝火!连太子宫都不想回了!”
洪兴策一脸的憔悴和沮丧。当太子当成他这份儿还真不如不当呢。
“你父王的病怎样了?”
邱明远不理他的痛苦,问了一些题外话。
“还能怎样?最多也拖不过这个月了吧!”
本来就为飞颜的事烦,现在他还要给他加些份量,这个邱明远,还真是过份。
邱明远淋完了他的爱花,这才拍拍手:
“如此说来的话,太子你最近可得要做一出好戏。得赶在你父皇驾崩之前。也就是你登基之前。”
“什么好戏?”
太子策不解。邱明远淡淡一笑,俯到他的耳边,细语了一番,语毕交待:
“此事不要让第三人知道。现在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太子策想了想,有些拿不定主意:
“这样也未免做得太过了呢!毕竟我和她之间并无什么深仇大恨,再说,我和她自小也是青梅竹马呢!”
邱明远看了看天上的云,自在逍遥:
“你的事你拿主意吧!人活于这世上,要想达到自己目的,终会要牺牲一些人,对不住一些人,取舍之间你掂量掂量。只是过了这个时机就不要再来找我了!”
洪兴策也不由抬头看天,做人真的很难!莫如做天上的白云还来得自在和潇洒呢!看来,要想和飞颜在一起,不狠心也不行了!
[正文:第四十二章逼下绝心]
这边洪兴策去了邱明远那里讨教,太子宫里,含香妃却是把整个太子宫翻了个底朝天,最后还是没有找到洪兴策。她,根本就不是一个忍气吞声的人,如何受得了如此的冷落?昨夜的扮大方,扮贤淑着实委屈自己!坐在太子策的书房内,她气得香肩直抖,沈公公无奈地在一旁侍立着:
“娘娘你就稍等一下吧,太子爷应该很快就回了!”
含香妃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
“老东西,你少废话,以为我不知道你跟他是一伙儿的吗?以为你得了几分太子的信任就不把我这个太子妃放在眼里吗?”
因为找不到发泄的对象,含香妃把所有的气都撒在了沈公公的身上。本来,昨天沈公公对她还有一丝的同情和怜惜,被她今天这样一搞,刹时荡然无存!太子自小由他一手带大,不管太子如何生气不开心,也从来没有骂他一句老东西,今天算是他第一次领骂了:
“娘娘高高在上,老奴只是一个无用的奴才,哪敢不把娘娘你放眼里呢?”
沈公公也着实忍了一把。冷哼了声,含香妃烦燥地在书房里走来走去,忽然看到了桌上有一方香帕,抓起一看,竟是绣的柳絮满天,柳絮满天,柳飞颜,这个香帕,一定是那个贱人送给太子的,怪不得,太子竟愿带着一块帕子过一晚上竟弃她于不顾?她,竟是连她的一方帕子都不如!越想越气,她拔下头上的金钗对着帕子猛刺猛划,沈公公想拦住已经来不及了:
“娘娘,千万不可啊!”
这可是太子策的命根子,没人比他更知道这帕子对太子的重要!完了!沈公公后悔自己怎么不早一点收起那方帕子,三二下就被她弄了个粉碎!
“什么不可?这是什么脏玩意,竟放在太子的书桌上,毁了它还好!”
说完,把碎片扔了一地。沈公公趴在地上去一一拾起,可怜的太子,见不到飞颜已经很可怜,如今连唯一可留念的信物也被毁了,他会怎么办?沈公公这里抢着碎片,那边含香妃又看到了墙上飞颜的画,更是火上添火,操起座上的御剑,一阵狂画,飞颜的画像就被她弄了个残缺不全!
“唉呀,我的娘娘,你这是生的哪门子气啊!”
沈公公真的被她的举动吓坏了,这让他如何跟太子爷交待呢!而含香妃看着飞颜的画像在自己面前一点点的残破,竟满足地狂笑起来:
“贱人,我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