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我西门庆大好青年,自然舍不得跟卢俊义同归于尽!
但看着兰梦跟赵佶交欢实在是一种莫大的折磨,虽然,从理论上来说,兰梦本来就是赵佶的女人,而我才是介入的第三者!既便是痛恨也应该是赵佶痛恨我才对,断断轮不到我来痛恨赵佶。
忽然间,我泛起一种荒唐的感觉。
这一切,就像是一场不真实的梦,一场春梦。
赵佶终究没有烈阳心法,在兰梦的肚皮下只坚持了不到几分钟便清洁溜溜,然后喘息了片刻,神色懊丧地起身,连多看兰梦一眼都没有,我心里冷冷一笑,知道他是心中刺痛,又一次在兰梦肚皮下吃了败仗,想来也够他恼火的了。
童贯的身影如幽灵般出现,将明黄色的衣袍展开,赵佶顺势披在身上。
“童贯,朕听说玲儿至今仍然逗留宫中,而驸马爷也经常前来宫中探视,可有此事?”
我心下一动,不想赵佶竟突然问起此事,才陡然惊觉这段时间实在是做得太过了,简直有些不避形迹了!
纵然童贯再怎么替我遮掩,怕亦是难以瞒过赵佶在宫中的耳目。
一时间,我到要看看童贯怎么给我掩饰?
童贯却是不慌不忙地继续替赵佶穿衣,等穿好了才淡然说道:“回陛下,驸马爷与公主殿下新婚胜燕尔,伉俪情深不忍分离也是人之常情,且驸马爷年青气盛又身无官职在身,是以经常大白天跑来宫中探视公主,奴才果是见过几回了。”
我心下一震,这该死的童贯该不会是想出卖我吧?竟然将我来宫中几回的事实都如实相告,若是赵佶一怒之下治我一个死罪,岂非害惨我了?
赵佶果然皱紧了眉头,沉吟半晌才微声自语道:“驸马年少风流,果然不宜无所事事,童贯以你之见,给他安插个什么差使比较合适?”
“这个……”童贯闻言一顿,忙道,“朝中大事,奴才不敢多嘴。”
“哎……”赵佶便不耐烦道,“让你说你便说,朕知道你素有见地,许多时候你的见解比那些个大臣有理多了。”
“那……”童贯思索了片刻,才小心地回答道,“以奴才浅见,驸马爷的官衔不宜过低,否则有损皇家威严!却也不宜过于权重,否则难以服众,驸马爷虽然天纵其才,毕竟资历尚浅,尚需磨练。”
赵佶不语,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轻声问道:“天纵其才!童贯你认为驸马乃是天纵其才,世间不可多得的人才?”
童贯毫不犹豫地点点头道:“奴才活了这把年纪,也算是见过不少自谓才华出众的大臣贵戚了,却没有一个能像驸马爷这般英姿态勃发,文采风流,只是一首如梦令便足以震惊天下、惊才绝艳了。”
“唉……”赵佶便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有些落寞地说道,“好一个惊才绝艳,若是朕的儿子们有他一半的才能,朕又何需迟至今日尚未能决定太子人选?童贯你说,朕的十几个儿子里,有哪个是堪造就的人才?哪个有能力接替朕这锦绣江山?”
“这……”童贯小心地瞥了赵佶一眼,说道,“陛下春秋正盛,册立太子之事并不着急,想来诸位皇子经过诸般磨练之后,定能让陛下满意,只怕到时候陛下挑花了眼,不知道该选哪位皇子继位了。”
赵佶有些落寞地摇了摇头,忽然间神色黯淡下来。
我突然有些可怜起赵佶来,其实他坐在这个位置上也当真孤独可悲得很!别看皇帝高高在下,君临天下,可他无能为力的事情其实更多……
“罢了。”赵佶轻轻地叹息了一声,说道,“就安排驸马出任户部钱粮总管一职吧,虽然只是四品官也没什么实权,却是个肥差,赚些银两不是问题。”
“是。”童贯恭应一声,服侍着赵佶去了。
直到赵佶去远,栖凤阁再无异常的时候,我才敢从屏风后显出身来。
方才一直保持沉默的兰梦霎时从绣榻里探起身来,赤裸的酥胸上有两才异样的诱惑,弯月般的两汪美目散发着烟视媚行的魅力,玉臂舒张向我发出了异样的召唤。
我叹息一声,方才积累的对兰梦的怨气顷刻间便烟消云散,异样的刺激却是立时占据了我的意识,在刚才的那幕并不算精彩的春宫戏的刺激下,我的情欲已经被极大地刺激起来,我狠狠地吞下一口唾沫,闷哼一声,饿狼扑食般将兰梦压在身下……
兰梦呻吟一声,玉臂紧紧地搂住了我粗壮的脖子,丰满修长的玉腿也如章鱼般缠上了我的熊腰,我屏住呼吸以最强烈的动作狠狠地进入兰梦体内,兰梦竭斯底里地呻吟一声,粉脸霎时潮红起来,美目如丝,柔媚地凝视着我,似乎……我的含愤出击只给她带去异样的享受……
……
皇帝的任命很快下来,我于次日出任户部钱粮总管一职,位居从四品。
到任的第一天,朝中文武百官纷纷前来祝贺,除了李纲、司马光跟高求,其余的京中高官都来拍我的马屁,伯爵这厮也提着一只叫花鸡来给我庆祝,妈的,亏这厮拿得出手,居然只带了一只叫花鸡!?
这厮面对众人嘲弄的眼神,却是夷然自得,大摇大摆地直进大厅。
我苦笑摇头,向旁边的诸位大臣耸了耸肩,还真没看出来,三年不见,昔日的结义兄弟已经变得这么有个性了。
我很快便知道了赵佶任命我出任户部钱粮总官的真正用意!
钱粮总官果然是个肥差,每天从我手下流过的银两粮草那是不计其数,随便扣留一些都足以让我富得流汗!但这同样也是个苦差使,其数目之计算、清点还要检查把关,足可以将精力最旺盛的壮汉给累趴下。
赵佶的用意很明显,是想借此消耗我所有的精力,让我再没有闲功夫往皇宫里跑。
看来,他虽然还没有知道我跟兰梦的奸情,但苏灿的前车之鉴摆在那儿他已经有了警觉跟提防,所以才会做出此安排!而如果我是个守财奴,果然中了他的圈套。
遗憾的是,我西门庆在乎的根本不是金钱和粮草!
我才不会在乎手下的官吏是否会扣留银两,更不会在乎他们是否会将粮草赎卖往北方敌国?我甚至不愿意将时间花在监督他们办公之上!对于我西门庆来说,宋朝的损失越大越符合我的利益,至少目前来说如此!
每天我除了应景一下前往户部报到之外,对手下的官吏根本就不闻不问。
这是我变相地在支持他们做手脚替自己谋私利!相信任何一个正常人,遇见这么“勤快”的上司时,都会忍不住要做手脚的,而一旦他们伸了手,嘿嘿,正好堕入我的算计之中,到时候有把柄在手,要他做什么便只有乖乖地做什么了……
然后在背地里,我仍然偷偷溜进皇宫与兰梦鬼混,偶尔也上赵妍的公主府与她欢好。
不过,有了上次教训之后,我再不敢在晚上进禁宫了,只敢在白天进!童贯一如既往地替我掩饰,这厮的配合甚至让我怀疑他的居心!但我和朱武仔细地分析过,觉得童贯应该只是宫中的一个得宠太监,对他来说,帮我掩饰只是举手之劳既不会危及他自己的地位亦可以获得大量的金钱,何乐而不为?
而且,现在我更相信赵佶之所以任命我出任钱粮总监之职,根本就是童贯暗示所致!
因为朝中有影响力而又没有军政大权的官职,非钱粮总监莫属!
所以我越发肯定,童贯只是想在我身上获得更多的钱而已!虽然我不知道童贯一个太监要那么多钱做什么,但他贪财对我来说自然是一件好事。
做钱钱粮总管还有个意想不到的好处,便是终于跟李纲有了打交道的机会。
自从回到汴梁之后,我跟李纲还没有面对面地说过一句话,这老家伙似乎将我当成了陌路之人,唯恐与我有任何瓜葛!
作为枢密院副都指挥使,李纲控制的军马钱响都需从我的手里拔划,可以说这一次我是扼住了李纲的咽喉。如果我心里不高兴,大可以趁机扣刻粮饷,让李纲麾下的将士填不饱肚子。
不过李纲果然是个老奸巨滑之人。
自己仍然不出面,却派来了李惜柔前来与我相见。
三年未见,李惜柔较之以前似乎更加丰满了,尤其是举止间散发出的那股妇人的成熟风情,越发令人心动。看来三年不短的时间里,她已经嫁为人妇了,我心里倒也没有什么别的想法,一直以来心里对李惜柔便只有憎恨之情,而绝无丝毫情欲想法在内。
但我却从李惜柔的眸子里看到了一丝丝的失落和哀愁,似乎她这三年来过得并不怎么开心。
“师姐。”我恭恭敬敬地将李惜柔让进驸马府的客厅,然后唤出赵玲相见,介绍道,“这位便是当今凤岐公主。”
李惜柔赶紧起身道了个万福:“见过公主殿下。”
赵玲嫣然一笑,扶起李惜柔道:“师姐休要多礼,姐姐既是夫君的师姐,便是赵玲的师姐,理应由赵玲向师姐行礼才是。”
赵玲说着真的向李惜柔道了个万福,李惜柔自然死活不肯接受。
赵玲这才嫣然一笑道:“夫君陪师姐说会话,奴家去后厨让下人备几个酒菜,今天可一定要留师姐在府里用餐。”
赵玲真是个可心的女人,居然懂得留出我单独跟李惜柔说话。
李惜柔瞥了我一眼,幽幽说道:“凤岐公主对师弟用情可很深呢,师弟千万莫要辜负她才好呢。”
我默然,忽然间感到有些迷茫,看赵玲神情举止以及言语间的情意,果然不像是别有所图之人,但她对我的倾心委实显得有些离奇蹊跷!打心眼儿里,我不认为赵玲跟她的母亲姐姐一样,但是……她终究是皇家的公主……
在心里轻轻地喟叹了一声,我避开话题道:“师姐,恩师身体可一向安好?”
李惜柔有些异样地瞥了我一眼,忽然凝声说道:“师弟嘴里虽然仍然尊称恩师,心里怕是早已经对家父不屑至极了罢?”
“师姐何出此言?所谓一日为师便终身为师,恩师待我恩重如山,西门庆无时或忘!”我失声道,“且小弟知晓恩师苦衷,现在这般做作皆是为了避嫌,并非恩师心中羞于与小弟师徒相认,是也不是?”
李惜柔目光一凝,深深地瞥了我一眼,喟叹一声道:“难得师弟如此明理,所说果然与父亲一般无二!只是这是你们男人的逻辑,师姐我却是一无所知也根本不想知道!你心里对父亲没有成见那是最好,也省了我一番唇舌,今天师姐来,便是替父亲给你捎一句话。”
“师姐便是不说,小弟也理会得。”我微微一笑道,“在朝为官且忌出头!凡事当隐忍为上,可对?”
李惜柔有些失神地望着我,不语。
我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本来就是,李纲若是既想安抚我,又不与我靠得过近,除了让李惜柔出面这般安慰我,再无别的办法可想!不过,我西门庆亦非蠢人,岂非被李纲如此明显的安抚手段所蒙骗?在骨子里,李纲终究是大宋朝的忠臣良将,对赵宋王朝的忠诚已经融入了他的骨子里,这一点,李纲与林冲是迥然不同的。
所以,站在豪取天下的立场,李纲是我西门庆成就霸业最大的障碍!
我们虽然师徒一场,但从我决定豪取天下那一刻起,便已经决定了我们的结局,不是他死便是我亡,绝无第三条路可走!相信以李纲之能,不可能看不到这一点!所以,在李纲与我之间,任何的花巧都是毫无意义的。
但他为何还要让李惜柔来做这毫无意义的说客呢?
莫非他还有别的什么阴谋?需要借助李惜柔来实现?
正寻思间,李惜柔终于回过神来,长长地叹息了一声道:“师弟,你和父亲是同一类人,都深沉得让人害怕!似乎没有人能够真正地了解你们。罢了,我也要回府了,临行前还有一件事要告诉师弟知晓,你的大嫂吴月娘还有李瓶儿、春梅三女现地都生活得很好,父亲说了,现在师弟你刚做驸马,她们还不宜返回驸马府,暂是仍由他替你照顾。”
我心下一颤,李纲终于亮出手里的底牌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竟然以月娘三女来要挟我,嘿,这一手虽然无耻,却无疑击中了我的要害!我西门庆别的什么都不在乎,便是自己的女人放不下!
如果不是因为放不下金莲,我根本就不会决意豪取天下!
如果不是因为我的女人,我现在仍旧是清河县的西门二官人,又岂会有现在这般波折和磨难?
但李纲既然亮出了手里的底牌,我心里却反而有着松了一口气的轻松。
就像与一个高手过招,在高手一直未曾出手之前,因为你不知道他的虚实,心里总会有些发虚!可一旦他出招了,看清了他的实力,则无论你是否能赢,悬着的一颗心却是可以放下来了。
送走了李惜柔,我立即找来朱武至书房商议,将李惜柔的来意讲了一遍。
“奇怪。”朱武听了也是连连摇头,凝声道,“这么明显的要挟,似乎不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