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霍然转身,直直地盯着伯爵,伯爵被我冷厉的目光盯着一阵发木,尴尬地笑笑道:“嘿嘿,不想听就算了。”
“你说!”我冷冷地从牙缝里崩出一句。
伯爵点点头,闭目沉吟片刻,凝声道:“如果我是武松,既然已经确定你和金莲有了奸情,那么接下来的一步便是借你之手除掉自己的兄长——武大郎!而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借你之手除掉武大郎,以达到他名正言顺霸占潘金莲的目的。所以,如果不出所料,武松必定会在某个时候,借着酒醉向你暗示,他的大哥武大郎生不如死!这等于直接暗示你,去干掉武大郎。”
我心头凛然,细细地打量着伯爵一反从前的惊人表现!还真没有想到伯爵的思维竟是如此缜密,分析别人心理环环相扣,丝毫不漏,在他眼里,武松的一举一动就像是透明人似的!前面的分析,已经兑现了,却不知后面的,武松是否会像伯爵说的那样?
如果真的那样,那么武松也不过是个伪君子!将来设计对付他,也大可不必手下留情了。
接下来的几天,捕快营连日无事。
我的生活内容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白日天只能武松在演武场上玩命地练习烈杀刀法子,再无法去武大家里与金莲幽会了!可到了晚上,我通常会和武松一起外出喝酒,几天过去了,武松并未像伯爵分析的那样给我暗示,我便渐渐地放下心来,或者武松并非阴险小人,伯爵的推测只是侥幸碰巧了而已。
但世事总是如此难以预料。
这天,我和武松在演武场上玩命厮杀了整整一个下午,虽然最终仍然不免败北,但比起数月前接不下武松一刀的惨境,已经有了天壤之别!武松对我进境很是吃惊,刀法的精进他可以理解,但力量的增长却远远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我也并未将吞食烈阳果的事实相告,或者说不想相告。
伯爵的话让我隐隐对武松已经有了戒备心理,能留一手就暂且留一手吧。
剧烈的格斗令武松大呼痛快,又拉着我上街喝酒,习武人总是这样,如果遇到一个能让自己满意的对手,总会感到心情愉悦!虽然我并非武松真正的对手,在今天的格斗里他也留有余力,并未曾全力施为,但以武松的绝艺能够像今天下午这样痛快厮杀一回,也是极难得了。
心情痛快之下,武松便开怀痛饮,定要不醉不归。
武松果然喝得酩酊大醉,我却有意留量,并未曾喝醉。
令我心头发凉的一幕终于还是无可避免地发生了。
在我有意识的引导之下,我们的话题不可避免地转到了武大郎的身上,武松讲了他小时候和武大郎的往事,说武大郎是如何受尽别人欺侮辛苦将他拉扯成人,后来他又为了大哥泄恨愤而杀人,逃出阳谷县投入烈杀刀门下习艺等等往事和盘托出,最后他拍着桌案痛哭流涕,说出了令我心惊胆战的一句话:我大哥现在生不如死呀!
我肝胆俱裂,头皮如炸,武松后来说的话再没有一句能听进耳里。
伯爵的话居然又一次言中!武松,他竟然真的向我暗示,武大郎生不如死!唉,他竟然真的想借我之手除掉自己的亲身大哥,这未免也——太歹毒了罢?
我怀着极其复杂的心情,将武松送回了武家。
在返回捕快营的路上,只觉这天竟然如此冰寒,比起腊月寒冬尤要寒冷百倍。
深深地吸了口冷气,我开始认真思考自己的出路。
武松居然如此阴险狡诈,我绝不能束手待毙!况且,我绝不能失去金莲,如果失去了金莲,只怕我马上便会失掉生趣,没有了金莲,这个世界又还有何意义?
第十八章设计
我连夜将伯爵从床上叫醒,商量对付武松的计策。
最近这段时间,伯爵正越来越展现他在计谋方面的天赋,令我对他的印象大加改观,这家伙几乎是一夜之间便从原来的猪脑成了现在的小诸葛!就像我自从吞食了烈阳果之后,浑身的力量大幅度增长一样。
听了我的叙述,伯爵嘿嘿一笑,脸上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微笑,然后倒头又睡。
“老大,你别心急,武松既然要借你之手杀他大哥,在目的未达成之前,你是绝对安全的!明天吧,明天早上我就能想到万全之计,对付武松这那小人。”
我心头暗恨,却也无可奈何。
第二天醒来,伯爵的床上却空空如也,这厮一大早起床不知跑哪去了。问营里的其它兄弟,都说这厮最近神出鬼没,根本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我摇摇头,只好上演武场练习烈杀刀法。
练到一半的时候,伯爵像个幽灵一般从角落里闪了出来,向我招手,示意我过去。
两人在演武场的一角坐下,这里的视角很好,周围百米之内一览无遗,任何人靠近都在我们的视线范围之内,所以我和他的谈话绝无被人偷听之虑。我不禁再次为伯爵缜密的心思所叹倒,感情昨夜他并非不想说,而是怕隔墙有耳遭人偷听呢。
伯爵向我眨了眨眼,说道:“现在你知道我昨夜不说的原因了吧?”
我暗哼一声道:“少他娘的卖乖,快说说我该怎么反击武松?”
伯爵拍了拍我的肩膀,呵呵笑道:“老大你放心,有我应伯爵在,就绝不会让老大你吃亏!你放心,兄弟我向你打保票,定教你抱得美人归便是!”
伯爵的话越发令我心痒难忍,忍不住踢了他一脚:“靠,快说。”
伯爵揉了揉挨踢的肥臀,翻了翻白眼这才压低了声音道:“现在老大你既然已经识破了武松的借刀杀人计,大可以将计就计,嘿嘿,反过来借他武松之手杀了自己亲大哥,到那时候,武松既便不被天下人骂死,也要羞愧得远避他乡再无法在清河立足了!那时候,你和金莲嫂双宿双飞时可莫要忘了兄弟我的功劳就是了。”
我不禁浮想联翩,若是当真能和金莲过上双宿双飞的美好日子,倒也不枉了返回宋朝一番。
“怎么将计就计法?”
伯爵掠了掠空荡荡的周围,神色忽然冷肃下来,沉声道:“大哥你可还记得你饮酒时的一个习惯?”
伯爵忽然间又扯到我头上,不由令我莫名其妙,问道:“什么习惯?”
伯爵凝重地笑笑,说道:“大哥你大凡向别人敬酒时,必然手提自己酒壶向对方倒酒,每必令对方与你同饮自己壶中之酒!不知小弟说得对也不对?”
我回想过往饮酒时的习惯,果然如此,便惑然道:“这便怎样?”
伯爵猛地拍了一下大腿道:“问得好!可知老大你所执酒壶便是武松借刀杀人的工具!据我所知,下月初六便是武大郎的五十寿辰,我们和其他捕快兄弟必然要前去棒场,到时候武松必然会将事先经过处理的酒壶摆到老大你面前,然后借着这做了手脚的酒壶取了武大郎性命,到时候众目睽睽之下,你百口莫辩,定然死罪难逃!若在以前,西门家家大势大,赔些钱财也还罢了,可眼下墙倒众人推,便是西门家以前的佃农都翻脸不认人,老大你如何逃得性命?”
我倒吸一口冷气,如果武松当真在酒壶做了手脚,又令我事先不知道的情况下服下解药,我果然可能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毒杀了武大郎!到时候,众人将我与潘金莲的奸情一揭发,我纵然是跳进黄河也再洗不清了。
“那我该怎么办?”我倒吸冷气,心冷如冰。
伯爵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冷声道:“春药!在武松的酒杯里下烈性春药!一旦药性发作,武松必然难以自恃,他内心本就爱极潘金莲,在药性的助势之下定然当场出丑调戏自己亲嫂,武大郎又极好面子,如何受得这般家丑?同时你也可以另准备一些春药与潘金莲,令武大郎吞食之后旦旦而伐掏空身子,如此一来,武大郎身虚体弱,禁不起急火攻心,不数日必然一命呜呼!”
我叹息一声,凝声道:“如此一来,武松暗恋自己亲嫂,气死自己亲兄长的恶名便全清河人都会知晓,他将再无法在清河立足,只能远避他乡,可对?”
伯爵却忽然神色一变,变得嬉笑赖皮,再不回答我,摇着头去了。
我幕然回头,正好看到武松提刀走了过来,满脸凝重,不由心下顿时吃了一惊,几乎惊得叫出声来。
武松提刀凝重地走到我身边,突然问道:“应伯爵这家伙,最近神出鬼没的在做些什么?都溜班好几回了!”
我强忍心下惊惧,摇了摇头。
武松闷哼一声道:“我知你与应伯爵自小要好,但此人心术不正,你还是离他远一些的好。”
我心头冷笑,表面上却绝不敢稍露一点异色,连连应喏。
武松点了点头,吩咐我道:“下月初六是我大哥寿辰,所以我准备陪大哥返阳谷老家一趟,这些时日,家中就多麻烦兄弟你照料了!待我兄弟从阳谷返回,一定设宴替我大哥祝寿,大伙也正好热闹一番。”
我心情复杂至极。
此番武松连同武大郎一齐离家,教我照顾金莲,我自然求之不得满心欢喜!但现在距下月初六已经不足半月,也就是说再有半月,我便要和武松翻脸相向了!怎么说我都和武松相处了大半年,他也教了我大半年武功,现在我的烈杀刀法也小有成就,武松与我虽没师徒之名却是师徒之实!骤然间翻脸还真有些戚然。
黯然叹息一声,我说道:“大哥尽管放心前去,家中我自会照顾,绝不教人欺侮金莲嫂便是。”
其实这根本就是屁话,别人自不敢欺负金莲,但欺侮金莲的恰恰是我。
武松拍了拍我的肩膀,欣然道:“兄弟真是好样的,家遭巨变非但不曾令你趴下,才不到一年的时间,你已经成长为一条响当当的汉子了!听说朝庭已经派了领兵大将前来征剿青峰山贼,兄弟报仇也有希望了,大哥也是跟着高兴呢。”
我神思不定,心里对武松的判断再度糊涂起来,闻言叹道:“那些官军还不是一触击溃的窝囊废,比我们捕快都远远不如!报仇之事再也休提。”
“这回不一样。”武松捶了我一拳,宽慰道,“听说领军的将领叫高求,此人深得当今圣上的器重,想来定有一番本事!”
我心头苦笑,若是别人剿灭山贼或者还有希望,若是这个高求前来,那便是一窝小毛贼也定然无功而返!但我不好跟武松直说,只得默然不语。
“那么,大哥我就告辞了,就麻烦兄弟你了。”武松深深地凝视了我一眼,掉头扬长而去。
我忽然泛起一种错觉,武松刚才那一瞥竟似大有深意,复杂至极!细细品味,却又没有什么不对,惑然摇了摇头,我决定抛开这些不想,无论如何,还是先和金莲投入最后的疯狂吧!
无论下月初六之后,我是生是死,既然已经来过宋朝,也已经和金莲爱过缠绵过,我便再不后悔!唯一所遗憾的便是春梅和瓶儿生死未卜,如果她们依然活着,在青峰山定然是受尽了苦楚,我西门庆没有尽到保护她们的责任,委实对她们不起。
第十九章寿宴
我意犹未尽地仰躺在床上,有一股汹涌的心火在我心底翻腾滚沸,但金莲已经软瘫在我怀里,再承受不起我的鞑伐,望着她玉颜潮红,气喘吁吁的可人模样,我食指大动心下亦怜惜万分。
“二郎,都怪奴家没用,承受不住你的垂爱。”金莲几乎委屈得想哭出声来。
我抑住心下翻腾的心火,强颜一笑劝慰道:“傻丫头,能和你在一起我已经很欢喜了,我们便是这样抱着什么也不做,我都已经很开心了。”
“二郎。”金莲深情地呼唤一声,浓浓的情意自她的眸子里流露出来,心满意足地靠在我胸膛上伏下螓首,忽然叹息道,“唉,要是每天都能够这样搂着你安然入睡,那该有多好?每天早上醒来,都能第一眼便看到你,再不用忍受那相思之苦,那样的日子,定然美丽得紧。”
我心下恻然。
我又何尝不想如此?只可惜再有五天,便是三月初六了,也就是武大郎的五十寿辰!在那一天,我的命运将会发生我都无法预知的改变,或许将堕入地狱成为一鬼亦未可知。
“唉,明天武家兄弟就要返回清河了呢。”金莲的话里透着浓浓的惆怅,“要是他们永远都不要返回,那该多好呀?”
我用力搂紧金莲的纤腰,是如此地用力,用力到几乎将她的娇躯生生挤入我的体内!直搂到金莲雪雪地呻吟起来——
我又翻了个身将金莲压在身下,脑袋一探深深地挤进金莲高耸的乳峰里,幽幽的体香真的是一副有效的镇定剂,在金莲芬芳的乳香里,我的心马上便平静下来,脑袋也空明起来,浑无一丝杂念,开始进入一种似真似幻的境界。
无论我有多留恋,无论我有多恐惧,三月初六终于还是无可阻挡地来到。
武家开始门庭若市,我和兄弟们纷纷上门道贺,祝贺武大郎寿辰之喜!
武大郎穿着潘金莲刚给他做的新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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