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月号导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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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月号导弹-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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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顶桅杆,象在讲述一个真实的故事。南古德温灯船上的白色字母清晰可见,甚至北边的姊妹船也在她红色的船壳上显出带色字母来。

在沙底和海岸间72  英尺深的内里兹湾里,有几只船正从唐斯漂过,发动机发出一阵的砰砰声音,拍打着平静的海面。远处,挂着各国旗帜的船只往返穿梭不息,油轮,商船,笨重的荷兰军舰,还有一些小巧的护卫舰正匆匆向南驶去,大概是去朴次茅斯。目之所及的英国东海岸,来往船只或驶近来,或驶向远处的地平线。它们或回原来的停泊处,或到世界的另一边。这是一幅充满不同色彩和浪漫情调的风景画。邦德和加娜·布兰德静静地站在悬岩边,欣赏着,陶醉于其中。

大房子里发出的两声警报打破了宁静,把他们拉回到那早已忘却了的混凝土的世界上。一面红色旗帜从发射场的圆盖上伸出,两辆皇家空军的运输车从林中开出来,车身画着红十字,靠着缓冲墙边停下来。

“开始加燃料了,咱们还是走吧。万一发生意外,这里是很危险的,也许难以活命。”邦德说。

“是的,”她对他微微一笑,“我一看见那混凝土就头疼。”他们走下缓坡,一会儿就走过点火处,消失在铁网之外。

加娜·布兰德矜持的冷漠很快在灿烂的阳光下溶化了。

她身上穿着地道的外国货,非常华丽。一件黑白条纹的棉衬衫,配上一条粉红色的裙子,再扎上一条黑色的宽皮带,显得特别活泼。她这么一打扮,邦德立刻感到身边走着的姑娘再也不是昨晚那冷若冰霜的女人。她快活地笑话邦德,因为他连海篷子,牛舌草之类的野花名都叫不出名来。

加娜·布兰德在路边发现一枝红门兰,高兴地伸手把它摘下来,放在鼻子上吸闻着。

“要是你知道采它的时候,它会痛苦地呻吟,你就不会那样做了,”邦德说。

加娜·布兰德看看他问:“你这是什么意思?”她觉得这不是开玩笑。

“你真的不知道?”看到她那副认真的模样,邦德忍不住笑了。“印度有个教授写了一篇有关花卉神经系统的论文。他详细记载了一枝玫瑰被折时的痛苦呻吟,那声音非常的凄惨。刚才你折花时我仿佛也听见了。”

“我不信,”她说着,怀疑地望着被折的花枝,“不过,我觉得你不是那种多愁善感的人,你们秘密情报局的人不是都以杀人为常事吗?不是折花,而是杀人。”她恶狠狠地还击道。

“花是不会还击的。”邦德说。

她看看手中的红门兰,“你使我觉得自己是凶手。不过我要是找到那位教授,证明你所说的都是对的,我一辈子也不会再折花。这朵花怎么办?我仿佛觉得我的双手已贴满了鲜血。”

“把它给我吧。按你的逻辑,我的手早已是血淋淋的了,再加上一点也没有关系。”

她将花递过去,两人的手碰在一起。“你可以把它插在你的枪口上。”

邦德笑了,“枪眼用不着装饰。我那支是自动手枪。我把它留在房间里。”

他把花插进蓝色衬衣的扣眼里。“我觉得不穿外套而挂着肩式手枪套太引人注目,但愿下午没人到我房里去。”

两人默契地各自把手抽回。邦德将早上的事情告诉了加娜·布兰德。

“教训他一次也好,我对这个人始终怀疑。雨果爵士说了什么?”

“午饭前我和他谈了谈,将克雷布斯的刀和钥匙交给了他作证据。他听后勃然大怒,怒气冲冲地去找克雷布斯去了。回来时他说克雷布斯伤势有些重,似乎不宜再加重惩罚。另外不外乎就是在现在这种关键时刻,不要让他手下的那些人太受刺激等等。他表示同意下星期将克雷布斯遣送回德国。在此之前,他出门时一定要严密监视。”

他们顺着陡峭的悬岩小道到了海滩向右转,旁边是迪尔皇家海军要塞废弃了的轻武器靶场。他们走了两英里满是鹅卵石的海滩,有好一会儿,彼此都没开口。然后,邦德将一天来自己所想过的一切一古脑儿地告诉了布兰德,最后归纳起来,仍是那个老问题:“探月”号的安全措施是否已尽善尽美了?

泰伦和巴尔滋之死只是这个问题的表面现象。克雷布斯的行为也不是严重的问题,但把这些问题联系在一起考虑,事情就复杂起来了。他怀疑,敌人是否在蓄意破坏“探月”号发射计划。

“你认为我的看法如何?”邦德问道。

加娜·布兰德停住脚步,望着那参差不齐的岩石和海边随海水波动的海草。刚刚走过满是圆卵石的海滩,她已是汗水淋漓了。要是能跳进海里痛痛快快地洗个澡该有多舒服!她瞟了瞟身旁的邦德。他褐色的脸上严峻,没有表情。他是否也渴望生活中宁静的时刻?不,他是不会的。他所喜欢的是由巴黎、柏林、纽约、火车、轮船、美味佳肴以及漂亮的女人所组成的动荡生活。

“怎么了?”邦德问道,以为她想起了某些细节,正在考虑是否该告诉他。“你在想什么?”

“对不起,”加娜·布兰德说,“我在乱想一气。我觉得你的判断是对的。从基地竣工起我就开始在这儿工作。有时虽也出点怪事,如枪击之类的事,但还没有出什么大漏子。雨果爵士那帮人都一心一意扑在导弹上,甚至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这种情景很使人欣慰。那些德国人都是可怕的工作狂。

我敢打赌,巴尔兹就是这样给压垮的。他们都乐于听雨果爵士使唤,而他又惯于使唤他们。他们崇拜他。就安全而言,需要这种崇拜。我敢确定,谁想打‘探月’号的主意,谁就得完蛋。关于对克雷布斯,我同意你的看法。他有可能是按德拉克斯的命令行事。所以他在偷看我的东西时,我没有向德拉克斯汇报。当然,他也找不到什么秘密,都是私人信件之类的东西。我想可能是雨果爵士要使基地绝对的放心。就这一点而言,我很佩服他。但他是位不讲情面、举止可悲的人,我愿为他而工作,期望‘探月’号发射成功。同它生活的时间长了,自然就象其他人一样,有一种休戚相关的感觉。”她抬头看看他的反应。

邦德点点头,“虽然我刚来了一天,我也了解这种感觉。你的分析很有道理。也许我的顾虑只是我的直觉而已。重要的事情是要让‘探月’号象皇冠上的珠宝一样安全,或更安全些。”他耸耸肩,象是要抖落他直觉中的不安,“咱们浪费了不少时间,还是走吧。”

她会意地笑了笑,跟着走了。

他们一齐来到悬岩拐弯处,看到海草缠着升降机的底部。他们又走了五十码左右。这里有一副粗管状的铁架,上面是格子状铁条护着岩石。大约二十英尺的岩面上,伸出排气隧道那黑乎乎的大孔,被风化的石灰岩掉下来落在下面的岩石和圆卵石上。邦德仿佛看到那燃烧着的乳白色岩浆柱从岩面吼叫而下,坠入大海,海水发出咆哮声和无数的气泡。

他抬头望着那比崖面高出二百多英尺的发射舱,想象着四个头戴防毒面罩、身着石棉衣服的人,一边注视计量表,一边将输料管插进导弹的肚子。

邦德突然意识到,如果加油出了意外,他们这一带正好处于危险区。

“咱们离开这儿吧。”他对加娜·布兰德说道。

走出一百多码远后,邦德停住脚四下打量,思考着如果自己同六个硬汉子,带着必要的工具,从海上向基地发动攻击,该怎样突破那防坡堤呢?使用云梯攀上通风口?还有其他什么方法?要爬上那光秃秃的排气隧道钢制墙几乎不可能。使用反坦克武器从崖下射穿那钢板,使用燃烧弹,嗯,这倒是可能。但是要撤退时就难了。崖顶上设的岗哨,并难不倒俄国敢死队。这一切都是可能发生的。

加娜·布兰德站在身边,注视着那双沉思的眼睛,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可能没你想的那么复杂,”她见他皱了皱眉头,“即使涨潮之际,天气恶劣之时,他们在山顶上也派人巡逻。他装备着探照灯,布朗式轻机枪和手雷。

他们被授以凡发现可疑人物立即格杀的权力。当然,最好的办法是在夜间用泛光灯照射崖面,但那样又太暴露了。这些他们都曾考虑过。”

邦德还是眉头紧锁。“要是敌方靠潜艇或其他什么掩护,那又怎么办?

一个训练有素的队伍会这样干的。算了,先不管它。我想下去游会儿泳。那航海图上标出这带水深72  英尺,不过我想亲自查查。防波堤尽头的水可能还要深些,我还是亲自看看的好。你也下来游会儿,怎么样?水可能点点凉,但你在混凝土上里闷了一早上,游泳对你有好处的。”

加娜·布兰德眼睛一亮,“能行吗?我简直热得够呛。不过,我们穿什么游呢?”一想到自己身上那短小透明的三角裤和乳罩,她不禁脸红起来。

“没事儿,”邦德快话地说:“你就穿内衣,我穿短裤,我们是光明正大的。何况这儿又没人,我保证不会偷看。”他说着走到悬崖的拐弯处。“你到那边岩脚下,我在这边。快去,别傻乎乎地站着,这也是任务啊。”

没等她回答,他就走到高高的岩石后脱下衬衣。

“好吧,”加娜·布兰德说着,走到岩边,慢慢解开裙子。

正在她紧张地朝外张望时,邦德已快走到水过。海水朝前涌着,在岩石中形成一个又一个的漩涡。他肌肉柔软,皮肤呈褐色,蓝色的内裤十分显眼。

她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忽然扑通一下跳进水里。现在用不着担心了。四周是天鹅绒般的海水,美丽的沙滩,其间漂着各种海生植物。海水清彻透明,一望见底。她埋下头,沿着岸边迅速游起自由泳来。

游到同防波堤平行时,她停止划水,吸着气,到处寻找邦德,却不见他的踪影。刚才还见他在一百码处的地方。她费力地踩着水,保持着不沉下去。

也许他就躲在附近的岩石后,也许是潜到水下测量水深了,那里敌人是可以来的。算了,不找他了。她一回头朝原处游去。

就在这当儿,他突然从她身下面的海水中钻上来,在她没有任何反应之前,一双有力的臂膀已紧紧抱着她,那带强大冲力的嘴迅猛地按在她嘴唇上。

“你这坏蛋!”她怒吼着,但他早已又潜到水下不见了。她由于挣扎喝了一大口咸海水,而邦德却在离她二十码外的地方欢快地畅游着。

她转过身,独自向海里游去,觉得他太没礼貌了,非要冷落他不可。和她想象的一样,这帮情报局的男人们,不管本身工作多么重要,一有机会总忘不了寻欢作乐。

不过,她的身体被他这突然的吻起了一种微妙的反应,觉得金色的天仿佛又焕发出新的容姿。她继续朝前游着,回首仰望英格兰犬牙交错的海岸线。

成群结队的猎鹰象黑白两色的纸屑在生机勃勃的绿色田野上盘旋。多美丽的天气!在这样美好的日子里任何事情都可容忍,因此她原谅了他。

半小时后,他们躺在沙滩在,离崖边只有一码的距离,静静地等阳光把身上的衣服晒干。谁也没有提及刚才发生的事。加娜·布兰德高兴地盯着邦德刚才在水下捉住的大鳌虾。那天真的神态使得她再也矜持不起来了。他们依依不舍地将它放进一个由岩石组成的水塘中,看着它仓皇地钻进海草深处。他们又重新躺回原处。游完泳使他们既兴奋又疲劳,希望太阳慢点落山。

不过,邦德早已陷入绮丽的境界中。这姑娘美丽,匀称的身材就在面前,那紧紧的透明三角裤太撩人心际了。他至少还有一个小时可以自由自在地享受,可以不去想“探月”号。现在还没到五点。加燃料的工作要到六点才完。

只有到那时,他才找得到德拉克斯,落实一下悬崖上后两夜的防卫工作,因为他发现即使落潮时,岸边的水也能容下一只潜水艇。

离动身回去至少还有三刻钟的时间。

当这姑娘几乎裸露的身体漂在水面上时,他猛地抱住了她,而且还吻了她的芳唇。她那高耸的乳蜂离自己这么近,那柔软而平滑的腹部一直滑到那双大腿紧闭的奥秘深处。那该死的大腿!

邦德猛然收住狂奔的思绪,强迫自己去欣赏海湾的自然风景。山壁上的蓝天是那样鲜亮,雪白的海鸥正在空中飞翔。但那海鸟轻轻的下腹又使他想到身边的她。

“你的名字干吗叫加娜?”他问道,刹住那热情奔放的思想的野马。

她笑了。“在学校时大伙儿都拿这名字开我的玩笑,后来又在雷恩斯,还有在当警察时。”邦德觉得此时她那清脆甘甜的语调格外动人,“我的真名更难听,叫‘戈拉蒂’,是一艘我爸爸曾服役过的巡洋舰的名字。我出生在船上。我觉得加娜这名字还不坏。我的本名都快忘掉了,因为在特工处集训时,总要换不少的名字。”

“在特工处,在特工处,在特工处……”邦德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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