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蚺蛇瘴虽然可怕,但比起我们的一路惊险,那根本算不了什么。”黄千山可惜道,“若早看过真正的全本手稿,那顾老弟他就不会……”
“蝈蝈女王真他妈变态!”郝大力呸了一声,骂道,“手稿有没有说她埋哪儿了,就算成灰了,老子也要日了她。”
“大力!”劳月黑着脸教训道,“不许亵渎先人!”
“随他吧,如果我是男的,我也会那么骂!”蔡敏敏无所谓地说。
黄千山犹豫地盯着最后一张黄色书纸,又严肃地看看郝大力,然后说:“我如果是你,就不会说刚才的话。”
“怎么了,难道蝈蝈女王奇丑无比?再丑也要日了她!”郝大力豪气地叫道。
劳月看到黄千山的神情,觉得事情不简单,于是追问:“怎么了,黄先生?手稿上到底还说了什么?”
蔡敏敏却不感兴趣,或者是不想为难黄千山,于是她只问:“先说有没有出路吧,或者解毒药。”
“没提解药,但提到另一条出口!”黄千山顿了顿,说道,“手稿说出口就在……石脉的后面。”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石脉也是矿脉,若里面真有门,他们总不可能钻进去。况且他们手上也没打凿工具,就算有工具,还没等他们打穿石脉,早就一命呜呼了。冥殿和内殿都依石脉而建,整条石脉不知有多长,光是瑶池边上的石脉就已经有一百米。要真有出口在石脉上,他们得找到什么时候,难道真要学愚公,也来一次搬山。
郝大力闻言似乎想起些什么来,他起身去摸内殿的石墙,然后转头对黄千山说:“你不提我还忘了,刚才我发现石墙后面是空的!”
“空的?”黄千山狐疑地走过去,他捶了一下石墙,但听到的闷声不像是后面有空间。
“你会不会饿得难受,听错了?”蔡敏敏质疑道。
劳月也跟去捶了石墙,但也没听出石墙后是空的,她说:“大力,你刚才是在哪里听到的?”
“就在这间内殿里啊!”郝大力纳闷地答道。
“她是问你,你打了石墙的哪个地方。”黄千山纠正道。
郝大力皱着眉头仔细回想,他来回地在灰色的石墙边走动,最后他坐在地上,打了石墙的一处。果然,郝大力敲打后,石墙就迸出了一个清脆的声音。黄千山急忙蹲下来,他敲了敲郝大力打过的地方,石墙后真的有空间。可是,劳月打了其他地方,却听到不一样的声音,石墙后不全是空心的。他们全都摸索了一番,竟只有郝大力打过的那地方有清脆的回声,石墙其他地方全是实心的。
黄千山失望地摇头,他还以为石墙后有很大的空间,原来就只有巴掌大而已。这么小的空间,就算打穿了,也不够他们钻出去,还不说后面有没有出口。黄千山问劳月,石墙会不会是波南洛活石,或者有相同性质的石头,但劳月认为只是普通的石头。郝大力也很沮丧,本以为真有出口,怎想却只是石脉偶然出现的一个空洞,根本没有特殊的含义。
蔡敏敏一直坐在地上,苦笑地看着他们,她早料到内殿的石墙后不可能有出口,所以不想白费气力。她望着眼前的三个人的背影,出现了一种复杂的表情,似乎是怜悯,又好像是憎恨。蔡敏敏无声地叹了口气,她心想,事情总算到了这一步,也该如了那个人所愿。可她不会那么笨,乖乖地被人胁迫,她也不相信那个人会信守承诺,所以她要利用黄千山去牵制那个人!否则,如果事情成功后,依那个人狠毒的个性来看,答应过她的事情是绝对不会办到的。只不过,就算事情成功了,她也出不去了,她要永远地在这里徘徊,孤独地睡下去。
黄千山不想那么快放弃,他戴上防毒面具,说道:“手稿不可能出错,梁小玉来过这里,就说明她的确知道另一条出口,这条出口是真真正正存在的!”
“但石墙后是实心的,你要怎么做?”郝大力呆呆地问。
劳月很快醒悟道:“内殿的石墙后不是空的,也许其他冥殿的不同!”
黄千点头道:“我出去看一看,我觉得依石脉建起的冥殿群可能不单是为了炫耀它的恢弘,可能还有另外的意思。”
“防毒面具只有两个,我和劳月出去就好,你们两个就在这里休息吧,如果找到出口,我一定会回来叫你们的。”黄千山承诺道。
蔡敏敏微笑地点点头,郝大力看了一眼蔡敏敏,也只好不甘心地答应。黄千山抓进时间走出内殿,冥殿里的吓人石兽似乎活了过来,全都张牙舞爪地盯着他和劳月,好像不允许它们求生,只能求死。冥殿外,瑶池里的水银开始减退,黄千山心想好在过了三千年,如果是在三千年前,恐怕汞气没那么快淡去,水银也很可能扑出瑶池。
走下陡峭的阶梯后,黄千山和劳月就转身面对着冥殿群,这一次他们才看到了冥殿群的怪异之处。黄千山一直对“天门乃入口”耿耿于怀,他觉得这句话恐怕不那么简单,它既害得顾长天毁容,《|wRsHu。CoM》也是走出波南洛活石的口诀。可是,古虢国女王擅长用心理诡计,那如果这句话如果第一次害死人,第二次成功使用而得救,那么闯入者很可能不再考虑这句话!
西王母的雕像悬在冥殿群上,它以一种傲视的姿态盯着大地,仿佛在向黄千山挑衅,看他能不能猜出谜底,走出这座地下冥殿。黄千山抬头望了一眼西王母的石雕,然后对劳月说,既然入口也可以是出口,走进来就是入口,但他们也可以从入口走出去,这就变成了出口。按照这个思路,再把冥殿,劳月马上就发现冥殿其实就是一种甲骨文的形状,只不过和石屋山的破石屋有一个不同,那就是冥殿群是反写的甲骨文!
“如果有人从冥殿后进来,那么甲骨文就不是反的!”劳月惊讶道,“难怪我一看见冥殿群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还记得天门的解释吗?”黄千山问劳月。
“记得,在波南洛活石隧道里,你说水源之处就是天门所在。”劳月回忆道。
黄千山淡淡地笑了笑,地下宫阙的水渠将水引到了冥殿,它们最后流到哪里,并没有人去追究,全都一整心思扑在恢弘的冥殿上了,又有人还去想寒酸的地下宫阙。这就跟拣了西瓜丢芝麻的心理是一样的,丢掉芝麻的人不会再去想芝麻有营养,到头来却什么也没得到。黄千山感慨地想,进来的人不会再去想寒酸的地下宫阙,肯定都跑到冥殿来了,他早觉得地下宫阙有点古怪,原来出口就隐藏在地下宫阙中。
劳月想和黄千山走回地下宫阙寻找水渠的终点,以便寻到出口,怎知冥殿忽然抖动,西王母的石雕竟然被震落下来。黄千山见势赶紧拉走劳月,他们还没逃远,轰隆一声,西王母石像就砸在了地上。由于西王母石像太重太大,砸下来后,地面都晃动了,尘埃也满天飞舞。蔡敏敏和郝大力听到响声,两人就急忙地跑出冥殿,他们还以为黄千山和劳月出事了。当看到是西王母石像坠落后,他们才松了口气,也不在意冥殿还未完全散去的蓝色汞气。
“刚才是地震吗?”蔡敏敏惊恐地问。
“不是地震吧,要是地震的话,山里的动物早跑光了。”黄千山否定道。
“那刚才的震动是怎么回事?我们在内殿都被震得晕掉了。”郝大力后怕地说。
劳月疑惑地走到西王母石像边,她看了一会就回头叫道:“你们快过来看,这尊石像里……有一个人!”
“古虢国女王!”蔡敏敏惊讶地大喊。
黄千山并意外,他从手稿就已经得知,女王真身就在西王母石像中。刚才的震动使得石像坠落,石像经不住这样强劲的撞击,因此统统粉碎,一具干尸也从破碎的石像里滚了出来。干尸全身裹着粗糙的白玉片,但因在石中裹了三千多年,白玉片已被沁入污点,不再如以前那么纯白鲜亮。
“他大爷的,这就是女王的真面目,看老子把她给日了!”郝大力作势就要解下裤子。
劳月厉声喝道:“大力,不许乱来!”
蔡敏敏迟疑地说:“她就自己封在石像里,就这么悬在空中三千年,为的是什么,难道死后还要计较那么多。”
“也不能怪她,古时候的帝王将相谁不想死后羽化成仙,她自认自己是西王母转世,当然要为死后做打算。”黄千山感慨地说。
“都成干尸了,也看不出漂亮不漂亮,而且也没羽化嘛,连根羽毛都没有!”郝大力鄙夷地说道,但他说完还是固执地想解掉裤子,看样子肯定是要威胁这位古虢国女王。
劳月怒骂着想制止,但郝大力气坏了,他想到自己马上要死了,哪里还顾得上道义,就算是干尸也要日一日。蔡敏敏害羞地撇过头,不敢开郝大力的恶行,但又很快地回头瞥了一眼。黄千山看郝大力真要下毒手,他马上摇着头揭下了干尸上的几块白玉片,并让郝大力看清楚白玉片下的干尸长什么样子。
郝大力不以为然地凑上前看了一眼,怎知马上吓得把裤子穿上,然后傻愣地盯着地上的女王干尸,结巴道:“这怎么可能,难道这就是蝈蝈女王的真面目!?”
第五十一章 移山神话里的宝藏
黄千山尴尬地对着郝大力笑了笑,他本来也不相信手稿所说,但现实就摆在眼前,不由得他不信。白玉片揭下后,干尸的下体竟然有一根阳具,也就是说古虢国这位女王根本不是女的,他是一个男人!郝大力害羞地拉紧裤子,一想到差点日了一个男人,他就觉得一阵反胃。
“女王是一个男人?”蔡敏敏难以置信地看着干尸。
“妈的,他是一个变态啊,既然是个爷们儿,怎么到处说自己是女的!”郝大力恶心地叫道。
“恐怕他和卢旺青一样,也认为自己得到了神的启示,误以为自己的西王母转世。”劳月起身说道。
“也许他真的做过类似的梦,但他不是第一个有这样心理的君王,古往今来中国就曾出现过不少的性别混乱的君王。”黄千山对郝大力说。
其实,早在商周时代,中国就有男女性别混淆现象的存在,也就是断袖之癖。春秋战国时代,断袖之癖就日趋活跃,到了汉朝这种现象更是屡见史书。更不可思议的是,就连“后宫三千佳丽”的封建皇帝,他们之中也出现过不少的断袖之癖。
春秋战国时期,就有“分桃之爱”、“龙阳之好”一说。到了强盛的汉代,帝王将相的同性之爱的活动更加肆无忌惮。据《史记》、《汉书》记载,西汉皇帝几乎个个都有同性情人。如文帝与邓通、哀帝与董贤、成帝与张放,其中又以文帝和哀帝的断袖之恋的故事最为荒唐。汉朝以后,虽然中国帝王的断袖之风稍减,但是并未绝灭,就连清朝的“十全老人”乾隆皇帝,也有过类似的谣传。
“好恶心,居然搞这些行径!”郝大力轻蔑道,“别说我有三千个老婆,就算是只有一个丑老婆,我也不会去搞什么断袖之癖!”
“也不能那么说,有些人是天生,有些人是后天形成的心理,动物也有这样的情况。”劳月倒很看得开,“这不是他们能控制和选择的。”
“对,富贵由命,生出来就这样了,有什么办法?”蔡敏敏也赞同道。
黄千山做翻译多年,他就见过不少此类人,但别人没有影响他,他也没必要去鄙视别人。天地万物只有它的运行规律,德国哲学家黑格尔说过,凡是现实存在的就是合理的,凡是合理存在的就是现实的。如果不合理,也不用他们操心,运行的命运之轮自然会让不合理的事物慢慢消逝,就如压迫人的奴隶社会、封建社会。只不过,这一切需要时间,而且是很长的时间,所以黄千山从不去评价断袖的好或坏,就当平常心对待就好。
在黄千山认识的人中,有外国人也有中国人,以及很多历史名人与天才,他们也有这种倾向。比如文艺复兴时期最负盛名的达芬奇、米开朗基罗、美国大诗人惠特曼和狄金森几、俄罗斯大作曲家柴科夫斯基、法国当代哲学大师福柯、日本的川端康成、三岛由纪夫,再到中国的张国荣,这些人的成就都被后人称颂,但不少人下场很惨,柴科夫斯基甚至被迫自杀,以至于俄国对其死因的解释漏洞百出。
“黄老哥,你说了那么多,该不是你也……”郝大力打颤地说。
黄千山瞪了他一眼,回道:“我只是说你的心态不对,不是说我也是这种情况,人家没碍着,就由他去好了,何苦把他们逼死。这个假女王在古时候算是天才了,你看看他设的局,差点害死咱们。古往今来,多少断袖者都天赋异禀,不能一概而论。”
“没错,现在不是说这些人群容易传播爱滋病吗,他们很多人都隐藏着自己的秘密,但如果都藏着不说,怎么教他们保持健康,打压解决不了问题。”蔡敏敏支持道。
劳月若有所思,她说:“原来如此,古虢国的确没有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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