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怒道:“你怎么知道我没请她喝酒?好!给我上两杯人头马,美女,我要和你喝一杯!”
女孩笑着取过两只杯子,倒了两杯人头马。
帅哥笑了:“老兄,这酒很贵的哦,你身上钱够不够?我看你手上戴着帝舵手表,要是不够的话倒是可以用表抵酒钱,不过人家酒吧只收真正的瑞士表,你这要是地摊上那种30多元钱的假货,人家可不收。”
胖子愤怒了,他从钱包里掏出厚厚一叠百元大钞往吧台上一拍:“臭小子,看不起你胖哥?今天我和她喝定酒了,谁也别来掺和!”
帅哥也生气了:“胖子,你跟我斗?美女,再给我倒四杯人头马,今天我就要你陪我一个人喝酒,怎么样?”
胖子大怒:“给我上十杯,今天大爷我跟你卯上了!”声音提高了八度,酒吧里不少人纷纷回头看二人。
女孩一见交上了火,连忙打圆场:“哎呀不要了啦!大家都是来开心的,干嘛这么凶嘛!来,胖哥,我陪你喝一杯!”
胖子脸上立刻转怒为喜:“好好好,来,干杯!”女孩朝旁边努努嘴,又有一个漂亮的女调酒师走过来,笑吟吟地和帅哥搭上话,一场战争消弥于无形。
胖子一身名牌,出手阔绰,酒力却不大,第三杯酒落肚,舌头就开始转筋了,后来被女孩强劝出酒吧。
胖子脚下划着型路线往外走,猛地撞在一个人身上,这人个子很高,穿着一件夏威夷式的花衬衫,半敞着怀,露出结实的胸肌,下巴上略微有点胡须,看上去男人味十足。
胖子足有两百来斤,撞得劲相当大,这人被撞之下却纹丝没动,他一下扶住胖子,说道:“哥们,看着点路,我可不是大树,别把你给撞散架子了!”
胖子推开他,不屑地一摆手,自顾走了。
这高个儿走到吧台前说:“来一瓶啤酒。”
女孩微笑着拿过一瓶百威啤酒递给他,说:“你不是珠海人吧?以前我没见过你呢!”
这人喝口啤酒说:“我昨天刚到珠海,来办点事。对了,我想找个人,你能帮我看看吗?”
女孩问:“找什么人呀?这里我很熟了,凡是经常来水湾街的人,没有我不认识的。”
这人说:“我要找的是这个人,你看你见过没有。”说完掏出手机,按了几下按钮,屏幕上现出一张男人的头像照片,女孩仔细看了看,摇头说不认识,也从来没见过。
这人叹了口气,收起手机。女孩见这人虽然人高马大,但一脸正气,眼睛里更有忧郁之色,心里不免有了好感,不问道:“大哥,你贵姓呀?明天我再帮你问问别人,也许能问到。”
这人说:“不用了,整个珠海市的大小夜总会和酒吧我都去过了,就是找不到,可能这人不在珠海。你叫我丁哥吧,你叫什么名字?我看这酒吧里好多人都挺喜欢你的。”
女孩笑了:“叫我小莉吧。你说他们?得了吧,那可不是喜欢,来这儿的人无非都是来寻开心的,请我喝酒的人,也大都心怀鬼胎,不是要请我吃饭,就是出去唱歌,其实还不是为了占我的便宜。”
丁哥哦了声,若有所思。小莉笑着说:“一会儿我男朋友就来接我下班了,他是一家调查公司的小职员,是个老实人,虽然没什么钱,但还是比那些男人要靠得住。”丁哥笑着点头说没错。
这时,外面一辆敞蓬奔驰车疾驰而到,“嘎”地停在门口,伴着喧哗声走进几个人,都是二十几岁的年龄,头发染得五颜六色,活像脑袋上顶了个鸡毛掸子,看衣衫打扮也都是富家子弟。几人坐在一张桌上,嚷嚷着要上好酒。
小莉见了这几个人,眉头一皱转过头去。有男服务生过来给端来了酒,一个年纪轻轻却染着花白头发的小子冲小莉喊道:“小莉,来呀,陪我喝一杯,昨天你还欠我两杯酒呢!”
旁边几个小子一齐起哄。
丁哥一见笑了:“说来就来,又是找你的。”
小莉厌恶地低声说:“这几个人是倒卖麻古丸的,总是来骚扰我,真讨厌。”
丁哥刚要说话,身体却被一只手拨到旁边,回头一看,那花白头发的小子不知什么时候已来到了吧台前面,这人手指上夹着一根“黄鹤楼1917”牌香烟,吐个烟圈嬉皮笑脸地说:“小莉,怎么又有新晴人了?女人啊,都是那么喜新厌旧,不过我喜欢,嘿嘿!来两杯人头马,你陪我喝。”
小莉面无表情地倒了一杯酒,这人嘴一撇:“我说倒两杯,你怎么就倒一杯?怕我拿不起钱吧?”边说边摆弄手指上戴着的铂金戒指。
小莉说:“我今天不舒服,不喝酒。”
这人哈哈一笑,涎着脸说:“怎么不舒服了?哦对了,你是不是……那个来了?”
小莉气得脸色煞白,说不出话来。这人掏出一个白色塑料袋放在吧台上,银笑着说:“这是新到的货,特别带劲儿,送你几粒试试?不光玩得过瘾,还能治痛经呢,保你爽歪歪!”
几个小子跟着哈哈银笑。小莉气得浑身颤抖,扭头就走,这小子得寸进尺,抓住小莉的胳膊不放,小莉怒斥:“放开我!”
这小子说:“小莉,你不要不识相,我文龙看上的女孩还没有弄不到手的,你就别装了,看见外面那辆奔驰跑车了吗?今晚你跟我走我就送给你,我文龙说出做到!”
这时,丁哥在旁边说话了:“哥们,人家都有男朋友了,你还是省省吧。”
文龙瞪了丁哥一眼:“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滚开!”
丁哥说:“我不是冒出来的,是走进来的。你这人说话太不中听,我听着有点别扭。”
文龙大怒:“你的快给我滚蛋,要不我花了你!”刚说完,同来的几个小子都围了上来,手里都拿着一把窄身短刀。附近的服务生和顾客一看这阵势,连忙都躲得老远。
丁哥看了看他,不动声色地撩开花衬衫下摆,掏出一把乌黑锃亮的手枪放在酒吧台上。
文龙一看并没有害怕,反倒笑了:“小子,你跟我动这个?别说还真算找对人了,老子我五、六年前就倒卖仿真枪,这都是我玩剩下的啦,哈哈!”
丁哥也不搭话,左手拿起手枪,右手把套筒拉到一半再松手,“咔嚓”一声,一颗没上膛到位的子弹从枪管里退出来,在玻璃吧台上弹了几个圈,发出清脆的响声。
文龙脸上有点变色,眼睛盯着那颗黄澄澄的小口径手枪子弹,显然是真家伙。他慢慢松开抓住小莉的手,对丁哥道:“哥们,你是她什么人,替她出头?男朋友、老公,还是亲戚?”
丁哥放下枪,摇了摇头:“都不是,我和她刚认识不一会儿。”
文龙哼了一声:“那你管什么闲事?”
丁哥笑了笑:“其实也没多大事,就是看你不太顺眼而已,你说怎么办?”
文龙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再看看呆若木鸡的几个手下,又看了看吧台上的枪,伸大拇指说:“哥们,今天算你有种!我是拱北文龙,这一带没人不认识我,你敢不敢报个名号,以后有机会咱们再好好会会!”
丁哥鼻中哼了一声,说:“我不是本地人,说了你也不认识,我叫丁会。你要是想会会我,随时都可以。”
文龙点点头,右眼微动,再不搭话,带手下走出酒吧,上车而去。
丁会目送着文龙众人离去,慢慢拿起枪捡起子弹,弹出弹夹装上,把枪收起。小莉脸色未平,对丁会说:“丁哥,你先走吧,文龙认识很多亡命徒,说不定马上就会回来找你的!”
丁会想了想,也是,自己有事在身,没必要牵扯太多,于是他说:“小莉,你最好也不要在这里上班了,换个工作,离这些人远一点。”
小莉点了点头:“丁哥,再过十几天我就离开珠海了,我男朋友老家是杭州的,我们准备回去结婚……”说着脸上现出羞涩之色。
丁会笑道:“好啊,祝你们幸福。”
小莉忽然说:“对了丁哥,你把你要找的人的照片传给我,我让我男友帮你调查,他的调查公司在珠海很出名的,真的,我免费帮你查,就算报答你今天给我解围啦!怎么样?”
丁会看着小莉善良可爱的笑容,心想也好,于是利用蓝牙传输功能将照片传给了小莉,告诉她如果真有了消息,就打电话给他。交代完毕后,他一口喝干瓶中的啤酒,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酒吧。
丁会叫了辆出租车,来到斗门区白藤湖附近的一处居民楼,这居民区靠近江边,很是偏僻。丁会回到自己租住的小屋,简单冲了个澡,躺在抽烟。
正这时手机响了,听筒里传来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丁会,有什么线索吗?”
“现在还没有眉目,再给我点时间。”丁会无奈地回答。
“抓紧时间。还有,东家又派了两个人和你接头,一个叫田寻,另一个女孩叫依凡,他们会和你共同行动,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们明天应该就会和你联络。”
“他俩是干什么的?”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电话挂断了。
丁会先在心里把上司家里的所有女性亲属都问候了个遍,暗想:为什么非要派两个人和我共同行动?如果真抓到“兔子”,那一百万赏金岂不要被分去三分之二?
正想着,又有人打电话给他,原来正是田寻,两人约定在斗门区丁会暂住的居民楼见面。
田寻让林小培在宾馆等着,自己和依凡来到丁会家中,大家见面先寒喧了一番,商量过后,三人决定白天到市内的宾馆、酒店寻找线索,晚上到酒吧、KTV之类的夜店找人。
此后,三人开始按计划行动,当然林小培每次都在宾馆里看家,虽然她总吵着要同来,但田寻死活不同意,万一她有个闪失,林教授那边可不好交待。
每次两人回宾馆后,几乎都会被服务台小姐拉住大吐苦水,原来林小培娇生惯养,又非常挑剔,不是嫌海鲜不够新鲜,就是嫌衣服熨的不平整,经常把服务生骂得狗血淋头,有一次居然还准确地尝出江瑶柱是半年前的冷藏品而非新鲜的,令宾馆大厨惊叹不已。
这宾馆自从建成后20多年来,接待过无数难伺候的客人,但像林小培这样的刁蛮千金还是头回遇见,但她每次付帐都用国际金卡,而且出手大方,小费也都是几百上千的给,零头从来不要,不到一星期就已经消费上万元,显然身份大不一般。后来,宾馆召开紧急会议,决定临时成立一个六人小组,专门负责这位大小姐的一切服务。
一连十几天过去,并没有什么线索。
这天深夜,丁会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坐在窗边抽着烟看夜景。窗外就是江边,夜风吹过窗帘泛起阵阵凉意,丁会鼻子里闻到一股烤肉的香味,他伸脖子朝窗外看,只见江边一排小饭店门口,几个小摊正在烤羊肉串。南方人偏爱吃火锅,对烧烤类食品一般不太接受,在珠海能有烤肉摊子,也算是稀少了。丁会只觉肚子里咕咕一阵乱响,这些天每天都是在各大酒吧泡着,酒是喝了不少,却没吃几顿正经饭,于是丁会被香味吸引着下了楼。
来到烤肉串摊边,四五张桌子随意地摆在路边,几伙年轻男女正在吃串聊天。小老板热情地过来招呼,丁会要了一些烤肉串和两罐啤酒,大吃起来。虽然已经过了午夜,可南方人习惯过夜生活,来光顾的吃客一点也没见少。
吃着吃着,丁会忽然发现旁边的吃客有些不对头,刚才是情侣居多,边吃边谈情说爱,而现在却都变成了一群男人,一个个不三不四、贼眉鼠眼。
丁会看了看周围没什么异样,也没多在意,只顾吃喝。
过了一会儿,他叫老板想再要一碗面条补补肚子底,却发现摊主不知什么时候已不见了,整个摊子就剩下他和那几伙人。
丁会心知有异,一面装着低头喝酒,一面警觉地用余光观察四周动静。
果然,两个小子每人拿着罐啤酒,假装到树下方便,转来转去来到丁会背后。丁会将桌上的ZIPPO打火机立起来,精钢表面上立刻映出了身后两人的影子。忽然,影子一动,丁会只觉身后微有风声,他也不回头,随手抄起桌上的竹筷折断了向后扎去。只听一声大叫,半截竹筷捅在一个人的肚子上,这时,另外一人的短刀也已捅了过来,丁会左脚勾住底下坐着的塑料凳子往后一翻,将对方连人带刀刮倒在地。
“哗啦”几声响,旁桌的人纷纷掀翻桌椅围拢过来。
丁会刚要掏枪,一个人手持铝制棒球棒,照丁会脑袋就砸,丁会知道这种球棒份量虽轻,却能容易将人的骨头打碎,他不敢抵挡,向左边一闪身躲过棒子,飞起一脚踢在这人手腕处,对方惨叫一声,球棒撒手,丁会再欲掏枪,后侧又有一人手持一尺来长的钢刀捅了过来,丁会无暇躲闪,只得抬右脚勾起一只塑料凳子刮开钢刀。
这时,听得江边有人喊道:“别让他掏出枪来,逼近了打,一定让他倒下!”
丁会一听声音,立刻听出是酒吧里那个倒卖麻古丸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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