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叹气间,忽然电视“噗”的灭了,屋里一片漆黑。林教授怒道:“又来了,今天要是再修不好,我就给西安电力局局长打电话,让你们全都滚回家种地去!一群没用的家伙。”正骂着,恍惚看见其中一个穿黄工作服的工人从后厅走出来,他忙问:“修得怎么样了?”
这人不搭话,却径直走到大门处按动门上的电子开关,大门被打开了,外面又进来三个同样装束的人,随后关上大门。
林教授心中奇怪,问道:“很难修吗,要这么多人来?”话音刚落,一束极强的光柱打在林教授脸上,林教授只觉双眼先白后疼,眼泪狂流,登时暴盲,啥也看不见了。
“别出声,否则弄死你!”有人低喝一声,紧跟着两个人扑上来,将他捆了个结实,腰上还顶着个的东西,林教授两手反绑,眼前一片漆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吓得六神无主。
这时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林教授,希望你合作点、别乱动,不然要你的命。”
林教授哆哆嗦嗦地说:“你们要……要什么……别伤害我的性命,要钱我可以给你们……别……”
这人哈哈大笑:“没错,你最多的就是钱了,我就是要钱。”转头问道:“你们都查看了吗?有没有其它人?电缆切断了没有。”
另一人回答:“大哥,所有的房间包括地下室都看过了,除了那个女佣和林教授没有别人,车库里只有林教授自己的那辆奔驰600,他女儿的红色保时捷和他二儿子的黑色莲花都没在,应该是出去玩了。整栋房子的所有电源也都切断了。”
这人满意地点点头,说:“林教授,闲话少说,听说你有很多珍贵的古玩,今晚我们就是想开开眼界、欣赏一下您的藏品,怎么样,给个面子吧?”
林教授虽然吓得够呛,心里倒也清楚,他知道自己富甲一方,难免会树大招风,最明智的就是舍财保命,于是连忙道:“好好好,唔……这间客厅里的博古架上有很多古玩,都是我花了十几年的心血收集的,你们想要的话,就……就拿走,只要别伤害我就行……”
这人冷笑一声:“算你识相!告诉你老林头,我们盯你不是三两天了,听说你两个月前又在香港太平山买了栋别墅,花了上千万港币,你的还真有钱,不过那么多钱都让香港人赚去了,怎么着也得照顾照顾大陆老乡点啊,是不是?”
林教授点头如捣蒜:“是,是,各位说得对,这客厅的古玩都是价值连城的真品,你们……你们随便取……”
这人又笑了:“林教授,姜真是老的辣,你这客厅里的东西虽好,却抵不上你那藏起来的东西,就别和我玩心眼了,快带我去书房!”
林教授一听,心里凉了半截,这群劫匪显然对自己了如指掌,知道自己真正值钱的东西都在书房里,可眼下却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得勉强站起来,睁着流泪的眼睛,带一干人等去书房。
来到书房的金属门面前,这人喝道:“快打开门!”
林教授无奈地道:“整个别墅的电源都给切断了,书房的门是电动门,没电打不开。”
这人仰天一笑:“老林头,你还蒙我?你这电动门用的是单独地下发电机组,就算地震了也能用,我可告诉你,我的忍耐有限,把我逼急了先崩了你再说!快开门!”
林教授彻底绝望了,没想到这群人对这点也知道得如此清楚,看来今日这些古玩是在劫难逃,他不敢抵抗,颤抖着用手按动电动门的指纹锁打开门。
五个人进去三个,留两个在别墅客厅里把风。书房里的两人将林教授解开绑绳,又牢牢捆在办公桌前的靠椅上,那被称为大哥的人拧开墙上的电灯开关,满屋古玩珍品顿时出现在眼前。三人流连在各种文物之前,就像到了博物馆一般,不时啧啧称赞。
一人道:“大哥你看这个瓷瓶,肯定是值钱货!先带上吧!”
另一人又插嘴:“大哥,这个玉玺肯定是好宝贝,我先拿下来了!”
那大哥说:“你们懂个屁?我让你们拿什么再拿什么,现在你们就给我老老实实地过眼瘾就行了。”林教授见他们像挑西瓜似的挑选自己几十年的心血,心疼得不得了。可他两手被牢牢地捆在靠椅背后,根本无法活动,又不敢大声叫喊,一是怕这些人恼羞成怒对自己下毒手,再者外面鞭炮正响,就算喊破了嗓子恐也没人听见,只好任凭宰割,心里只盼着他们得手后赶快离开。
那大哥脖子上有道疤痕,还缺了半边眉毛,长相颇是凶恶。他在屋里转了几圈,脸色逐渐阴沉下来,看了看林教授,想说什么又没说,抬腕再看看表,又在书房里搜索,他看见墙上有一幅董其昌的仕女图,走过去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抬手想揭开画轴,却不想画轴是固定在墙上的,他用力一掰,下面的画轴和墙体分开了,露出了一个嵌在墙上的金属保险柜,他脸上露出微笑,另两人也凑了过来,好奇地问:“大哥,这里还有暗门?肯定有好东西!”这大哥让下手把林教授松开,带到保险柜前。
这人朝保险柜一努嘴,向林教授道:“不用我多废话了吧?快打开!”
林教授嗑嗑巴巴地说:“这里……这里没有古玩,都是一些有价证券……认购证之类的东西,也没有现金……”
这人不耐烦地打断:“我知道里面没有古玩也没有钱,但我就是想欣赏一下里面的东西,赶快打开!”
林教授又应付了几句,这人叹了口气,对手下说:“那个女佣人呢?”
手下回答:“在后厅绑着。”
这人说:“去把她杀了,给他做个样子看看,林大教授可能觉得我们不敢杀人。”那人应了一声出了书房。不多时,听得女佣隐约的声音在大声求饶,接着一声枪响【奇】夹着惨叫,然后又【书】是两枪,再就声【网】息皆无。随即手下人回来了,对大哥说:“人已经杀了。”
这人点了点头,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将子弹上膛,枪口顶在林教授脑门上:“老头,你可以不打开保险柜,那我就只有送你一程了。”
林教授心理最后的防线也崩溃了,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这人笑了笑:“别装熊了,快开门!”林教授勉强爬起来,颤抖着先在保险柜上的数字键盘拨了几个号码,又用大拇指在一个凹下去的圆片上一按,保险柜“喀”的一声弹开条缝。这人抢上一步打开柜门,里面摆着崭新整摞的无计名证券、银行本票和股东凭证,还有几个信封和一个小首饰盒,另有一只红漆的大木盒子。这人取出木盒,迫不急待的打开,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将木盒合上收起,吩咐手下人将林教授带出书房,关上书房门,又将林教授牢牢绑在自己卧室的,用胶带封住了嘴,再恢复了别墅的电源,大摇大摆地走出门后,上了电力抢修车扬长而去。
次日上午,林教授躺在,旁边围了一大群人。一个长相英俊的中年男子坐在林教授身边,正关切地问长问短,林教授则是满脸怒容。
女儿林小培站在床头,埋怨道:“二哥,都怪你,说好了回来陪爸爸吃饭却不回来,要不就不会这样了。”
中年男子回头怒道:“什么,怪我?你晚上怎么不回家?一个女孩家的成天在外面疯玩,像什么样子?”
林小培哼了一声,大声说:“我一个女孩家,就算在家里又能怎么样?还不是一样任人摆布?”
中年男子说:“那我就有用?人家手里有枪啊大小姐!就算我有三头六臂还不是白搭?”
林教授大怒,骂道:“你们两个都给我闭了嘴!你们都没用,就我这个老头子有用,从今往后你们也不用回了!滚得远远的,省得我看着你们烦!”
旁边一个漂亮少妇连忙打圆场:“爸爸,你别太生气了,这件事都怪我们做儿女的平日太忙,没有顾得上回家,不过您身体没有受伤,家里损失也不大,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以后我们多在家陪你老人家,保证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这少妇说话很是得体,林教授怒气消了许多,但还恨恨地说:“你们整晚都不回来,让我在足足被捆了一夜!真是气死我了!对了,吴姐怎么样了?”少妇说:“吴姐没事,只是被那帮匪徒给打昏了,看来他们只是想劫财,并没有伤人命的意思,匪徒开的几枪都打在地板上。不过吴姐的神智现在还不大清醒,李大夫说要得一阵子才能恢复。”
林教授说:“振文,你一会儿打电话给吴姐的亲戚,让他们把人接走,不用回来了。再给她一笔钱,告诉她的亲戚,昨晚的事就当没发生过,让她在家好好养病。明白吗?”
中年男子会意地点点头:“放心吧爸爸,我明白你的意思。”
林教授说:“你们都出去,我有话要和振文说。”其余人等不敢再留,都走出了卧室,只留二儿子林振文在屋里。
林教授见左右无人,说:“振文,对这伙盗贼,开始我还真以为是冲着我家的古玩来的,对我们家的内情也摸得一清二楚,我想大不了损失一些古玩,以后还可以再赚回来。可是没想到,他们连我书房里的暗柜都找到了,唉。”
林振文问道:“爸,你那暗柜里不都是一些证券和银行债券吗?还有我妈生前用过的首饰,他们难道抢了那些首饰?”
林教授摇了摇头:“他们要是真抢了那些,我倒还不在意。”
林振文说:“那他们抢了什么去?”
林教授说:“你还记得,13年前我从兴平县弄到的那只西汉天马飞仙吗?”
林振文说:“天马飞仙?断了蹄子没有底座的那个?”
林教授点点头:“没错,半年前,我从章晨光手里用120万的价钱得到了它的底座,我已经仔细看过了,的确是一体的,真是机缘巧合啊,能让我得到这东西。”
林振文想了想,说:“是很巧,不过,这充其量也就是一个西汉的文物,不过值个两百来万罢了,老爹你见过无数的宝贝,这件东西在你眼里,应该算不上什么。”
林教授警觉地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道:“你不知道。这天马飞仙,如果是残缺的,在我眼里一文不值。可一旦配成了整体,嘿嘿,我家里这全部文物,在它面前,都将不值一文,就算整个西安博物馆的所有文物,也不及它价值的百分之一。”
林振文闻言,吃了一惊:“爸,你……你说的是真的?”
林教授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你大哥是医生,对我的文物生意毫无兴趣,只有你才能继承我的事业。振文,这天马飞仙是非常重要的东西,你必须帮我把它给找回来。对于一个终生研究古玩的人,如果能真的得到它,找到它的价值,那将会是最大的满足……”林教授说完,双眼望着窗外,若有所思。
林振文大惑不解,他实在想不通,一件普通的西汉文物,竟会比全西安博物馆里所有的藏品都值钱。他还想问什么,林教授一摆手:“别问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全力去找回天马,放下手中所有的事情,如果找不到天马,你也就不用考虑继承我藏品的事了。”
林振文听了一愣,为难地说:“老爹,这……这也太难为我了吧?我又不是警察,这件事情我们完全可以让警方来处理,我多打点一些人,让他们多派些警力去找,我想一定能找到的。”
林教授“哼”了一声道:“笨蛋,你跟我学了这么多年,还是这么不开窍?要是报警有用,我还要你去找?记住,这件事绝对不能让警方知道,这件天马飞仙虽然不是很值钱,但是按国家对文物的划分,它也属于一级文物,私自买家文物是要被罚没的,我林之扬在西安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文物局长也得给我三分面子,但俗话说:人言可畏,难免会传到外面去,就算警察能帮我们找回天马,这事一旦在媒体上曝了光,迫于的压力,我们也必须将天马上交国家。你忘了去年那对子母宣德炉吗?不知道被哪个混蛋记者给捅到西安日报上去了,一连报导三天,最后我不得不捐给咸阳博物馆。”
林振文满脸无奈,却又不敢说什么。林教授又说:“其他东西我都不在意,多一件不多,少一件也不少,都无所谓。只是这天马飞仙,绝对不能让媒体知道,否则,以后的日子就难以安生了。”
林振文见父亲如此坚决,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他说:“爸,你放心吧,虽然我不知道这天马究竟重要在何处,但既然您这么看重,我会尽全力去找的。”
林教授说:“并不是我不告诉你它的重要性,只是还没有到时机,但我可以跟你透露一些。这天马飞仙关系到一笔无比巨大的财富,这些财富让你想都想不出有多巨大。当然,想要得到那笔财富也是相当困难的,光有天马肯定是远远不够,还需要有精明的头脑和丰富的经验。去年四月,我曾经托人帮我找了几个对盗墓比较有经验的人,为了查验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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