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哥挨个看了一遍五个符号,肯定地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应该是分别代表太平天国最初封的五个千岁王,也就是东王、西王、南王、北王和翼王。”
秃头说:“这五个王都是洪秀全的左膀右臂,把他们五个符号刻在地上,估计是为了镇宅驱妖用的吧?”
胖子反驳说:“拉倒吧,我可没听说过光把人名刻地上就能镇宅驱妖的。当年那北京城是用金、木、水、火、土五行之法来镇城的,所以北京城几百年一直风调雨顺,没病没灾。”
程哥说:“胖子说的五行镇京我也听说过,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西方大钟寺的金钟、东方广渠门外神木厂的金丝楠木、北方颐和园里昆明湖边的水铜牛、南方永定门的燕墩、中央紫城后的景山。”
田寻说:“这五样东西真能保佑北京城?那怎么后来还让八国联军打进来了呢?一通烧杀抢掠,所以我看也没什么用处。”
东子瞪他一眼说:“你抬什么杠?五行镇京只能保佑不出天灾,那老外手里有洋枪洋炮,道家五行拿枪炮也没辙呀。”
胖子也说:“要是依我看,什么五行、八行,那些都是虚的,就是手里有枪、腰里有钱,这才是硬道理,管你是子还是小鬼子,保准都不敢欺负咱们。”
秃头说:“可这五个圆洞又是做什么用的?”
田寻说:“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但有一点能肯定,这五个圆孔肯定不是做装饰用的了。”
胖子用两根手指往圆孔里一伸,探了探说:“好像不是很深,能摸到底……咦?”
田寻叫道:“胖哥,别摸那圆孔!”
话刚说完,忽听轰隆一声,这块巨大的五边形石板猛地往下沉了一尺,石厅中马上出现了个一尺深的五边形浅坑,紧接着轰轰声响,五边形石板又开始慢慢下沉,随后又向四外裂成五块,转眼间就消失在黑暗中,厅中露出了一个黑漆漆的五边形大洞,也不知道有多深。
程哥大声喊:“快后退,小心别掉下去!”四个人都紧贴着墙壁,担心一不留神掉进大洞里。
胖子闯了大祸,心怦怦直跳,秃头埋怨道:“你说你真是手痒,没事你碰它干嘛?”
胖子把手电筒插在外侧的皮套上,勉强自我安慰:“还好没掉下去。”刚说完,只听喀喇几声响,几缕烟尘飘出,石厅的五面墙壁居然缓慢地向里移动起来!这下四个人可傻眼了,这不是要把人往大洞里挤吗?东子大叫一声,先往厅角的壁橱式空间里跑,程哥连忙叫道:“东子快出来,会被挤死的!”果然,五面墙同时朝中心移动,边角的五个壁橱式空间也在渐渐变窄,这下大家才明白这几个壁橱式的空间,原来是为了五面墙移动时所留的空隙,当五面墙向里移到和大洞的五个边平齐时,这五个空间也就贴合严了。
东子大叫:“那怎么办?一会儿不就活活掉下去摔死了吗?”五个人拼命地抓着墙壁,想抓住一个突起的什么东西,可这墙壁全是用大块青石砌成,平滑异常,根本就没半点抓头。胖子从背包里掏出一把伸缩尖锤,咣咣地朝墙上凿去,想凿出个窟窿好用尖锤挂着,可这石壁十分坚固,一凿之下只有几个白印,连石屑都没掉一块。
转眼的功夫,脚下就只剩不到半巴掌宽的地方了,那些各种姿势的人骨首先稀里哗啦地掉到了洞里,五个人全都溜直地站着,全身紧贴墙壁,双手向上乱抓,可脚下空间越来越小,胖子脚下一滑,整个身体顿时掉下,幸亏他反应灵活,双手一把抓住了大洞边缘,整个人就在洞边上悬着,他大叫:“秃头快拉我上去!”
秃头说:“我的胖爷啊,我都自身难保了,怎么拉你……哎呀!”
还没说完,他也脚下一歪,挂在了洞边,五人都用双手八个指头紧紧地巴着洞边那一寸多宽的空隙,渐渐都有点支撑不住了。
东子大叫:“程哥,咱们哥四个都得死在这了!”
程哥也大脑一片空白,还没等他说出话来,就听胖子一声大叫,原来他终于支持不住,先掉了下去。胖子边掉边长声惨呼,声音渐渐变小,墙壁终于移到和大洞的边缘平齐,四人全都大叫几声,奇*|*书^|^网一头栽了下去。
扑通,扑通、扑通!水花四溅,五个人全都掉进了水里,像秤砣似的咕嘟咕嘟直往下沉。从这么高的地方跌进水里,马上失去了方向感,五人不由得先灌了几口水,程哥、胖子、秃头和东子都会水,他们先停住不动,身体在重力作用下往下落,这样就分出了上下,然后四人再拼命向上游,十几秒钟后分别露出了水面。
胖子说:“田寻没出来,他不是不会水吧?”
程哥大喘了几口气:“快……快下去找他!”
东子说:“找他干吗?让他……淹死算了!”
程哥说:“不行,胖子,你水性最好,快下去救他上来!”
胖子应了一声,从背包里摸出一副风镜戴上,说:“幸亏这背包是防水的。”说完深吸了几口气,一个猛子扎回水下,抽出腰间的强光手电,在漆黑一片的水里来回搜索。胖子别看身体很肥,水性却极佳,这可能与他家在苏州有关。
水下很是清澈,似乎是从江河中流出来的活水,水里的东西也看得很清楚。胖子忽然发现手电的光柱照到一个黑影,好像是个人,连忙游过去仔细一看,却是一副枯骨,吓得他连忙往后推水,这时又听见右边水底处似乎有水声,顺着声音处游过去,果然见田寻正在水下胡乱挣扎,他不会水,晕头转向之后又喝了个饱,已经半昏迷了,此刻正处于状态。胖子游到他身边,没敢直接去抓他,因为在水里垂死的人,一旦抓到任何东西就会死命不放手,除非你把他的手砍下去,这样的人非常麻烦,不但很难施救,还可能把别人给拖死。于是胖子举起手电朝田寻的后脑砸去,先把他打得晕过去,然后才用右手夹着他,慢慢往上游,眼看着快露出水面时,忽然他觉得后腰上一阵剧痛,好像有人在后面咬了他一大口,他大叫一声,在水里吐出一串水泡,左手拿手电就往身后砸去。一砸之下却什么也没打到,而上又疼了一下,这时胖子有些顶不住了,体内氧气已经快消耗到极限,他一把松开田寻,自己独自向上游去。
胖子将头露出水面,大吸了几口空气,紧接着身边哗啦一声,程哥也浮出水面,腋下夹着已经昏迷的田寻,也在大口换气,原来他怕胖子一个人有什么闪失,下水去接应他了。
秃头说:“你怎么自己上来了?”
胖子伸手一摸身后发痛的地方一看,手上全是鲜血,他大叫说:“水里有人咬我!”
秃头说:“你可别逗闷子了,这水里可全都是死人啊……”
刚说完,东子大叫一声,说:“,有人咬我!”迅速伸手去抓,再看手中居然多了一只鱼。这鱼后背呈墨绿色,肚子下边却是红色,身体两边有一些古怪的斑纹,下颚突出,像人的地包天嘴似的,这条鱼大张着一张超大号的嘴,这嘴几乎都要裂到肚皮上了,嘴里生着上下两排像锯齿似的尖牙,相互交错排列,鱼眼圆睁,看上去十分凶恶。
东子吓了一跳:“这是什么鱼啊?”
胖子害怕地说:“不会是传说中的食人鱼吧?”
程哥用手电一照,说:“那边好像有个塑像,快游过去!”东子用手电砸死手里的怪鱼抛向远处,胖子和秃头一块抱着田寻,和程哥、东子五人共同向远处的一个黑影游去,游到近前一看,原来这是一个高大的青石雕像,刻的是一个人端坐于方石之上。这大厅极大极宽,看来和足球场差不多,厅里全是水,除了这个青石雕像之外,再无一物。好在这个方石只高出水面不到半尺,刚好可以扶着它,程哥摇醒田寻,田寻揉着被胖子敲出一个大包的脑袋,迷糊地说:“这是在哪啊?”
胖子说:“你就别管在哪了,快扶着石台,一会儿再说别的。”
五个人都用手抓着石台,这时,只见远处水中一片黑影迅速地游过来,程哥说:“不好,好像是那群鱼游过来了!”
胖子说:“程哥,怎么办?”
程哥看了看这座大雕像说:“先爬到雕像上去!”四人手脚并用,互相托举着爬到雕像上。那片黑影转眼间就游到雕像附近,四人用手电一照,只见上百条黑鱼聚集在一起,好似一条巨大的飘带,在雕像四周绕来绕去,幸好鱼上不了岸,不然四人肯定喂了这些家伙。
秃头见脱离了危险,看了看雕像说:“程哥,这雕像是洪秀全吗?”
田寻用手电一照石台,见上面刻着一行字:圣神雨右弼又正军师后军主将西王之像,于是说道:“这不是洪秀全,是萧朝贵的雕像。”
程哥也说:“没错,西王就是萧朝贵的爵号,可这厅里为什么会有他的雕像呢?”
五人小心翼翼地站在石台上,生怕脚下一滑再掉下水,这塑像和真人差不多大小,萧朝贵身穿铠甲,右手持剑鞘端坐石台之上,倒也很有威严。那剑鞘上面还有剑柄,整个塑像都是青石雕成,却只有这剑柄是用汉白玉制成,上面雕龙刻凤,十分精美。胖子抓住剑柄,用力向上一拔,没想到刷地一声,居然拔出了一截汉白玉剑身,原来这剑鞘中间是空的,里面插着一把汉白玉做的宝剑,真是巧夺天工。秃头好奇地说:“都拔出来看看?”胖子一鼓作气,索性把整个宝剑都拽了出来,一把长近两米的石剑就持在手里,颇为沉重,程哥看了这把精美的宝剑,也不住喜欢,接过宝剑看了看,赞叹道:“这宝剑用料讲究,雕工精细,光是这件文物,至少也得值个百八十万的。”
东子一听“百八十万”几个字,马上就来精神头了,他一把抢过宝剑说:“快给我瞧瞧,这可是个好玩意,又值钱又能防身,东爷我现在就拿它当武器了!”正说着,忽听咕咚一声响起,整个塑像猛地向下一沉,大家的脚立刻就泡在了水里。
程哥说:“不好,这宝剑是机关,塑像在下沉,大家小心!”塑像轰隆隆地向水底沉去,只露出萧朝贵的脑袋在外面,五人又掉进水里。
田寻不会水,只得抱着萧朝贵塑像的脑袋浮在水面上,东子手里拿着那把大宝剑,沉重的汉白玉当然无法在水中漂起,东子抱着宝剑直向下沉,可他还舍不得扔掉宝剑,在水面上一起一伏地苦苦挣扎。
程哥大声说:“东子,快把宝剑扔了,要不你就淹死了!”
东子灌了口水说:“我不扔……”胖子一把夺过宝剑,远远地扔了出去。这时,一片黑影游拢过来,那些尖牙鱼立刻上来向五人发起猛烈攻击,这些鱼好像饿了很久,分别偷袭四人身体上的各个部位,它们的攻击方式很特别,一口咬住皮肉之后就拼命地来回扭动身体,将对方身上的肉给硬扯下来。这下可要了命,一口咬下去就掉一小块皮肉,咬得五人浑身是伤,哇哇乱叫。
田寻急中生智,他想起了先前程哥用过的风油精,忙乱中从自己背包里掏出一瓶风油精,打开瓶盖在水里洒了一圈,风油精在水中扩散开来,说来也怪,这些鱼对风油精的味道似乎很反感,很多鱼都开始躲避风油精扩散的地方,向四外游去,程哥和胖子也学会了,也都摸出风油精往水里倒,鱼群游到离四人七、八米外的地方,来回巡游不停,一时还不敢冲上来。
程哥说:“快想想别的办法,这石厅太大,不一会儿风油精就会扩散消失,到时候神仙也救不了我们了!”
田寻说:“程哥,要不把那宝剑再插回剑鞘试试?”
程哥一听,倒也是个办法,连忙说:“胖子,你刚才把那宝剑扔哪去了?快去找回来,和大老李一起去!”
胖子说:“这扯不扯,早知道我就不扔那么远了,现在还得捡回来!”他和秃头向刚才扔宝剑的水域游去,游到那边后,两人深吸口气,一个猛子扎进水里。
过了不一会儿,两人扛着汉白玉宝剑露出脑袋游了回来,田寻说:“快插回到剑鞘里!”胖子和秃头又潜到水下,在水里找到萧朝贵右手持的剑鞘,将汉白玉宝剑插回空剑鞘中。
两人浮上来后,胖子抹了一把脸说:“也没什么反应啊!”
秃头也说:“就是,可能根本就不管用吧?”
程哥也没辙了:“你们三个看看背包里,有没有什么可以驱赶这群鱼的东西?”三人将背包翻了个遍,也没找到什么东西可以治这群食人鱼的。
风油精渐渐在水中挥发散尽,食人鱼又都朝四人围拢,五人用手电照向水面,放眼一看,四周挤满了黑色的影子,田寻焦急地说:“这可怎么办?难道我们五个都得喂鱼了?”
这时,几条胆子比较大的食人鱼已经冲到了最前线,张嘴就咬胖子的脚面,胖子气得从背包里翻出一根伸缩撬杠,拉长后在水中用力击打,弄得水花四处飞溅,怪鱼吓得四散逃开,可更多的食人鱼前仆后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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