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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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牡丹-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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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之手,与子偕老,子之手已冰冷,偕老终成幻梦!她想起了书玉来,自己与他跨过生死,依旧隔着千山,不,更远,就像那似血的彼岸花!花开开彼岸,开花不见叶,有叶花已谢,花叶永相隔,彼岸错生生。她抬眼再次看着遗像中的那个女子,“夫人,是否已经走在‘火照之路’上,看见了那些啼血的彼岸花?!今生的过往将在孟婆汤中消逝,来生就又是一个新故事的开始,新故事……新故事……”她喃喃自语。

段云棠上前行礼,看着遗像,他在记忆中寻找那个女子,与书玉同岁,如今也西去了!

赵大树仔细的观摩着那些络绎不绝的人,想在他们中间找到些什么?他总觉得那个神秘的人就在他们之中!可是会是谁呢?他看着遗像,怎么忍心对这样一个无辜的人下手呢?冯有得!赵大树在祭拜的人流中看到了那个人,他想起了那个月高的夜晚,他转身又看向段云棠,段家为什么会和冯有得有关联呢?

“你说,这儿现在有多少场戏在上演?”陈霖海在赵大树的耳边轻声的说,“个个可都是角儿!可哪个才是大——角儿呢?”

站在戏台上的人,谁都想成为大角儿!

小小的一个灵堂,皓色的戏台,黑白的粉末,游走在边缘的灵魂!

第二十九章 火照

前门火车站

快到新春了,李木龙的夫人不得不回安徽老家,赵大树有些愧疚没有找到凶手。李夫【“文】人抱着被【“人】锦布包裹【“书】着的骨灰【“屋】盒,谢过赵大树上了火车:“赵队长,有消息的话,我会给您写信的。”李夫人从窗口对赵大树说。赵大树点了点头:“您一路多保重!”火车的汽笛响起,车身开始缓缓的启动,赵大树挥了挥手,目送着远去的李夫人,可是他心里在想:“那个被冠上他人名字的人;是回故乡了还是再次踏入他乡?”他转身正好离开,在身后的一个柱子旁看见了一人,她一身淡黄色的披风,有些惨白的脸色躲藏在那披风里。

“盈姐!”赵大树轻声的唤着。

栾盈云是乎没有听见,眼睛呆滞的看着火车消失的地方。

“盈姐!”赵大树再次呼喊,他在盈姐的左肩上轻拍了一下。栾盈云这才回过神来,“您什么时候来的?”赵大树问。

“墓碑上会刻上什么样的名字呢?”栾盈云说。

看着悲伤的栾盈云,赵大树感觉一股悲凉,“盈姐,能陪我去吃点热的东西吗?”

栾盈云和赵大树随着人流而去,阴沉的天空,开始飘着星星点点的小雪花。

城外盈姐家

栾盈云和赵大树远远的就看着盈姐家的院门口站着一位女子,栾盈云加快了脚步,赵大树感觉那背影有些熟悉,也许是听到了脚步声,那个女子转过身来,栾盈云急速上前,赵大树却停下了脚步,他知道这个女子是谁了;他对栾盈云说:“盈姐,我先回去了!”

栾盈云没有挽留,赵大树礼貌的对那个女子点了下头,那女子也同样回礼。赵大树此刻想的是陈霖海,他摇了摇头,知道那家伙是怎么被迷上了,雌雄难辨;双性同株!不过他突然想到什么?转身看见那两个女子亲密的挽手往屋中而去。“他不是一直隐瞒他的性别吗?为什么对盈姐如此坦然呢?就因为她曾经救过她吗?会是这样吗?”赵大树隐约感觉到什么,不过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栾盈云给初静泡了杯茶,她双手接过,因为在院外等了一段时间,全身有些冰冷,暖暖的茶由喉咙而入,传递着温度,也唤醒了身体的知觉。

“盈姐!”初静轻声的呼唤着。

“嗯!”栾盈云自然的应声着。

“你说那条冰冷的路上,为什么开着那啼血的花呢?”

初静没来由的这句话,让栾盈云郑重的看着她。

初静笑了笑:“彼岸花!我……我……我曾经也见过!像血……也像火焰!”

“小丫!”栾盈云温柔的叫着,上前拥着初静,用手在初静的背上缓慢的拍着,初静用力的闻着栾盈云身上的味道,这种味道经常在她的梦中出现,她轻声的叫:“姆妈!”栾盈云眼眶湿润了。门帘被掀开,一个身影探了进来,正好看见了眼前的一幕。

那人全身一僵,她没有打扰,轻轻地离开了。

天色越来越阴暗,她全身打了个冷颤,全身冰冷。十年前那个孤独的女孩又回来了,“为什么是她?……为什么是她?……”她在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为什么要丢下我!……丢下我……我……”牙齿咬破了下嘴唇,鲜红的液体流了下来,“为什么要丢下我!……我哪不好……哪不好……不好……我可以改……为什么……为什么要丢下我……为什么让我一个人过这样的冬天……我讨厌冷……讨厌冬天……”

小戒意外的看见了印碧儿:“你怎么会在这儿!”他欢喜地叫了起来,可是他看见了印碧儿的那双眼睛,他没来由地打了个冷颤,他伸手想擦去印碧儿嘴角的血,不过被她给挡住了,只听见她冰冷的说:“我喜欢这味道!哈……哈哈……哈哈哈……”这笑声让他毛骨悚然。

“发生什么了?”小戒强行地拉着印碧儿,印碧儿挣扎着,“一定发生了什么!是什么……是什么让你变成这样!……是什么?”他用尽力气抱着她,她在他的怀里撕咬着,就像是一头受伤的母狮。

赵大树看着眼前的一切,世间人的因缘真是千丝万缕!

外二警察分局

回到外二分局,因为快到新春,案件的发生率高了起来,分局里的人多了,也忙了。赵大树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看着桌上一大罗的宗案,他翻了翻,可是脑子里想的却是其他的。刚才自己看见的那两幕景象不停地在脑海重复着,他找出以前那些案件自己画的关系图出来,在其中的一些人物上标上他们的新关系。

“他们四人原本是相识的,并且不仅仅只是相识!印碧儿与小戒和栾盈云的关系可以说的通,可是……”他用朱砂笔在“秦罗衣(初静)”的上面画上了个红圈,“她呢?”他想起了印碧儿刚才那个可怕的样子来,自己竟然用了“可怕”这个词,“那可是个倾城美人!”不过他马上摇了摇头,“她看见了什么?会变得那般可怕!像一只受伤的野兽!”

“头儿!……头儿!”小李在外厅大声的喊着。

赵大树闻声出来,看见小李,小李一脸阳光,和今天这个天气真是两个极端。

“娶媳妇了,还是捡到金元宝了?”

“娶媳妇了……嘿嘿……在梦里!金元宝……土元宝都没我的份!”

“那干嘛一副天下我最美的表情?”

“嘿嘿嘿……”小李让身,原来他的身后还有一人,佝偻着身体,“我说你是皇妃还是皇后啊?给咱爷露个脸吧!”那人畏畏缩缩地扭捏着,小李急了,“嘿,我说,真长脸了,知道自己还有这二两薄皮,你别干那缺德事儿啊!”

赵大树上前,来到那人的跟前,用手掰过那人脸,赵大树一惊,“怎么回事儿?”

“我正查呢?没想到他自己撞了进来!”小李说。

“他犯什么了?”赵大树问。

“断子绝孙的事儿!”小李说。

“盗墓!”赵大树很是惊讶。

“他没那么职业的技术!顶多是挖坟掘墓偷死人的东西!”小李说。

“爷,您这话我可不爱听了!想我祖上当年可是发丘将军,可有传家的天官赐福印!”那人刚才还佝偻着,这会儿挺直了腰板。

“都有天官赐福了,你还挖坟掘墓,做这勾当!”赵大树说。

“江湖有难……江湖救济嘛!”那人说。

“我说冯有得,”那人一听赵大树喊他的名字,一脸惊愕,连忙用手挡住自己的容貌,“晚了!怎么,吉祥戏院的俸禄不够花啊!”

冯有得又变成了刚才那样佝偻着。

“怎么,廖老板不给你加响银!”赵大树说。

“我弄的那些东西都被你们给没收了,您大人大量,就当小的我是个臭屁给放了,还通了您的体呢,对身体好!”冯有得献媚的说。

“不仅会唱戏、还会说相声,对了还会挖人家的坟!”小李说。

“小李!”赵大树给他使了眼色,小李立马明白过来,拉着冯有得往看守房走去,冯有得不安分的囔囔着,小李一把捂着他的嘴巴,“小子,想过往后的日子,就给我安分点!”

赵大树看着他们远去的影子,看了看周围,大家都在忙自己的,有些事情是不能明着就办了的,这外二可也都是藏狗纳猫之地,这狗啊,鼻子灵!这猫啊;耳朵灵!

看守房(晚上)

小李把冯有得提到了一个单独独立出来的一个牢房里,赵大树对小李使了个眼色,小李会意,出牢房在一个隐蔽的地方守着。

赵大树打开他提来的食盒,冯有得已经饿了一天了,看见食盒眼睛都放光了,吞着口水,舔着嘴巴。

“饿了!”

“嗯,还真有点!”

赵大树把食盒给他,冯有得像珍宝一样的小心翼翼:“嘿嘿,爷,你可真是佛陀转世,出去后我一定给您立个牌供着,天天给您磕头烧香!”

“咒我早升极乐呢?还是下无间地狱?”

“爷这话说的!小的是挖坟掘墓,但这事绝对不会干!”拿起大烧鸡张口就咬一大口。

“段公馆!”听到赵大树说出这个词,那大口在离那鸡腿一厘米左右停了下来,“你和段公馆做的什么买卖?”

冯有得把正欲滴落下来的口水收了回去,把那只大烧鸡给放回了食盒,重新装好,推到了赵大树的面前;不再说话了。

“段公馆是地府啊?”

冯有得依旧不说话。

“就算是地府,也做个饱死鬼啊!”

冯有得自己面壁而坐。

“段公馆是不是有什么不能见光的事儿?”

“我说你连死人都不怕,你还怕活人?”

“活人比死人可怕!”冯有得幽幽地说,随后不管赵大树说什么?问什么?一字不说。

就这样僵持了一个晚上,赵大树从地上爬了起来,锁上了牢门,走了出来。天色迷蒙,小李已经冻缩一团了。他用手碰了碰小李,小李一惊神智不清的站了起来。

“让那些猫啊狗的,给他们的主子报个信吧!”赵大树说。

“什么猫啊狗的?”小李搓了搓冻僵的身体,神智稍微的恢复了过来,“哦,知道了!”

第三十章 血饵

胭脂胡同芙蓉阁

印碧儿在厨房准备着食盒,春梅在一旁帮忙,心里在想小姐要送给谁?让她自己亲自下厨准备。装好后,印碧儿整理了一下自己,小戒挑着一担水进来,春梅看见了:“哥,你跟人打架了!”印碧儿楞了一下,提着食盒对春梅说:“我出去了!”“小姐,您去哪?”春梅忙上前帮着提食盒,印碧儿阻止:“我屋里有些药,你拿来给小戒吧!”

小戒目送着印碧儿,一脸的担忧。

“哥,你怎么不学好啊!”春梅说。

小戒提着水桶往大水缸里到水。

“哥,你等着,我给你取药去!”

其实那些伤痕小戒一点都不疼,不过心有些疼。

段公馆

段公馆的早餐吃得都比较讲究,虽然这公馆里只住着老太太、段云棠和凌寒絮三人。各种精致点心,各种口味的小菜,总之色美味香。老太太边吃着早餐边和凌寒絮聊着家常,段云棠时而也搭腔,管家掀开帘子进来,在一旁站着,段云棠看了看他,用锦帕擦了擦嘴,喝了口水漱了漱口,起身说:“老祖宗,您慢吃!”

老太太看着段云棠碗里剩下的那半碗粥说:“怎么,不合口味吗?都没吃完呢?”

段云棠笑着说:“玉师傅最了解我的口味了,可能是昨夜吃的夜宵还没消化,有些饱!”

“那让管家给你些山楂丸!”老太太说。

“您就甭操心了,您要是吃不下了,玉师傅可真要伤心了!”段云棠在老太太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老太太宠爱的拍了拍,“知道你忙,去吧!”

“寒絮,那玉梅花;给我留点啊!”他指了指桌上那如白玉般的通透梅花点心说。

凌寒絮刚把一枚放在口中:“姐夫你又跟我抢!”

“没办法,玉师傅限量的!”

“行行行,给你留点!”老太太说,一边把自己盘中的玉梅花夹给凌寒絮,“我的那份都给你!”

凌寒絮开心一笑:“我还以为您就疼您孙子呢?”

管家掀开帘子,段云棠拾步出门。

凌寒絮用余光看了看他们离开的背影,心中有些疑惑。

廖府别院

秦罗衣和安叔、小叶吃着简易的早餐,今天他有戏要上,比平时还起的早些,可是一直都没看见银奴。他没有像以往一样问安叔,只是安静的吃着早点。不过安叔和小叶感觉出什么,小叶一直担心的看着安叔,安叔点了点头。

吃完早点,秦罗衣提了提精神,自己得保持神采上场,这样才能对得起来吉祥戏院看他戏的戏迷们。

“安叔!”他叫道。

“准备好了!”安叔说。

“小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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