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经理的时候,他的目光不断地在大厅里搜索着,这几十平方米的空间里,竟然会有这么多袒胸露乳的女人走来走去,真是有伤风化。
李经理从楼上摇摇晃晃地一路走下来,看样子应当是喝酒了,金竹皱紧眉头唯恐会耽误了他的正事!
“兄弟来之前怎么不打个招呼呢?这让我多被动,走着,咱们屋里聊去!”说着李经理拉着金竹来到了上次的那个房间,让服务员送上上好的茶水和点心小心伺候着。
金竹的表情有些凝重,他怕和这种喝得半醉的人说不清楚,“李经理,你这种状态让我怎么和你说话?要不然你找一个清醒的过来,我不想浪费时间!”
李经理也坐了下来,啜了一口茶水,“你放心!只要你说的事情,我一定照办不误!绝对不会浪费你的时间,我知道你们都很忙!我自当配合你们的工作!”
金竹把他的来意说了一遍,这可让李经理犯难了,李经理咂巴着嘴,表面上看是在品尝茶叶的香味,其实他是在想应当如何应付金竹。他的行为都被金竹看在眼中,金竹站起身来,把手中的烟头扔在地上,狠狠地说:“如果你不配合工作的话,那么有你的好果子吃!”说着作势就要离开。
李经理见金竹急了,连忙拉住了他的胳膊,连声赔礼道歉:“兄弟别生气!莫急、莫急啊!我并没有说不配合,只是这期间出了一点小小的问题!不,不能说是问题!只是一些小误会而已,一时间可能联系不上那个男人,兄弟能不能容我两天时间?”
“嗯?”金竹把李经理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似乎明白了他话中的含义,但他手上的案子并不能等人,于是毫不客气地说:“不行,我要现在、立刻、马上就见到他!”
“这……”这让他更加犯难了。
李经理为了处理好上次的问题,找了几个人打了他一通。那个顾客本就是一个胆小的人,所以并不敢声张,所以这一页就算过去了,如果不是金竹再次要找他,恐怕李经理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那个人。
“如果你还是觉得不方便,那么我现在就去做我应当做的事儿!”金竹说着就要把办公室的门打开,李经理再次抓住了他的胳膊,极力解释道:“别!千万别!我配合你就是了!我现在就去找他的联系方式!您别急!”
李经理从会客室出来,就开始挠头。他怎么也想不到金竹会回来找那个男人,当时他还让几个弟兄把他给打了,现在想起来还有些后怕。他正在挠头的时候,那个职员从背后小声地问了一句:“经理,那警察不会又是为了上次丢东西的男人来的吧?”
李经理转过头盯着她,小声地说:“你小声点,人家可是警察!小心你吃不了兜着走!”可他这句话明明是说给自己听的。
那个职员小心翼翼地把电脑屏幕转到李经理面前,说:“上次的事儿,我留了一个心眼,把那个男人的信息录入在了电脑里,要不然你看看?”
李经理盯着电脑上的联系电话和地址,心里一阵雀跃,看来这个丫头还是挺机灵的。他拿着联系电话和地址交给了金竹,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金竹绷着脸,总算是把这件事搞定了。他从李经理的手上得到了那个顾客的电话号码和住址,连一句感谢都没有说,就离开了洗浴中心,回到队里取了那件外套,然后直奔那个男人的家。
金竹到他家楼下的时候,天空已经开始下雨,豆大的雨点子打在金竹的脸上,虽然不疼但也足以让他清醒。他沉住气,手中拎着那件衣服,今天的成败完全取决于这件衣服了!
他叩响了男人家的门,迎面出来的这个男人一脸倦意,可当他看到金竹的时候,顿时瞪大了眼睛。
“您……您怎么找到这儿来了?”显然他已经认出金竹。
“哼……还不是为了你的案子!”金竹晃了晃手中的衣服,没等他说请进,就已经走进房间。
屋子里很乱,显然这个房子没有女人住,金竹并没有着急坐下来,反而是站在原地把衣服摆在他的面前,说道:“你看看,这是不是你在洗浴中心丢失的衣服?”
那男人只是瞟了一眼,立刻大惊失色地连忙说:“是!是!是!谢谢警官了,这可怎么感谢你才好呢?”
金竹看到他的额角上沁出了汗水,显然他有什么事情隐瞒,尤其这件衣服上还牵扯了一条人命,他可不能这么轻易地放过他。那男人刚要伸手拿衣服,金竹一把就拽了回来,脸色顿时凝重起来。
“为了这个案件,请把你的身份证出示一下,还有那天和你一同去洗浴中心还有什么朋友?最好能给你出面证明一下!”
那男人眯缝着眼睛,很不情愿地把身份证从钱夹里拿出来,笑容堆在满脸横肉的脸蛋儿上,令金竹犯呕。他接过身份证,心里一震。
“安海?”金竹猛然抬头,仔细地看着这个男人,反复打量,“你叫安海?”
那男人连忙点头,额头上的汗珠更加细密起来,似乎他隐藏了很多的秘密。他断断续续地对金竹说:“警官,我能把我的衣服拿回来了吗?”
“哼……”金竹一噤鼻子,现在可不是由他说了算的,“现在有一桩命案要你回警局配合调查,跟我走一趟!”
安海一听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连忙说:“警察大哥,我可是好人,我可没有犯事儿!您怎么能带我回警局呢?咱有事儿在家说,在家说!”
他越是这样,越令金竹反感,当然也让金竹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
金竹顿了一下,手上衣服的分量变得更重了,他问道:“你认识一个叫谢子墨的男人吗?”
“不……不认识……”他仰头看着金竹,脸上的恐慌完全败露了他的心思,尤其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珠不由自主地向左移动着。
通过一个很细微的动作,金竹就洞悉到了他的内心,“放屁!把你的谎话说给别人听去吧!走,跟我回警局!”
说着一把拉起瘫坐在地上的男人,可他依然没有要起身的意思,反而挣命般地有意向后靠。
“我不去,我和他没有关系!不要找我……”
“不去?已经晚了!”金竹拿出手铐,拷在他的手腕上。
冰凉的手铐挂在他的手腕上,令他脑子顿时清醒了,“别!千万别!我把所有的实情全部说出来!”
金竹松开他的手,把他狠狠地推倒在地上,吼道:“快说!你和谢子墨之间究竟有什么勾当?你为何要杀了他?”
“我……我没有!”他大喊着,眼泪都已经要流出来了,金竹完全不相信他的谎话,“我真的没有!”
“没有?没有才怪!我已经听过了谢子墨的聊天记录,他口中说的‘安海’一定就是你并且在你的外衣上已经验出了谢子墨的血迹,你还有什么可狡辩?”
“我……我……”那男人看是百口莫辩,无奈之下只能哭着说,“我……我根本不是安海!我叫王城!”
金竹顿了一下,大为惊讶。
“你?你若不是安海,你怎么会有安海的身份证?并且怎么会在你的衣服上找到谢子墨的血迹?难道害死谢子墨的人是你?”金竹的疑问更多了。
“不……不是这样!”他上气不接下气,根本不知应当从何说起,“我根本不认识谢子墨这个人,我也没有杀人!衣服上的血迹也不是我弄的,我只是把它借出去了而已……”
“嗯?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不信?如果你不信的话,那么你打开那个柜子,从下面的抽屉里拿出里面的证件就清楚了!”他向金竹对面的柜子努着嘴,金竹将信将疑地打开柜子找到了身份证,瞬间凝住了表情。
金竹就算是看到了这个令他震惊的身份证,也不能够完全排除这个男人的嫌疑,他紧紧地握住了身份证,反问他:“你怎么才能证明这个是真的,而安海的那个是假的?”
王城顿了一下,撇了撇嘴,心里有些不忿地说道:“唉!其实这都是一个误会,我也不想用这种事儿开玩笑的!不过……不过安海这个小子太不仁义,每次都要我背黑锅,所以我也就拿他的名字来顶替好了!”
金竹锁紧的眉头舒展开了,继续问道:“你认识安海?你和他什么关系?你丢失衣服当天和他一起去的洗浴中心吗?这件衣服你借给他了?”
他一连串的问题让王城有些应接不暇,但也一一做了解答。他缓缓地说道:“我当然认识安海,那个小子很是不仁义,眼中除了女人什么都没有!就是我丢衣服那天,是他偷偷地穿走了我的衣服,之后才到洗浴中心找我的!我也不知道那小子穿了我的衣服干了什么坏事儿,我也不能冒失地用自己的身份证去领,所以……所以才造成了刚才的误会!”
误会?在金竹的眼中恐怕不仅仅是误会那么简单,既然安海一同牵扯了进来,那么他所认识的这个人一定和谢子墨有着莫大的关系。他再次把王城从地上揪了起来,吼道:“带路!去找安海!”
“这……这不好吧?我可从来都没有做过对不起朋友的事儿!”王城还是有些不愿意,可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是警察,不由得他不愿意。
第二十九章 杀人的凶手
雨越下越大,汽车挡风玻璃的雨刷让人心烦意乱,尤其是坐在车上的王城更加不安。事实上,他在撒谎,他明明就是盗用了别人的名号,洗脱了自己的清白。
金竹开着车在街道上乱转,他听着王城指挥,却发现始终在原地打转。他一生气,把车子停靠在路边,让王城从车上下来。他用力地踹了王城两脚,王城一下子倒在了地上。王城的身上和着泥水,雨水冲击在他的脸上,顺着额头淌下来,身上已经泥泞不堪,来往的行人也禁不住多看他两眼。
“妈的!你竟然敢骗我!你连警察都敢骗,你小子活腻歪了是吧?”金竹说着再次抬起脚,还想再踹他几下,没料到王城竟然还敢躲,金竹更加气愤,“我要是不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你是不会老实的!”
金竹拎着他的脖领子就往里面灌雨水,冰冷冰冷的雨水顺着他的脖颈向衣服里面流淌着,王城不断地打着寒战,却依然嘴硬地什么都不说。
金竹也看得出来他是铁了心不想把这件事说出来,不过金竹也有对付他的办法,他把王城的手铐在了车的车圈上,让他的脸贴着地上,一动不动。
王城什么时候受过这么大的委屈,并且还是被一个警察如此凌辱,他再也无法忍受了,喊着:“放了我……我认罪……我认罪……”
金竹的火气顿时消减了一半,解开了手铐把他推上车,自己的身上也早已被雨水打湿,身上不比王城干净多少,可心中的郁结依然没有打开。
“说!你究竟是谁?和谢子墨是什么关系?你们俩做了什么勾当?为什么要害死谢子墨?”金竹把所有的问题都罗列了出来,逼问王城说出实情。
王城抬手把脸上的污渍抹掉,原本白皙的一张脸,顿时变得像一只花猫。他肥硕的脸不断地抽搐着,似乎把刚才的屈辱忘记了,又不愿意说话了。
“快说!”金竹再次施行暴力,一拳打在了他的头上,让他打了一个激灵。
顿了一下,王城慢悠悠地开始说了起来:“其实……其实我……我一直冒用这安海的名字和谢子墨进行地下交易,我和他已经认识很久了……”
金竹的脑子“轰”的一下子大了,没想到这个臭小子竟然隐藏得这么深,两次都被他骗了。
“说!继续说!你们究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金竹气急败坏地问道,现在恨不能一刀把这个男人解决了。
而王城耷拉着脑袋,知道自己已经逃不过这一劫了,只能把所有暗地里的勾当从实招来。
“其实我是一个实验室的实验员,我们在进行一项秘密的工作,因为这项技术是应用在人身体上的,必须要用人来做实验。可活人我们不敢,所以一直都用死人来做!几年前,我为了实验能够成功,私下找到了谢子墨,和他达成了一种默契,我们会把尸体偷偷地运出火葬场,用他们来做实验,然后在尸体没有腐化之前,再运送回来进行火化,这样就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了!”他之前一直觉得这一切做得很轻松,并不会有人发觉,可谁知道竟然这么快就败露了。
金竹听到这里的时候,他的心几乎都要蹦出来了!现在竟然还会有这么惨无人道的事儿,活人没有糟蹋够,竟然连死人的钱都惦记着,人心真的太恶毒了!
“你……你们……你们真的毫无人性!”金竹用力地敲击在方向盘上,弄得喇叭“哇哇”直响,“我看你们这次就是罪有应得!”
王城把头深深地低了下去,根本不敢抬头看金竹的双目,更没脸面对这个男人。
“说!你继续说!还做了什么肮脏的勾当?”金竹用手指狠狠地戳着他的头,把他弄得生疼。
王城依然低头,继续说:“其他的就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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