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不然,你做不了蛇巴王!”
“这里……曾经出现过龙蛇?”
“但龙蛇是死去的,斩断的蛇头在盐卤泉里。”
“当时果然兽怀抱着一个婴孩?那婴孩有可能被果然兽抹上龙蛇的毒液,那龙蛇并没有死透?”
度本初抬头逼视着她:“当时我看见的龙蛇的头已经成骷髅,怎么会没死透?”
“那婴孩——你的女儿,后来没有死去?”相瑜也逼问他。
“不——我的女儿当时死去了,我怀抱着她,她已经在我的怀里咽气。”
“如果她没有死去呢?有可能吗?”
“她已经没有呼吸了!她死了!死了!我的女儿!她再也不能活过来!我抱着她在画蛇屋外痛哭了一晚上!”度本初盯着她看,看了许久,突然抱头厉声地嘶喊!
“那——她的妈妈,是相瑛?”
“是瑛,瑛是孩子的妈妈!”
“她在哪里?”
“在雪宝山的!”
“她还活着?”
“快!已经快三天没有喂她了。她快死了,快走呵!”度本初突然想起瑛了。他加快了步伐。
相瑜跟在他的身后,心情特别地沉重。
相瑜心头索绕了好多事情,好多没有解开的谜团,好多期待还没有回应。
第八十四章 龙蛇的因裏
度本初惦记着相瑛还没有吃饭,带领着相瑜和远山走得十分匆忙。刚过龙蛇颈的地段时,就遇到了果然兽一家子。
果然兽们在怆惶逃窜!
龙骨峡的两旁的高坡上有人在呐喊,它们的身后有人在追逐。更要命的雄果然的身上趴伏着雌果然,小果然拽着爸爸的手踉踉跄跄的跟随着。
雌果然是怎么回事呢?它软瘫在雄果然的背上,浑噩地睁着眼,不能动弹。它们一家跑近相瑜的身前,雄果然就跪伏在相瑜的脚下。看清楚了:雌果然背上还插着一支针头,麻醉针!他们发射了麻醉枪把雌果然击倒了。这一家子才不能在树丛绝壁间飞奔而去,才会在峡谷中被追逐着。
果然们眼瞅着她,似乎在央求:救救我们!
此时,他们三人也被后面的来人追逐着。包围圈正在合围。从前方、从峡谷两岸的高地上不停地出现荷枪实弹的人,追逐果然兽的人所带的家伙都是麻醉枪与捕网发射枪,而从峡谷后方赶来的人却是一些背着真家伙的人也赶到了。
“我们被包围了!”人与果然们被团团地被围定。
“别动!看清楚再跑!”相瑜把果然围在中间,向峡谷的陡崖边慢慢地撤退!
从后面汽车里追来的人也赶到了。两路人马相逢,相互打量着:“你们是哪里来的?”
从峡谷的各个方向包围上的人回答:“我们是来抓野人的?”
“野人?”
“就是它们——白毛猿人!”
“你们是——”
“我们是雪宝山寻找野人协会的——民间组织,我们追踪野人多年的时间。今天,终于被我们追到!”
远山问:“为什么要一定捉住它们?”
“追踪这么大长的时间,不就是要捉住它们?捉住它们才宣告破解了野人之谜吗?”
“咦,你们是些什么人?为什么能与野人在一起?”野人协会的人发现了好奇点。
相瑜正在考虑如何回答。后面赶来的人发话了:“他们是我们要追踪的人,与你们无关!”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们雪宝山开发委员会的人,没听说吗?”远山的回答是靠谱的,聂明帆砸钱成立了开发委员会。
“不对吧?开发委员会是刚成立的,为什么能与野人走在一路?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不管他们。我们下去抓一个野人回去!”
“我们追踪、研究了这么长的时间,我们今天可以揭开野人之谜了!能轻易放弃吗?”显然这是一群有偏执情绪的人,他们不会善罢干休,一定要抓回一只果然兽才会甘心。说着有人举着麻醉枪冲下陡崖,下到峡谷里把枪口对着了雄果然兽。
雄果然兽突然举起一个硕大的蛇头。的确很吓人,虽然是一个蛇头骷髅,但是大得让人惊心动魄的程度。是果然兽在人们的说话间从峡谷边的盐卤堆里抽出来的。
果然兽把蛇头举起来,抵挡在冲下来的人面前,也挡在他们的麻醉枪口前,没有比它更好用的了——在峡谷只有满地的石头和盐卤颗粒之间,蛇头真是一件称手的武器。
因为蛇头上的长长的獠牙尖利的张开着。
“就是它!龙蛇之头!”度本初喊出来。度本初说出当时的情形:
果然兽当年抱走了我和瑛的孩子,为了阻拦他的追赶,雄果然也是从这里掏出龙蛇之头。因龙骨峡在最近一次洪水中改变了河道,才使龙蛇头重见天日!正是这千万年的盐泉流淌,众多的盐卤颗粒埋没着蛇头,才保持了蛇头的完好,才不至于让蛇头石化。以前蛇巴人被追杀后关键时刻,有蛇巴人的梯玛观察到龙骨峡中的犹存龙蛇的血气,他曾预言龙蛇血气历经千年不湮当是等待复活后嗣!但愿在龙蛇的护佑下,有蛇巴后裔得奇缘,覆盖龙蛇的因裏,拥立为蛇巴之王!莫非这盐卤中的龙蛇头还有毒液存在?
雄果然兽突然拔下龙蛇獠牙,交给软瘫在地上的雌果然作为近身的武器。度天行想起来了:当初雌果然兽也是这样拔下獠牙的,它一只手怀抱着抢来的孩子另一只手握着短剑似的獠牙作为武器,雌果然兽笨拙地挥舞,一不小心獠牙刺进了孩子的背上。
孩子哇地一声啼哭起来!然后哭声渐渐地低落下去……直到声音呜咽,直到手脚无力地摊开!
这獠牙里当时还流淌出金黄色的液体,度天行以为是盐卤溶化,这浓浓的盐卤滴在婴儿身上也是难受得很。现在想来正是龙蛇之毒液,也是蛇的血气所在。
如果那婴孩误打误撞地被果然兽抹上龙蛇的因裏,死去也在情理之中。龙蛇的因裏也不是任何一个蛇巴人的婴孩都可以抹上的,龙蛇毒液是天下的至毒,必须是具备王者禀赋的婴孩才能伏下这毒。倘若是一般蛇巴之子,抹上龙蛇毒液顿时就会伸腿而亡。
度本初自己也没有想到,他与相瑛的孩子是在白洞里汇合生成的,白洞虽说是蛇巴人的祭祀圣地,不能做男女交媾之事。偏偏又是汇聚蛇巴族群希冀之处。生即是死,死亦是新生!离开就是回来,飞升就是重新着入产床!非凡之举铸就非凡之事,合该这婴孩来承受龙蛇的因裏!
但是她有抹上龙蛇的因裏之后,哭泣一阵就在雌果然的怀抱里摊开手脚,无力地如一段树枝轻飘飘的摇曳。
度本初看在眼里,心里急哟!别是死去了,千万不能是死去了!要活下来呵!他忧心地远远地看着孩子的小手,一直拚命般地跟踪着果然兽。
果然兽不像现在中了麻醉枪。当时它们正年轻着能跑能跳,能从悬崖上飞渡。度本初一路艰难跟随。直到果然兽确认孩子已死去后才把孩子放在一块大岩石之上。这就是当时的情形。
“那孩子,你后来抱起来的?”
“抱起来的!”
“抱到哪里去了?”
“那死孩子也抱回相瑛的身边去了。”
“为什么呢?”
“她生下孩子可能还没有看上几眼。”
“确认死了的?”
“阳光下,那孩子一动不动地躺在石头上,应该确认是死去的。因为她被无知的果然兽抹上了龙蛇的毒液作为因裏!”
远山告诫他们:“别说话了,他们围近了。”
在所有的人围上来的时候,远山站出来对后面起来的人说:“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但是大老板让我们来拦截!你们现在跑不掉了。”
“我就是聂远山!我就是你们所说的大老板聂明帆的儿子!我现在负责雪宝山的开发,将来肯定是你们的头,哪个敢不听我的!”
“当真?”
“告诉聂明帆,我在这里!”
“好的,我们马上联系。你现在要我们做什么?”
“难道没有看到我们被他们围困着吗?把他们赶走!”
聂明帆派来的人带来的真家伙,他们一举起枪,野人协会的偏执的人们只能步步退后,不甘心地瞅着果然兽。退到十米开远,远远地看着相瑜一行人把果然兽包围中央。
相瑜对着他们喊:“你们要研究野人,首先要给野人生存的权利!”
寻找野人协会才悻悻地离开,其中一个人,就是上次在龙骨峡里被打死的猎人的兄弟,回头看着相瑜,边退边瞄着她,眼神里充满了复仇的火焰……
他在寻找野人协会里充当向导的角色,就是他引导众人来到龙骨峡伏击果然兽的。他也认出了相瑜。
正是这女人,把兄弟害死的!他记得相瑜的模样。在整个队伍中就是他有一把猎枪。
后退到树丛之后,他悄悄地拿出猎枪,蹲在原地,瞄准了相瑜。开枪!
是度本初本能地感到有人在攻击,他转身之际正看到子弹向相瑜飞来,他猛然推开相瑜。“王,闪开!”
子弹射进了度本初的胸膛!殷红的血泅出来!
第八十五章 声音矛
见寻找野人协会的猎人向导开枪,击中度本初。远山指挥后来跟上来的人:“还楞着干什么,开枪还击!”
有他发话,这边开枪,猎人旋即倒下。野人协会的人怆惶地把他拖走,生死未知。
相瑜用手捂着他的伤口:“谢谢你救我!”
“我高兴!你是——”
相瑜以为他要说蛇巴王,有些自责:“我这个当王的没有用,处处要你们保护,要你们来救我!”
“不——我愿意,你太像她了,瑛!你要是瑛该多好!”
“如果你的女儿长大了,也是我这样大吗?”
“是的,也这么大,肯定也有这么漂亮!或者与你一模一样。”
“你也会这样救她?”
“当然!如果她有危险,我会站在她前面。但是她死了!”
度本初的话让相瑜很悲伤。她握紧他的手,度本初也握着她的手。突然间俩人都有了父女相逢时双手相握的感觉。相瑜的心里一阵地爱怜,她很想说:我来当你的女儿吧!可能是被围困的紧急情况下不容许说出这样的话。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
远山问相瑜。“他受伤了,送医院吧?”
度本初使劲地摆着手,“我没事!”
“我们必须回医院,你受伤了,有危险!”
“不!我不能回去!”度本初嘶喊。
“我是蛇巴王,我命令你到医院去!”
“不!她快死了!相瑛快死了!”
“相瑛?”
“对,相瑛,她快死了。最近这段时间我就知道她快不行了,现在又饿了这么长的时间。!三十年里,我从来没有离开过一天,现在已经离开三天,她饿了三天了。快回去!”
“你怎么知道?她真的不行了吗?”
“真的,我感觉到了她的心跳快要停下来了。一下比一下更衰弱”
“你能行吗?”
“我能行!没有打中心脏,我死不了,她却快死了。”
“她在哪里?”
“她在白洞里躺着。”
“告诉位置,我们去找吧?”
“你们找不到,侥幸找到也进不去。只有我带领你们进去!”
“好吧,你坐下来,先给你包扎起来。”
远山从追踪的人群中找来急救包,给度本初包扎好后。度本初不断地摧促,快走!快走!
但是来人的枪口对着他们。领头的告诉远山:“你们走不了。”
“知道我是谁吧?知道我没有编造吧?”
“知道,你是聂远山!”
“知道了还拦着我!”
“对,有人命令我们拦着你——是他下的命令,是你的父亲,聂明帆不让你们走的!”“如果我一定要离开呢?”
“你们要逃跑,就别怪我们。我们不会客气的!来,拦着他们!”领头人指挥来的人团团围住他们,扬起的枪口对准了相瑜。
远山不服,挺起胸膛硬向前闯。“看谁敢动手!”
“停下!停!”着急地喊声——远山不理会的他的呼喊,肩膀顶开一把枪口,向前大踏步地快走出了包围圈。
“快,把他捆起来!是他要硬闯的!”领头人拿出一个头套,猛然套向远山的头顶。然后把他按在地上。显然,他得到了明确的指示。他拍着远山的被蒙起的头,“别怪罪我们!如果你听话,就没有这些痛苦了。”
领头人回头的告诫相瑜:“谁要不听从,我们就开枪,就要打倒一个盗猎的坏人一样!”
度本初睁圆了眼睛,正要大步向前,伸手欲抓。无奈伤口疼痛,赶紧用手捂住胸口,“如果我没受伤,有他们几个好看的!”他喘息着对相瑜说:“王,我要赶紧回去,死也要赶回去!她真的不行了。”
相瑜手足无措地大喊起来,尖厉的喊叫,声音尖锐又高亢,然后音调急速的下沉。声调的升高和下沉,如排山倒海的巨浪翻涌过来,所有的人都在声音里被送上巨浪之巅,有了摇摇欲坠的感觉,巨浪如轮急速地翻转过来,所有的人感觉跌落在波谷深处,连绵的声音如大水覆面,打在脸上有了窒息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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