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瘤子立即向身旁的两名大汉,交代了几句,便带着两名心腹保镖,及从木屋冲出来的张家两兄弟,匆匆赶到苏凯莉那里去。
三、居心叵测
苏凯莉这里到了“新货”的消息,早已不胫而走,传遍了整个的小岛。
这是最令人兴奋而轰动的消息,原来去海边接船的人潮,这时都涌向了苏凯莉这里来,争睹那四名女郎的风采,造成盛况空前的热闹场面。
但苏凯莉却把她们藏在了自己屋里,故意吊足他们的胃口,以便抬高四个女郎的身价。
四个女郎都很出色,其中尤以一个自称叫项梅英的混血女郎,生得细皮白肉,娇艳欲滴,配上那婀娜多姿的健美体态,确实非常动人。
苏凯莉像珠宝商鉴定珠宝似的,评头论足的结果,以她的眼光看来,四个女郎之中,无异是项梅英最为出色。无论身材,脸蛋儿,风度仪态,都能打个八十分以上。
唯一的缺点,是她沉默寡言,不像其余那三个女郎,被卖到了这个孤岛上来,居然还有说有笑!
苏凯莉心里已经有了谱,假如那三个女郎“开苞”的身价值个两千美金,项梅英起码就得开价个三千,绝不贱卖。
她正在沾沾自喜,盘算着今后从这四个女郎身上,如何地大捞一笔,忽见一名壮汉走进来,毕恭毕敬地向她报告:“苏小姐,甘老大那里派了人来,要见你。”
苏凯莉以为是甘瘤子看中了这四个女郎,等不急就派人来预定了。于是吩咐那壮汉留在屋里,看守她们,亲自走出屋外,便见一名甘瘤子的手下,急步迎了上来。
“什么事?”她问。
那汉子是奉了甘瘤子的命令,抄近路赶来的,他忙向苏凯莉附耳轻声说了一阵。
只见苏凯莉把眉一皱,茫然问:“这是干嘛?”
那汉子正色说:“甘老大要我来通知苏小姐,照他的话做就是了,待会儿他亲自来向你说明!”
苏凯莉只好无可奈何地说:“好吧,我知道了……”
正说之间,已见汪一明被一个雄赳赳的小伙子,用枪逼着走进了大门。
那汉子忙说了声:“他们来了!”立即匆匆走开。
苏凯莉微微一怔,笑容可掬地迎了过去,故意娇声说:“老汪,你替我拉了客人来?”
汪一明顿时面红耳赤,苦笑说:“这种客人我可不敢替你拉,人家是来等石大爷的!”
苏凯莉已经得到那汉子的关照,风情万种地笑着说:“欢迎欢迎,请跟我到酒吧里去喝一杯,石大爷知道我这里到了‘新货’,回头一定会来的!”
叶雄听说石万山回头会来,不禁暗喜,当即不疑有他,仍然用枪顶在汪一明背后,跟着苏凯莉走向酒吧。
往常酒吧里经常是座无虚席的,但今天由于石万山和甘瘤子双方面的人发生了冲突,闹出流血事件,以至双方的人都被严禁擅自行动,惟恐遭到对方的报复。
这一来,可使苏凯莉的生意大受影响,门可罗雀了。
酒吧里一共有十来张桌子,刚才被罗九跟石万山的人大打出手,毁坏了好几张,堆在墙角尚未修理。这时候除了两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郎,没精打采地坐在酒台里,懒洋洋地直打呵欠,却不见一个酒客。
苏凯莉亲自招呼他们坐下,随即向手里执着枪的叶雄嫣然一笑说:“您这位先生很面生,好像以前没见过,是跟郑驼子的船一起来的吧?”
叶雄只“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苏凯莉却又笑笑说:“这就难怪了,老汪,你没告诉你这位朋友,来我这里不可以带枪的?”说时,暗使了个眼色。
汪一明立即会意过来,故意装腔作势地说:“抱歉得很,苏小姐,这里是你的地方,你定的规矩,只有你自己执行,我是无能为力了!”
苏凯莉把手向叶雄一伸,媚眼一抛,说:“把枪暂时交我保管好吗?来这里是为了寻欢作乐,用不着这玩意的呀!”
叶雄哪敢轻易地把枪交出,尚在犹豫之际,不料苏凯莉竟已笑着走过来,不等他表示可否,就把枪从他手中拿走,交给酒台里的女郎收起来。
说也奇怪,这女人不知有什么魅力,竟能使叶雄毫无抗拒地,让她从手中把枪拿走。似乎已忘了置身何处,枪一离手,对他的安全将有多大的威胁!
相反的,汪一明一看叶雄的枪被拿走,他的威胁便顿告消除,立即胆大气壮起来。
这一口气他已憋了老半天,现在逮着了机会,他岂能放过。正待出其不意地向叶雄突击,攻他个措手不及,不料正在蠢蠢欲动之际,却被及时赶到的甘瘤子喝阻:“老汪!”
汪一明这才按兵未动,心想:“我不动手,甘瘤子也不会放过这小子的!”
叶雄这才想到,手枪已被那女人拿去收起,不禁暗自一惊。凭自己赤手空拳,对付这帮亡命之徒,未免将吃大亏。尤其身份已被对方识破,在这种情势之下,只有孤注一掷,豁出去跟他们拼了……
念犹未了,不料甘瘤子已大笑说:“凯莉,你怕我不付钱吗?怎么对我的客人这样怠慢!”
苏凯莉卖弄风情地笑着说:“谁敢怠慢您甘老大的客人,他们刚坐下,我还没来得及招呼呀!”
甘瘤子哈哈大笑说:“这才像话,快拿酒来,我要跟叶老弟痛痛快快地干几杯!”
他的态度,不仅使叶雄感觉诧异,连汪一明也觉得莫名其妙,不知他故弄什么玄虚。
甘瘤子却是若无其事地走过来,径自拖了把椅子坐下,张家两兄弟,和跟来的两名保镖,则把守在门口。
叶雄一看这情形,已知对方是准备软硬兼施,威逼利诱,以使他就范。
但他不明白,甘瘤子究竟企图在他身上打什么主意?
于是,他极力保持镇定,直截了当地问:“甘老大,我们不必兜圈子,有话就开门见山地说吧!”
甘瘤子事先已派人赶来,关照过苏凯莉,因此从容不迫地笑笑说:“老弟,你何必心急,这里的船起码十天以后才出海。你就是跟石万山谈成交易,也得等有船才走得了,所以时间有的是。既然来到了这个岛上,何不享受享受,见识见识岛上的风情?”
叶雄冷声说:“想不到甘老大这样好客!不过,据我看,甘老大是否不愿意让我见石大爷?”
甘瘤子狞笑说:“这是什么话,你们谈成了生意,将来运送军火,我也可以收一笔费用,为什么要自断财路?你老弟未免大多疑啦!”
叶雄不动声色说:“当然,这笔交易谈成了,是非请甘老大运送不可的。但我不明白,阁下为什么不让我现在去见石大爷,早见早谈,岂不是干脆?”
甘瘤子不置可否地干笑一声,尚未回答,一名花枝招展的女郎,已端着盘子走到桌前,将三大杯酒分送在他们面前,然后扭动着丰满的肥臀,径自走开了。
“来!”甘瘤子抓起酒杯说:“老弟,我们先喝酒,有话慢慢谈!”
叶雄非常谨慎,暗身面前的酒杯注视一下,似乎怕酒里做了手脚。甘瘤子冷眼旁观,已察觉出来,不由地敞声大笑说:“老弟,你未免太多疑啦,我要真想对付你,那简直易如反掌,大可不必在酒里做手脚哦!”
叶雄被他一语道破,顿时面红耳赤,只得强自一笑,举杯说:“承甘老大的盛情,我先干为敬了!”
说罢,竟捧起那满满一大杯酒,一饮而尽!
甘瘤子不由地赞了声:“老弟真是海量!”他也不甘示弱,举杯一饮而尽。
酒杯刚放下,叶雄便觉出了情形不对劲,忽然感到天旋地转,摇摇欲坠起来。
他立即意识到,必是酒里出了毛病,不禁怒从心起,猛一拳击在桌面上,怒声说:“甘老大,你……”话犹未了,他已眼前一黑,伏在桌上,失去了知觉。
一直憋着一肚子气,闷声不响的汪一明,这才知道甘瘤子安排了这个诡计,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叶雄制住了。
想起刚才挨叶雄的一拳,汪一明实在不甘心,跳起来就是一脚,踢开叶雄坐的椅子,使他摔倒在地上。
他却意犹未足,又是狠狠一脚,踢得叶雄翻了个身。甘瘤子让他出了口气,这才出声阻止:“老汪,算了吧,我们来谈正经的!”
汪一明气犹未消,再狠狠踹了地脚,才气呼呼地坐下来,恨声说:“要不让这小子尝尝厉害,他还不知道我姓汪的是干什么的!甘老大,您现在打算怎么处置他?”
甘瘤子早已胸有成竹,他说:“这小子的身份虽然可疑,他他既敢单枪匹马地混到这里来,可见他也是个胆大包天的玩命角色,要不然刚才他绝不敢动手。所以跟他来硬的,绝对无济于事,我们只有改变方式,套出他的真正来意,然后再决定如何处置。”
“您的意思,是准备用什么方式?”汪一明问。
甘瘤子眼睛一抬,见苏凯莉正走了过来,她见叶雄已昏倒在地上,急问:“甘老大,我已经照您的吩咐做了,下一步该怎么办?”
甘瘤子笑笑说:“一事不烦二主,下一步仍然得麻烦你呢!”
苏凯莉忙不迭拒绝说:“甘老大,我只能到此为止……”
甘瘤子笑问:“如果我付你两万美金呢?”
“两万美金?”苏凯莉不禁霍然心动。
甘瘤子抓住她的弱点,说:“不错,两万美金,你刚进手的四个‘原封货’,身价也不过是如此,我相信这个数目不算少了。我要你办的事,其实是轻而易举的,等于挑你白赚四个漂亮妞儿,你干不干?”
“这……”苏凯莉在犹豫。
甘瘤子忽然正色说:“这件事我并不勉强你,不过你应该放聪明些,现在这小子已经被你的药酒迷昏了。如果你不愿意继续干下去,我们一走了之,等他醒过来,你怎么办?”
听他这么一说,苏凯莉果然慌了,忙问:“甘老大,你先说说看下一步要我怎么做?”
甘瘤子心知她已就范,但并不立即说明,起身把她扯到一旁去,轻声面授机宜起来。
苏凯莉还没听完,已满脸通红地问:“非要我自己不可吗?”
甘瘤子郑重其事说:“别人我不放心,她们经常接触石万山的人,万一不小心,走漏了风声,反而弄巧成拙!”
“可是……”苏凯莉忧形于色说:“这件事要让石大爷知道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他要不把我这里砸了才怪呢!”
甘瘤子加重语气说:“所以呀,这件事必须由你亲自干,才万无一失,反正这小子又没有见过石万山,你只要让他相信见到的是石老头,就没你的事了。下次郑驼子去马尼拉,金大妈那里的两万美金身价钱,由我交他带去付清,你就干赚四个妞儿,这还划不来吗?”
苏凯莉犹豫之下,终于经不起金钱的诱惑,霍然心动说:“好吧,你去办你的,这里交给我好了!”
甘瘤子大喜过望,立即带着满腹纳罕的汪一明,张家两兄弟及两名保镖,兴冲冲地离去了。
苏凯莉忙叫来两名女郎,帮着把昏迷的叶雄抬到酒吧后面的一个小房间去,关照她们:“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许闯到这里来,如果有生意,就叫小肉弹替我招呼一下!”
“是!”两名女郎唯唯应命,又回到酒吧里去。
苏凯莉凝视了躺在床上的叶雄一阵,忽然两颊泛起一片红晕,仿佛黄昏的晚霞,娇艳无比!
于是,她依计而行,开始了行动……
一个小时之后,药性渐消,叶雄终于清醒过来。
他睁眼一看,发现自己是睡在一间小屋的床上,身上盖覆着薄薄的被单,而身旁却有个熟睡的女人!
叶雄霍地惊坐起来,被单从身上滑落,才惊觉自己身上的衣服已被扒光。
这一惊非同小可,再一看身旁的女人,被单掀开的部分,竟然也是一丝不挂,赤裸裸的裸露着上身!
他这一动,佯装熟睡的苏凯莉,立即故作被他惊醒,赶紧拉着被盖掩住赤裸的上身,装出不胜娇羞地说:“你,你怎么跟我睡在一起?”
叶雄被她先发制人,问得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不禁莫名其妙地说:“你问我?我还正要问你呢!”
“问我?”苏凯莉的表情逼真,仿佛她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似的。
叶雄冷声说:“我喝的酒是你这里的,而酒里被人做了手脚,使我一杯下肚,就失去了知觉,这不问你还问谁?”
“笑话!”苏凯莉振振有词地说:“我要是在酒里做了手脚,怎么会把自己也迷昏,跟你睡在一张床上?”
叶雄顿时哑口无言,想了想才说:“最低限度我是第一个昏倒的,以后的情形,我是一概不知道了,难道你也喝了酒?”
苏凯莉“嗯”了一声,说:“当时我看你伏在桌上,以为你不会喝酒,一杯就醉了。后来经不住他们的劝,我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