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法朗哥却说:“对不起,请你报告大老板,我这里也有重要的事情,必须要亲自处理,实在是走不开……”
伊玛娃不由地怒问:“这是大老板吩咐的,你敢抗命?”
法朗哥冷声说:“我现在正在替大老板办事呀!”
“什么事比大老板叫你来更重要?”她居然把已被击毙的大老板搬出来压对方。
法朗哥回答说:“老实告诉你吧,那姓郑的小子已找上门来,现在正在场子里跟我们的人说话。我是在办公室里的监视荧光幕上看到的,看情形他大概是来找我……对不起,他已经走向我的办公室门口来了,有事我们回头再通电话吧!”
说完他就把电话挂断了,话筒刚搁下,门上已“笃笃”敲了两声。
法朗哥已经知道来人是谁,不必再问,振声说:“进来!”
郑杰在两名大汉的陪同下,走进了办公室。
法朗哥立即起身相迎,把手一伸说:“郑先生,我们虽未见过,但我相信彼此都已知道对方是谁,不必再自我介绍……”
郑杰只好跟他握了握手说:“阁下大概就是法朗哥先生吧!”
法朗哥一使眼色,示意两名大汉退出,才笑笑说:“请坐!”
等郑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他遂问:“郑先生大驾光临,有什么赐教?”
郑杰不动声色地说:“今天下午曾有两位朋友,闯进了我的房间,据他们说是奉阁下之命,特地去向我提出忠告的,所以我专程来拜谢!”
法朗哥坐了下来,哈哈一笑说:“这件小事不足挂齿,我之所以向郑先生忠告,也可以说是为了本身的利害关系着想。因为这件事要让伊玛娃办成了,她在大老板面前就更得势啦!那时候不但我这个赌场经理的职位,恐怕不能保住,连我的饭碗都可能被她敲破呢!”
郑杰沮然说:“不瞒阁下说,我虽是特地来谢谢你的忠告,以及答应给我暗中协助的。同时也是来告诉你个不太好的消息,这件事恐怕非让她达到目的不可啦!”
“为什么?”法朗哥急问。
郑杰回答说:“因为在不久之前,我的一个女伴已经被她用计劫持在手里了,所以我势必被迫就范啊!”
“哦?”法朗哥诧然说:“居然发生了这种事!”
郑杰趁机说:“所以我立刻决定来见阁下,如果你真能助我一臂之力,查明我那女伴的下落。由我自行设法把她救出,形势才可以改观,否则伊玛娃小姐就必然稳操胜券了!”
法朗哥故意问:“你没有直接去找伊玛娃?”
郑杰摇摇头说:“我打过电话到那俱乐部去,但她还没有回去。并且据我的判断,他们绝不会把我那女伴劫持得手后,带回那里去的,一定在其他的什么地方!”
法朗哥诧异地说:“这倒奇怪了,在几分钟之前,她还打了个电话来,说大老板有紧急的事,在俱乐部里等着,要我立刻赶去呢!”
“那么她早已回去了?”郑杰忿然问。
法朗哥不动声色地说:“电话是由俱乐部打来的,她自然已经回去了。不过我可不能断言,郑先生的那位女伴,是否被他们也弄去了哦!”
郑杰立即起身说:“我现在就去一趟!”
法朗哥急说:“郑先生,我看这不太妥当,因为她是怕你知道她已经回去了,才交代接电话的人,骗你说她还没回去的。刚才她打电话来时,我正好在荧光幕上看见你走向办公室来,所以告诉她你来了,让她转告大老板,目前我走不开。现在你如果突然去找她,那她不就知道是我泄露了她的行踪吗?”
“阁下的意思,是我现在不能直接去找她?”郑杰悻然问。
法朗哥郑重其事地说:“这也算是个忠告!假使郑先生一定要去,我自然不便阻止,但我敢断言她绝不会承认,你也绝不可能把人救出来。同时这样一来,她就很可能会怀疑我的动机,认为我是在帮助你跟他作对了。所以我建议你不妨冷静地考虑考虑,不要太意气用事!”
“如果她以此威胁,迫使我就范呢?”郑杰问。
法朗哥老谋深算地说:“目前她既避不跟你见面,就不会来逼你,很可能是转移了目标,准备从那位被劫持去的小姐身上,逼问出其他那二十万美金的下落。伊玛娃那女人的手段非常狠,而且毒辣无比,在她的手里,那位小姐绝对不可能守口如瓶的。所以我劝郑先生,现在就是查出了她的下落,赶去救她也来不及了,何况根本不容易把她从那女人手里救出。如果你知道那笔钱在什么地方,不如立刻赶去等着,假使不出我所料,那位小姐一定会被迫说出的,而伊玛娃绝对会马上带人赶去。郑先生去必然能等着他们,要是怕人手不够的话……”
郑杰忽然强自一笑说:“谢谢阁下的盛意,但你的人又怎能出面呢?”
法朗哥笑笑说:“那自然是在暗中相助呀!”
郑杰却婉拒说:“那倒用不着了,我会随机应变的!”
于是,他当即告辞,法朗哥也不强留,亲自把他送出了办公室外。
当郑杰刚走向门口,法朗哥便一使眼色,附近的几名大汉立即悄然跟了出来。
其实郑杰早已看出这家伙心怀叵测,尤其故意要他赶到藏着其他二十万美金的地方去守着。无异是在投石问路,想利用这诡计获知那笔钱的下落,以便抢在伊玛娃之前,来个捷足先得!
他不动声色地离开了“幸运赌场”,虽然担心伍月香受刑不住,当真说出其他的二十万美金是藏在海滨浴场的海中,距海边两百码的那堆礁石上。
但他并不赶到那里去守着,而是驾车风驰电掣地赶往那私人俱乐部去。
这时郑杰已抱定破釜沉舟的决心,万一不得其门而入,或者伊玛娃避不见面,他就明的不行暗的来。决定不顾一切地潜入那巨宅,尽最大努力设法救出伍月香,以免她在那女人手里经受不起酷刑相逼。
不料正驶往那俱乐部的途中,突被一辆轿车超越而过,竟在他的车前把车头一偏,横挡住了去路。
虽然他的驾驶技术高明,但在这突如其来的情况之下,也使他有些措手不及了。
急将方向盘猛转,使车头向旁偏开,没有撞上那辆轿车的车身,却向那路旁冲了出去。
郑杰一个紧急刹车,也无济干事,车头仍然撞上了路旁的一株大树。
“嘭!”地一声巨响,车才停住。
这一下撞得不轻,幸而他急以双手撑住方向盘,胸部始未撞上,但也被震得七荤八素。
犹未及定神,那车上已跳出几个大汉,冲过来以枪伸进车窗,向他喝令:“出来!”
郑杰只好下了车,正待出其不意地动手,但对方一名大汉的出手更快,突然在他身后以枪柄当头狠狠一击,使他未及闪避,已被击昏倒了下去……
当郑杰被一阵急促的门铃声惊醒时,睁眼一看,发现是躺在酒店里自己房间的床上,而这时已是次日凌晨了!
头部仍然感觉疼痛不已,使他记起了昨夜被击昏的情形,但又是谁把他送回摩洛哥大酒店来的呢?
念犹未了,门铃又连响了起来,他只好一挺身坐起,下了床走到门口说:“谁?”
“是我!”房外是赵家燕的声音。
郑杰忙不迭开了房门,只见赵家燕满脸风尘仆仆,后面跟着个侍者,推车上赫然置放着一只巨型的铁皮大衣箱!
这是白振飞昨晚临时的决定,把原来的计划加以改变了,由他亲自带着赵家燕,到他住的酒店把这只特制衣箱取出,雇车连夜运往非兹。再改乘火车返回拉巴特,由赵家燕单独雇车回到“摩洛哥大酒店”,召侍者替他把大箱从车上搬下,运用行李推车运上楼。
因为整个计划已提前,所以这只大铁箱必须在今天上午八点钟,就由赵家燕藏在里面存放进保险库去!
郑杰等待者放下大箱,付了小费,把门一关上就告诉赵家燕说:“伍小姐出了事!”
“出了什么事?”赵家燕诧然说:“我和白大爷在车站买了份报纸,消息和照片都刊登了出来……”
郑杰虽感内疚和惭愧,但已不能隐瞒,只好把昨夜误中了伊玛娃的诡计,使伍月香被人趁机劫持而去,以及后来发生的事情经过,和盘托了出来。
赵家燕不禁妒愤交迸,冷哼一声,不屑地说:“谁教你被那女人迷昏了头,这叫活该!但你自己吃了苦头并不冤枉,现在伍小姐落在了那女人手里,我们岂不枉费心机,整个计划都泡汤啦!”
郑杰顿时面红耳赤地说:“现在事不宜迟,我们得赶快通知白振飞……”
赵家燕悻然说:“他们在海宫酒店,你快打电话吧,我还得在八点钟以前藏进这只箱子里,关进保险库里受十二个小时的洋罪呢!”
郑杰也顾不得接线生已被林媚买通了,立即过去抓起话筒,吩咐说:“请替我接外线,海滨浴场的‘海宫酒店’!”
电话接通了“海宫酒店”,他再请对方查明白振飞的房间,替他接过去。
白振飞也刚到不久,便接到了郑杰的电话,一听伍月香出了事,不禁大吃一惊,但他力持镇定地说:“电话里说话不方便,赵小姐的那部分计划照样进行,办妥了你就立刻来这里,一切当面从长计议!”
郑杰在电话里也不便多说,只好搁下话筒,向赵家燕苦笑说:“没办法,你准备受洋罪吧!”
赵家燕倒很干脆,既然答应了接受这最苦的差事,就绝不临阵退却。
于是,他们打开了那巨型大衣箱,把里面的石头一块一块搬出,藏进衣橱里。只把氧气筒,一包三明治,以及一只水壶,还有包她要用的器具,手电筒等留在箱内。
然后,为了慰劳她的辛苦任务,郑杰少不得以拥吻相慰,使她在忍受十二个小时的洋罪之前,先获得些慰藉……
等到八点钟刚过,她便把箱内的特制机关仔细检查一番,又试了几遍没有毛病,才藏了进去。
郑杰把它锁上,又将浴缸的水龙头打开,关上浴室的门,布置好之后,始按电铃召来侍者,吩咐他以推车将这只大箱搬运下楼。
侍者进房时虽未见赵家燕,但浴室里传出放水声,使他以为那女郎在里面洗澡。
郑杰跟下了楼,在寄存部办妥手续,亲自签好封条贴在箱盖口上,这样存放和提取时,就不必打开点查了。
带着寄存卡,他立即离开“摩洛哥大酒店”,由于伊玛娃借给他的豪华轿车,已撞毁在路旁,在他被击昏后,连怎么回来的都弄不清楚,自然不可能把车驶回来了。
于是他只好雇了“的士”,急急出城赶往海滨浴场而去。
这时白振飞、白莎丽、叶龙和范大贵四个人,早已在海宫酒店,等得心急如焚,焦灼不安了。
郑杰一到,他们就包围上来争相询问昨夜伍月香失踪的情形,及至获知全部经过,白振飞不禁神色凝重地问:“那女人当真付了你五万美金?”
郑杰这才猛可记起来说:“那包钱我一直没离手,离开幸运赌场时放在了车里的座位上,后来……大概是我被击昏后,钱被那几个家伙夺去啦!”
白莎丽忽说:“现在我觉得必须弄清楚的是,照这情形看来那几个动手的家伙,很可能是‘幸运赌场方面’的人,那么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为夺取那五万美金呢?还是阻止你去救伍月香?并且,又是谁把你送回‘摩洛哥大酒店’的?”
郑杰困惑地说:“当时我已看出法朗哥那家伙的居心,大概是利用我查明那二十万美金的下落,抢在那女人之前夺取到手的,没想到……”
白莎丽接口说:“刚才接到你的电话后,我就游水到那块礁石上,把那包钱取出来了。由此看来,伍月香昨夜落在那女人手里,无论是否受了刑,但她并没有说出钱藏在什么地方,否则他们早就派人来把钱取走啦!”
白振飞忽然当机立断地说:“现在我们不讨论这些吧,既然那女人对这笔钱志在必得,目前我们已是骑虎难下了。只有委屈求全,让郑老弟把钱全部带去给那女人,换出伍小姐来。但我们附带的条件是,钱既如数给了她,她就得保证不再给我们添任何麻烦,也不得过问我们的一切行动!”
郑杰颇不以为然地说:“这不是等于告诉她,我们将在此地大有作为,起码要找条财路,捞回那超过那五十万美金的数目?这样一来,恐怕反而弄巧成拙,更会引起她对我们的注意了!”
白振飞断然说:“我们的行动已决定提前,在今晚就动手,除非伍月香泄露了秘密,他们绝不可能知道我们整个的计划。如果那女人要注意我们,嘿嘿,那她就来吧,今晚在赌场里正好给我们一个向她报复的机会!”
于是,他立即吩咐白莎丽,把一只小皮箱取来交给郑杰,要他即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