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咕噜”地一阵,不消片刻之间,她已将一瓶酒灌尽。随手把空瓶丢开,抹抹嘴角流出的酒汁,一个劲地傻笑起来。
喧嚣的欢呼和掌声中,坐在附近的一名大汉叫了声:“接好!”手一扬,一瓶开了瓶盖的酒,已脱手向她飞掷而去。
那女郎反应极快,伸手一抄,接了个正着。
于是,全场又喝了个满堂彩。
“好!”喝彩声同时喝出,震耳欲聋。
那女郎见全场一起哄,她的劲就更大了,忽然把脚一抬起,脱下了一只小皮靴,竟将整个瓶酒倒进靴里,丢开了酒瓶,双手捧起皮靴就喝。
不消片刻,酒又从皮靴里灌进了她口中,喝得一滴不剩,居然毫无醉意!
掌声雷动,叫嚣,喝彩,交织成一片……
把酒瓶掷给她的大汉,忽然大声笑问:“‘黄色炸药’,你有没有香港脚呀?”
那女郎笑骂一声:“去你的!”手一扬,那只小皮靴已脱手飞出,掷向了那大汉。
大汉双手接住了,凑上鼻子一嗅,哈哈大笑说:“真他妈的难闻,你居然喝得下去?”
笑声四起中,一名大汉起身离坐,双手各持一瓶开了瓶盖的酒走过去,递给她说:“再来两瓶,你能喝下去老子就算真服了你!”
那女郎接过去,正要举起来喝,忽听有人大嚷:“喂!‘黄色炸药’,你别逞能吧,真喝醉了就没意思啦,我们还等着要看你表演别的呢!”
“对!醉了就没劲啦!”有人附和着。
全场立即一呼百应,大声起哄起来:
“看你喝酒没意思,我们要看脱的!”
“脱!脱光了才带劲!”
那女郎似乎众意难违,只好改变了主意,风情万种地嫣然一笑,忽将手里的两瓶酒,一瓶向胸前乳罩上倒下,一瓶倒向了腹部。
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使得大家都有些莫名其妙,不知她是搞什么飞机。
尤其递酒给她的大汉,以为这是存心当众给他难堪,表示不屑喝他的酒,大汉自然下不了台。正待发作,眼光一接触她身上,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她身上的乳罩和紧身长裤,质料即薄,颜色又浅,被两瓶酒一淋湿,顿时整个成了透明,紧紧贴着肉体。
这一来,不但整个体型的轮廓暴露无遗,使原形毕露,而且全部一目了然。全身等于毫无遮掩,却比脱得一丝不挂更诱惑!
那大汉的火气顿消,首先爆出了喝彩:“好!你他妈的真有一套!”
整个酒吧顿时人声沸腾起来……
郑杰看在眼里,正为这女郎的放浪形骸咋舌,忽听得身后柜台里一个娇滴滴的声音问:“你喝什么?”
郑杰把身一转,转向了柜台,发现问他的是个年轻女酒保,身上穿的也是“比基尼”泳装。
“给我杯威士忌,有吗?”他似乎不相信这岛上一应俱全。
女酒保笑笑说:“怎么会没有,只要你舍得花钱,冰镇的高级香槟也有现成的!”
“不必太豪华,就来杯威士忌吧!”郑杰不愿摆这种阔。
女酒保动作熟稔而快速,不消片刻就倒了杯酒递到他面前,笑了笑说:“请先付钱!”
“多少?”郑杰问。
女酒保回答:“一百叻币!”
郑杰暗自一怔,想不到这岛上喝杯酒的代价,居然比第一流的夜总会里还高!
但他毫不吝啬,不但照付了,还另加五十元叻币说:“这是给你的小费。”
女酒保笑着谢了一声,把赏的小费塞进乳罩里,然后才将酒钱送去给管账的,以示“公”“私”分明,绝不混淆。
郑杰举杯喝了一大口,转过身看时,那女郎已将另一只小皮靴脱掉,赤着一双脚,随着音乐播放出的疯狂音乐,在大跳“迪斯可”了。
身上穿着那被酒淋湿的乳罩和紧身裤,跳这种舞确实别具风味,尤其当她挺胸凸腹时,令人看了真不禁心神荡然。
郑杰早已打定主意,是存心到这里来闹事的,于是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然后把空杯随手丢开,挪身下了座位,突然出其不意的冲过去,一把搂住了那女郎就吻。
“啊!你干嘛呀?……”那女郎吃了一惊。
全场顿时哗然,仿佛引起了众怒,只听得喝骂声四起,此起彼落,不绝于耳。
那女郎倒无所谓,这种事经常发生,她一面挣扎一面娇嗔地问:“你喝醉了吧?”
但郑杰根本不予理会,也不顾全场的叫骂,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伸手一把就扯下了她的乳罩,低下头去向裸露的双峰狂吻!
站在附近的那大汉勃然大怒,首先犯难地冲上去,怒骂一声:“他妈的!”
可是他尚未及动手,郑杰已放开那女郎,突然回过身来,出手如电地就照他腹部狠狠两拳。
那大汉被攻了个措手不及,被击得踉跄跌了过去。
其他的人只在那里起哄,而不敢贸然上前动手,以免违反岛上严禁殴斗的规定。
但郑杰却是存心惹事,扑向了那大汉身上,就拳如雨下地连连痛击。
坐在附近的几个家伙,实在看不过去了,终于按捺不住,互相一使眼色,便起身上前准备拖开郑杰。
他们只要不动手,在场的人均可作证,这是挺身出来劝架,阻止双方的殴斗。而不是参与殴斗,自然不能算是违反规定了。
不料郑杰已形同疯狂,谁出面谁就倒楣,那几个家伙刚一近身,他就霍地跳起来,不由分说地挥拳向他们迎头痛击!
这一来,终于使他们忍无可忍,一个个都把规定忘了一干二净,一齐出手还击起来。
他们一动手,正中郑杰下怀,因为这一大闹,势必惊动整个林内,如果白振飞等人真在这岛上,就会被引来而发现他找来了。即使他们不来看这里的热闹,至少也会使岛主获悉,来了个天不怕地不怕,能打善斗的狠角色!
假使岛主真需要这种“人才”,只要知道他的身手不凡,还会不刮目相看,把他罗致在手下?
当然,他也绝不打算留在这岛上,跟这群亡命之徒为伍,而是希望能获得方便和充分的时间,暗中查明白振飞等人是否在这里。如果查明不在,他就不必逗留,尽快设法脱身了。
因此既已动了手,他就得大显身手一番。
于是,他的精神一振,突然奋不顾身地,向那几个家伙展开了凌厉的猛攻。
来这里避风头的没有一个是省油灯,他们一看郑杰的攻势锐不可挡,哪甘示弱,仗着人多势众,立即还以颜色,早把严禁私斗的那回事忘到了九霄云外。
这时候打出了火气来,大家都已豁出去干了,谁还管他什么规定不规定!
郑杰奋力与五六个亡命之徒恶斗,虽感相当吃力,但他已形同情急拼命,要不把这些人打个落花流水,后果就不堪想象了。
事实摆在眼前,这班家伙都是玩命的角色,既已动手,手下就绝不会留情。如果他挺不住,就算不致死在他们手里,也必然难逃被殴成重伤的厄运。
尤其这酒吧里一闹事,马上就会惊动岛上的“安全组”,大批人马一赶来镇压,他这出戏就唱不成了。
为了争取时间,郑杰立即大发神威,展开了狂风暴雨般的攻势!
几个大汉眼看这家伙的出手又狠又快,简直使他们占不到一点上风,不禁惊怒交加。其中一个刚扑近,就被一拳击得跌了开去,整个身上扑上一张桌子,再从桌面翻了下地,吓得附近的人纷纷避开。
那些吧女惊得鸡飞狗跳,尖着嗓子鬼喊鬼叫起来。
疯狂的音乐非但不停,不知是谁反而过去把声音放大了,似乎要使气氛更热闹,增加紧张和刺激!
整个酒吧己乱成一片……
但除了动手的这些人之外,其他的人都按兵不动,围在一旁作壁上观,把这场恶斗当成了精彩的表演节目,而不愿被卷入漩涡。
郑杰的身手果然不凡,转眼之间,又把一名大汉击得跌向柜台,一头撞上柜角上,撞得七荤八素,躺在那里不动了。
冲跌开去的那大汉,伸手在地上抓了个空瓶子,把瓶底敲碎,霍地跳起身来,握着瓶颈,以碎成锯齿状的瓶身向前,一直向郑杰扑冲过去。
郑杰一看这家伙以敲碎瓶底的酒瓶当武器,这玩意比匕首还厉害,被戮上一下可不是闹着玩的。他手无寸铁,自然不敢轻拈其锋,不由地暗自一惊。
说时迟那时快,那大汉刚一逼近,就突然握瓶向他戮去!
郑杰急将身一闪,闪避了开去,使那大汉戮了一空。
但他未及出手抢夺下那只破酒瓶,那家伙竟已反身再度戮来。
刚好一名在郑杰身后的大汉,企图趁机向他突袭,抄起一把带背的椅子,冲过去举椅就向他当头砸下。
郑杰已发觉背腹受敌,但他毫不惊乱,在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一个急闪,使执瓶的家伙又戮了一空。惊觉那举椅砸下的大汉,正好补充进郑杰的地位,已是收势不及。
他的破酒瓶虽已往回一带,收住了戮势,以免戮中那大汉。但那大汉是举椅全力砸下的,根本无法收势,整把椅子当头砸中了对方。
“哇!……”只听得一声凄厉惨叫,以破酒瓶当武器的大汉已被砸得头破血流,倒在了地上。
误伤他的大汉不禁大吃一惊,就这一分神,郑杰已双手交握,猛可击在他的颈后。只听他发出声沉哼,两腿一软,不由自主地跪跌了下去。
郑杰补上一脚,喘向这家伙翘起的臀部,使他向前一冲,扑在地上成了个狗吃屎状!
对方接连损兵折将,眨眼之间,已伤了三个人。剩下的几个见状,更是惊怒交加,突然喝声连起,一齐奋不顾身地扑向了郑杰。
小伙子一口气使三个对手趴下了,顿时精神大振,勇气倍增,大有越战越勇之势。顺手抄起身旁的一把椅子,将首当其冲的一名大汉,击得双手抱头冲跌开去。
另两名大汉已双双扑到,他们不顾郑杰的手里尚抓着那把椅子当武器,奋身扑近去企图将他抱住,好使绕向背后的一名汉子趁机攻击。
就在这时候,一窝蜂似地冲进来一二十个武装大汉,由一个体壮如牛的家伙率领,个个均已拔枪在手。
“不许动!”壮汉声如雷鸣地一声断喝。
整个酒吧里顿时惊乱成一片,看热闹的人纷纷想夺逃出,以免被牵连在内。
可是却被那壮汉振声喝阻:“都替我站着别动,谁也不许出去!”
所有的人只好站在原处,不敢夺门而出了。
郑杰却故意仍不住手,继续以那张椅子向几个大汉攻击,使他们几乎无从还手。
壮汉一挥手,七八个武装大汉便排众冲过去,立即散开,把他们包围住,枪口一齐对准,似在等那壮汉一声令下,就开枪格杀勿论!
就在壮汉意念未决,后面跟着四个武装大汉,和四名佩枪的女郎!
壮汉立即向他请示:“组长,这几个家伙还不住手,是否……”
金秃子正待下令格杀,以儆效尤,突然发现闹事的又是郑杰,不由地一怔,改变了主意说:“先把他们阻止,由我亲自发落!”
“是!”壮汉恭应一声,急向那些武装大汉喝令:“上吧!留活的!”
七八个武装大汉一拥而上,终于阻止了这场恶斗,以枪把他们一一制住。
金秃子这才怒容满面地走过去,冲到郑杰面前,挥手就是狠狠两耳光,怒斥说:“又是你这小子,你他妈的倒真能闹事!”
随即吩咐那大汉:“吕刚,把这几个家伙带到我组里来!”
“是!”壮汉唯唯应命。
金秃子又冲郑杰怒哼一声,径自带着那四男四女先出了酒吧,回他的安全组去。
那叫吕刚的壮汉当即留下几个武装大汉,在酒吧里镇压,并且督促处理善后。其他的人则把闹事的,以及受伤倒在地上的全部押走。
郑杰和几个动手殴斗的家伙,被十几名武装大汉,押着来到了那最大的建筑左边,距离只有几公尺的一幢坚固木屋里,这就是金秃子负责的“安全组”。
金秃子已坐在办公室里,那四男四女分立在两旁,门口尚有几个荷枪实弹的警卫人员把手,戒备非常森严。
他等几个闹事的“人犯”一带到,就沉声吩咐:“把这姓郑的小子留下,其他的人先押到后面去关起来!”
于是,刚被押进来的几个家伙,又被带了出去,只留下郑杰在办公室里,由两名大汉一左一右,用力反扭着他的两臂,使他不能再撒野。
金秃子突然重重一拍桌子,怒不可遏地喝问:“你这小子一来就接连闹事,是不是存心找麻烦?”
郑杰毫不在乎地说:“就算是吧!反正你们也不问青红皂白的,可以按照这里的规定,在今晚的那场决斗上替我再加上几个人!”
金秃子不屑地说:“哼!你少他妈的吹牛,能过了邱广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