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把我比成鬼,替你推磨?”她生气地悻然质问。
青年绅士忙不迭解释说:“我绝没有这个意思,只不过是打个比喻,表示是花了代价才打听出了这条门路的呀!”
那女郎仍赌气地说:“哼!你什么不好比,却拿有钱能使鬼推磨来比,这不明明是存心挖苦我!”
青年绅土只好陪着笑脸说:“我确实是无心的,现在算我说错了,向你郑重道歉总可以了吧?”
她这才转嗔为喜,“噗嗤”一笑说:“那么我问你,你是不是真叫郑杰?”
青年绅士点点头说:“当然是真的!我又不是被通缉的逃犯,何必改名换姓?”
那女郎若有所思地说:“郑杰这个名字,我好像听到过……”
“也许是同名同姓吧!”郑杰企图掩饰。
那女郎却说:“不会这么巧,跟我同姓的人很多,可是我却从来没听说有第二个人叫赵家燕的!”
“那么你是在哪里听到过郑杰这个名字的呢?”他问。
赵家燕茫然回答:“我一时记不清了,反正我绝对是听到过的……”
郑杰故意说:“我也记得有个人叫赵家燕,好像……好像是在古时不知哪一个朝代……”
赵家燕娇斥一声:“鬼扯!”突然扑向了他胸前,举起粉拳佯作要打状。
郑杰却趁势伸手把她往怀里一搂,老实不客气地拥住了就吻!
赵家燕似乎有些意外的惊讶,没防到他会有此一着,但仅只挣扎了几下,便不再抗拒了。
郑杰以为这女郎已被征服,于是把原有的一点顾忌也荡然无存了,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吻了一阵之后,便开始转移阵地,低头吻向了她裸露的香肩。
她仍然没有抗拒的表示,使郑杰更得寸进尺起来,再顺着她的肩部一直吻下去,吻向她袒露的一片雪白酥胸……
这部分比较敏感,立即引起了反应,使她全身微微一震,轻微地颤粟起来!
而当他意犹未足,继续吻向她那领口以上,裸露出几乎五分之二的隆起部分,突然全身扭动起来,并且吃吃地笑着说:“讨厌!你这胡子弄得人家痒兮兮的……”
女人骂男人“讨厌”的意思,似乎与“可爱”没有什么分别。尤其在这种情形之下的,即使真被她感到讨厌,他也毫不在乎的。
这不能怪他的情不自禁,只能怪她穿得太暴露,而这呼之欲出的双峰又太可爱!
她见未能阻止郑杰的“讨厌”,只好急举双手,捧住了他正吻在肉丘隆起部分上的脸,以免他继续下移。
就在这时候,她那可爱的纤纤玉手,已向他嘴上轻轻摸去……
突然之间,郑杰失声痛呼起来:“哎哟!……”
原来她已出其不意地,猛可用力把他胡子一扯,居然扯下了一半,整片的另一半仍然黏在嘴唇上!
“果然不出我所料,你嘴上这两撇小胡子是黏上去的!”
郑杰的伪装已被识破,只好放开了她,用手按在嘴唇上,尴尬地苦笑说:“小燕,你既然怀疑我是黏在嘴上的,那就得用强力胶水才能黏上去,不先用酒精怎么硬扯呀!”
赵家燕振振有词地说:“这就叫出奇制胜,等我真找来酒精,你还会乖乖地让我把它扯下来?”
郑杰向嘴上一摸,再看看手,不由地悻然说:“你看,我嘴上已出血了!”
赵家燕有些刁钻成性,嘴里“啧啧”连声地说:“真的!让我替你看看,痛不痛?”她居然在哄小孩似的。
郑杰真被她弄得啼笑皆非,但又不好意思太认真,只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她似乎也有些过意不去,忽然双手捧住了他的脸,吻在了他嘴唇上流血的地方,伸出舌尖去舔掉血迹。
然后,她嫣然一笑问:“现在该不痛了吧?”
郑杰故意忿哼了一声,突然以牙还牙地,也来了个“出奇制胜”,出其不意地以双手把她抱了起来。
“你,你要干嘛?……”赵家燕暗吃了一惊。
郑杰置之不答,把她抱到床前,猛可一抛,将她抛在床上。
赵家燕刚呼出声:“啊!……”
郑杰已跟着扑上了床压在她身上,双手按住了她的两肩。
这回他可绝不客气了,仿佛存心报复似的,扑住她就一阵狂吻!
赵家燕虽对他的狂态感到吃惊,但她好像对刚才的举动颇觉歉意,因此不便抗拒。只好任由他形同疯狂地,从她的嘴唇开始,顺着耳根吻向粉颈,继续移向裸肩,甚至褪下肩带的障碍。
她上身穿的这件无袖短衬衫,虽有松紧,却靠两条肩带挂住,构成低敞的大圆领。肩带一被退下,挂落在两臂上,这件衬衫看来便成了裹在上身的一块布片。而双峰一半之上的部分,就整个暴露出来了。
这一来,郑杰已通行无阻,顺着那一片雪白的酥胸,一直吻向她那渐渐突起的双峰了,才遇到了阻碍,那是她露出领口外的乳罩的“蕾丝”花边!
她既不抗拒,而他又决心长驱直入,自然必须除掉任何“障碍”。
于是,他的两手也开始助阵,向她身上发动了攻势……
就在她的“障碍”被拉扯下去,忽听她惊声说:“你听!”
郑杰以为她在玩什么花样,根本置之不理,仿佛一头饿虎扑住了羔羊,要把这猎物撕成碎片,饱餐一顿!
可是,他突然停止了,因为这时他已听见,房外正响起了喧哗的人声,使他不由地一怔。
赵家燕并没有撒谎,由房外的人声判断,虽然七点钟尚未到,大概陶文士已带着“金鼠队”,提前去赴设在家里的欢迎酒会去了。
郑杰立即放开她,一骨碌翻身下床急急赶到房门口,悄然开了条门缝向外张望。果见一群人,正从甬道走向电梯间去。由于人数众多,而电梯只有两架,所以他们必须分成好几批,才陆续下楼。郑杰等最后一批人进入电梯,立刻关上房门,回身一看赵家燕已将衣服整妥,红着脸赧然说:“哼!想不到你是个色狼,老头子交代我的任务中,可没有包括这些呀!”
郑杰歉然说:“事成之后,我再补偿你就是了。现在他们已经走啦,我们马上开始行动吧!”
说完,他不等赵家燕再抱怨,便捺了下门旁唤人电铃。同时掏出一支铅管装好强力胶水,急将被扯脱开的胡子黏好。
倏而,一名仆欧应召而至,敲开房门进来问:“先生有什么吩咐?”
郑杰向早已准备好的大小四五只皮箱一指,吩咐说:“麻烦你再找个人来帮忙,把这些行李替我送到七楼,七一七号我的房间里去。”
仆欧看了看那些皮箱,自告奋勇地说:“我一个人就行了!”
可是当他走过去,把两只较小的皮箱夹在肋下,再蹲下去提那最大的皮箱时,却出乎意外的沉重,使他站都站不起来啦!
他不禁面红耳赤地说:“先生,你这皮箱怎么……”
郑杰笑笑说:“你还是快去找个人来帮忙吧,回头小费我多给一份就是啦!”
仆欧只好把皮箱一齐放下,匆匆出房而去。
赵家燕忍不住笑了起来说:“你这一套有钱能使鬼推磨的哲学,倒真蛮灵的呢!”
郑杰哈哈一笑说:“但这皮箱里装的石头,还没凿成磨子呀!”
就在他们相对而笑之际,那仆欧已找来帮手,并且还拖来个搬运行李的两轮推车。
两个人合力,才把那沉重的大皮箱搬上了推车,其他几件都较轻,堆在了上面。
郑杰已掏出两张五百元票面的港市,分别给了每人一张说:“你们送到七楼,叫仆欧打开七一七号的房门,把行李放在房间里就行了!”
“是!”两个仆欧齐声恭应,推了车就出房而去。
等他们一进电梯,郑杰和赵家燕立即出了房间,选了最近的黄杰克的房间为目标。
因为“金鼠队”的十二个房间在一排,每个房外均有阳台,凭这妙龄女飞贼的身手。只要进了任何一个房间,其他的房间就任凭她来去自如,登堂入室而毫不困难了。
郑杰负责在甬道里把风,赵家燕向两头一张,趁着没有人,当即取出一把万能钥匙,迅速开了对面黄杰克的房间,闪身进去就赶紧把门关上,以便在里面展开搜索。
谁知房门才一关上,守在甬道里把风的郑杰,就听到房内发出一声惊呼:“啊!……”这是赵家燕的声音。
紧接着,又一声沉重的响声,仿佛是什么重物倒在了地板上。
郑杰顿吃一惊,他情知有异,立即向那房间冲去。
幸好房里并未推上门闩,被他一推就开了,闯进房里一看,一眼就瞥见两条黑影正逃出落地窗,出了阳台。
郑杰正待追去,却借着甬道从敞开的房门射进的光亮,发现赵家燕已被击昏倒在了他脚前!
陶文士把酒会设在自己家里,并不是为了省钱,而是要使“金鼠队”感到宾至如归,同时借以表示他的欢迎热忱和敬意。
另外一方面,却是“金鼠队”的名气太大,这次来香港极力避免招摇,免得引起警方的注意,以及黑社会的人物的觊觎。因此他们早已通知陶文士,欢迎的场面不必太铺张,也不必安排在公共场所。
酒会设在他家里是最适合,也最理想的,这样他就可以场地也有限为借口,尽量把应邀的来宾力求精简了。
在应邀的名单中,列为第一位的就是那富孀罗漪萍女士。
她在社交场合中,一向是极受尊敬,和众所瞩目的。因为这个女人的丈夫庄泰昌就是赫赫有名的珠宝界大享,几年前因所乘的飞机失事罹难,使罗漪萍不仅继承了全部遗产,并且还从航空公司和保险公司双方面,获得了为数极可观的赔偿。
庄泰昌没有子女,他一死财产便悉数归罗漪萍所有,而使她成了拥有十几亿产业在手的富孀。不过预立的遗嘱中有一条规定,就是一旦庄泰昌身故,她必须守寡十年。
在这十年之内,罗漪萍只能动用将近三亿港币的现款和珠宝,却不能处理庞大的不动产,及投资其他事业上的股权。
换句话说,罗漪萍必须守足十年的寡,才能获得全部的遗产,否则她只能享受那三亿港币的权利,其他的产业就无权处置。将由律师按照遗嘱执行,全部捐赠给慈善机构了。
陶文士几年前只是个珠宝掮客,直到庄泰昌罹难以前才帮了他一把,使他摇身的一变,成了珠宝行的老板。
这件事连罗漪萍都不清楚,只有陶文士一个人心里明白,那是庄泰昌离港赴美时,临行前交给了他一批珠宝,本来是托他经手转售的。结果飞机出了事,物主一死,陶文士便趁机把那批珠宝吞没了,因而使他骤成暴富。
而罗漪萍又不愿继续经营,于是,陶文士便以“合伙”的方式,把“泰昌号”接手过来,连欺带骗地,不到几年光景,“泰昌号”便成了他独资经营的啦!
今晚在陶文士的公馆里,场面虽不太铺张,情况却非常热闹。
罗漪萍在邀请的来宾名单中,她是名列第一位的,但她却姗姗来迟,七点半钟以后才到。
她的实际年龄已在三十五以上,但她养生有道,驻颜有术。大概是经常吃珍珠粉,和每天花上个把小时的美容保养吧。使她的皮肤始终保持洁白娇嫩,柔润得脸上不见一条皱纹,看上去简直就像个三十不到的少妇。
这就是金钱万能的时代,有钱不但能使鬼推磨,还能买回女人失去的青春!
罗漪萍今晚穿了一件“泰丝”的墨绿色紧身旗袍,胸前和背后却空了一片,形同袒胸露背,而补以透明的同色轻纱,使得看上去若隐若现。
珠宝大亨的遗孀,自然得满身珠光宝气,才足以表示出她的身份。但她在这种社交场合中,从来不愿过分炫耀和招摇,今晚她只戴了付坠型的钻石长耳环,手上套了只钻戒,颈上再配一串珍珠项链而已。
这样不但简单朴素,而且更能衬托出她的高贵,雅而不俗。不像一般有两个钱的女人,喜欢在大庭广众之前“骚包”,弄得满身珠光宝气,琳琅满目,恨不得把所有的家当都佩挂起来,装扮成个活动的旧货摊!
她一到,正在忙着招呼“金鼠队”的男女主人,立即双双赶过去迎接。
“对不起,”罗漪萍首先就表示歉意:“我因为临时有点事来晚了……”
陶文士忙陪笑脸说:“哪里哪里,你来得并不晚,只是酒会提前开始了,因为他们今晚还想去澳门玩玩啊!”
“他们都来了?”罗漪萍兴奋地问,并且急以眼光向各处一扫,似在寻找那十二位贵宾。
陶文士说了声:“让我来替你们介绍介绍……”便偕同陶太太,陪着这位富孀,走向里面摆食物和酒的长餐桌前去。
十二位贵宾的眼光,不约而同地转移过来,集中在男女主人陪同下走过来的富孀身上,仿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