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他会没事的。”“真是太好了!”她高兴地喊道。然后,她又用手捂住脸。“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我蹲在黛安娜·阿洛诺夫跟前,轻轻握住她的手,安慰着她。“阿洛诺夫女士,我要问你一些问题。这不是次意外事故。您是否知道谁会加害您的弟弟?”“不是意外事故,”她重复着我的话。“莫顿曾说过,‘媒体把我当作本·拉登来对待。谁也不理解我。人们都认为我做的一切是为了赚钱。’”雅各比转过了话题。“阿洛诺夫女士,看来这爆炸是在二楼发生的。您是否知道会有谁可能进入这屋子?”“有个管家,”她说道,用手揉了揉眼睛,“叫维奥拉的。”雅各比叹了口气。“不幸的是,很可能他就是我们发现的第三具尸体。被埋在了倒塌物下。
”“噢……”黛安娜·阿洛诺夫抽泣着应声道。
我握了握她的手。“您看,阿洛诺夫女士,我亲眼目睹了爆炸发生的那一刻。炸弹是被安放在屋里的。应该是个被允许进屋子,或是本来就可以进去的人干的。请您仔细想想。”“倒是有个女佣的,”她喃喃说道。“我想她有时也在屋里过夜。”“她倒是很幸运,”雅各比转动眼珠说道。“要是她也在屋里陪伴您的侄子……”“不是陪伴埃里克。”黛安娜·阿洛诺夫摇着头说道。“她是看护凯特琳的。”雅各比和我相互望了一眼。“看护谁?”“凯特琳,警官。是我的侄女。”她看见我俩一脸茫然的神情,脸上的表情也僵住了。
“你刚才说只有埃里克被抢救了出来,我还以为……”我俩仍然面面相觑。没有发现屋子里有其他人。
“哦,天哪,警官,她才六个月大。”
《3度夺魂》第一部分完全不同的恐惧神情
这还没完。
我奔到消防队长埃德·诺罗斯基跟前,他此时正在向那些在屋子废墟堆里搜索的手下叫喊着。“莱托尔的姐姐说,屋里还有个六个月大的婴儿。”“屋里没人了,警官。我的人刚搜索过楼上房间。要不你自己进去看看。”突然间,我脑海中又浮现了这熊熊烈火中各个房间的位置格局。我现在仍然记得很清楚。在我救出男孩那门厅的下边。我的心猛然跳动起来。“不是在楼上,队长,去楼下找找看。”楼下很可能会有间婴儿室的。
诺罗斯基用对话机呼喊着还在屋里搜索的队员。他吩咐着让他到楼下前厅那边去查看。
我们站在冒着黑烟的屋子前,我胸口一阵阵紧抽疼痛。想想看,还有个婴儿在这屋里。我原来还可以再救出一条生命的。我们一直等着,诺罗斯基队长的手下还在废墟堆里翻找着。
最终,底楼的瓦砾堆里挣扎着爬出了一个消防队员。“什么也没有,”他喊叫着。“我们找到了婴儿室。有只栏杆摇篮床,还有辆童车,埋在瓦砾下,但没婴儿。”黛安娜·阿洛诺夫兴奋地喊了起来。她的侄女没在屋里。但随即她脸上又露出了惊恐的神情,那是种新的完全不同的恐惧神情。要是凯特琳不在屋里,她又会在哪儿?
《3度夺魂》第一部分尝尽生不如死的滋味
查尔斯·丹科站在人群边缘,静静地观望着。他穿着一件自行车运动员的赛服,身边倚靠着一辆旧自行赛车。他头上戴的赛车保护头盔和墨镜把他的脸全都遮住了,警方有时会用摄像机拍摄事故现场围观的人群,警方要是没有其他更新设备的话,现在即使他们这样做也拍不到他的脸。
干得真是漂亮,丹科看着这惨不忍睹的场面,心里暗暗想道。这莱托尔一家都死了,被炸得肢体破碎、死无全尸了。他希望他们被火活活烧死,尝尽生不如死的滋味,那些孩子也不例外。这是他多年来的梦想,也许是个恶梦,但现在却变成了现实——而这一实实在在的惨象会把旧金山的那些善男信女们吓得屁滚尿流。这次骇人的行动并不真正是他策划的,但最终他还是出了点力。看看那些消防队员、急救医护人员和当地的警察。他们个个忙得团团乱转,围绕着他的杰作一筹莫展,而这一切还只是他小试身手,好戏才刚刚开始。
警察中有一个人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是个一头金发的女士,显然是个有些地位的警察。看来她还真有些胆量。他冷眼观察着她,心里默默想道,不知道这个女人是否会成为他的对手,她真有这能耐吗?他向站在警戒线旁的一位巡警问道,“那位走进屋里去的女士,是墨菲警员吧?我想我认识她的。”那位巡警一副典型的警察傲慢相,都懒得抬眼看他一下。“不,”他说道,“那是博克瑟警官。她是凶杀科的。听人说,是只货真价实的母老虎。”
《3度夺魂》第一部分不要忘了还是捐款人
凶杀科的办公室在三楼,办公室十分狭窄,此时一片嗡嗡嘈杂声,根本不是我印象中平时星期日上午的景象。
我去医院做了检查,结果表明并没伤着筋骨。然后我赶回到办公室,这时全组的人都到了。
不用等爆炸现场的勘察报告送来,我们手头就有几条线索。爆炸案一般是不会与绑架扯在一起的。找到那个婴儿,直觉告诉我,我们就能摸清是谁干下了这骇人的暴行。
有台电视机开着。菲斯克市长和特拉乔警察局长在爆炸现场接受采访。“这是起骇人听闻、蓄意滥杀无辜的恶性事件,”市长对着摄像机镜头说道,他是直接从奥林匹克高尔夫球场上赶来的。“莱托尔家的莫顿和夏洛特都是我市最慷慨、最热心公益事业的市民。他们也是我们的好朋友。”“不要忘了还是捐款人,”雅各比的搭档卡皮·托马斯说道。
“我想让大家知道,警方已在全力寻找具体的线索,”市长继续说道。“我向各位市民保证,这只是件孤立的事件。”“X/L公司……”沃伦·雅各比搔了搔头皮说道。“我想在我的退休狗屁基金里还有着这家公司的一点股份呢。”“我也有的,”卡皮说道。“你参加的是什么基金?”“我想是叫什么长期成长基金的,可不管是谁替它起的名字,那家伙真有那么点黑色幽默的。两年前,我曾经……”“你们两位老爷还有完没完,”我冲着他们喊道。“今天是星期天,股市不开市的。我们手头有三个人死了,还有一个婴儿失踪,整幢房子都烧塌了,可能是炸弹干的。”“肯定是炸弹,”史蒂夫·菲奥里插进来说道,他是局里的新闻联络官。他转战过无数的新闻部门和电讯社,此时是一身T恤衫和牛仔裤的打扮。“头儿刚从炸弹组得到证实。从墙上刮剥到了定时装置的残骸和C…4炸药粉末。”这消息并没让我们感到吃惊,但残酷的现实摆在大伙面前,我们这座城市里竟然发生了炸弹案,而罪犯却逍遥法外,手头还有C…4炸药,一个六个月大的婴儿失踪。这屋子里沉寂了下来。
“混账东西,”雅各比扮着鬼脸叹了口气,“今天下午算是完了。”
《3度夺魂》第一部分难道是种变态的绑架
“警官,”有人从屋内那边喊道,“头儿特拉乔的电话。”“是对你说的,”卡皮咧着嘴对我说道。
我拿起手边话筒,定了定神,想把思绪从犯罪现场拉回来。特拉乔是个了不起的统计专家。
看来他从二十五年前开始在学校里读案例以来,还从未这样直接管过案子。
“林赛,我是辛迪。”我原以为会听到头儿的声音,可辛迪的声音让我吃了一惊。“不要感到意外。我也只能这样抓到你。”“可时机不对,”我说道。“我还以为是狗屎特拉乔,想要累死我。”“也有许多人认为我是堆狗屎,总是想累死他们。”“可我说的那堆狗屎是替我签发支票的,”我说道,这一整天来,我第一次略微放松地叹出了口气。
辛迪·托马斯是我最私密小圈子中的朋友之一,这个小圈子中还有克莱尔和吉尔。辛迪在《记事报》供职,也是这个城市里报道犯罪消息的顶尖新闻记者之一。
“天啊,林赛。我刚听说了这件事。我是在一家全天候瑜珈诊所里听说的。当时我正在做一个‘狗卧前扑’的动作,手机响了。哎哟,我赶紧溜了出来,有几个小时了。你这是想当回英雄呀?你没事吧?”“当时胸口憋得透不过气来……我没事的,”我说道。“现在我还没什么可告诉你的。”“我不是来探问犯罪现场情况的,林赛。我是来问问你没事吧。”“我没事的,”我又说了一遍,但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事。我发现自己的双手还在微微颤抖,嘴里总觉得有股烟熏的苦涩味。
“要我来看看你吧?”“在两个街区外你就会被挡住的。特拉乔封锁了所有的消息渠道,要等事情有些眉目后,才会对外宣布的。”“这是要考验我了?”辛迪开玩笑地说道。
我听了哈哈大笑起来。上一次的情景又浮现在了眼前,辛迪设法偷偷溜进了海尔特大酒店的套房,当时那儿发生了一起谋杀案,在我印象中,现场的戒备是极其严密的。她抢先一步发了新闻稿,从此在业内声誉鹊起。
“不,不是什么考验,辛迪。但我是没受伤,我向你保证没事的。”“好吧,就算我白操心了吧,那犯罪现场情况又怎样?我们谈谈犯罪现场情况,好吗,林赛?”“要是你想问,这后屋的煤气烧烤炉是否在一个星期天上午九点爆炸的?是的,我想你尽可以引述说那是我讲的。我以为你是不管这档子事的,辛迪。”辛迪行动起来那股风风火火的劲头总让我颇感惊讶。
“我仍然管这档子事的,”她说道。“我一接手这事,就听说你今天救了个孩子。你该回家好好休息一下了。今天你够忙的了。”“没办法呀。我们是有了点线索。真希望能与你聊聊,但我不能。”“听说还有个婴儿被人从屋子里偷偷抱走了。难道是种变态的绑架?”“如果是的话,”我耸耸肩说道,“他们总会有什么新的办法来要挟家属付赎金的吧。”卡皮·托马斯从门外探头进来。“警官,法医部的人现在要见你。在停尸房。”
《3度夺魂》第一部分一派阴森凄凉的景象
克莱尔是旧金山市最权威的医生,也是我十几年来最好的朋友,在今天这种疯狂的旋涡中,由她来向我披露这样骇人听闻的消息,越让我觉得难受。“夏洛特·莱托尔有孕在身。”克莱尔戴着橙黄色的外科医用乳胶手套,一脸无奈的凝重神情。“她有两个月的身孕了。可怜的女人,可能她自己还不知道。”莫名的悲伤涌上我心头。可能是这一事实让我感到莱托尔夫妇更像是一个家庭,更具有人情味。
“我原打算今天什么时候来找你的。”克莱尔对我说道,脸上勉强露出一点笑容。“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是啊。”我也勉强一笑,用手抹去了眼角的一滴泪珠。
“我听说了你的事,”克莱尔走过来拥抱了我一下。“真是要有勇气和胆量的,亲爱的。你真是个傻姑娘,你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大危险吧?”“有那么一瞬间,我真是懵了,不知道是否还能出来,克莱尔。全屋子都是浓烟。到处是烟,钻进我的眼睛,钻进我的肺里,什么也看不见。我伸手抓住了那男孩,心里拼命祈祷着能逃出来。”“你后来看到了亮光,就摸索着跑了出来?”克莱尔微笑着说道。
“不是的。我当时在想,要是我被烟熏倒,被大火烧成焦炭,你们大伙一定会想我有多傻。
”“会使我们的玛格丽塔鸡尾酒晚会扫兴的,”她点着头说道。
“我对你说过吧,”我抬起头微笑着说,“你很会全面看问题的。”莱托尔夫妇的尸体并排放在两张滑轮推床上。尽管停尸房就算在圣诞节也是个冷清场所,但在那个星期日下午,尸检医生都回家了,屋子里飘逸着防腐剂的浓重味道,墙上贴着尸检图形报告和医学分析报告,一派阴森凄凉的景象。
我走到尸体旁。
“你把我叫来,”我说道,“想让我看看什么呢?”“我把你叫来,”她说道,“是因为我觉得你需要有人好好拥抱你一下。”“当时确实很想有朋友安慰安慰我,”我说道,“现在能对我说说死者的尸检情况吗?”克莱尔走到一张桌子边,把手上的乳胶手套摘下来。“死者尸检情况?”她转了转眼珠说道。“林赛,我能够告诉你的是,这三个人,都是被炸死的。”
《3度夺魂》第一部分寻找那个失踪女佣的线索
一小时后,特拉乔和我出席了一个新闻发布会,新闻发布会是在警察局大楼外石阶上举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