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女法医之人体农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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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席女法医之人体农场-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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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事?”韦斯利平静地问,“还有什么事,彼得。”

“他良心不安,每天看着小孩就想接近、讨好他们,以求赎罪、摆脱那件事,该死,我不知道。但后来他情绪失控,盯上了这个小女孩。他喜欢她,想向她示好。也许她从教堂回家当晚,他曾看到她,也许还找她谈过话——要打听她的住处也不难。这个镇很小,他如今已是镇上的居民了。”

他喝了口茶,又点燃一根烟,继续说下去:“他抓住她,因为他知道,只消一会儿工夫,他就可以让她明白他无意伤害任何人,他是个好人。他要她做自己的朋友,他希望被爱,在他看来如果她爱他,他就可以从当年那件事中获得解脱。但事情的发展并非如此。知道吗,她不合作,她吓坏了,而最后的结果就是在事与愿违时,他变得疯狂并杀害了她。混蛋,现在他是再度犯案,他已经杀害了两个孩子。”

韦斯利正要开口时,我们的食物用一个褐色大餐盘送了过来。

服务员是一个老妇人,双腿臃肿,步履蹒跚,动作很慢。她想讨好这个外地来的穿着深蓝色新西装的大人物。

服务员不断地说“好的,先生”,而在我对她送上来沙拉表示感谢时,她似乎也很开心。我不打算吃这些东西。来餐厅前我还有胃口,此时,已是食欲不振。我很清楚这家餐厅因若干菜式而驰名,但我无法正眼看火腿菜丝汤、火鸡、切达奶酪、煮蛋切片这些菜。事实上,我觉得反胃。

“还要点别的吗?”

“不了,谢谢。”

“看起来很可口,多待。你介意再拿一点奶油过来吗?”

“好的,先生,马上送来。你呢,女士?我再替你拿一点调味酱?”

“哦,不了,谢谢。这样就很好。”

“呃,谢谢你。你们真好,很欢迎你们的光临。你知道,每个周日,在教堂聚会结束后,我们都会举办自助简餐。”

“谢谢,有机会一定参加。”韦斯利朝她笑笑。

我知道自己至少要给她五美元小费,只要她能原谅我不碰食物。

韦斯利在斟酌如何与马里诺交谈,我以前从没见过这种情况。

“你是否已经完全放弃先前的想法了?”韦斯利说。

“什么想法?”马里诺试着用叉子切炸牛排,失败后他便伸手去取胡椒和调味酱。

“邓波尔高特,”韦斯利说,“看来你已不再追查他了。”

“我从没这样说过。”

“马里诺,”我问,“那件肇事逃逸案怎么了?”

他举手招呼服务员。“多特,我想我需要一把利刀。那家肇事逃逸案很重要。因为这家伙有暴力背景,本地人都对他提心吊胆,而他又对埃米莉斯坦纳太过关注。我只是让你们知道事情就是这么发展的。”

“那么如何解释在佛格森的冰箱里找到的人类皮肤?”我问,“还有,血型与埃米莉的相符。我们仍在等DNA检验结果。”

“那也说明不了什么。”

多特拿了把牛排刀回来,马里诺谢过她后,忙着切割炸牛排。韦斯利垂眼望着盘子,小口吃着烤鱼,他的查案搭档继续说下去:“据目前所知,佛格森杀了那个小女孩,当然,我们不能排除高特在城内的可能性,我没说我们应该排除。”

“我们队佛格森还了解多少?”韦斯利问,“你知道他内裤上的指纹来自德内莎斯坦纳吗?”

“内裤是歹徒闯入并掳走小女孩的那个晚上丢失的。记得吗,她说在柜子里时听到他在翻箱倒柜,后来她怀疑他拿走了某些衣物。”

“这一点,加之冰箱内的皮肤 ,当然会让我想更进一步了解这家伙。”韦斯利说,“他以前曾和埃米莉接触过,有这种可能吗?”

我打岔道:“基于职业特性,他当然有理由知道佛吉尼亚州发生艾迪西斯的案件。不排除模拟其他案件的可能性,但他是因那个案件而萌生这种念头。“

“佛格森很怪,”马里诺说着又切下一片肉,“这一点我可以肯定,但此地似乎没有人对他有多少了解。”

“他担任州调查局探员多久了?”我问。

“十年。在此之前他是州警,再之前则在军队中。”

“他离过婚?”韦斯利问。

“你是说有人没有离过婚?”

韦斯利沉默不语。

“离过两次。一个前妻在田纳西州,另一个在北卡罗来纳州的恩卡。四个孩子都已成年,散居各地。”

“他的家人对他有何看法?”我问。

“你知道,我又不是在这里住了六个月,”马里诺又拿起调味酱,“我每天只能找几个人谈话,那也是在我运气好,登门拜访一两次就能见到人的情况下。你们两位都步子啊,这种工作全落到我头上,如果我说一天也不过那么一点时间,希望你们不要认识我在进行人身攻击。”

“彼得,这一点我们了解。”韦斯利尽可能平心静气地说,“所以才赶过来,我们都知道有很多事情要调查,或许比我原本想的还多,因为一切都无法拼合起来,这个案子至少有三种不同方向。我们的确有对他不利的刑事鉴定证据,他冰箱里的皮肤,德内莎斯坦纳的内裤。”

“这家店的樱桃馅饼很好吃。”马里诺说着,同时寻找服务员。她就站在厨房门口望着他,等着他的丰富。

(文!)“这家餐厅你来过几次?”我问他。

(人!)“我总的找个地方吃饭,对吧,多特?”他在这位随时待命的服务员出现时提高声音说道。

(书!)我和韦斯利各要了一杯咖啡。

(屋!)“哎,亲爱的,你的沙拉有问题吗?”她似乎很痛心。

“没有,”我向她保证,“我只是不像自己想的那么饿。“

“要我帮你打包吗?”

“不用了,谢谢。”

多特离去后,韦斯利告诉了马里诺证物鉴定结果。在马里诺品尝新的水果馅时,我们又讨论了一会儿髓木与绝缘胶带的问题。马里诺和我们一样,弄不懂鲜橘色防火胶带或髓木的特殊意义。

“可恶,”他点燃一根烟,开口道,“真是怪事,我想不出与这些证物有关的情况。”

“恩。”韦斯利说着开始转移思路了。“那种胶带十分特殊,如果来自本地,总该有人见过;如果不是,我相信可以追查出来。”他将椅子往后推。

“这次由我来。”我拿起账单。

“他们不接受运通卡付费。”马里诺说。

“已经一点五十了。”韦斯利站起身,“六点我们在宾馆碰面,再拟定出一套计划来。”

“我真不想提醒你,”我告诉他,“那只是一家汽车旅馆,不是宾馆,而且目前你我都没有车。”

“我会载你们到轻松旅游汽车旅馆。你的车子应该准备好了。本顿,我们也会帮你找一辆车,如果你需要的话。”马里诺俨然一副黑山警察局新上任局长的口气,或许是市长。

“我不知道目前需要什么。”他说。

13

稍后,我前往医院探视莫特警官。他已转入单人病房,病情稳定,但仍得留院观察。我对小镇不熟,只好就近前往医院附近的礼品店,在玻璃冷藏柜内屈指可数的几束花中挑了一束。

“莫特警官?”我迟疑地在病房门口。

他正靠坐在床上打盹,电视声音很大。

“嗨!”我提高音量。

他睁开眼睛,一时想不起我是谁,但很快就开始微笑,仿佛像我好几天了。

“老天爷垂怜,斯卡佩塔医生,我没想到你还留在这里。”

“很抱歉只能送你这些花,楼下没有多少可供挑选。”我捧着用绿色花瓶装着一小束菊花和雏菊,“摆在这里好吗?”

我将花摆在柜子上,看到他收到的其他花束比我送的更寒酸,不禁难过。

“那边有一把椅子,如果你能多做一会儿的话。”

“感觉怎么样?”

他望着窗外明媚的秋光,脸色苍白而憔悴,眼神虚弱。

“顺其自然吧,像老话说的,”他说,“往后会发生什么无法预知,但我在考虑去钓鱼或当木工。你知道,几年来我一直想找个地方①亲手建造一间小木屋,还想用菩提树制作一根手杖。”

“莫特警官,”我踌躇地问,我不想令他扫兴,“警察局有人来探视你吗?”

“当然。”他仍眺望着蔚蓝的天空。“几个同事来过,还有人打了电话。”

“你对斯坦纳案件的侦查情况有何感想?”

“不太乐观。”

“为什么?”

“首先,我无法参与;其次,似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侦查方向。我有点担心。”

“你从一开始就参与了此案的调查,”我说,“你和马克斯o弗格森一定很熟。”

“或许不如我想的熟。”

“你知道他被列为嫌疑人了吗?”

“我知道,我全都知道。”

阳光穿过窗户照进来,他的眼眸苍白如水。他眨眨眼睛,轻轻擦拭泪水——可能是强光刺激,也可能是情绪波动。

“我也知道他们正全力追查查克里德o林赛,你知道,这对他们俩来说都很遗憾。”

“为什么?”我说。

“斯卡佩塔医生,马克斯无发现身体自己辩护。”

“是不能。”我表示同意。

“而克里德o林赛即便现身了,也不知道要如何替自己辩白。”

“他人在哪里?”

“我听说他逃跑了。这不是第一次了,以前一个小男孩被撞后他也躲过一次。人人都认为他犯了刑案,而不只是有过错,所以他选择消失,可再度现身后已臭名远扬。他经常喝的烂醉如泥。”

“他住在哪儿?”

“在蒙特利特路外,就在彩虹山附近。”

“我对这里恐怕不太熟。”

“蒙特利特入口右边,有一条路通往山区。以前只有山民们住在那边,你或许会称他们为山里人。不过近二十年来许多山里人迁徙至别处,只有克里德那类人搬进去。”

他停了一下,思绪似乎已飘到别处。“你在山下的路上就可以看到他的住处——阳台上摆了一台旧洗衣机,垃圾都从后门丢入树林里。”他叹了口气。“很明显,克里德不够聪明。”

“意思是……”

“他害怕他不懂的事,而他也不懂这里发生的事。”

“你也认为他没涉入斯坦纳家女孩的命案?”我说。

莫特警官闭上眼睛。床头屏幕上显示的脉搏数保持在六十六。他似乎疲惫不堪。“是的,女士,我从没想过他涉案。但如果你问我他逃跑的理由,我想不出来。”

“你说他害怕,这个理由似乎很充分。”

“我只是觉得另有隐情。但我没有必要再去过问此事,我无能为力,除非他们排队请我,而这显然不可能。”

我向他打听马里诺的事,因为我别无选择。“马里诺队长呢?你听到有关他的什么消息吗?”

莫特看着我。“前几天,他带了一小瓶酒来,就放在那边的柜子里。”他从棉被下伸出手指着。

沉默片刻。

“我知道不应该喝酒。”他补上一句。

“我说过你一定要遵医嘱,莫特警官。你必须依照医生的话生活,不要做任何让你陷入麻烦的事。”

“我知道必须戒烟。”

“可以戒掉,我从没有想过自己可以戒掉。”

“你会怀念吗?”

“我不怀念它给我的感觉。”

“我不喜欢任何坏习惯给我的感觉,但那与能否戒掉没什么关系。”

我淡淡一笑。“嗯,我偶尔会怀念。但确实会越来越容易。”

“我得告诉彼得,我不希望他像我一样落到这步田地,斯卡佩塔医生。但他很固执。”≮我们备用网址:。。 ≯

我一想到脸色发青的莫特躺在地板上,我则设法替他急救的那一幕,就心生恐怖。我相信马里诺回落得同样的下场只是迟早的事。我想起了午餐的炸牛排、他的新衣服与新车,以及他奇怪的行径,从这些看来他似乎已经决定不想再认识我了,而表达这种想法的唯一途径,就是将他自己变成一个我不认识的人。

“马里诺介入很深,这件案子很费心力。”我费力地说。

“斯坦纳太太满脑子都是这件事,我一点也不奇怪。如果是我,也会将全部家产投入其中。”

“她投入什么了?”我问。

“她很有钱。”莫特说。

“我也想过这一点。”我想起了她的车子。

“她大力协助此案的侦查工作。”

“协助……”我问,“哪一方面?”

“汽车。例如彼得开的那一辆,总得有人出钱。”

“我还以为是本地的商界捐钱的。”

“嗯,应该说斯坦纳太太是抛砖引玉。她让整个地区的人都关心此事,每个人都同情她,没有人希望其他小孩遭受同样的伤害。我在警界任职二十二年,没见过这种情况。但话说回来,我也从未遇到过这种案件。”

“我开的车是她捐助的吗?”我尽量不提高声音,以显得冷静。

“两辆车都是她捐的。一些商界人士捐了其他设备。如灯、无线电。各种警用装备。”

“莫特警官,”我说,“斯坦纳太太捐给警局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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