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最后一个风水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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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最后一个风水师-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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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真有魔鬼诅咒这回事?

“别激动,喝口水再慢慢说。”我帮乔小姐打开水壶,并尽量放松表情,好让她平复下来。

或许是受到感染,乔小姐终于稳住情绪,眼神空洞地望着远处山峰,轻叹一口气后,举起手里的笔记本,一字一句地说:

“这个所谓的探险队其实就一伙盗墓贼,专门偷窃别国有历史价值的文物,他们一共有六个人,带头的就叫怀特。

因为历史上匈人曾经横扫欧亚,而西方一向认为匈人就是匈奴后裔,也因此,有关匈奴的文物在西欧有着极高的市场价值,怀特显然深谙此事,一直在找盗墓的机会和目标。就在几个月前,他从一个简称W的中国人那里得到消息,匈奴的最后一个单于就葬在金微山上,而且墓里有他垂涎已久的金棺,于是便组织人马前来寻找。由于咱们国家人民的防敌防特意识较强,他们不敢贸然进入,只好借道邻国,以科学考察为名潜入金微山。”

“很明显,提供消息给怀特的W就是魏建国,因为魏字的拼音就是W开头,而那个传字条的老鬼,还有装扮成牧民的四个人也是魏建国的同伙,这群民族败类也想分一杯羹。不!或许那怀特也是被利用的,就跟咱们一样,只是寻找匈奴金棺的工具。”

“那倒未必,像怀特这种专业的盗墓惯犯,肯定狡猾奸诈,而且都是亡命之徒,想黑吃黑可没那么容易。而W也不一定就是魏建国,别忘了,王字的拼音也是W开头哦!”乔小姐用深邃的眼光看着我说:“从日志的内容来看,我更怀疑是你那位王叔。”

“哦!日志是怎么说的,你从头到尾讲来听听。”

“这上面写着,W是中国考古界的老专家,要不是他的怂恿,并答应同行带路,怀特是不会这样匆忙赶来的,因为金微山实在太大了,而怀特虽说是盗墓高手,可对东方的葬式却不甚了解,要想在茫茫深山中找到单于墓,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于是他们约W在边境碰面,然后一起进人金微山。然而,就在赶往边境的路上,怀特意外的从牧民那里得到一条信息,他自认已经知道单于墓的所在,于是毫不留情地甩掉W,不等汇合便带队进山去找。”

“什么信息?难道牧民知道单于墓的下落?”我惊愕地问。

“不!那信息只是……只是乌里拉的传说。”乔小姐黯然说道,“这怀特不愧是个老贼,他一路打探金微山的情况,或许是冥冥中注定,居然让他碰到一个长年在山里打猎放牧的老头,当听说他们要去金微山时,老头讲起魔鬼诅咒的传说,劝他们不要靠近其中一座山峰,说那地方充满邪恶,无论人还是动物,凡是进人者必死无疑,当地人称之为乌里拉。怀特是何等聪明,他马上联想到单于墓,认定这些传说只不过是先人编撰出来的谎言,目的是为了保护墓穴不被打扰。于是他重金利诱老头带路,可老头死活不干,几番纠缠后,才勉强把他们带到望得见乌里拉的地方,老头在地图上标出位置后就回去了。”

“哦!有标出乌里拉的位置?”我猛然打开夹在《探险日志》上的那张英文地图,在钢笔画出的路线尽头,果然有个小小的黑点,想必这就是让人魂牵梦系的乌里拉了。

“可怀特料想不到的是,这魔鬼诅咒并不只是一个传说,他们一行六人刚刚靠近乌里拉,各种劫难便接踵而至……”乔小姐说到这,下意识地打了个颤,显然是日志中的描述让她心惊胆战。

此时我关心的只是单于墓是否已经被盗这个问题,毕竟这关系到整个家族的命运,而那伙盗墓贼的死活根本就不在乎。于是不安地问,“他们得手了吗?”

乔小姐用眼神回答了我的提问,她一脸厌恶地把头转向那堆残骸,仿佛在说——你看到了,这就是他们的最终下场。

我暗暗松下一口气,又故意引出话题来,“这伙人只是遇到狼群,况且又不是在乌里拉,关魔鬼诅咒什么事啊?”

“不!我觉得这两个被狼群吃掉的人反而是幸运的,至少只是短暂的痛苦,相比之下,其他三个可就……”乔小姐说着说着,好像想起什么,突然按住胸口,弯着腰一阵干呕。等喘过气来后,才断断续续地说:“他们刚靠近乌里拉,便感到莫名的心慌,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觉得一草一木、一土一石,都充满邪恶跟恐惧,当面对着乌里拉这座山峰时,突然,从四面八方冒出许多大虫子……”

“啊!什么虫子?难道又是那恶心的肠蛆?”

“从日志的描述来看,的确像肠蛆,只不过更加的恐怖。”乔小姐强忍着恶心说:“这伙人也听说过蒙古死亡之虫的厉害,立刻往后退,可走在前面的三个却逃避不及,被电得无法动弹,只能发出哇哇的惨叫。而接下来,就发生了令人魂飞魄散的一幕……日志上写着,这三人倒地之后,怀特本想过去救援,可就在这时,那些大虫子居然从动弹不得的三人嘴里钻入……那三人的肚子立即鼓起来,但意识仍然清醒,一直在叫喊……”

“就这样活活给吃掉?”我啐了一口,内心实在感到无比憎恶。

“如果就这样死去那还不算什么。”乔小姐垂下头,把带着十字架的项链重新缠在笔记本上,做完这动作后,用颤抖的语调说:“这个怀特还算有点良心,没有自个逃命,他跟剩下的两人就呆在远处,一直等了两天一夜,而这期间,那三个被袭击的家伙躺在地上不停惨叫,更恐怖的是,钻进他们肚子里的大虫子突然出来了,可没等喘过气来,围在四周等待的另一条虫子又钻进去……就这样周而复始,而每一次进出,这些人的身体都明显瘦了一圈,就像渐渐蔫掉的黄瓜……”

乔小姐实在说不下去了,仰起头做了个深呼吸,突然话锋一转,急促地说:

“后来,山上突然出现一群狼,朝他们猛扑过来,三人吓得四散逃窜。而日志的主人就在这个时候跟怀特走散的,他和另外一个不顾一切地往东跑,两人一直跑到这里,正在石头边喘气,突然发觉,他们已经陷人狼群的包围中了……

日志的主人深知逃生无望,就在这块石头边,记下这恐怖的一刻。要是你看得懂英文的话,能感受到他后面这段话有多绝望,有多无奈和痛苦……”

虽然我巴不得这伙人死掉,但这不过是因为大家的目标相同,是竞争对手,此时听完乔小姐的讲述,再看看那一片狼藉的恐怖现场,不禁生出一股狐死兔悲的感慨,毕竟大家是同道中人,说难听点,都是贼,而在狼群跟虫子面前,我们都只是猎物,说不定我们的下场也是如此。

“估计这怀特是跑回边境了。”我顿了顿说:“他肯定不甘心,想必就在那里等W汇合,然后找机会再来。”

“对!所以魏建国那张纸条才会出现‘怀特已到边境汇合’的字样。”

“你说这两人往东跑?那,乌里拉就在这儿的西面咯!”我又望了残骸一眼,皱着眉说:“就是不知道他们跑的距离有多远。”

“我想应该很近,这深山里无路径可走,就算给你半天时间也跑不出几里路,再说了,狼群只在目标近在咫尺时才发起攻击的,怎会让你跑远?”

“那就在好了。”我兴奋地往东边望去,当视线落到前面山坡时,不禁“哇”地叫出声来,整个人差点瘫倒在地。

“这群狼呆在那里老半天了,一直没动静,就像石头一样。”坐在草丛里的天保突然开口,语调听起来很陌生。

“你怎么不早说?”

“俺想说的,可突然有个很奇怪的感觉,觉得它们是我的朋友,不!是我的亲人,是来迎接我的。”天保木然地说着,那张形如死人的脸看不出有一丝表情。

“你是不是病了?”乔小姐靠过去,伸手探了下天保的额头,突然一声尖叫,惊讶地望着我说:“他……他的眼睛怎么变成绿色的?”

“其实在你们翻看日志那会它们就来了,一只接一只,全都乖乖蹲在上面……”天保仍在语无伦次地喃喃自语,完全像换了个人,听得我寒毛卓竖。

“哥,等会儿太阳落山,你把俺弄晕行不?要不整死算了。”天保突然望向我,那双浅绿色的眼睛里夹着痛苦的泪水。

“别说丧气话,乌里拉就在附近,哥一定在天黑前找到金棺。”

“我看天保说得没错,这群狼好像真的没有恶意。”乔小姐拉了下我的衣袖,指着前面山坡说:“狼是非常狡猾的群居动物,懂得分工合作,通常由一两只老弱病残的在你面前出现,降低你的威胁感,甚至引诱你去抓它,其他的侧从四周包抄。而你看上面,二十几只都在,而且这么久都没动静。”

“那又是为什么呢?”我下意识地挠着头,再看天保,只见他萎靡的缩成一团,四肢也开始冷不丁地抽搐,而不断冒出的冷汗把衣服都弄湿了。突然间,一个想法在我脑里闪过,不禁失声喊了出来——“我知道了,是狼咒。”

“狼咒?”

“对!狼咒一发作,就会表现出狼的特性,甚至散发出狼的气味,这点我最了解,不信你闻闻天保。”

“你是说,那群狼以为咱们也是同类?”

“嗯!或许还把天保当成狼王呢!”

“怪不得之前偷袭过一次后就停止了,原来正好赶上他狼咒开始发作,狼闻到了他的气味。这群狼看不出有狼王,也许是刚刚死去,阴差阳错地把天保当成狼王也不是不可能……”乔小姐的思维跳跃得很快,一下联想到许多。

“这下咱们没后顾之忧了,走,趁早去乌里拉,把单于墓找出来给你解咒。”

我装出既兴奋又轻松的样子,只字不提虫子的事,伸手把天保拉起来。乔小姐当然明白我的意思,她也换上笑脸,说了些激励天保的话,还帮他整理湿透的衣服。

趁这会,我把所有地图铺在地上,一番对比之后,突然发现,那英文地图上用钢笔画出的路线居然呈S形,如此看来,我们已经进人狼皮地图的范围了,而更令人吃惊的是,英文地图跟狼皮地图上的黑点、竟然和乔小姐绘的龙豚冢的脉眼在同一个位置上,三张图全都指向西边一处山峰。我抬头一望,这不是顶上有冰川的那座山峰吗?原来它就是乌里拉!

我赶紧把乔小姐喊过来,说明情况后,只听她皱着眉说:“那是脉眼中心,看来北单于真的是个风水大师,也许你说得对,辽、元的崛起是跟龙琢冢有关。但这不是什么好消息,像这样的人物,他的墓肯定不含糊,只怕会有无数机关。”

“就算是刀山火海俺也不怕。”天保插上一句。当得知单于墓近在咫尺后,他明显没那么颓丧,病症也好像轻了许多,此时他硬撑直腰,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勇气固然重要,可有些事情要靠知识、经验,甚至运气才能成功的……”乔小姐望着不远处的冰山,面无表情地说。

烈日下,三人搀扶着沿山脚向西走去,又开始新的征途。

拐过前面山坳,高耸人云的乌里拉突然整个展现在大家眼前,霎时间,所有人都停住脚步,无不以惊讶的表情望着这座巍峨得让人窒息的山峰。如此震撼人心的山景的确少见,虽然尚有一段距离,但我已经感觉到它的气势,而那层次分明的山体更显它的诡异——底下是一层浓墨般的山林,到半山腰时,突然变成挺拔的石崖,再往上,厚厚的冰川直插云霄。从这个角度望去,整座乌里拉就如一根尖锐的狼牙,只把湛蓝苍穹刺出个洞来。

“快看,山脚边有一段光秃秃的,像是干涸的古河床,而且呈S字形。”乔小姐突然大声喊道。

“那应该是博勒图河了,狼皮地图上标黑点的位置就在河边,这样看来,这冰山百分之百是乌里拉。”

“走,咱们过去看看。”乔小姐显得比我还激动,一个箭步跑到前面。这也难怪,她意识里一直认定乔老头被困在乌里拉,在向她召唤,这才不顾一切的寻来,几经艰辛,现在终于到达目的地,那份激动与忐忑可想而知。

再看看身边的天保,他明显就快支撑不下,苍白而臃肿的脸布满汗珠,就如刚捞上岸的浮尸,更要命的是,他的身体已经开始不受制地抽搐,每隔几秒就下意识地做出诡异动作一像狼一样屈膝弯腰,然后向前爬行……

“来,哥背着你走。”我不由分说把天保扛到背上,直赶乔小姐而去。

从这儿到乌里拉并不算远,穿过一片浓密的云杉林后,充满神秘与恐怖的古河床就在眼前。事实上,这一路的每一步我都走得心惊胆战,日志中对虫子的描述不时在脑里浮现,或许它们就蛰伏在前面,是不是该停下来观察清楚再走呢?我正要叫住乔小姐,却见她突然转过身来,神色凝重地说:“你有没有感觉,这里的煞气好重。”

“什……什么煞气?”

“玄学七煞中的磁煞,现代科学的说法就是气场,一种无形中影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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