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地盘谁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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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地盘谁做主- 第2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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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蓝筝不置可否。

喜悦与愤慨,不解和悲哀,在贾文静的眸内一一划过,这多种情绪一并涌来,满满填塞了她,让她说不出话,只是露出一种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神色。

湛蓝筝只随手将床上的盖头取来,盖在头上,只掀起一角,一对眸子在红绸后俏皮地眨,“老姐,我要结婚了。你不来参加也没什么,工作重要嘛。我这个做朋友的自然支持你。而且在外面也不拘束,说话办事,方便自由。反正你别来闹我场,起我的哄就好。玄黄界的人虽然大多都规矩,但也有一些不按常理出牌的,你来‘闹洞房’,搞不好闹出别的事呢。这下谁的面子都不好看了。”

贾文静深深一叹,望着湛蓝筝的目光,夹杂了难以置信和惋惜美好逝去的悲凉,又慢慢为清明的理性所取代,“在你的婚礼后,她会离开对吧?甚至会很快离开?”贾文静问。

湛蓝筝将红盖头轻轻放下,静默于红绸后。

贾文静道:“我明白了。”

转瞬——婚礼前夜。

经过一周紧锣密鼓的筹备,婚宴各项事宜已基本妥当,大家便都早早去休息,养足精神好去迎接第二天的盛大婚礼——总不好一脸倦容去面对各方来宾。身为新嫁娘的湛蓝筝也尽量降低紧张感,还主动讲起笑话,又和江宜月,程澄一并回忆念书时代的趣事,似要将众人对这场婚礼的猜忌与不安都给驱逐开——只是旁者看着原本热热闹闹的一堆同龄好友,而今只剩的三两个,不免在心中生出了与婚礼气氛完全相反的感慨。

强颜欢笑也是维持不了多久的。不到十点,程澄就从湛蓝筝房内离开,准备回去休息。拐了几个弯,看到孙桥静静地靠墙而站。

“……”程澄做了个深呼吸,“还不休息?”

“又不是我嫁人。”孙桥拽拽地说。

程澄觉得自己这个时候该笑,拼命歪嘴,笑不出来。

“哦……那我睡去了。明天还要帮湛蓝和月亮看小孩呢。”她喃喃着,要绕过孙桥,一把被捉住手腕。

心跳加速。

闭上双眼,发现前方早已——也唯有一片黑暗。

“晚安了。”她闭着眼,说。

孙桥握紧她的手,沉默。

程澄感觉到他在紧盯着自己。

“你……有什么事?”她先开了口,话音刚落,身子一歪,她轻呼一下,倒在孙桥的怀里,对方将她扣紧,一个吻印在唇上,连绵不绝。

程澄仰起头,尽量避开,泪水也如愿地倒灌回去。

反常的是,孙桥并不勉强她,而是小心地放正她的身子。他久久凝望着程澄,程澄只是研究走廊天花板上的五彩灯池,让那灯泡的亮度刺得眼睛疼,泪水一粒接着一粒,幸好是仰着头,没流出半点。

“对不起。”孙桥说。

程澄,“有个P用。”

孙桥,“……”

“我走了。”程澄猛擦一把眼睛,要摆脱孙桥,却又被捉回去,“你他妈要做什么——”

孙桥再次贴上她,脸颊温暖着脸颊。

“对不起……”他连串地说着,仿若梦呓。程澄感到视线都模糊了,“孙桥,是我对不起你。可是我现在的感觉真的很淡,很淡了。火焰太过炽热,真的好过瘾,好浓烈,让人刻骨铭心,可是,这样的火焰,总是会过早地消耗干净。在不经意间,也许前一刻还在吞吐火舌,下一刻就成为冷灰。”

她努力甩干眼泪,“孙桥,这是最后一次,也是真的……晚安了……”

孙桥并不放开她,而是握紧她的肩膀,又一次俯□,程澄无奈地闭上双眼——她挣脱不过,也失去了几个月前还存在的那股大喊“捉流氓”的斗志,看了太多悲剧的她,只是一个幸存的破布娃娃,任人摆弄了。

“明天……”

细小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程澄赫然瞪眼。

孙桥正一面吻着她,一面轻声说,“明天的婚礼……”——他吻在她的额头,“我和晓白……”——挪到了左脸颊,摩挲,“会打个配合……”——亲吻着耳廓,“把孩子……”——吻上耳垂,“给丁小剪。”

程澄,“……”

“她会主动过来……你冷静……她要怎样,就怎样……记住……别给她捣乱……”孙桥呢喃,紧紧贴着程澄的脸,身体在暧 昧地扭 动,“无论发现什么,发生什么……不要问,不要说,不要有任何特别的反应……”

他停止扭 动,深深吻着程澄的头发,“切记,你只是观礼的来宾。”

程澄,“……”

难以置信而迷茫的目光。

孙桥松开她,苦笑。

“程澄,我保证,这是真的,也是最后一次……对不起了。”

他用最诚恳的态度,承诺。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要解决一个角色…………就可以说是结局了三分之一了……

☆、第八章 战果只是谢幕

黄道吉日;晴空万里。

玄黄界湛宗两家掌门,将于今日正式完婚。

盛世下的盛事,本该办得盛大。但湛家连遭丧事;一切也就从简。再者,玄黄界的各种仪式大都保持低调传统;以免招惹外界人士的围观,惹出不必要的麻烦。因此;这场堪称玄黄界最重要的婚礼,所邀请的除了新娘本家族人外,基本也就是界内各家人士了。

金红厅堂内;新郎宗锦正在湛垚陪同下;于前厅应酬早早赶来贺喜——或者说早早过来试探的宾客。宗锦身着量体订做的华贵传统男士婚服,儒雅俊逸,笑容满面,进退得仪,使得众人连连点头。一会儿,门厅起了小骚 动,半晌还未平静,引得宗锦侧目。湛垚陪着宗锦不过是为了维持婚礼的风光与秩序,心中早已不耐,见有不同寻常的热闹,便三步并作两步赶去,听到一片贺喜之声,他分开人群一看,不由微怔,来的是湛明儒夫妇。

其实这本没什么不对。儿女成亲,父母自然出席。宗锦之母宗堰早逝,其父雍寂是断然不能请,也请不来的。而湛蓝筝的父母却都健在。只不过玄黄界这几个月一直传说湛家掌门与父母为权力而失和,情断意绝。小道消息踊跃,真实性有待考量——这也是这回宾客们“试探”的主要内容。原先各家老者们还一本正经地猜测,道那湛蓝筝准已软禁父母,湛明儒夫妇不会出席;或是说湛明儒夫妇将在傀儡们的严密监视下被迫出席——他们的衣饰妆容,必会因潦草而露出破绽,脸上的神情也会道明父女、母女间,亲情已绝的真相。

但湛明儒和齐音然准时出现在婚宴上。湛明儒步伐沉稳,齐音然仪态优雅,身旁既无湛家族人紧跟,也没半只傀儡监视。再打量——夫妇俩都着了传统吉服,衣衫崭新华美,穿戴平整,看不出凌乱之态。齐音然还略施淡妆,饰品精美,看那搭配,便知是精心思考过,绝非被迫下的潦草敷衍。

只不过齐音然的情绪并不高涨,仅仅维持一线微笑。可似乎也不足以说明问题,因为湛明儒的笑容十分正常。和所有嫁女儿的父亲一样,他感慨而感激地与每个前来贺喜的人握手、敬酒、道谢、寒暄。熟络自然,绝非作假。

“明儒老弟,”一个和他关系不错的薄家人附耳轻问,“今日是你那宝贝女儿的大喜之日,可弟妹的心情似乎——”

湛明儒伤感一叹,“老哥,你得体谅。毕竟……我们刚刚没了个女儿,儿子也远在海外……”

这薄家人连忙道歉,又鼓足勇气道:“可是二老爷夫妇,还有老爷子的义女一家,都是这一个多月内没的。老爷子如今也卧床昏迷,这婚礼竟选在此时举行……你和弟妹就没给孩子提点建议?”

湛明儒淡淡道:“我们夫妇俩含辛茹苦大半辈子,到头来却给心爱的小女儿送了终,唯一的儿子也不孝顺,身边就剩下掌门这个女儿了,养老还得指望她。可怜天下父母心,若换了你,不顺着她,还能顺着谁?她大了,又是掌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若是做砸了,求到我这里……难道我还真能无动于衷地看着自己的亲闺女,惨兮兮的抹眼泪不成?”

另一边,齐音然则被娘家的代表谨慎试探。

“小姑母。”内定的齐家掌门,也是齐音然的亲侄子齐念佛恭敬道,“父亲腿脚不便,无法前来,但对您的境况十分担忧,特意嘱咐我问您个仔细。若侄子有说错话的地方,姑母见谅。”

“大哥身子如何?”齐音然先关心这个,齐念佛恭谨答了,她才点头,“有什么话要问?刚刚当着你姑父的面,不好说吗?”

齐念佛轻道:“您在湛家,还好吧?”

齐音然冷道:“我都要当湛家祖母了,能有什么不好?大哥又是听了哪些无聊人的挑拨了?”

“就是说……湛家人……”齐念佛沉吟,“侄子无礼了。湛家有没有谁,对您施加违反人伦的压力?小表妹刚逝,表弟远走他乡,在这节骨眼上,大表妹却不肯缓缓,非要和来历不明的宗家掌门结亲……”

齐音然截断他的话,“你父亲是怎么当的掌门?这么些年了,还是乐衷些捕风捉影的事。湛家大步向前,齐家原地休息,都是不务正业所致!怪不得平庸得被人尊为‘玄黄界第一花瓶’。”——齐念佛面上一红,齐音然冷道,“只盼你接手家族后,做得比我大哥强些。别让你表妹看了她外婆家的笑话。”

齐念佛答了“是”,依然有勇气追问,“小姑母,父亲对咱齐家嫁到外面的姑奶奶们当然关切,毕竟骨肉亲情,乃人之天性啊。”

“这话倒是说对了。”齐音然仍一脸淡淡,“知道这个理,还问来问去做什么?你表妹再怎么着,也是我肚子里长了十个月才掉出来的肉。想到这个,我又能如何呢?她要怎样就怎样,结婚之类的,她决定了,我也只有从了。”

齐念佛一惊,还要问清,湛明儒已走来,齐念佛只得拜见姑父后,一并往席间走。此时丝竹之乐响起,压下嘈嘈人声,也预示着婚典即将开始。尽管曲调悠扬清越,但这场婚典,早已蒙上一层阴暗的面纱……

当大批人围着新娘父母道贺的时候,江宜月抱着乖宝走到宗锦和湛垚面前,对着他俩中间那道缝说:“丫头呢?我还得回去陪湛蓝,孩子这会儿就交给丫头吧。她没问题的。”

宗锦说:“也好。”——有人小步走来,宗锦转身,“丁小剪。”

“让您失望了。我顺利通过您为我特别定制的安检。如果您还是不放心,害怕我会私藏武器再毙了您,是否要当众再来一次呢?”丁小剪满不在乎地抬起胳膊,宗锦故作惊慌地摆手,“别!这要是让湛蓝看到,我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丁小剪冷笑说:“您跳进去了也洗不清。”宗锦当没听见,请丁小剪到大厅右侧。孙桥和凤晓白也来了,他们用了轻功,掠过人群,表情都很淡定。宗锦礼貌地让他们去到大厅左侧。他忙这个的时候,江宜月将孩子交给随孙桥一起来的程澄,嘱咐说:“抱稳了。宴会人多,看好孩子。除了我和湛蓝,千万别让人乱抱。”

程澄应着,小心接过襁褓——小乖宝正安详的睡。抱个柔软小家伙的感觉,真是万分得意而舒服。美中不足的就是右手现在摸的那地方,似乎有个硬东西在襁褓里塞着,硌了手,十分碍事。

程澄好奇心起,顺着那东西的轮廓,摸啊摸,摸啊摸,嗯,这似乎是个——是个——

当她意识到这是“那个什么”的时候,惊了。

“月……”想问个明白,发现江宜月已离开。去找孙桥——却对上宗锦的眼,他似乎一直在注视她的举动。

程澄僵了。

孙桥昨晚用亲吻发出的请求,闪入她的脑海。

竟是如此……才会那样求我?!

大骗子!

瞬间愤怒而伤心到天旋地转,下一刻,程澄站正了。

退到一旁,低头摸摸那张尚在沉睡中的、水嫩洁净的小脸,露出真心怜爱的笑。

表面平静,心脏剧烈跳动。

她向孩子笑,心里哭着祈祷:宗锦千万不要过来,宗锦快快滚出去!

只要来的不是宗锦,那她可以拒绝任何人抱孩子、看孩子的请求。

可一旦是宗锦,那么后果……

不寒而栗。

程澄不知道这东西是谁放进去的,更不知道放进这东西是要做什么。

可她明白,这绝不能让宗锦知道。

程澄抱着孩子,周围的声音若潮水般嗡鸣不清,一厅金红模糊到一起,看不真人影,只血红下晃了数十条的阴森绰绰。隔着柔软襁褓,程澄依然感触到那家伙无情的冷硬。她承认自己被吓住了,也以为会傻了吧唧地呆立或大惊小怪地呼号。但她判断错了——似乎整个人已被分成两半,一半在盲目恐慌,另一半在自顾自地扮演着应有的角色。

那股子奇特的勇气翻涌上来,在支撑着她——是了,她当然不敢去看孙桥,脑海中却是第一时间就浮现出他的面庞。感觉孙桥就站在她面前,冷冷目光中饱含着鼓励。程澄小心地呼吸着,告诫自己不要懦弱地痴呆下去。事已至此,无论对错是非,她所能做的只有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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