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人发出一阵阴森的笑声,用泰语吼道:“你们死定了!”(我来到东南亚几个月了,已能听懂一些简单的泰语。)
杨君兰站起身,用泰语厉声问道:“来者可是乃密三兄弟?”
其中一人上前两步狂妄地吼道:“我们奉命在此等候你们,这片林中被我们下了三十二种降头,你们就算插上翅膀也休想飞出去,我这儿为你们准备好了绳子,乖乖把自己绑上吧,省得我们三兄弟动手。”说完把一捆绳子扔到杨君兰前面。
杨君兰抬头冷笑数声说道:“你们就是乃夷家三兄弟吧?”
三人齐声答道:“正是!知道我们兄弟威名,还不束手就擒?”
“哈…哈…哈…”杨君兰蔑视地说道:“就凭你们三个三流的降头师?”
说完只见杨君兰一抹稻草人的额头,从稻草人双眼中闪出一阵淡黄色光线,瞬间把黑暗的树林照得雪亮,一阵轻风随之而至,将林中的腥臭味吹得干干净净。
乃夷三兄弟一惊,三人前后站成一排,六支手呈网状张开,只听见排头一人大声吼出一句怪异的咒语,一张血淋淋的网从空中落下,伴着血腥的恶臭和阴森的哭声向我们罩下来。
杨君兰冷笑一声说道:“血咒!你们连看家的本领都拿出来了?”杨君兰边说边脱下上衣往空中一抖,只见从衣袖中弹出十多个似人似猴的生物,唧唧喳喳叫着就把血网扯到一边拼命撕咬,不一会就只剩下几滴残血落到地上。
三人大吃一惊,齐声说道:“小鬼降术!”
我也大吃一惊,刚才从杨君兰衣袖中弹出的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小鬼?我听一个泰国士兵说过,降头师手中的小鬼是挖掘那些死去的婴儿,用符咒锁住他们的魂魄,利用他们的尸身供降头师驱使。而每个降头师都要用自己的心血来喂养小鬼,这样小鬼才能和降头师心灵相通。天哪!杨君兰居然养了那么多小鬼。
杨君兰冲着地上的小鬼招招手,亲切地喊道:“快回妈咪这来。”
十多个小鬼立刻转身,飞似地蹿回杨君兰衣袖中。
乃夷三兄弟忙并排防御阵形站好,其中一人慌乱地说道:“不可能,不可能,我们修习降头术二十多年,也只能每人养一个小鬼,你一个人的心血怎么养得了十多个小鬼?”
杨君兰哈哈大笑:“今天除掉你们三个恶人,我就可以再养三个小鬼了。你们不是想知道我用什么方法喂小鬼吗?我就告诉你们,让你们死得瞑目。”
杨君兰手指轻轻一弹,一粒粉红色的珠状物向其中一人慢慢飞去,乃夷三兄弟低头一看不禁骇然一惊,颤声说道:“血灵肉芝!”
杨君兰淡淡地说道:“还算有见识,我找遍南亚所有森林,有幸找到了血灵肉芝,平时我用心血栽培肉芝,小鬼食肉芝,再有上千个小鬼我也能喂养。现在你们可以死得瞑目了,是自刎呢?还是要我动手?”
乃夷三兄弟其中一人把手中的血灵肉芝狠狠地扔到地上说道:“我们三兄弟明知不是你的对手,但军令难为,就算拼上我们三兄弟的性命,也要拼个鱼死网破。”
杨君兰轻蔑地看了看乃夷三人说道:“你们三个恶人害死我们一名战土,伤了我的朋友,我还能饶过你们?有什么招数全使出来吧!”
乃夷三兄弟品字形站开,口中不停地念动咒语,咒语中字字如一阵阵阴风向我们袭来,忽然平地卷起一阵黑风,黑风中伴着爬虫蠕动的声音从三人身旁向我们包围过来。我捡起一根树枝扔向黑风中,黑气散开,我借着从树叶间散落的月光仔细一看,只见黑风中密密麻麻爬来无数的蜈蚣、蛇、蜘蛛、蝎子、蟾蜍。
金凌雪上前一步,双手一错又猛地张开,树叶随她的手势开始晃动,溢出水滴落到地上,林间瞬间下起一阵小雨,可稀少的水源无法让金凌雪聚水的潜能为我们生成屏障。
杨君兰转头对金凌雪说道:“凌雪,把水凝成冰!”
金凌雪曲身向下一蹲,双手往后一展,平地冒出一阵白气,我们脚下立刻出现一层薄冰快速向前延伸凝聚。热带地方的毒蛇、毒虫从来就没尝过冰寒的滋味,突入其来的冰寒使得这些毒蛇、毒虫迅速回头逃窜。乃夷三兄弟拼命地念动咒语,催促蛇虫进攻,却止不住蛇虫的溃退。成堆的蛇虫像破堤的沟渠,水一般地倒流回去。
杨君兰从衣袋中摸出一把灰土一样的东西向三人撒去,所有蛇虫转头向三人扑去,正在念动咒语的三人一时间手忙脚乱,只顾驱赶反扑过来的毒蛇毒虫。
杨君兰冲着三人大声说道:“你们三兄弟连看家的五毒降都使出来了,还有什么招数一并使出来吧!”
此时乃夷三兄弟已是狼狈不堪,惊慌失措,赤裸的上身到处是被蛇虫咬伤的痕迹,伤口中流出黑色的血,显然三人已中毒很深,只是在下降前唯恐蛇虫伤及自身,服食过镇毒的药物,一时间毒性尚未发作。
为首的一人向杨君兰恨恨问道:“阁下究竟是什么人?”
杨君兰淡淡一笑:“我是谁并不重要,我敬你们三兄弟是成名的降头师,你们三人现在自救还来得及。”
三人同时惨然一笑说道:“今日不能将你们擒获,唯有同归于尽!”
说完三人紧紧抱成一团,双膝跪下,仰头向天,鬼哭似地嚎叫数声,从三人口中冒出三道黑气,瞬间三道黑气在半空中化成三个狰狞的恶鬼,张牙舞爪嚎哭不停,那哭声让所有人感到心惊胆寒,毛发悚立。
杨君兰摇了摇头长叹道:“这三兄弟是要拼命了,连降头师最后一招两败惧伤的灵降也使出来了,只要破了这灵降,三人可就万劫不复。”
杨君兰话刚说完,只见三人身后的布袋中飞出三个血红的小鬼,一蹿到半空中,从三个恶鬼的胸前钻入,只听见三声闷闷的爆响,三个漆黑的恶鬼变得血红透亮,黑红污浊的血从口中不停地冒出。为首的恶鬼手一挥,脚一踢,一片树林倾刻间被扫平,另两名恶鬼哈哈大笑。
杨君兰长叹一声,从稻草人胸前抽出三根黑线,往上一抛,系住三个恶鬼的脖子,就在三个恶鬼犹豫相望的瞬间,杨君兰抽出一根长钉向稻草人头顶扎去,只见三个恶鬼即刻在空中垂身挣扎,抱头痛哭。
杨君兰又向稻草人头顶插入三根长钉,三个恶鬼顿时从空中落到林中抱头翻滚,撕心裂肺的嚎叫声惊得林中的动物四散奔逃。过了好一会,三个恶鬼才渐渐没有声息,化作一阵轻烟四处飘去。林中的三具尸身重重栽倒在地上。
三个降头师已除,林中又恢复了平静,孟朝阳失血过多,脸色一片苍白,几个战狼小队的士兵砍下几根树杆做成一付临时担架抬着孟朝阳继续赶路,杨君兰和金凌雪走在最前边,边走边用树枝留下记号,绕开乃夷三兄弟布下的降头。
天色渐渐微明,雨林被一片雾蒙蒙的水气笼罩,阳光被厚厚的雾气遮住,黎明前的雨林更显得阴冷、愁怅。这一片地方林密而险峻,怪树丛生,腐气扑鼻。林中静得连鸟鸣的声音都听不到,这阴霾的树林让我感到阵阵紧张和不安,这凝重的气氛让所有人都感觉到一定会有什么意外的事情发生。我们手中的枪支都被乃夷三兄弟幻化成一堆废铁,手中的武器仅剩下一柄傣刀和几颗手雷。
所有人都紧紧握住手中的傣刀,每走一步都左顾右盼,小心谨慎,忽然走在最前面的两个战士停了下来,我和陈建勇上前一看,只见前方厚厚的腐叶上留下了几个浅浅的脚印,陈建勇冲着身后两个士兵一挥手,两人匍匐在地上前进,仔细地顺着窄窄的小路搜索,就在离我们三十步远的地方,一根崩紧的钢丝横跨在高出路面十厘米的地方,两个士兵一左一右顺着钢丝两端摸索,钢丝的两端扣住了隐藏在树叶间的机关,一触即发,茂密的树叶间布满了削尖的竹签、木钉、罩网……
陈建勇长叹道:“好险啊!”
我走到陈建身旁,指着前方一片高低起伏的小山坡低声对他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伏兵一定就藏在那儿。”
陈建勇点点头说道:“如果是我带兵打伏击,也一定会选这个地点。”
绍军猫腰上前问道:“现在怎么办?”
陈建勇看了看左右的地形说道:“宇驰、绍军,你们领十个弟兄从左面包抄上去,我领其他弟兄从右面包抄,谁先到谁就先下手,敌人另一侧火力必然暴露。从这个地形上来看,敌人的伏兵人数不会太多,虽然我们手中没有枪,可每个兄弟手中都还有几颗手雷,足够把这些兔崽子送上西天了。”
所有人分成两队,留下金凌雪和杨君兰守护孟朝阳。我和绍军率领十个人挥刀砍开茂密的树枝向小山坡后方绕去。接近山坡,树越来越稀少,为了不引起敌人的注意,我们匍匐前进,悄悄向坡顶爬去。如果此时从空中往下望,我们这十二条身穿迷彩服的大汉,一定如同十二条肥硕的大蛆在山坡上蠕动。
我爬在坡顶一棵树后往下一看,只见树丛中埋伏了十多个全幅武装的联军士兵,在左侧一块平坦的地方架了一挺重机枪,枪管正指向我们必经的小路,有两个士兵把守。可喜的是此时所有士兵睡梦正香,就连巡哨的士兵也正靠着一棵树在打瞌睡,绍军猫腰上前一刀解决了哨兵。
我向束卫招了招手,我们两人轻手轻脚摸到重机枪旁,束卫向我点点头,我们同时下手,我蒙住一人的嘴,重重一拳砸下。束卫捂住另一名士兵的嘴,另一只手扣住后脑门,用力一掰,这名士兵从此就在睡梦中不再醒来。
占据了火力点,我向绍军挥了挥手,绍军带着另外几个人摸到前沿埋伏的士兵身后,拔出傣刀,转眼间就解决了七个人,并将枪支缴获。
我们都占据了最有利的位置,我打手势告诉绍军,让他把另几名前沿的联军士兵也解决掉,绍军比了个OK的手势,不一会就把剩余几个人也解决在睡梦中了。
我们已经完全占据了左侧的阵地,我从束卫手中接过一颗手雷,往远处扔去。手雷爆炸的一声巨响惊得对面的伏兵一阵慌乱,伸出三十多支枪朝下方的小路一阵乱射,敌人的火力完前暴露在我们眼前,我打开机枪保险,对着对面火力密集的机枪火力点一阵猛射,转眼间对面的机枪就哑了,我调转枪头,依次对着各个火力点一阵扫射。绍军指挥所有人一起开枪,刚从睡梦中惊醒的敌人,一下就被打蒙了,分不清是什么地方射来的子弹,散乱地举枪乱射。
不一会,敌人就只剩下十多支枪在散乱地射击,后方忽然又响起喊杀声,陈建勇已绕到了敌人的后方,十几颗手雷立刻在敌军中炸开了花,整片树林中一片硝烟弥漫。
伏击我们的敌人已被消灭,我们还没来得及为手中的枪重新填弹,突然间从前方开阔的地带驶出三辆“蝎”式装甲车,钢铁履带碾断一棵棵树木,噪音巨大的发动机发出阵阵哄响全速向我们冲来,车顶上三门轻型火炮连珠式地射出串串炮弹在我们身旁爆炸,我们被这突如其来的火力压得抬不起头来。
装甲车在我们前方停下,车门打开,三十多名联军士兵在炮火的掩护下冲了上来。
我看了看弹链上仅剩下的三十多颗子弹,长叹一声:“我们玩完了!”
第十章 平息兵变
我重重扣下扳机,打光所有子弹,紧紧握住手中那柄缺刃的傣刀,心中打定了“拼一个够本,拼两个赚一个”的念头。束卫已从肩上抽出傣刀握在手中,双眼紧紧盯住冲上山坡的敌军,只待敌军冲到跟前,跃身而起就能挥刀砍翻几个。
正当我们准备短兵相交之际,忽然山坡下传来一声巨响,最后面的一辆装甲车燃起了熊熊大火,紧接着又一杖火箭弹击中了排头的一辆装甲车,冲到半山坡的敌军慌忙后退,敌军后方传来密集的枪声,所有人只能在装甲车的掩护下撤退,两道耀眼的红光飞落,两杖火箭弹同时击中了最后一辆装甲车,退路被堵死,所有人只能向前方溃逃,却撞进了前方敌军布置好的陷井里,一排排竹签从树丛中飞出,一根根巨木从树顶上砸落,一支支木钉平地弹起……
枪声、爆炸声、惨叫声、竹签刺破皮肉声……响彻整个树林,那些被木钉钉住、被竹签插死,被巨木砸死的联军士兵惨不忍睹,我默默闭上双眼,不忍再看。
援军冲到我们身前,带队前来救援的正是赵飞卓,原来赵飞卓执行任务途中就知道军营兵变,他的米-8大型运输直升机中正好载有一队正要开赴前线,全幅武装的突击队员。他估计我们会从这条路返回,所以就兼程来接应我们。
我忽然发现突击队员中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我仔细一看,正是莫小北。
莫小北也看到了我们,绍军正要开口,她冲我们轻轻摆摆手,示意我们不要相认。
赵飞卓简单地向我们述说了军营的情况:“窝刚都率一支1200人的队伍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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