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他们简单说了一番,拿着面具在墙上那幅脸前比画了几下,看样子似乎完全符合。卯金刀觉得奇怪,从我手中取出那个面具,小心地扣到墙上的那幅脸上,果然完全吻合,突然只听得一声轻响,面具完整地扣了上去,竟慢慢陷进了墙内。
“嚯嚯!”地面传来一阵响声,随即缓缓裂开了一道口子,又形成了一个洞口。几人愣了稍许,突然二虾一拍我的肩膀道:“真是这东西啊,谁发明的这么古怪的机关?”
我也被这古怪面具搞得愣在一旁还未反应过来,卯金刀走近拍着我的肩膀道:“这种机关好像从来没见过,要不是你多了个心眼,今天还真拿它没办法!不过这面具的确来得古怪,黑子!你说这真是出事那个人拿着的面具?”
黑子回道:“应该是!跟别人形容的一模一样!”说完低下了头,轻声又道,“我上次和你们说的那事,忘了和你们说其中一件事情了,而且这个事情现在看来很关键!”
几人一听面面相觑,继而一齐盯着黑子,但听得他又道:“几年前出现这面具的时候,我哥他们几个人跟踪那个拿面具的人,也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我现在知道是什么东西在移动那竹楼了!”
我立即感到了周围充斥而来的恐怖气息,嘴上却忍不住地问道:“是什么?什么事情?”
“蛇朝贡!我几年前亲眼见过的,成群结队的蛇,大的小的,黑的白的花的,在草地里游着,朝着深山的方向,这里人都说是万蛇给蛇皇朝拜去了!”
二虾突然惊叫道:“不是吧!你的意思是一大群蛇把那竹楼移走了?这怎么可能?”
二虾出口这么一说,我和卯金刀相视了一眼,这才都想起了昨天临走时的古怪声音,顿时心跳加速,难道那是无数条蛇在草丛中移动产生的?
黑子称前几年出事的时候正是蛇朝贡的那天,当地山里人都躲着不敢出门,也就是那天以后发现竹楼的那个人失踪了,他回来后不知道从哪得到了那个白色面具,之后发生的事情就是之前所描述的那样。
听着他的描述,我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那万蛇群游的场景,顿时鸡皮疙瘩直掉,心绪稍许平静之后,忽然略感欣喜:这万蛇朝贡似乎和白瓷面具出现有关系,这正说明这面具可能和蛇皇有关。难不成这些蛇真的如此灵通,知道我们来的目的,有意地移动竹楼,不让我们找见这个地方?
“黑子!我听说这个万蛇朝贡是发生在端午节之前啊,现在都快六月底了,昨天怎么会有那么多蛇出动来移动竹楼?我看这不见得是蛇干的吧!”
黑子道:“蛇朝贡在当地是十分少见的,据说是百年不遇的,我长这么大也就见过那么一次,传说是端午节这天蛇皇举行一个很诡异的仪式……”〖Zei8。Com电子书下载:。 〗
听黑子这么一番解释,我才知道这蛇皇的仪式是很多年才举行一次,月是当地人传得玄乎了,外人才以为是每年端午都有,搞得人心惶惶的,说白了就是在吓唬人。而我们遇到的不一定是蛇朝贡,但也很可能是蛇的古怪仪式,总之是这群蛇不希望我们找到这个地洞所在。
似乎我的推测有点荒唐,但已经来不及让我细想,耳边只听得卯金刀道:“既然打开了,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注意点才可以,指不定这地下是个蛇窝呢!”
我和二虾一听这都吃了一惊,对他道:“你别在那儿吓人,于是几人重新抖擞了精神,照着那洞口望了望,依旧只见一级级青色的石阶。卯金月打头,几人跟在后面,沿着石阶缓缓进入了洞中。”
第十二章 茧
由一个黑暗环境进入另一个黑暗的未知环境,这种滋味说实话不是很好受,一想到方才几人的讨论,我心里越来越紧张,真生怕这黑暗中突然蹿出几条蛇来。
两道手电的光束交错着,如两只眼睛放出的光扫描着四周的一切,我们不敢出声,无聊间我只能在心里默数着石阶的阶梯数,印象中走了三十多级阶梯,便感到又来到了平地上。
“我靠!这是什么东西?”脚刚落地,二虾突然轻声叫了一声,紧张地指着前方不远处。说实话,我很不喜欢这家伙一惊一乍的,无奈当下也不好发作,只能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
这一看我也吓了一跳,但见前方是两排武士模样的人,可疑的是那些武士纹丝不动,黑暗中整齐地站立排列着,如传说中地狱守卫的恶鬼一般。我们壮着胆子走近再仔细一看才确定是雕像,列队排列开来的足有数十尊,均手持矛戟,甚是威武。
我对二虾道:“别大惊小怪的!雕像而已,你还怕它活了不成!”言罢把目光从石像上移开。
二虾回道:“不是啊!我是觉得这雕像的样子奇怪,这玩意怎么看都不像是人的样子!”说完指着那一尊尊石像道,“这脸是人脸没错,可这身子怎么还这模样?还有啊,你见过人长尾巴的?”
一听二虾这么—说,我才注意起来,借着光线再次看了下那些石像,冷汗又止不住地上来了:这些石像居然是人面蛇身,而且像什么不好,偏偏和我昨晚在梦里见过的那些人面蛇身的东西极为相似,在这个时候这不是调戏我神经吗?难道……
正寻思间,卯金刀已经走了上前,举起手电往雕像的身后照去,随即大惊对我们道:“你们快看!这是什么东西?”
我被卯金刀这么一叫吓了一跳,看着他那紧张的表情,我意识到肯定又有什么蹊跷了,想着便大步迈了上前,站在两尊石像之间向他们身后望去。
眼前的情景没让我很吃惊,却让我极度不解和诧异:只见一个个白色的椭圆状物体,整齐地排列着,密密麻麻如一个个硕大的鸡蛋,挺立在地上,一眼望去多达上百个。
“欢子!这玩意我能想到的就是蛇蛋,没其他解释了!”二虾哆嗦着道,“我看这排着像打坐一样,整整齐齐的,你们说这蛇蛋都这么大,母蛇该是多大的块头啊!”
我对他道:“不太可能吧,这都半个人高了,蛇蛋哪有这么大的?那孵出来的蛇岂不是要……卯金刀,你觉得呢,这是什么东西啊?”
说着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试图远离那些东西,同时对二虾道,这石像不过是一种虚构的东西而已,古代人可能有某种崇拜,于是把自己的武士也想象成这个样子,以此来树立自己的威信。
黑子听了在一边道:“不是的!这是蛇朝的战士,蛇皇手下的军队都是这个样子的,据说蛇皇赐给他们某种能量,让他们战无不胜,他们是蛇皇最忠诚的卫士!”
二虾听了随即道:“一开始听你说那什么蛇朝贡啊,把那竹楼都搬走了,我还以为这蛇皇就是靠毒蛇打仗的呢,原来是这种半人半蛇的东西。咦!黑子,你说这东西是真的有?你们可有人亲眼见过活的?”
黑子回道:“在我很小的时候,听山里人说很久以前,有人曾见过一队这样的东西,当时吓得不敢出声,因为山里传闻蛇宫是连着地狱的,这队东西是巡山的恶鬼,要不就是蛇皇派来抓壮丁的!”
此刻我对他这番无稽之谈并没有感到好笑,反而有种毛骨悚然,看着那一个个白色的茧,心里更是有种异样的感觉,听黑子这么一说,我更加疑惑不解。
“再往里看看,这就算是蛇蛋,也不可能刚好就现在孵化吧!往尽头看看是什么?”我转过身对他们道,说完沿着两边排列的石像一路向前,在一个供台模样的地方停止。
前方赫然是一座供祭拜的龛台,一个巨大的人面蛇身雕像耸立其上,蛇身粗壮骇人,虽无什么色彩,但依然可以看出衣着的华丽。当然我们并不确定这是不是人首,因为这家伙也戴着面具,而且是那种雕刻上的面具,不能取下的,所以根本没办法看到它的脸。
现在一眼看这雕像居然又是这样的情况,当下感到无可奈何,转过身指着那蛇身雕像对着黑子问道:“哎!我说黑子,这个是不是你们所说的蛇皇啊?”
黑子对着那石像盯了许久才道:“我不确定,没有人见过蛇皇的真面目,哦!曾经有人见过,不过最后都不明不白地死了!谁也不知道蛇皇什么样子!”
“是不是蛇皇的像没什么关系,关键是这个有名堂啊!”卯金刀蹲在一旁盯着那块石台,语气肯定地对我们道。
我们凑上前,一眼望去,这石台面上的字密密麻麻,能认识的却没几个,显然又是生僻的古代文字,我们知道这倒斗很重要的线索就是来源于古人的一些文字记载,当下暗骂自己平日里没好好研习这些东西。
“卯金刀!上面说的什么,你干脆念出来给我解释解释啊!”这方面卯金刀比我们在行,所以二虾急不可耐地朝他追问。
卯金刀道了句少安毋躁,对着石台面仔细辨别了一番,许久才回道:“这上面的字我认不全,但基本内容能揣摩出来:陷龙山鬼龙棺葬妖龙,鬼龙族世代为其守护。鬼龙族的族人,乃是妖龙的子孙,正因为他们逆天行事,在岛上做着演巫弄蛊的勾当,导致天憎神厌,终于有一天降下了天罚,整个族群惨遭灭族。但是由于他们是妖龙的子孙,所以哪怕死了,灵魂依然不入轮回,千秋万代守墓不止!”
我大惊:“什么?怎么还和陷龙山有关?这……”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实在让我惊愕得有些说不出话来,陷龙山是和刘无伤王陵密切相关的一座湖心小岛,如今它的名字竟然在这里出现,我这才完全意识到自己已经被卷入了这场凶险的局中了,不得不相信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因为不知道为何,我们总是逃避不了。
“后面的这些看不出什么,但这署名……”
“卯金刀,你别耽误时间好不好,直接说就行了,卖什么关子啊!这里可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
卯金刀淡然笑了笑,接着表情严肃,指着末端那几个弯弯曲曲的字道:“第一个字是木,第二个字是天,第三个字是影!”
“木天影?”我和二虾几乎同时脱口而出,我急道,“卯金刀你肯定吗?真的是木天影?那这个蛇皇岂不成了是刘无伤?”边说脑子边飞快地旋转着,暗道难怪东仔会到这个地方来。
木天影?鬼龙族的首领,刘无伤手下专司掘墓的将军,怎么这里还有他的祭坛,我们又怎么恰巧来到了这里?
“我靠,绕了半天原来我们又绕回来了!这里他娘的还是和刘无伤有关啊!难怪上次……”二虾没说完,突然意识到了自己说漏了嘴,赶忙戛然而止,望了望四周又找着词变调道,“呃!依我看我恨不得把这家伙的面具摘下来,看看这到底是什么模样,吓唬不了你虾哥!”
黑子显然已经意识到我们似乎发现了什么,我见状赶忙抢先对他问道:“黑子!你们这蛇皇的传说有多久了,这蛇皇是什么时候就有的啊?”
黑子稍微想了想便回道:“有个好几百年了,我们这流传着一句话:鞑子到,蛇皇出!这蛇皇应该有个好几百年历史了!”
我很明白这其中的意思,鞑子通常指的是满清,我们当地还流传着八月十五杀鞑子的说法,要照这么说这蛇皇是清朝建立的时候才有的,这样说和刘无伤似乎就扯不上什么关系了啊,难道又是木天影的后人,或者鬼龙族?眼前的这块石台上的署名实在没法解释,我疑心这是从其他地方搬进来的,甚至怀疑是卯金刀认错了字,误认为这几个字是木天影。
在这毫无目的地进行着推断,自然是越想越乱,一无所获,我扭头对几人道:“先别研究这些了,别忘了我们这次来是干什么的啊,仔细在四周找找有没有可能藏人的地方!”说这些话,其实主要是安慰黑子的,想这种地方,无任何生命迹象,在这里待几年,就算没有喂蛇,也多半是只剩下骨头架子了。
没走几步,卯金刀突然表情严肃起来,悚声道:“这里就是个空旷地,除了这个祭坛,我能想到藏人的地方只有一个,或者说很多个,不过这有点让人不可理解啊,蛇怎么会这个?”
我听得不太明白,二虾更是不解地道:“卯金刀!什么意思啊?不明自你说的什么?都这关头了,别卖关子了,到时候真出来条大蛇,你这么肥,肯定拿你先开涮!”
卯金刀没有回答,紧张地走向方才那些石像旁边,往里头望了望,我立刻便知道他的意思,顿时头皮一麻,心里一阵热流翻涌。
“卯金刀!你说这里面……”我指着那些白色的圆物刚一出口,二虾立即蹦了起来:“卯金刀!不可能吧,你说这些是茧?这里面居然还装着人?”
黑子睁大了眼睛,快速地从石像的间隙间钻了过去,我们没来得及阻止,赶忙跟着钻了过去。戴着手套,我轻轻捅了捅那白色物体,果然柔软异常,不是硬质的外壳,这下离得近,手电光一照可以看得出这表面如丝的质感。
“这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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