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嗣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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嗣活-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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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开裙衫系带,手顺着衣襟探进去,隔着薄薄一层内衣,自腰际往上,抚住了她胸前浑圆,粗糙的手茧来回摩挲顶端两粒娇嫩。
  岳琳被抚弄地除他以外再无感知,两条手臂死死绕住他,手指插入他的发中借力仰起头,热烈追逐他的双唇,无意识地唤着,“阿嗣……阿嗣……”。
  王忠嗣被岳琳一声声唤得浑身发烫,下头早就刚硬如铁,岳琳只觉腿间一股潮意涌出,不耐地蹬了蹬腿,这个动作给了将军启发,他猫着腰靠坐在假山内,将岳琳两条长腿抬到自己腿上,一边吻她一边将手顺着她的后腰深处探了下去,他手掌温度贴在岳琳光滑的肌肤上,岳琳舒服地仰起脑袋,两人正待更进一步,只听外头有小儿声声呼唤,“二姐姐,二姐姐,你在哪里~”
  “……”
  原来是不敢爬山却常常在山边玩耍的岳昆,他灵敏的小耳朵捕捉到里头动静,虽不明白是何状况,却足以判断其中之一就有他的二姐姐。今日二姐姐的声音好生奇怪。
  王忠嗣赤红着双眼极快将岳琳掩在身下,一边急急喘气一边赶紧整理她上上下下的衣物,岳琳好整以暇地躺在他怀中,任他给自己收拾,瞧他一副急红眼的模样,探身在他额上亲了一口,坏心地笑道,“哎哟,我家阿嗣好可怜哦~”
  将军瞪她一眼,已经不知道说自己这个未来小舅子什么好了。
  岳琳一身齐整地出现在昆儿面前,低声让他支走了看护的仆人,这才把我们的王将军从假山里头解救出来。昆儿一见王忠嗣,如同见到他那日骑过的万里驹似的,兴奋异常,还不忘上前行礼道,“将军,还记得昆儿吗?”
  王忠嗣表情复杂地将他揽至身前,低头同他耳语,“昆儿,以后不用叫将军,唤我一声二姐夫即可。”
  昆儿皱皱小眉,眨巴眨巴眼睛,不解地望向将军,二姐夫又是什么东东?
  将军在他耳边诱导,“唤一声二姐夫,下回还能骑马。二姐夫亲自带你骑!”
  哦哦,昆儿连连点头,懂了,二姐夫就是能让他骑马的东西,于是他开心地冲王忠嗣嚷道,“二姐夫!”
  “哎!”王忠嗣应着,一把将昆儿抱上肩头,赞道,“聪明!”
  岳琳好笑地看着这一幕,毫不犹豫飞起一脚踹在王忠嗣腿上,王忠嗣冲她得意地直乐。
  三人嬉笑着一同往岳府门口走去,中途却被一人拦住去路,正是才从爹爹处回转的岳家大娘子。
  在小岳昆心中,大姐姐一直是美丽而又严肃的,因此就算还骑在王忠嗣脑袋上,他仍然正经唤一声,“大姐姐。”
  岳裳点点头,望了王忠嗣一眼,却对岳琳道,“琳儿,我有几句话想同王将军说。”
  岳琳闻言干脆点头,朝岳昆伸手欲接他过来,给二人腾出说话空间,岳裳却拦她,“琳儿,你也无需回避,没什么听不得的。”当下先行转身,丢下一句,“去你院中说吧。”
  王忠嗣只得放下岳昆,昆儿临走前又甜甜唤上一声二姐夫,提醒道,“可别忘记答应我的哦~”王将军笑着揉他脑袋,“忘不了,下回去二姐夫府中骑马!”岳昆:耶!
  岳琳觉得她家大姐姐吧,最近风格变换突然,一改往日的白莲花形象,所以此刻亦是猜不透大姐姐想谈些什么。不过她反正是个旁听,岳琳笑睨王忠嗣一眼,将军,自求多福吧。
  王忠嗣来到岳琳院落,首先见到的不是欲同他谈话的岳裳,而是我们受过太多惊吓的娟儿丫头。娟儿一见将军跟见鬼似的,白着脸敷衍一礼,立马奔回房中咚咚咚几下将窗子什么全关起来了。岳琳估计要有个楼梯,她就跟那包租婆似的,一溜烟就没影了。
  王将军见状也是无奈,他抬脚迈入,岳裳已站在一棵豆荚树前等待着他。这棵豆荚还是王忠嗣找来给岳琳栽下的,她前世就喜欢这种先开繁花再生绿叶最后结果的独特植物,来了此地却难觅到。王将军辗转托人寻着,好不容易给她弄来一株。如今这季节正是花退叶生交替之时,岳裳看着绿枝上几点嫣红,亦觉新奇,她转头见过将军,温和一礼,道,“王将军,我只有一句话问你。”
  王忠嗣安静等她继续。
  岳裳深望着他问,“当初你为何答应同我成婚?”
  王将军短促提了提嘴角,似有一番迟疑,却仍实话回她,“当初我不介意同任何女人成婚。”
  只这一句,岳裳凝住身形,站在原地,几乎无法迈出步子。她望向将军的双眼迅速泛起波澜,早知如此,此刻听来,仍感刺痛难堪。
  这是她心心念念多年的男人,岳裳恍然忆起初见他时,他于喧嚣繁华尽头孑然独立,淡淡问自己,“你迷了路?随我来。”
  那是自己头一回进宫,贪玩迷失,随着他的脚步才找回爹爹身旁。那时自己走在他身后,望着他坚韧挺直的背影,哪想一望就是多年,随他走过的那一小段路,自己一跟,许多年。
  岳裳立在王忠嗣身前,捂住嘴巴,想要抑制出口的呜咽之声,她不愿示弱,却止不住泪水奔流,她想,这个男人永远没机会了解,当那日爹爹问她,“裳儿,爹爹将你嫁于忠嗣可好?”她迫不及待地点头应允和心中从未有过的欢喜雀跃。
  原来,不过是一场一厢情愿的独角戏而已。
  王忠嗣望着岳裳的神情,表露些微怜悯,岳裳却觉更加残忍。这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无所顾忌在他面前哭一回吧,流尽这一场荒唐单恋带来的痛楚,日后再也不为这个男人心痛。
  此刻,岳裳站在度过严寒重获生机的豆荚树前,这一刻她的身姿比花还美。
  岳琳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个在爱情面前痛苦挣扎却也执着重生的女人,不忍她此刻的悲伤寂寞,却也深深为之折服。这就是女人,你的名字叫做坚强。
  直至岳裳流尽最后一滴眼泪,岳琳才轻轻来到跟前,唤她一声,“岳裳?”心说,你还好吧?
  只见岳裳茫然地从王忠嗣脸上收回目光,听到岳琳的声音转头望向她,表情冷清,轻笑着说,“琳儿,你这一趟,终究是赢了。”说完使出她那具柔弱身躯里的最大力气,狠狠推开岳琳,看也未再看王忠嗣一眼,疾步跑出院落。
  岳琳被她推得往后一个趔趄,咣当撞到豆荚树下的石凳上,“琳儿!”王忠嗣慌忙过来抱她起身,心疼地问,“琳儿,可有摔到?”
  岳琳摇摇头,被他搂在怀中感受着他对自己全心的体贴在意,又想到刚刚那个被他不留余地狠狠拒绝的岳裳,一念天堂,一念地狱,皆在他转瞬之间。
  岳琳迷惑地扬起头,望向王忠嗣深刻的眉目。
  “琳儿,”将军与她相恋多时,此刻一接触她的目光即知她心中所想,劝道,“琳儿,你不要胡思乱想,我只得你这一个女人,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去照顾其他女人的情绪,你现下自责毫无道理,岳裳也不需要你的愧疚同情。”
  “是吗?是这样的?”
  王忠嗣的回答,是深深将她搂入怀里。
  ?

☆、宫中生变

?  开元二十一年五月初六,长安城内烟花齐放,钟鼓齐鸣。满城同贺惠妃三十四岁生辰。
  玄宗早早命人于城中布施,为惠妃祈福。特赦令下,山呼万岁,举国感恩戴德,李隆基动用至高无上的权力为他心爱的女人献了一出生辰贺礼。
  众人华衣礼服,于宫门前列队缓行,齐聚安庆大殿之内,逐一唱贺献礼。
  开始一切都是好好的,岳琳捧着锦盒,规规矩矩老老实实跟在岳裳身后,随着队伍行进。她也是有点被吓到了,随随便便一个散生,搞出这么几百来号人额手相庆,惠妃娘娘,要不要这么秀恩爱,会死很快好吗?
  唱名的太监念到她和岳裳的时候,嗓子早都喊哑了,吸着气叫,“太史局丞岳书源二女,岳裳~岳琳~”
  她同岳裳连忙垂首躬身向前,在岳裳靡靡一曲<月下欢韵>之中,岳琳献上了标志着璞玉楼出品质量保证的精美锦盒,里头的东西她昨日已经瞧过了,不得不佩服璞玉楼那位的工夫,巧夺天工,此物只应天上有。她十分自信。
  这是一支九凤朝贺白玉簪,簪上九只飞凤栩栩如生,眨眼间仿似拍拍翅膀就能直上青天,每只凤身镶嵌三粒锃亮的碧绿松石,宛如猫儿的眼睛闪闪发光,顶上一颗璀璨东珠点睛,珠圆润细腻饱满柔滑,有它坐镇,玉簪通身精巧灵动之中又投入雍容尊贵之气。
  惠妃才一打开锦盒,斜飞入鬓的眉眼间立时笑意盈盈,她小心翼翼地拿出玉簪,捧在手中反复把玩,爱不释手。九凤朝贺,首先立意就极好,白玉铺底,珠石点精,用的都是稀罕东西,这真是投了惠妃所想。这多年独宠,虽是后宫没有名头的主子,却一直不得中宫主位,原因大家心知肚明,你晋位皇后你儿子成了嫡子,不受宠的太子殿下难道去喝西北风吗?
  别说九只凤凰喻她,就是一只惠妃也是喜笑颜开。惠妃朝下头岳琳垂着的脑袋投去一眼,这丫头拿九只凤凰奉承自己,惠妃还真不能违心说收得不欢喜。
  她娇笑着偎到身边的皇帝怀中,举着玉簪让他瞧,“皇上~您看嘛~这岳家二娘子还真是玲珑心思,这只簪子臣妾好喜欢~”
  李隆基宠溺地拍拍她的香肩,低头仔细一瞧,面上的笑容已是凝固三分,皇帝仿似看得十分投入,迟迟未有给出评语。惠妃骄纵地在他怀中扭身,媚眼飞挑,玄宗方才醒过神来,朗朗笑赞,“好!好!”龙袍袖身一展,指着下头的岳琳道,“赏!”
  于是有一名太监巴拉巴拉念出一串全是给岳琳的赏赐,岳琳听得晕神,有一种暴发户的发达感受。
  玄宗赏完过后将目光从惠妃和她心爱的玉簪上面挪开,盯在跪于下方的岳琳身上,面无表情,“你就是岳家那位二娘子?”
  岳琳恭敬回话,“是。”
  “抬起头让朕瞧瞧。”
  岳琳闻言乖乖直起脑袋,玄宗这时年近五十,却保养甚好,许是多笑,只在眼角散着几条小皱纹。名副其实的龙颜圣貌。坐姿挺阔,气质迷人。成熟俊逸的大叔之姿。
  玄宗见她目光坦坦荡荡,姿态不卑不亢,缓缓点头,“好,如今倒是娴静不少。”
  岳琳乖巧回话,尽量展露她天真纯朴的笑颜,“臣女从前年轻莽撞行事糊涂,如今方知效忠皇上娘娘孝顺父母亲人友爱兄弟姐妹才是顶顶重要。”
  玄宗微笑点头,一股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的意思,又连说了几声,“好,好!从前的事儿就不提了,日后定要如你方才所说,做个知书达理的好孩子。”
  “臣女谨记皇上教诲。”
  岳琳和王忠嗣同时松一口气,只觉尘埃落定,费劲心思诸多谋划只为讨这一句“从前的事儿就不提了”,岳琳几乎有种再世为人的错觉。
  至此一切都那么顺利,岳琳乘叩首谢恩的工夫,往坐在右前位置的王忠嗣投以欣慰一笑,终于守得云开见了月明。
  她甚至瞧见坐于惠妃下首的寿王同咸宜公主对自己投来善意的笑容。等等,寿王咸宜的善意?怎么可能?
  岳琳心中警铃大作,随之耳际传来惠妃柔腻地声音,“皇上,这岳家二女臣妾喜欢的不得了,她二人还未婚配吧,不如乘今日喜庆,臣妾做主,为她们各自挑选夫婿如何?”
  岳琳不可思议抬头,瞪圆眼珠朝惠妃望去,连尊卑都忘了,接触到玄宗微凉的目光才又慌忙垂首。
  “朕觉得这主意不错。”
  惠妃得皇帝应允,兴高采烈又要开口,却听远远一声,“启禀陛下!”
  这个遥远的声音发自坐在百官末尾的岳书源岳太史。太史如今品级很低,宫宴做得十分靠后,耳朵再差些,都要听不清前方发生何事,连他女儿被人卖掉都不知了。
  岳太史疾步走至殿前,跪在他两个女儿前头,“禀皇上,臣二女早已……”
  “皇上!”岳太史也没能讲完,因为坐在惠妃下首的寿王爷也骤然起身,此等场合他穿的自是隆重,冰紫阑袍,锦缎宽衣,举手投足间风流自显,他潇洒地撩起衣袍一角,恰巧跪在岳太史身前,“父亲,儿子曾在岳太史底下受业,当年得见二娘子容颜,日后朝思慕想,实在倾慕久矣,恳求爹爹将她许给儿子。”寿王正妃早已定好,正是我们日后大名鼎鼎的杨玉环。
  “瑁儿,你这孩子!”惠妃仿似喜从天降,他儿子终于正经看上位小娘子,“皇上,瑁儿一向顽劣,还从未瞧他如此在意哪家小娘子过,您可一定成全了他才好。”
  岳太史还要再推辞,一个“皇”字还没出口,皇上就扬手制止了他。于玄宗而言,一个岳琳当然算不得什么,他儿子想要也就要去,可岳书源多年授业门生众多,他一被贬,太子朝中势力锐减,将他女儿嫁于瑁儿,太子日子更不好过。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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