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发,真有你的,只是姐对这个马智华不太了解,我听说白氏兄弟对他不薄,按理说,他没有理由背叛森豪啊!”
范真真信心不足地说。
“姐,这你就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马智华号称白昌星的销售老师,根本不是久居人下之辈。姐,你忘了,当初白昌星辞职干房地产做的第一个项目就是森豪大厦,一开始,销售并不理想,当时马智华的公司就以代理房地产销售而闻名。他看好了森豪大厦的位置,主动找到白昌星,告诉白昌星森豪大厦要想卖到每平方米三千美元,至少要打两千万人民币的广告,白昌星不敢出这么多的广告费,对马智华说,‘这样吧,这两千万广告费你出,森豪大厦每平方米售价在三千美元以下,给你百分之三的佣金,超出部分,咱们六四分成。’结果马智华毫不含糊地打了两千万广告,森豪大厦每平方卖到三千六百四十美元,在开售的六天内,森豪集团就拿到了五个亿元的回款。后来白昌星逢人便说,‘马智华这小子可真狠,在市场方面他是我老师。’从那以后,两个人走到了一起,马智华成了森豪集团主管销售的副总经理。”
“金发,这件事东州房地产界无人不知,其实,马智华也是在赌,我听说他那两千万广告费是抵押房产贷的款,马智华之所以寄人篱下,看来是看中了森豪的实力。”
范真真一边吃一边说。
“其实,森豪的实力也是从运作森豪大厦开始的。”
陈金发呷了一口红酒说。
“金发,马智华似乎没有理由离开森豪啊?”
“姐,你有所不知,白昌星之所以用马智华是看中了他在销售方面的天赋,但是白昌星承诺给马智华的股份迟迟没有兑现,再加上两个人在销售管理等方面尿不到一个壶里,马智华早就有离开森豪的想法了。”
“金发,你的意思是说,只要姐把股份兑现到位,马智华定会反戈一击。”
范真真眼睛一亮兴奋地说。
“没错,姐,万象城目前可是东州最大的肥肉,在万象城马智华如果能占有一席之地,我相信他会义无反顾地反戈一击。”
“金发,”范真真浅浅一笑说,“你给姐出了这么好的主意,来,姐敬你一杯!”
两个人一碰杯,范真真一抿小嘴干了,陈金发则几乎是倒进了嘴里。正当范真真与陈金发推杯换盏之际,皇帝厅里传来了女人咯咯咯的笑声,这笑声一听就是特别开怀的那种,而且表情一定是花枝乱颤的。
开怀大笑的不是别人,正是罗依倩的老同学苏红袖,不过旁边可没有新娘子罗依倩,今天新婚燕尔的白志刚请的恰恰是新娘子的伴娘苏红袖。
苏红袖之所以笑得如此开心,是因为白志刚刚刚讲了一个笑话,这笑话不仅好笑,而且黄得让苏红袖仿佛偷窥到男人自慰,兴奋是发自肺腑的,何况今天白志刚请自己吃的是燕窝宴,正是自己的最爱。以前贾朝轩活着的时候,是经常用燕窝哄自己开心的,贾朝轩死后,自己很长时间没有享受过这种养颜极品了,想不到白志刚会撇开自己新婚燕尔的新娘,请自己吃燕窝宴,又讲这么黄得让人受不了的笑话,难道白志刚属猫的,要偷腥不成?
苏红袖是天生就喜欢被男人爱的女人,她因此也见一个爱一个,当然她爱的绝不是穷光蛋,也不是书呆子,苏红袖喜欢的当然都是成功人士。
“志刚,”苏红袖妩媚地问,“偷偷与我约会不怕新娘子吃醋?”
“红袖,依倩不喜欢吃醋,要吃她就吃人。”
白志刚挑逗地说。
“志刚,吃人多没意思,要吃就吃心。”苏红袖嫉妒地说。
“红袖,还是你够狠,不知道有一个人的心你喜不喜欢吃?”
白志刚诡谲地问。
“志刚,不会是你吧?”
“红袖,我的心早就是你的了,要吃随时吃,只是我说的这个人,谁吃了他的心谁就拿到了金库的钥匙,红袖,有没有勇气拿到这把金库的钥匙?”
“志刚,谁的心这么值钱?”
苏红袖疑惑地问。
“何振东!”
“哎呀妈呀,志刚,你该不会让我做貂蝉吧?”
苏红袖恍然大悟地问。
“不是貂蝉,是西施。”
“那谁是范蠡呢?”苏红袖一双火辣辣的眼睛咄咄逼人地问。
白志刚沉默了,他无法回答苏红袖的问题,因为他虽然在充当范蠡的角色,但他没有资格做范蠡。
许久,白志刚拿出两把钥匙,“红袖,何振东不是吴王,我哥也不是勾践,我也不是范蠡,以森豪今天的实力,也用不着卧薪尝胆。红袖,我只知道你心里有我,这就足够了,你知道范真真是个心如蛇蝎的女人,她一直在利用何振东企图报复我,如果我不反击,早晚有一天,会被这个女人弄废甚至弄死。袖儿,既然我们是红颜知己,我希望你帮我这个忙,离间何振东与范真真的关系,只要何振东对范真真腻烦了,森豪集团就安全了,行与不行,这两把钥匙都归你了,这把钥匙是水岸花都的别墅,是以你的名字买的,这把钥匙是最新款的宝马,你肯定喜欢,也是以你的名字买的,车就在别墅的车库里。”
“志刚,范真真从何振东那儿得到的可不止这些。”
苏红袖泪眼盈盈地说。
“战胜范真真。范真真的一切就是你的了,而且你将永远是我白志刚的恩人。”白志刚毫不掩饰地说。
“志刚,我不想做什么恩人。”
苏红袖媚声媚气地说。
“那你想怎样?”
白志刚低沉地问。
“志刚,我心里想什么你心里最清楚,我心里只有爱情,从来就没有婚姻,所以你根本不用担心有什么麻烦。”
白志刚心想,女人最诡谲的地方就是一再宣称不要你的钱,不要房子和车子,甚至名分都不图,我就要你这个人。翻译过来其实就是一堆钱和一个印钞机的选择,不要钱,要印钞机,但男人被感动了,机器就被扛走了。苏红袖不过是耍了一个小聪明,说什么心里只有爱情,没有婚姻,这话最好回去对何振东说,何振东一定会被感动的。
苏红袖把两把钥匙放进自己的坤包里,面色羞红地瞟了一眼白志刚,然后狡黠地问:“志刚,你就不怕我成为第二个范真真?”然后咯咯咯地大笑起来。
“好了,志刚,”笑罢,苏红袖接着说,“你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其实,男人在我眼中分为四种:外面软里面也软的,外面硬里面也硬的,外面软里面硬的,外面硬里面软的,你是外面硬里面也硬的那种,何振东是外面硬里面软的那种,这两种男人我都喜欢,实话告诉你,何振东早就是我的狩猎目标了,只要是我看中的男人一个也跑不了。”
8。教父
这几天马智华心情非常不好,白昌星在未来城的销售方略上搞了一个末位淘汰制,搞得马智华手下的销售队伍人人自危。马智华在房地产销售方面非常自负,下海前他是清江大学经济管理学院主讲房地产销售的教授,东州房地产界的老板百分之八十都听过他的课,有东州房地产界营销“教父”的美誉。特别是下海后,成功高价销售森豪大厦,一举成名,当时白昌星觉得马智华是搞房地产销售的奇才,高薪邀马智华加盟森豪集团任副总经理。
马智华虽然在东州房地产界名气很大,但是,经济实力并不雄厚,要想做大做强,从一名房地产销售代理商成为房地产开发商要走的路还很长,为了实现自己独立拥有一家房地产开发公司的梦想,切实打造一批建筑上堪称精品的好房子,他急需与实力雄厚的房地产商合作,白昌星的确是理想的合作伙伴。
然而,理想终究是理想,加盟森豪集团后,马智华发现,白昌星不仅城府很深,而且不守信用,销售森豪大厦,马智华应该拿到一个亿的佣金,白昌星承诺,马智华一旦加盟森豪集团,立即兑现,结果马智华加盟森豪以后,白昌星以资金紧张为借口,一拖再拖,马智华寄托于森豪集团的梦想一点一点地破灭。
直到“肖贾大案”发生后,白昌星和白志刚怕受牵连,决定去美国躲一段时间,集团的事不得不全权交给马智华打理。为了稳住马智华,白氏兄弟出国前,将一个亿的佣金兑现了三千万,余款答应回国后全部兑现。
结果,“肖贾大案”早就尘埃落定了,余款仍然迟迟没有兑现,马智华已经忍无可忍,他觉得拿下剩下的七千万佣金希望太渺茫了,惟一的办法就是离开森豪集团。
马智华是有资本走的人,因为现在正是未来城销售的关键时刻,而且森豪的销售精英全是自己一手培养的,如果走,未来城很可能陷入绝境。
本来马智华不想把事情做绝,然而,刚才白昌星无意中说出的一句话,让他伤透了心。马智华找白昌星是因为白昌星提出的末位淘汰制的管理模式影响了销售队伍的稳定,搞得销售队伍人人自危,情绪不稳定,时间长了怕是会有很多人跳槽。
应该说森豪集团的销售队伍是马智华一手带起来的,每位销售人员马智华都当作是自己的学生,看着这帮年轻人整天受煎熬,马智华很心疼。
然而,白昌星不这么看,马智华找到白昌星大谈了一通激励机制的作用后,白昌星从老板台上的小木匣内,取了两支雪茄烟,递给马智华一支。
“智华,你冷静地想一想,未来城的许多销售人员在进入未来城前还只是一个刚迈入社会、寻找就业机会的年轻人,一年后的今天,他们通过未来城的末位淘汰制和各种培训都成了成熟的销售人员,如果现在跳槽,都是香饽饽,因此,我认为,这个制度好就好在让他们变勤快了,效率提高了,成本降低了,房子质量提高了,当然任何一个制度都不是十全十美的,但我们可以改进它、完善它,你说是不是?市场是讲竞争的,优胜劣汰是竞争的必然结果。”
白昌星说完,掏出打火机要给马智华点上,马智华摆了摆手,白昌星只好自己点上。
“昌星,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不过今儿个淘汰一个,明儿个淘汰一个,时间一长,人心都散了,最近淘汰的几个就成了万象城的香饽饽。”马智华叹口气说。
“智华,你这人哪儿都好,就是书生气太浓,别忘了我们都是房地产商,不是慈善家,走几个算得了什么,中国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白昌星深吸一口雪茄说。
“这么说,我马智华也是多余的人了?”
“智华,说你书生气,你就来了,你这可不是第一次威胁我了,你不要觉得我没有兑现你的佣金我就成了杨白劳,智华,我不过是希望你用这笔钱入股森豪,这样我既留住了你的人,也留住了你的心,你可倒好,把我当成骗子了。”白昌星苦口婆心地说。
白昌星说的确是心里话,马智华加入森豪后,白昌星就看出了马智华不是一个久居人下的人,如何能拴住马智华的心,白昌星是煞费苦心,因为白昌星心里非常清楚,马智华是房地产的销售奇才,一旦放虎归山,将来很有可能成为对手。
因此,白昌星一直劝马智华用佣金入股森豪,马智华看透了白昌星的用意,他岂肯就范,因为有一个亿的资金完全可以另起炉灶。
马智华之所以当初同意斥资两千万入股森豪是看中了未来城的位置,他觉得如果白昌星按自己的销售方案,业绩会超过森豪大厦不知多少倍。到时候,自己赚个盆满钵满便可以另起炉灶了。
然而,白昌星学精了,他吸取了上次森豪大厦的教训,对马智华提出的条件一再压价,弄得马智华积怨越来越深。
“昌星,你如果是杨白劳,我就是黄世仁了呗!”马智华没好气地说。
白昌星一直忍着马智华身上文人的酸腐气,捺着性子说:“智华,你加盟森豪集团以来,我自认为没有亏待过你,你把自己说得可怜兮兮的,太虚伪了吧!”
“虚伪?你说我虚伪,白昌星,我怎么虚伪了,在什么地方虚伪了?请你说出我虚伪的事实来!”马智华气哼哼地质问道。
白昌星见与马智华无法沟通,无奈地说:“智华,我还有点事,咱们改天再谈好不好?”
马智华忽地从沙发上站起身,把手里没点燃的雪茄烟往茶几上一扔,转身离开了白昌星的办公室。
马智华漫无目的地开着车,越想刚才的谈话越堵得慌,自己辛辛苦苦赚的钱,不仅没有拿到,还被人家指责自己是黄世仁、虚伪,马智华越想越生气,不知不觉就把车开到了黑水河畔。
马智华下了车,沿着河边走了一会儿,发现一个空空的长椅,马智华惆怅地坐下望着远方在河面上掠过的水鸟,思绪飘飞,纷乱无序……他觉得,自己似乎走进了死胡同,四周的墙太高了,几乎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掏出烟点上火,深吸一口,想把内心的积怨都吐出去,却觉得积怨太深,根本吐不出去,马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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