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界平常仙客,又怎能伤你分毫?”他始终没有忘记双灵是怎样厉害的一个角色。
“哼,换做平时我定能察觉,只是当下为了驱除一些身体里的残留的魔素,好不影响今后服用驱魔丹的药效,我的灵力被带出的魔力驱散了不少……”双灵很自然的提起来,但是她也留神注意到幽烨的眉角不动声色的皱起。
她知道这是他还在乎着的表现。只要他还在乎着,那么她的奋斗就不算太失败。
“是下决心除魔了?”这个女人身体里只要还有些禁术,那么对他今后的计划或许会不利起来。
“我没忘记答应过你什么,你也不要忘记答应过我什么!”
幽烨伸出手,任由自己的灵力在她的身体里面飘忽了一阵,灵力很快就折返回来,也恰好证实了她说的话基本上属实,他摸着自己的手指沉思的一下,点点头。
“三日后大婚。”一句话虽然不大声却足以震惊在场每一双听戏的耳朵。
这个女人?这样就遂愿了?
幽烨背手走出来,他看着白小小,只远远看了一眼,依旧是冷冰冰的表情,可是白小小似乎能从中读到其他的表情,甚至能读出一丝缠绵不舍,但是只是一瞬就消失了。
她对着他,总像是隔着千山万水永不相见的样子。
可是,她能感觉到他们之间好似真的有过什么。
☆、071 应当和他好好活
等到围观的人都散得差不多了,白小小才带着小仓畏畏缩缩的走开,走到人稀少的地方,她把小仓从自己衣领里揪出来,“你说那双灵是真的受伤了么?“
小仓挣扎着从白小小手心跳下来,晃悠悠的踱起步,背着手说:“老子刚才也看得算是仔细了,那双灵果真是受了伤,并且身上魔根除了不少,大概是铁了心要吃那驱魔丹。”
白小小虽然是失了一段记忆,但是耳濡目染对着双灵的种种事情也不陌生,在她心里这个姑娘一直是个为了爱肯发疯发狠的姑娘,但是她却在看着她的时候总是觉得莫名的不舒服。
小仓作为一只仓鼠把蛔虫的角色发挥得淋漓尽致,他轻易看出白小小的不悦,“傻姑娘,这冥王成亲,你不开心?他成亲就没有理由把你圈养在他的别院里了,或许会放你回天界,可是你好像并不开心?”
“我听说慕辰大叔最后是娶了那个玄女的是吗?”本来她是想要回天界,去问问这突然变卦的男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本来以为自己混在天界不过是为了一口吃食,当她失去的时候她才明白,慕辰对于她早就不止是饱腹的靠山了,她总是会想起他身上淡淡的月华一般的光芒,想起他的笑意,这是在幽烨那张死灰一样的脸上看不到的,另一种绝美。
他那么温柔,那么温暖,慢慢的就抢占了她的心,她却依旧懵懂无知。直到心里那池水满得快要溢出来了。
但是这会,她又有些迟疑了,这天母的位置本来就不是她该贪图的,非议众多,她怕她去问了,最后不过自取其辱,自己烦恼罢了。
“原来你是喜欢这天帝的,哈哈,傻姑娘的心思还真不简单!”小仓兀自笑起来。
心思被揭穿,白小小忽然有一种裸奔的感觉,她正在想着如何应付着说出下一句,又听到小仓措手不及的另一句,“我看着这冥王比这天帝有意思,不然你改个对象也成。”
“小仓……”她对幽烨一直怀着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没有由头没有因果,她觉得自己能被他看得透透彻彻的,但自己却看不明白他,“你说我和这冥王之间会有些什么吗?”
“以老子红尘打滚多年的目光,我觉得吧,你和这冥王不是有些什么,是很有些什么,可能和你的缺失的那部分记忆有关。”
白小小觉得吧这失去的记忆直接关乎着幽烨对自己的态度,还是算有些价值的,于是她就问小仓,“你有办法让我恢复记忆么?”
小仓又在原地多踏了几步,仔细想了一下说:“老子负责任的告诉你,我呢,是没有办法帮你恢复的,但是我知道有两种方法,一呢,是找到那个给你下咒,让你无法恢复本身的人,一定是她取了你的记忆,二呢,是直接去问幽烨,他肯定知道……”
不过小仓接着咂咂嘴道:“我觉得比起第一个,让幽烨开口也是一件麻烦事。”
白小小认同的点点头,话题就此打住,她长叹一声,带着小仓回别院了,冥王啊冥王,你这样待着小小,究竟是什么意思呀?
西苑后院的的花卉之间,立着一个伶俜的人影,一袭艳丽的纱裙和翠绿的叶子交织,寻常衬人的颜色,当下却显得女子的脸有些落寞。
小西的确有些落寞,更多的还有些不知所措。这普天之下居然还有让傲慢得不可一世的九天玄女还有所长思,一定是一件要不得的大事。
事实上,这不但是一件大事,还是一件很要命的大事。用天帝的命去换取她的自由。
谁的命她都可以当做草芥,只是除了他的,命运真是荒诞,她最后一个任务竟然是这样的,要用她的挚爱去换她的希望,只是这希望若得手没有了他也是白费。
等天仓走了以后,小西屏退了身边伺候的仙女,一个人来到后院思考了很久,她在天宫忍气吞声的待了那么久,一开始是服从阁主的命令等待一个恰当的时机,再后来就是听从自己的声音,她不愿意放手。
慕辰不知道,但是她知道,他们在很久很久就已经遇见了,那时候她还不是玄女,他也不是天帝,如果那个时候她机警一些,就不会被那龙宫的阿离抢了先。在以前她一直矜持,执着高贵,他却始终不看她,而现在她变得更愿意争取,他却不愿意看她了。
双灵把面前的花折下来,嗅了嗅,花依旧是当初的花,可是心境已然不是当时的心境了,纵然她生命里翻涌起暗黑的河流,可是她还是无法忘记他。
当天仓说出阁主所说的最后一个任务的时候,她的心早就出卖了她,做出了决定,而今她要思考的并非是如何杀了天帝,而是如何能躲开阁主的眼睛。
她不但不能让他死,她还要取得自由,和他一起活,她的魂灵不该掌握在别人的手上。
☆、072 千疮百孔最痴情
在白小小在的时候,小仓和灰子一直努力维持着表面上的和平。
他们也彼此很看不惯,灰子看不惯小仓仓鼠的标志造型,而小仓更看不惯白小小像狗整天笑嘻嘻面对着一只拖油瓶一样的公兔子。
最重要的事情是面对一个美丽又单纯的好姑娘,他们都是公的,无意间就产生了竞争意识,即便他们两都没有戏份,却又深刻的彼此嫌弃着。
而灰子这个卧底角色,在实施条件的充分的压迫下,变成了实实在在的炮灰,原因如下。
下午晒太阳,白小小嚼着胡萝卜和小仓如往常一样聊着天,小仓躺在桌子上,摸着圆润的肚子和额头,打着气若游丝的饱嗝,小仓和白小小的聊天范围一直很广,从修炼技术交流一直到天宫仙女第三届流行服饰大展。
聊到精彩部分的时候,听到里屋一阵噼里啪啦的乱响,一小坨鼠头一个人头凑近去看的时候只看到一堆东西落到地上,歇了一会,一旁被拉到地上的绸缎料子动了动,从里面滚出一个晕乎乎的灰兔子。
灰子的床是被冥王知道后亲自吩咐下人送来的,这件事发生在幽烨听说他的别院养了只兔子之前和白小小绞尽脑汁的想把灰子打发在哪里之后。
小仓已经凭借来的先后顺序和体积优势占据了白小小床上枕头的一角,为避免半夜就在床上上演食物链,灰子是不能睡她床上的。
灰子常年都是作为一只兔子被无视过的,这一回能被女主子的主子惦记,是一件很深邃的事情,但是,等他的“夜晚卧据点”被冥王府的下人送来,他还是觉得很深邃,深邃的肝都绿了……
因为他一仰头,就看见下人提着一个鸟笼,把虚弱可爱又无辜的自己装了进去。最关键的是白小小眼看着他被逮进去,却把他满脸的仇恨看成了对新奇事物的勇敢追求和尝试,
兔子的表情不多,可是灰子自认为自己还没有面残到这种程度。
但是,当他还没有及时更换表情作为对于自己妹妹不满的抱怨之感,白小小转身就对别的事情吸引,对于一只丧失语言就很容易丧失了存在感的兔子来讲,灰子感到了一阵寒气逼人的绝望。
然后,他的妹子,就在旁若无人晒太阳打嗝放屁的状态下,把他忘记了……
于是,灰子为了想办法让自己从那个悬空的鸟笼里蹦跶下来,弄出了各种身体能够制造出来的声响,最后一幕,就是他屁股朝下,稀里糊涂的跌了下来。
他很难过,不是因为生活不能自理,不是因为在母兔子面前抬不起头,不是因为灵力被封印活得很窝囊,最大的原因是他觉得从现在开始,他才踏上了一种惨绝人寰的炮灰生活,作为一个卧底,他视线低,能力低,智商也逐渐变低了。
双灵真是失策得很厉害。
小仓一看到灰子快要岔气的表情,顿时笑得四仰八叉,抬着肚子捧着腰,“笑死你鼠爷爷了!怎么这么笨。”
白小小在灰子强烈仇恨的眼神中忍住笑意,抱起摔得直翻白眼的灰子,囫囵不清的帮他摸摸毛,有些尴尬,从表面上来说她确实是忘记了灰子还在新床上,但是再深邃一点,就能表明她对事物研究太执着了,所以没顾上。
好吧,她还是承认吧,比起巴拉巴拉嘴巴没停过的小仓来讲,灰子自打失去灵力以及语言功能之后,存在度太低了。
灰子被抱得踏实之后,肚子传出一阵咕噜声,这个不用表达足以说明一切。
吃饭不积极,脑袋有问题。
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灰子一直没有忘记这句话,他也没有忘记要把握一切翻盘的机会,总有一天他将收获俯视众生的力量,所以即便是炮灰卧底,他也把工作期无限拉长,非常之尽责。
双灵也不单独召见他,有什么重大的颁布就直接在心底指引着灰子做就是了。灰子吃了双灵的药,表面上是不见得有什么,但是在他的身体里好像居住了另外一个魂灵,特别是在他灵力被封印住的情况下分外明显,他的都意志险些把持不住。
心里那个声音好像要出喉咙里伸出手来,关键他也奈何不得。
反正他当下也说不出什么话,无聊就听听心里的话打发打发时间。
幽烨的别院一向是冥王的住宿,平时也没有什么人来走动,白小小在里面也不算被软禁,反正就是无聊得很,最无聊的时候望着太阳,用勺子搅动了一下午的白开水。
正在她们无聊的时候,这别院外面的地盘可都掀翻天了,重重叠叠的红帐,明明亮亮的红烛,冥王府披红,一片苍翠的圣山之上骤然多了一分艳丽。凡是能看清冥王府幻境的有道之人走过,轻易就看出这冥王府有喜事了,还是大喜。
不出两天,这地界的神灵也就都知道了,这冥王终于要成亲了。
****里,双灵把手心的驱魔丹展开又握紧,面若桃色,挡不住的风情多彩,只要能得到那个男人多一点的爱,只要能在他心里多一些地位,她不止一次的想过重新开始,他们之间再选择一种方式,我仍旧想要鼓起全部勇气去拥抱和交换他的喜欢。
她一直明白,痴情在一个落魄的女人心里无遗是一根尖锐的针,可是最不讨喜的,确是即便心上已经百孔千疮,她仍旧舍不得放手。
☆、073 想这样不要说话
又是悬崖边,穿着深色紫袍的男子,出尘飘逸,长发如瀑,男子缓缓的转过头,恰如其分的飘忽神色,精致的鼻尖,狭长的凤眼,每一寸都像是徘徊在白小小心底的影子,跌跌撞撞,至死方休。
白小小扶着自己的胸口清醒过来,窗外夜色浓稠,床头的烛火早已燃尽,消散缕缕悠烟。冥冥之间她觉得自己和幽烨好像有更深的东西,像一断缠绵的藤蔓越长越蜿蜒。
“双灵?”她忽然想起自己上次梦到幽烨的那个噩梦,梦里面自称异鬼的诡秘孩子,以及他的话。
“都怪双灵那个贱人!让你去给她送什么簪子,不然你也不会失忆!我当时打不过她,只好听她的,再过些时候,等我找到那个东西,我一定帮你把这些仇全部讨回来!”
梦里面一切的气息尚存,小宁子暴戾的表情还历历在目。她的心里翻涌起一些别的东西,虽然慕辰没有说明,但是他感觉得出来,这样的场景真实得不像是梦境。
如果那个孩子所言非虚,那么她失忆的源头,很有可能就是双灵。
她本来也与人无害,那么这双灵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她想清楚的一想究竟,可是只要一回想以前,她的脑袋里面就好似伸出触角,密密麻麻的布满全身,再痉挛一样的疼痛起来。
正当她摁住自己的太阳穴,面容极度扭曲的时候,忽然一股沙沙的衣料擦过,一袭背影飘忽而至。
空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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