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百年前搞笑不搞笑白小小不知道,她只知道幽烨这一张如丧考妣的脸让在场的人都笑不起来,甚至是唯一一只外来的仓鼠,也都是缩在双灵的肩膀上,只敢轻轻转动一下她的眼珠子。
“我是我,她是她”双灵一脸无处滴答的委屈泪水,“难道上一代的恩怨,一定都要我来还吗?是我活该!我爱上你!我心动!这些都是我活该是吗?!是我挂着我们的回忆恋恋不舍也都是我的错!”双灵的身体已经不受控制的,在自己的怒气之下微微颤抖。
幽烨就是一个气死人的主,他简单的抬抬自己的眼睑,轻描淡写的望了一眼几乎就要歇斯底里的双灵,吐了两个字,“不然?”在他眼里,这双灵所作出的一切不过都是她咎由自取,一厢情愿,他也不想做那个赶了她两次的人,可是她一步步的前进,他只有一步步的抵制,他不是不愿对她仁慈一点,只是他不能而已。
在从前小小的幽烨眼里,他就把这些划分得很清楚,那些让他反复难受的人,他们都应该叫做敌人。
反正横竖都是死,双灵干脆一咬牙,玉笛往前一伸,含泪说道:“幽烨!你如此过分那么就不要怪我没有情面!你的冥兵符还在我手上,当心我一下子就移平了你这冥王府,顺道一并移平了你和那个小贱人!”双灵的魂灵现在排不上用场,可是她没忘记自己手上拿着最后一张王牌。
小仓嗖嗖嗖的钻出一个头,对着玉酋打了一个手势,示意玉酋站得过来些,这个女人已经疯了,那么他们就不能用正常的办法来对付她!白小小和小仓刚刚看到双灵鬼鬼祟祟从幽烨怀里很稀奇的偷出了这样一个玩意儿,自然也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说不定这一吹就召来了飞天走地的一堆……鬼魂。冥兵数量如果一多,那么白小小和幽烨徒有一个强大的魂灵也是没用的,数量这个东西,在历代的战场上永远是各类君主最深沉的折磨。
可是,就在全体人员脚趾头都抓紧了,以为双灵手中的笛子真能颠覆出一个什么来的时候,在一旁的关键人物之二,幽烨笑了,这还不是那种小规模的笑意,幽烨发自内心的实践了他的疯狂,他似乎是听到了这一辈子最搞笑的事情,随之配合了自己最尽兴的笑声,不过这样的笑声在大家大气都不敢出的环境里显得特别的诡异。
那就是一道寒风吹在大家温暖的脊梁之上,在场的人,除了已经习惯幽烨阴阳怪气的白小小以外,都落下了一颗肥硕的冷汗。
在最紧张的时候任何一把风吹草动都能带动整个情节的发展,这就不要说是幽烨这样肆无忌惮的大动作了。双灵抓着玉笛的手心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对着幽烨问道:“你笑什么?这有什么好笑的?!”那种充满不屑和轻蔑的笑意,几乎要把双灵的疯狂逼近崩溃的边缘,“我就不明白了,难道在你眼里我就那么好笑吗?”
幽烨笑了半响,终于停了下了,灿若星辰的眼睛一转,认真的看着双灵说道:“一直。”
双灵手中的玉笛被她牢牢抓紧,以防跌落,她问道:“什么?”
幽烨平和的说道:“不是好笑!是你在我心里一直那么好笑……”连他自己也奇怪得很,这个女人三番五次在他生命里进进出出他竟然就真的没有一点点感动,他多出来的都是不屑和无奈,不爱她的无奈,面对她的不屑,他们注定不是一路人,这在他见她的第一面就知道,可惜双灵想不明白。
幽烨本来就是在情感是迟钝的人,在最开始的时候,幽烨也没有想过要真的和双灵发生一点什么,可这个世界就是奇妙,当时幽烨只是蜻蜓点水的一笑,双灵就自作多情的以为自己就能做他眼底的风景了。不过说到底,良人的笑,痴人的酒,穿过重重时光,最后也不过是一抹醉人的辛酸泪而已。
幽烨说的那么事不关己,可是双灵却在里面听出自己的心痛和不甘出来,“难道你就不怕我会真的吹这个笛子吗?难道你就不怕我会真的让人来移平你的冥王府吗?幽烨,你告诉我,这些年来你究竟怕过什么?”她心里是浩瀚的海洋,没有底,她等的人不爱她,于是她便决心傻了疯了,不管不顾了,可是结局仍然是男人铁了心肠的脸,她没有办法。
“我怕什么?”幽烨回头看了看一脸迷茫的白小小,无论她是什么样子,她那双动人清澈的眼睛不会变,里面起着Lang花和涟漪,那么能令人安心,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当他没有再看见这双眼睛的时候,他心里的诚惶诚恐,心里的害怕像潮汐一样,立刻涨满了他心里的空城,他抬眼看着白小小,直到把她看成面红的小人,他一直在想这白小小和双灵究竟有什么不一样,让他如此介意,介意得只看了回来的白小小一眼,就连戏也不愿意和双灵继续演下去了,这会他想明白了,大概这就是心了吧。
有的人如此贴近,而有的人如此遥远。这就是距离。
小仓这会已经看出了幽烨根本无惧那个笛子,所以说这很有可能不是冥兵符之类的东西,既然不怕,它仗着自己这边人多,抬起头,看着战况,又开始嚣张起来,对着双灵大吼:“冥王殿下怕的是,你不吹这个笛子!”说完还迟疑的看了幽烨一眼,看幽烨没什么表情,它才满意的又缩回了头。小仓说到底在天界待的时间久,身上天界的气息稍重,它知道这气息在冥王府并不讨喜,以前也没有和幽烨打过照面,此番迫不得已见了面,它自然是紧张自己说错话讨人嫌的,说话也倒是收敛了许多。
☆、207 她依旧都不恨他
“你们不要太欺负人!”双灵手掌一握,她倔强的拿起那个笛子,放在自己的唇边,轻声一吹,接着一连串不连续的音符跌跌撞撞而出,笛声虽然不成调子,但是在这样紧张的环境下,悠扬远长,都有一股舒缓气氛的作用在里面。
这能随时揣在冥王怀里的笛子,即便不是冥兵符,白小小等人也不会白痴的以为这就是一个普通的寻常之物,所以吹了一会之后,这笛子像是着火一样的飘出白雾来,大家也都把这种怪异看得习以为常了。
白雾层层叠叠的缭绕氤氲,忽然走出一个健硕的身影,泛着寒气的玄铁面具,诚恳的跪在地上,州水抬起头看了看周围的布局,然后又缓慢的低下头去,他明白当下的情况有些复杂,不是他一下能理解得了的,所以干脆就不理解了,直接忽视。
“这!这是什么?!”双灵脑补的场面是吹完笛子之后会洋洋洒洒的来一大帮子幽冥鬼魂,听她号令,帮她扬眉吐气,可是万万没想到烟雾褪下之后,现场什么都没有就多出了一个陌生男子,而这个男人还带着黑色的面具,不是一般化的奇怪,她拿起笛子再吹了几遍也没有什么变化,幽烨和跪着的州水都没有说话,大家伙都饶有兴趣的看着双灵火急火燎的样子。
“什么破东西?”双灵发气的把笛子奋力往地上一摔,“我的冥兵符你藏在哪里去了?!幽烨,你把冥兵符藏在哪里去了?”双灵顿时有一种受到糊弄的感觉,这个笛子真的是什么作用都没有,怪不得这幽烨一点都不紧张。
这泛着幽光的玉笛在地上打了一个滚,落在幽烨的脚边,幽烨心疼的捡起来,吹吹上面沾上的灰,摸了摸,放进自己的手心。
“冥兵符?”幽烨皱皱眉头,“谁告诉你我有这样的东西?我是冥王,这成千上百万死人的灵魂都归我管辖,冥兵符又是一个什么东西?于我来何用?你真的是来搞笑的……”
州水看了看这样的场景,忽然明白是误会来的,知道自己被召唤得没有理由,他仰头看了一眼幽烨,幽烨摊开手心玉笛,顺着他的目光点点头,随即又是一阵白雾飞扬,州水便不见了踪影。
白小小和小仓相视一眼,大抵是明白幽烨的手下应该是怎么回事了,这笛子召唤的少年来无影去无踪,还真是如同隐去了身形一边,又能随时在幽烨身边出现等候差遣,比起他们之前预想的,似乎还要高级一百倍。
双灵见此场景,知道自己扭转局势无望,干脆绝望的跌落至地面,两只手向外放置,完完全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的魂灵破损,只是没有办法再为自己争取一地之余留,只得听其冥王的发落,她有些泄气,看着自己的膝盖骨说道:“你自己说要拿我怎么办?不过你要想清楚,我再怎么说也是天宫的人,如果你还不想和天宫反目,那么便速速放我回去,我才好和天帝说清楚,放你小小冥王府一马。”
幽烨对天宫的事情简直不屑一顾到了极点,他冷冷的看着双灵,紫色的长袍在夜风的吹拂下来回飞荡,他的双眼迸发出凌冽的光,口唇微张,一字一句的说道:“我讨厌欺骗。”他丝毫不关心是不是会因为惩罚了双灵会受到怎么样的报复,他只是讨厌,讨厌那么违和的欺骗,不管欺骗他的人是谁,他给过她一次机会,便不会蠢笨到再施舍第二次。
说话间,幽烨的双手已经燃起烈烈的火苗,火光招摇闪动,如同两只小小的并排的小手,顷刻间就要抓上双灵的脖颈之间,幽烨的脸虽然在黄色火苗的照耀下,却显得更加阴冷可怕,像是地狱来的**者,把巨大的艰辛落在面前那个神情闪烁的身体上。
他已经给过她无数次机会,活命的机会,离开他的机会,翻拍的机会,而这一次他再不会给她留机会,她是永不罢休的,而他也会因为她的坚持而烦心不已,所以这一次他再不会留下自己烦心的可能性,他决不会再手软!
双灵看着火苗闪电般从幽烨手心脱离出来,并向她飞快接近的时候,她绝望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她知道那个在她心上辗转来回的人,这一次是要动真格了,他是真的忍下心决心要伤害她了,她知道,自己做了这么多,早就在这条道路上没有退路了……
电光火石之间,双灵只觉得忽然一阵风过,扬起了她的发丝,有人抱着她轻轻跳跃起来,空气中充满着火苗攒动的气息,可那气息却只是擦了她的肩膀,然后便飞快的穿梭过去了。
随着周围的抽气声,双灵试探着睁开眼睛,她能清晰的感觉到刚才幽烨那一下并没有击中她,此刻她正被人抱着悬浮在半空之中,她回头望了望,看见了宇至那一张熟悉的充满歉意的脸。她的眼睫毛微微动了动,随即又马上垂了下来。
宇至那张脸有些深情,他抱着双灵却觉得双灵没有一刻像现在轻,像现在这样无助和抑郁,像一个犯了错被立马抓住的小姑娘,她的委屈同时也笼罩在宇至的身上,不得安生。他们是被同一件事情束缚的蚂蚱,可是现在却因为不一样的选择而变得这般不同。
双灵的被自己的疲惫和不甘包裹着,像是一个陶瓷做的精致瓷娃娃,宇至从来没有看过她这样的表情,这样的需要一个人轻轻的呵护着她,她的坚强和伪装,一次又一次被人瓦解,她变得像一个被拔掉了刺的刺猬,变得这般无所适从。
宇至抱着双灵,用自己手中的长枪为他们做出了一个防御圈,圈子不大,也不脆弱,但是没有外人死命攻击的话也不可能短时间能攻下来,他在地上站着的人群中找到了以前的老朋友玉酋天将,玉酋身边站着白小小和小仓,宇至再笨也看清楚了现在的形式,他冲着玉酋举了举自己的长枪,玉酋作为回应也举了举自己的长枪,他们是百年来一起练功修道的老友,玉酋比他先修炼,说起来宇至的不少魂灵的养护之道还是玉酋教的,两个旧朋友相互仰望,恐怕以后再相逢,这两个人不得不兵戎相见了。
总的说来,各自有各自的命运,这都是选择。
宇至看了看怀里的双灵,轻声问道:“我们走吗?”
双灵再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紫衣的幽烨,重重的点点头,时至今日,就算她展开双手的拥抱换回来的不过是他的匕首和长枪,而她终于还是走到这一步,她曾告诫过自己不要那么傻,曾告诫过自己再努力一点或许就能为他改变,她每一步都晶莹得如此处心积虑和小心翼翼,可是她还是走错了,这是一场单程票,走错了,便在也回不来了。她以为自己会装满了对幽烨的恨意,她如此爱他,甚至肯为他放弃一切,而他却始终无动于衷,而他却始终置若罔闻,而他连一次分别的眼神都没有留给她。
直到真的走到了最后,她才明白,正因为无所畏惧,诚惶诚恐的爱过,要真的恨起一个人的不容易,她爱过他,他曾经作为一道风景塞满了她整个过去的时光,就算她修炼禁术,就算她制造异鬼,甚至被恶鬼凌辱欺负,她觉得心里只要觉得还有一个他,便是干净的,澄澈而善良的。到了最后,双灵被宇至带着越飞越高,越走越远,直到那袭紫衣变成了一个模糊的小点,她的视线终于朦胧起来,留下了矫情的泪水。
她无数次的痛下决心,仍旧抵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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