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他长得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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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他长得丑-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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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胆子大的演员,包括索尔莉在内,也捡起信笺来查看。毕竟,洒了这么多封信,肯定不可能是冲着一个人去的。

我也捡起一封信笺来,剥开上面印着的骷髅型火漆,和克丽丝汀共同阅读起来。

亲爱的经理、以及剧院的成员们:

我知道这一举动十分的冒昧,甚至会让大家觉得害怕和恐惧,但请相信我,我并无恶意。对于打搅百忙之中的你们,我也十分抱歉。

房客搬入新房需要通知房东,得知剧院目前隶属于德比埃纳先生和波里尼先生经营后,为了奉上我最诚挚的敬意,决定向您们宣告,从今日起,我将正式入住本剧院。前一段日子里,我已对剧院的人事安排和经营方向粗略了解,相信我,先生们,从现在起我将衷心为剧院未来的发展奉上一颗最真挚的心,我的诚意会在今日的演出时展示。

亲爱的经理先生们,希望之后的日子里,我们会彼此相敬如宾。

我愿作一名忠实而谦卑的奴仆,为您效劳。

签名:F·DEL·O(歌剧幽灵的法文缩写)

“哦!这是谁,这是谁!瞧瞧这狂妄之徒吧!他究竟想干什么?”波里尼先生大喊起来,愤怒使得他的红髭胡不断上翘,看起来有些滑稽,但却无人敢笑。

整个舞台的人都茫然无措的盯着彼此的脸。

我翻看着手上的信笺,以及上面的骷髅型血色火漆,一股拔地而起的黑暗翻腾着将我吞噬……

Eric?是你么?你究竟想干什么?

上午时,舞台上发生的‘意外’让清洁工脚不沾地忙碌了整整半天,才总算将舞台清扫干净,不曾延误演出。

可舞台如此宽阔,由弹性上佳的木料一条一条紧密拼成,谁敢保证没有玻璃碎片遗落在地板的缝隙间呢?演员们生怕被细碎的玻璃碴刺到脚,演出时都小心翼翼,害怕受伤,柔软的芭蕾舞鞋紧紧裹着脚,可吃不住锋利的玻璃穿刺。

幸运的是,第一幕合舞后,并没有人受伤,演员们这才放开手脚,专心演出。

“梅格,到我们了。”克丽丝汀走过来将手轻轻搭在我的肩膀上。

“哦,好的,我来了。”我连忙抽紧舞鞋上的缎带,在脚腕内侧打好蝴蝶结。

“你的脸色不太好,出什么事了?”敏感如她,兴许早就瞧出了我今天的漫不经心,实话说,我真的不是一个善于伪装情绪,掩饰脸色的人。可我又怎么能告诉她心中的忧思,也许今天的演出会出出人意料的意外?为了一个猜测而弄得人心惶惶,其后果可想而知。

“不,没什么?”我连忙站起来,牵着她的手,准备上台。

那种不安的感觉伴随着时间的流逝越发浓重,仿佛明知头顶达摩克里斯之剑,却仍要沉浸于动人的乐曲中,翩然起舞,明知天花板上的马鬃必将断裂,时间滴滴答答流淌而过,却束手无策。

台下衣香鬓影,台上裙裾飘摇。

女士们语笑嫣然,绅士们窃窃私语。

美艳的索尔莉引吭高歌,优美的芭蕾舞灵动如风。

终于,在一切最鼎盛的时期,合唱团集体合唱‘完满的婚礼’时,来自黑暗帝王的馈赠终于现身。

数不尽的洁白花朵从天而降,层层叠叠,纷纷繁繁,仿若一阵急雨降落在舞台上,温柔多情的采摘者完整采撷了每一朵鲜花,让它停滞于最美的绽放时节,坠落凡尘。

如将要献祭灵魂的女声穿过层层花雨,爆发出完美的尾音。

这些花是白色蔷薇。

全场轰动,掌声如雷。

没人注意,那一刻,一个小小芭蕾演员近乎虚脱的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  傲娇的E表示,╭(╯^╰)╮,没有足够的掌声和欢呼,小M没哭着求我,我才表出场呢。

就算不出场,E表示,讨好女生神马的,so easy!

另:看到好多小伙伴误会夏尼伯爵是克丽丝汀的原配劳尔,所以在此解释一下。

在原著中,夏尼家出现了两个家伙:

一个是菲利普夏尼,人称夏尼伯爵,是劳尔的表哥。

一个是劳尔夏尼,人称夏尼子爵,这才是克丽丝汀的原配。

☆、Chapter 14

演出结束的后台活像傍晚的蜂巢,就连角落里都充斥着嘈杂的人声,演员们或聚在一起互相吹捧、或与来捧场的朋友互相打趣、当然也不乏借着歌迷由头勾搭情人的,数百号人拥堵在通往休息室与化妆间的道路上。在诸多的工作人员中想寻找一个见习琴师,不见得比大海捞针更简单些。

我打听了不下十个乐队成员,才打听到卢特的动向,演出刚刚结束,他就匆匆朝乐队集体休息室去了,似乎是去休息了。

可当我来到乐队的休息室时,发现里面摆满了各种乐器,除了寥寥几个年纪大的琴师坐在一起聊天外,并没有找到卢特。

想到初次见面时这个年轻琴师的鲁莽举动,我想了想决定跑到楼顶看一眼。

越靠近屋顶的位置越安静,安静到连舞鞋踩着阁楼地板上的声音都能听得到,爬上旋转的木制楼梯,通往天台的黑色大门紧闭着,越靠近它,天台上的谈话声就越清晰入耳。

“主人,需要给经理们送新的信件么?”卢特恭敬的问。

“当然不,我忠实的仆人,别忘了,我们是客人,客人想要什么东西,怎么可以直接向主人开口呢?这是多么失礼的举动啊。”一个沉稳而魅惑的声音回答了他,这个声音与我记忆中的不尽相同,法语中的卷舌音被另一种陌生的更花俏的舌音所同化,似乎声者虽能熟练使用法语却长期身处非法语的语境下,所以夹杂了异国腔调。

“是的,主人。”(文*冇*人-冇…书-屋-W-Γ-S-H-U)

“我们需要让他们懂得主动馈赠啊。”那蛊惑心神的声音又说。

“是的,主人。”卢特谦卑太过的语气,让他听起来像个没灵魂的傀儡。

天台上安静了一下,我猛地推开门冲上了天台,诡异的是天台上只有卢特一个人,再没有其他人的身影。

“埃里克,埃里克,是你么?埃里克!求你了,回答我!”

我站在天台,四目相望,却只有无尽的黑暗,月亮被乌云遮蔽,散发出稀少的光朦,屋顶上只有两座不规则的天使群像的黑影,孤零零的伫立。

仿佛被囚禁已久的情绪终于挣脱樊笼,血液在身体中猛烈激荡,我揪着卢特的衣领,发了疯似的追问他,“他在哪里?告诉我,他在哪里?”

卢特的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与他平日里的爽朗笑容,仿佛寒冰之于烈火,被夜色涂染成钴蓝色的眼睛默默盯着我,平直的唇弯出奇诡的弧度,就像用被木偶师手中丝线控制所勾起的弧度,“他回去了,回到黑暗里去了。”

我努力喘了一口气,才控制住自己打人的冲动,松开他的衣领,失魂落魄的朝楼下走去。

我再也不要寻找他了,再也不要像个傻子一样在无人的走廊里呼唤他的名字,像个老鼠似的钻进黑暗里东找西找,再也不要被他进退有度、若有若无的示好弄得心跳加速。

下巴处冰凉又痒,我伸手一摸才发现自己哭得像个失恋了的小姑娘,眼泪根本不受控制的流淌下来,滴滴答答。

我委屈极了,可又不知道跟谁倾诉。

肯定是身体里所谓的青春期因子作怪,才会让我这么伤心,才会让多愁善感占据我的情绪,十六岁一点都不好。

我哭着朝前台走,去找克丽丝汀,想被她抱着,没理由的大哭一场,

等我走到灯光下面,才发现自己脚上的芭蕾鞋,鞋的内侧不知道什么时候染了血,又因为满地乱跑上面弄得脏兮兮的,我的脚可能是在舞台某处被玻璃刺破了。

芭蕾舞演员的脚都又丑又畸形,伤痕累累,也是身体受伤时反应最迟钝的地方,为了换取轻盈的身材和优雅的动作,早已丧失了对于疼痛的敏感性。

我蜷缩在墙边,解开红舞鞋的缎带,脱下舞鞋,那块半个指甲盖大小的玻璃碎片正刺在脚内侧的嫩肉上,因为是碎下来的玻璃碴,它比镜子薄了一倍,杀伤力却提高许多,几乎刺进了肌肉里,不过用手轻轻拨弄一下,它就掉了出来,血液也涌了出来,我按着伤处染了一手指的血。

也许是墙上的蝶形煤油灯光线太过昏暗,也许是走廊里没什么人的环境使然,也许是这一天都太委屈的缘故,我只是盘着腿贴着墙坐在那里,用手捂着伤口,没声音地哭,一点都不想动。

“梅格?是你么?”似乎有人在喊我。

我用力眨了眨眼才看清眼前的男人,还有他身旁的女人。

夏尼伯爵和索尔莉。

两个都是我现在不想见到的人。

“吉里小姐,你怎么了?”夏尼伯爵的倒是表现的很关心,可那双海蓝色的眼睛里,却没多少怜悯同情的情绪。

想起在舞会上这个男人的轻佻和无礼,我一点都不想搭话,可受过的家庭教育却表明,当平民遇上贵族,最好的方式是恭敬的打个招呼,“我没事,大人。”

“你的脚受伤了?”他伸出手似乎想查看我脚上的伤口,不过又碍于礼节,收了回去。

“一个小伤口,我可以自己走。”为了证明自己不需要帮忙,我立刻站起来,用看不出什么变化的步伐朝走廊另一边走。

索尔莉的表情已经很明显,勾搭到手的天鹅眼巴巴就要冲着鸭子跑去了,对于这个直性子姑娘能忍住没当下发作已经很不错了。

“别勉强自己,小姐,我知道一双脚对于芭蕾舞演员的重要性。”夏尼伯爵不容分说将我抱了起来,而且是打横着抱。

好吧,索尔莉脸色难看极了,眼睛都要瞪出来,原因当然不是惊讶。

菲利普·夏尼抱着我走出一段路后,低声轻笑起来,“我亲爱的小梅格,要是被别人看到我抱着你,相信你的母亲一定会捂着胸口晕过去的,能指条没什么人的路么?”

这句话让我对这个男人稍有改观,在此之前,他的行为举止跟巴黎上流社会那些老爷贵族们并无不同,有爵位在身,金钱如流水,从头到脚的一丝不苟,就连袖口上别着的精致袖扣,都要从经营了至少三十年的老店购买,有着家室却没什么顾忌的在外沾花惹草、包养情人,眼睛永远放在年轻漂亮却单纯幼稚的姑娘们身上,情话说的要死要活,转身离去时却连脸都不红一下。

“走这扇门,是更衣室的边沿。”

实话说,夏尼身上的气味是我目前接触过的男人中,少数不感觉厌恶的,欧洲人的卫生习惯大多比较糟糕,在这个世纪之前,他们甚至觉得洗澡是致病的源头!

即便是近一百年来医生们建议人们每天洗手、洗脸,也并不见多少起色,法国贵族们依然保留着勤换衣服、减少梳洗的习惯,为了不让身上的味道太难闻,就喷洒大量的香水,远处闻着还好,太靠近就能闻到掺杂着浓重体味的脂粉气,像是夏尼这样身上混合着薄荷、烟草以及不知名称酒类的气味,已经算得上是足够男人气息。

脑子里乱糟糟的想事情,走出一段路我才迟钝的发现这并不是通往医疗室的路。

“这条路不通往医疗室,是后门。”

“我知道,我知道,学院的医疗室最多帮你用酒精洗洗伤口,允许我说句实话,受了伤还满地乱跑,小梅格,你不怕得破伤风么?”

这句话确定让我心里有点害怕,这个时代可不像后世,有着完备的医疗环境,剧院的后台也绝不像是前台那般光鲜亮丽,都是不知多久才会擦一遍的地板和石阶,更不要说我还朝屋顶上跑了一趟。

夏尼伯爵将我带到后门处,马棚里只有一个看门人,正靠在烛火摇摆的油灯下打瞌睡。

“放我下来。”

“怕被看到?”他低下头看看我,轻笑起来。

“放我下来。”对于男人的调笑,我也并非全无对策,这时候但凡语气中带着一丝暧昧,他们都会脑补成调情,反倒是认真严肃些比较管用。

夏尼倒是没太讨人嫌,他将我放下来,一只手扶着我的手臂,一只手虚环在我的腰部。

瘸了一只脚的我,一蹦一跳,活像只可笑得吞了弹簧的虫。看门人脸上的好笑表情,连昏暗的灯光都没办法完全掩饰。

没有车夫帮忙,伯爵大人挽起衣袖亲自上阵赶车。

马车停留在歌剧院几条街外的一栋普通住宅公寓,比起周围的建筑,这幢明显有些年头的公寓外墙上,沉积了许许多多黑黑黄黄的污垢,阴暗处的墙角敞开着一扇狗洞大小的门,通往巴黎的地下水道,从里面散发着恶臭,不用打听都知道这里的租金有多便宜。

夏尼粗暴的敲了半天门,才听到楼梯吱嘎吱嘎响,没过多久,一个拎着煤油灯的年轻人走过来,在看到夏尼伯爵,再看看他身旁单脚跳阿跳的我之后,将一双原本就显得狭长的眼睛眯了起来。

“菲利普,我说多少次了,我是个化学家,不是你家的家庭医生。”

等等!他说什么?化学家?

菲利普·夏尼居然找个化学家给我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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