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所以你就将就将就吧!我的婉如妹妹。”婉如听了她这番话,不由得羞红了脸颊,心里却是美滋滋的。
却说贾府那里来了个地藏庵的姑子,因宝钗不喜这些人,她也知趣便去了惜春那里,见了彩屏,说:“姑娘在那里呢?”彩屏道:“不用提了。姑娘这几天饭都没吃,只是歪着。”那姑子道:“为什么?”彩屏道:“说也话长。你见了姑娘只怕她便和你说了。”惜春早已听见,急忙坐起来与那姑子说话。惜春与那姑子谈论起妙玉的事,那姑子道:“可怜妙师父那样的人,活遭了这番劫难。哪里像我们这些粗夯人,只知道讽经念佛,给人家忏悔,也为着自己修个善果。”惜春道:“怎么样就是善果呢?”那姑子道:“除了咱们家这样善德人家儿不怕,若是别人家,那些诰命夫人小姐也保不住一辈子的荣华。到了苦难来了,可就救不得了。我们这些苦修的人,虽不能成佛作祖,但修修来世或者转个男身,自己也就好了。不像如今脱生了个女人胎子,什么委屈烦难都说不出来。姑娘你还不知道呢,要是人家姑娘们出了门子,这一辈子跟着人是更没法儿的。若说修行,也只要修得真。那妙师父自为才情比我们强,他就嫌我们这些人俗,岂知俗的才能得善缘呢。她如今到底是遭了大劫了。”惜春被那姑子一番话说得合在机上,也顾不得丫头们在这里,便将尤氏待她怎样,前儿看家的事说了一遍。并将头发指给她瞧,意思是早已有了出家的念头,不想在俗世里再受折磨。那姑子听了,假作惊慌道:“姑娘再别说这个话!珍大奶奶听见还要骂杀我们,撵出庵去呢!姑娘这样人品,这样人家,将来配个好姑爷,享一辈子的荣华富贵。”那姑子拿着贾府的供奉,哪里敢唆使姑娘出家,见惜春的样子心里也害怕,不敢挑逗,便告辞出去。惜春主意已定,也不留她,便冷笑道:“打谅天下就是你们一个地藏庵么!”却是清冷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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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五十四回 穿越者
彩屏见事不妥,恐担不是,悄悄的去告诉了尤氏说:“四姑娘绞头发的念头还没有息呢。她这几天不是病,竟是怨命。奶奶隄防些,别闹出事来,那会子归罪我们身上。”尤氏冷哼道:“她哪里是为要出家,她为的是大爷不在家,安心和我过不去,也只好由她罢了。”意思是随便她折腾,没工夫没耐性去管她。却说惜春的性子也是极度自私冷酷的,她母亲怀她的时候已经年近四十,勉强将她生下来便得了产褥病不久便去世了。她父亲心灰意冷,将爵位传给了长子贾珍自己求仙问道去了。虽然她与贾珍是同胞的兄妹,只是贾珍大她足足一轮有余,连贾蓉都比她大了几岁,这个宁府的嫡姑娘一出身便“克死”了母亲,连带着父亲也对她极为憎恶,连一面都不曾见她。贾母见她小小年纪甚为可怜,一两岁的时候便抱到荣府养着,只是贾母最喜宝玉,对这些孙女儿不过是面上情,真心疼爱没有多少。惜春既得不到半点的父爱母爱,亲哥哥又是个薄情寡义不着调的“色中饿鬼”,惜春嫌弃厌恶他还来不及,哪里肯与他们交好。这心里面自然添了许多厌世之意,再加上平时的玩伴儿都是庵里的小尼姑,所以她这出家的潜意识是从小便有了。现在又眼见着家族衰败,身边的姊妹们被家族献出去做了牺牲品,她的内心自然受到了很大触动,害怕自己马上也会被家族嫁出获取利益,自己一辈子的幸福都被当做了别人获取利益保住荣华富贵的踏脚石。所以,她毅然决然的决定要出家。我做了姑子了,看你们还把不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惜春对别人冷,对自己更冷。
彩屏等没法,也只好常常劝解。岂知惜春一天一天的不吃饭,只想绞头发。彩屏等吃不住。只得到各处告诉。邢王二夫人等也都劝了好几次,怎奈惜春执迷不解。邢王二夫人正要告诉贾政,只听外头传进来说:“甄家的太太带了他们家的宝玉来了。”众人急忙接出,便在王夫人处坐下。众人行礼,叙些温寒,不必细述。只言王夫人提起甄宝玉与自己的宝玉无二。要请甄宝玉一见。传话出去,回来说道:“甄少爷在外书房同老爷说话,说的投了机了,打发人来请我们二爷,还叫兰哥儿。在外头吃饭。吃了饭进来。”说毕,里头也便摆饭。且说贾政见甄宝玉相貌果与宝玉一样,试探他的文才,竟应对如流,甚是心敬,故叫宝玉等二人出来警励他们。再者倒底叫宝玉来比一比。宝玉听命,穿了素服,带了侄儿出来。见了甄宝玉,竟是旧相识一般。那甄宝玉也像那里见过的,两人行了礼。互相好奇又惊讶的打量着。二人身形相近,皆是面如满月,脸若春桃,标致俊秀,只是贾宝玉多了几分病弱,甄宝玉脸色则更红润些。
贾政与他们说了几句话。便叫人摆饭,说:“我失陪。叫小儿辈陪着,大家说说话儿。好叫他们领领大教。”甄宝玉逊谢道:“老伯大人请便。侄儿正欲领世兄的教呢。”贾政回复了几句,便自往内书房去。这二人坐下彼此套叙了一回,诸如久慕竭想的话,也不必细述。且说贾宝玉见了甄宝玉,想到梦中之景,并且素知甄宝玉为人必是和他同心,以为得了知己。因初次见面,不便造次。且又贾兰在坐,只有极力夸赞说:“久仰芳名,无由亲炙。今日见面,真是谪仙一流的人物。”那甄宝玉听了这话,嘴角微微抽动,还“芳名”,自己又不是个女人。甄宝玉来之前便打听了贾府的诸事,只有一件事让他大为惊奇,那就是此时本应被贾琏休弃的王熙凤居然做了北静王妃,而贾琏的妻子是一个从未听过的王家小姐。甚至打听到林黛玉并未死,而是嫁到了茜香国做王妃去了。这让甄宝玉的脑袋变成了一团浆糊,怎么这里的红楼与自己读过的原著相差这么大呢?后来他慢慢猜测估计,这些变化的起因都始于一个人——王熙凤。因为她与薛蟠交好,没嫁进贾府,又带走了林黛玉,导致这红楼世界的很多人很多事都被打乱了。甄宝玉几乎激动的想要跳起来大喊几声,原来这里也有自己的同胞,穿越人士!没错,甄宝玉也是穿越而来,不过他在现代社会只是一个高中学生,满怀着一腔热情准备踏进高考的考场,考上一个好大学然后做出一番事业。却不想进了考场太激动,心脏负荷不了直接死机了。醒来之后便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十多岁的小屁孩儿,旁边还睡着一个十五六的漂亮丫头。当时便吓的大喊大叫,紧接着跑进来好几个十四五岁的丫头,莺声燕语围绕着劝着哄着。若不是见着了自己的样子,甄宝玉还真以为自己穿成了婴幼儿呢。
这穿越来的甄宝玉在高中的时候是个好学的孩子,连女生的小手都没拉过,什么时候见过这阵仗。屋子里脂粉浓香、莺声燕语、千娇百媚,看的甄宝玉脸都红到了脚底跟,挥舞着双手让这些丫头们出去。刚刚躺在他身边睡着的丫头此时一双含情目正莹莹的闪着泪光,贝齿咬着红唇痛苦的道:“宝玉,你厌恶我了吗?”“宝玉”这一声呼唤让伪甄宝玉如经雷击,一时间以为自己穿越成了贾宝玉。作为一个货真价实的热血少年,他对贾宝玉这种娘娘腔加双性恋是一种从骨子里的厌恶,想着身边的丫头很可能就是那个外表忠厚内心奸诈的袭人,惊怒之下居然将那丫头一把推下床去。那丫头终于忍受不住这巨大的反差,坐在地上抱着双膝呜呜大哭。甄宝玉又从其他的丫头们眼中看到了嘲讽、幸灾乐祸的表情,当下心里更添厌恶,赶了那几个丫头出去。他祖母以为他又犯了什么痴病,赶紧拄着拐棍过来看他。对着这个“甄宝玉”又搂又抱,真把他烦坏了。可刚才那是几个丫头他呵斥赶出去倒也罢了,这个人是这府里最尊贵的老太太,到了人家的地盘自然要乖乖听话。所以“甄宝玉”耐心的陪着老太太说话,渐渐从话里摸出这里并不是荣国府,而是金陵省体仁院总裁甄府,他是甄府老爷甄应嘉之子甄宝玉。
甄宝玉就甄宝玉吧,他很看的开,只是对于这个甄宝玉往日里被宠坏了的公子哥儿的行为很是排斥,虽装着大病了一场,然后从噩梦中惊醒与他父亲祖母道:走到一座牌楼那里,见了一个姑娘,领着他到了一座庙里,见了好些柜子,里头见了好些册子;又到屋里,见了无数女子,说是多变了鬼怪似的,也有变做骷髅儿的;然后他吓急了,便哭喊着醒了过来。这样“醒”过来之后,他便改了个性子,再不亲近那些丫头们,最喜坐在书房里读书写字,向师傅提出的问题也非常有见地。这让甄老爷险些喜极而泣,自己这个儿子终于开窍了。甄宝玉本就是个优秀的高中生,学习对于他来说不过家常便饭。这里既有良师又有好环境,不好好学习考个功名出来,将来怎么做大事。遂苦读一年考了个秀才出来,连甄老爷的父荫都不用,让他老爹在同僚面前大大的长了脸面。这回来京城一方面是叙职,另一方面则是带着甄宝玉参加乡试。
曾经也翻过几遍《红楼梦》的甄宝玉,自然知道贾宝玉的为人,想他还是一个同性恋,恨不得离了他大老远,今日一见,果然所料不差,知他最讨厌谈些经济仕途之事,遂嘴里一刻不之乎者也,听得宝玉赞他容貌,心里便是不屑,便道:“世兄的才名,弟所素知的,在世兄是数万人的里头选出来最清最雅的,在弟是庸庸碌碌一等愚人,忝附同名,殊觉玷辱了这两个字。”这话根本就是讽刺,谁知贾宝玉听了,却想着:“这个人果然同我的心一样的。但是你我都是男人,不比那女孩儿们清洁,怎么他拿我当作女孩儿看待起来?”便道:“世兄谬赞,实不敢当。弟是至浊至愚,只不过一块顽石耳,何敢比世兄品望高清,实称此两字。”两人愈谈愈不投机,一个一心想交个知心的朋友,另一个则一味的教育他要多想想父母家族,早点考个功名出来,贾宝玉愈听愈不耐烦,又不好冷淡,只得将言语支吾。甄宝玉也同样在心里翻着白眼儿,心想若不是我老爹让我来跟你们应酬,你以为我愿意来啊?贾环是一个庶子都考上了举人,你到现在连半点功名都没捞着,连林妹妹都不稀罕你了,你还有什么好嘚瑟的。幸喜里头传出话来说:“若是外头爷们吃了饭,请甄少爷里头去坐呢。”宝玉听了,趁势便邀甄宝玉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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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五十五回 贾府大乱
那甄宝玉依命前行,贾宝玉等陪着来见王夫人。贾宝玉见是甄太太上坐,便先请过了安。甄宝玉也请了王夫人的安。两母两子互相厮认。虽是贾宝玉是娶过亲的,那甄夫人年纪已老,又是老亲,因见贾宝玉的相貌身材与他儿子一般,不禁亲热起来。王夫人更不用说,拉着甄宝玉问长问短,觉得比自己家的宝玉老成些。回看贾兰,也是清秀超群的,虽不能像两个宝玉的形像,也还随得上。众人一见两个宝玉在这里,都来瞧看,说道:“真真奇事,名字同了也罢,怎么相貌身材都是一样的。亏得是我们宝玉穿孝,若是一样的衣服穿着,一时也认不出来。”正想着,只听得王夫人问道:“令郎只比我们家宝玉小一岁吧,可订了亲不成?”甄夫人笑着说还不曾。王夫人拉着甄宝玉的手爱的不得了,只急道:“若这样我想给令郎作个伐。我家有四个姑娘,那三个都不用说,死的死、嫁的嫁了,还有我们珍大侄儿的妹子,只是年纪过小几岁,恐怕难配。倒是我们大媳妇的两个堂妹子生得人才齐整,二姑娘呢,已经许了人家,三姑娘正好与令郎为配。过一天我给令郎作媒,但是她家的家计如今差些。”甄宝玉最不耐烦这些,忙给甄夫人使了个眼色,甄夫人知道儿子不高兴,忙道:“太太这话又客套了。如今我们家还有什么,只怕人家嫌我们穷罢了。只是我们家老爷说了,哥儿年纪还不大,等考上了功名再议亲不迟,这样也算给了人家姑娘体面不是?”王夫人道:“此言甚是。现今贵府复又出了差。将来不但复旧,必是比先前更要鼎盛起来。再加上哥儿这么个好孩子,这功名定是准准儿的。”甄夫人笑着道:“但愿依着太太的话更好。”
且说宝玉自那日见了甄宝玉之父,知道甄宝玉来京,朝夕盼望。今儿见面原想得一知己。岂知谈了半天,竟有些冰炭不投。闷闷的回到自己房中,也不言,也不笑,只管发怔。宝钗便问:“那甄宝玉果然像你么?”宝玉道:“相貌倒还是一样的。只是言谈间看起来并不知道什么,不过也是个禄蠹。”宝钗道:“你又编派人家了。怎么就见得也是个禄蠹呢?”宝玉道:“他说了半天。并没个明心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