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宁心下一惊,拍了一下桌子顺势站了起来,就见小春子气喘吁吁的冲了进来。
“到底怎么回事?”洛宁厉声问道。
“奴才也不知道怎么还是,小迎子刚回去没多久,就发现库房里冒起了白烟,有好几个小太监昏倒在里头了……”
等等,白磷自燃会挥发出有毒的气体。
想到这里,洛宁也顾不上其他的了,直接朝着三个包子的屋子小跑过去。
洛宁有些后悔莫及,若不是先前给乌喇那拉氏拖了这么就,又想不到两全其美的方法,现在她又怎么会落到这样的境地!
这事,决不能这么就算了!——
作者有话要说:额,晚了二十分钟,对不住啦……
89、着手调查
“他们打算怎么处理?”洛宁边小跑边想起了一件事;“用水?还是怎么着?”
“奴才不知,”小春子如实说道;“奴才只指库房那头冒白烟;据闻还有很刺鼻的气味儿;他们发现的时候倒还没彻底燃起来。”
洛宁脚步停了下来,对着匆匆赶来的一个小太监说道:“赶紧去告诉小迎子,将堆在后院的那些个泥土沙石覆盖在燃烧的物件上,万万不可拿水去救烟!让他们蒙着脸机灵点;你立刻过去,敢耽搁一会儿,本宫治你的罪。”
“喳!”小春子诚惶诚恐的说道;然后一溜烟儿的跑了。
“主子;”兰秀有点上气不接下气了;“小主子的院子离库房远着呢,主子慢些别摔着了。”
“汀梅汀菊,派人去通知皇上以及皇后,其余的人去看看其他的人有没有受到影响。”洛宁朝着兰秀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儿,但是也放慢了一些脚步,不过却是给众人分配任务,“姑姑跟着我来。”
直到见到三只小包子的没事,洛宁的心才放下了一半。让奶娘给三只小的做好了一些防御措施后,洛宁才带着他们往院子外头赶去,想要远离很可能已经被污染了的行宫,正在洛宁外出之时,相继有人前来给洛宁禀报库房那头的消息,由于沙石及时送到,所以库房并没有遭多大的殃。之时好几个太监都昏迷不醒,还有负责救援的几个宫人都有不同程度的不适现象。
小太监前来禀报的时候,雍正正好赶到了洛宁的行宫大门外,与洛宁遇了个正着,“究竟怎么回事?”闷热的夏末里,雍正的声音冻成了冰渣。
“奴婢只知库房冒出了白烟,现在已经被扑熄了,具体的情况还得等小迎子来才能清楚,”洛宁紧张的说道,她的声音发抖,但却努力保持着镇定,“奴婢已经让人去处理那头的情况,皇上你身体尚未病愈,也别接近我的院子。”
雍正看着尽管害怕却咬牙保持镇定的人,一把抓上洛宁的手把她吓了一跳,“走。”显然雍正亦想赶紧离开这里,带着洛宁上了步辇,又让人将三个小的带了上来,步辇宽大舒适,就是坐了两大三小也并不显得拥挤,两个小的正在好奇的摸着步辇的内部,小弘昊便负责盯着两个小的不要做出太大的动作,而洛宁上了步辇后,却没有再开口。
“你刚才说是库房那儿出了问题?”雍正抿了一口茶,湿润了一下干燥的喉咙,话音未落,小元宵就已经翻了好几个身翻到了雍正的膝盖旁,小屁股撅得老高想要爬起来,然后“啪――”的一声,撞在了雍正的膝盖上头,雍正连忙拉着她,把她抱在了自己的膝上。
“是。”洛宁伸手想要将小元宵抱回,不过小元宵却黏着雍正,由着雍正摸摸她那头软乎乎半短不长的毛,洛宁想了想,还是将正在试图跟妹妹一样翻滚的小弘晔给抱了起来,小弘昊坐在四人中间,不时的摸摸妹妹,蹭蹭妹妹,没人抱也不吃醋,一副帮着自家阿玛额娘照拂弟妹的好哥哥模样。
“奴婢听说并非起火,只是冒了浓烟,还有几个人被熏得晕了过去。”洛宁想了想道。
“那烟有毒?”雍正反应奇快的说道,然后洛宁见雍正的脸再一次沉了下来。
“有毒?”洛宁想起那些白磷还心有余悸,脸色更是惨白成一片,“奴婢只觉得冒烟很是蹊跷,这么想来,倒真有可能。”她不自觉的咬着唇,而后发现自己失态了,又低下了头。
“亏得发现及时,”雍正伸手覆着洛宁的手背,“你与三个小的都无事,此事……”
“皇上,”洛宁咬牙打断雍正,“此事奴婢不会就这么算了,若是那烟真有毒,弘昊他们还这么小,必定会受到影响,”她顿了顿,又道:“奴婢听闻起烟之时让人以沙石覆盖,皇上来之前库房的烟雾据闻已经被控制住,奴婢不知损失几何,但至少这无端冒烟原因应该能找到。”
雍正一怔,发现洛宁的手捏得死紧,声音也紧巴巴的,随即赞同道:“你若是想亲自处理,朕便派几个人协助你,此事若是人为,朕绝不姑息。”说到最后,雍正声音发冷,若非小包子们蹭蹭摸摸缓解了辇内的气氛,这夏日所不得硬被雍正冻成了冬天。
“奴婢谢过皇上。”就算雍正会派人一起监督,但将把主动权争取到了自己手上也是大大的利好。
五人一起来到了九州清晏旁的一个三进的小院子里,三个小包子皆很久没有见过雍正,一同扯着他不愿意他离开。雍正见三只小的这么黏他,之前情况危急顾不得,现在却想起自己尚未病愈,这几个小的,恐怕接不得他的病气,在搂着三只小的好一会儿,又叮嘱小弘昊照顾弟弟妹妹后,让洛宁送他出去。
“待那边确定已经没有危险后,你想回去亦可,想换个地方最好,这里收拾得也干净,你暂且与几个小的住在这儿,朕的九州清晏离这儿不远,有事随时派人过来。”雍正握着洛宁的手,“弘昊、元宵还好,弘晔身子不如他们强壮,待会李老过来了,让他给你们把把脉,没什么事也得喝晚碗惊茶。”
这话说得洛宁酸气往鼻子上涌,想开口却引来一阵哽咽,最终只是对雍正道:“皇上,保重身体要紧,奴婢院子的事儿不过是小事,奴婢可以……”
“洛宁,别怕,这事肯定不会影响到你晋位的日程,”离开前,雍正低声安慰洛宁道,“有什么,朕自然都能挡着。”
雍正把话都说到这份上,洛宁真不知该怎么回眼前的男人,满腔的感动又让她升起了几分愧疚。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
洛宁的院子遭了秧,大伙都等着看笑话,但雍正的态度却让所有人的盼头都落了空,不光将宫中所有的传言都一一压制了,对所有人道在此事没查出个水落石出以前谁嚼舌根就自动领罚,不仅如此还杀一儆百,这下就更没人敢提起这事儿,另一方面雍正还让人开始修整洛宁的晋位典礼所用的宫殿,有人想拿这事儿
洛宁的院子的烟雾早在当日不到半个时辰内就被控制了,雍正派了专人前去查看这些蹊跷的白烟,而从昏迷的小太监的呕吐物里,都能看出这烟雾的确有毒,有人认出了这是白磷,幸亏及时用沙石覆盖了,若是用水去救,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既然认出了究竟是什么引起的冒烟,自然能对症下药,老太医也前去看了洛宁的院子,确认已经不会对人有害后,才让洛宁进去,小迎子休养了几天,身子恢复了,便与洛宁一道前往。
那日小迎子已经对洛宁说过了大体的情况,才被勒令去休养,但洛宁坚持让小迎子再对她复述一下当时的情况,以便于她能将当时的环境与眼前的狼藉对上。
现场因为被第一时间保护了起来,所以并没有太大的破坏,地上的沙石已经被清走大部分,由于起火的原因是白磷,洛宁戴着面巾,又带上了一副特制的手套,还得在老太医的陪同下才能进去,洛宁皱着眉头问道:“这玩意儿怎么来的?”
小迎子忙道:“最先起烟的应该是放在这堆贺礼中的其中之一,当时奴才不在,回来的时候就看着烟雾四起,几个小太监躺在了地上。有一个尚未清醒,其余的都醒了。”
“醒了那几个怎么说?”洛宁没有开口,旁边的一个负责调查的官员问道。
“回大人的话,几个小太监都还不能下床,但是他们纷纷指认了最先起烟的地方,”小迎子恭恭敬敬的道,“他们躲避不及时,被浓烟呛了个正着,谁知接二连三的倒下了,这白磷……”尽管小迎子努力克制,但提及来还是有些后怕。
“那贺礼的位置呢?”
沙石的覆盖面积有些广,让众人不能确切的将位置认出来。
“在这里,”小迎子指着一堆残件道,“奴才是负责清点主子的库房,所有的记录都在这里,”小迎子将册子递给洛宁,洛宁点了点头,让小迎子递给官员,“所以奴才很是记得,这堆物件奴才本来打算尽快清点的。”
“都有谁?”洛宁忽然问道。
“宁嫔娘娘,还有几位贵人的礼物,其余娘娘的奴才已经清点过了,余下的便是这几位,至于其他的常在答应,还没清出来。”
“小迎子,能查出究竟是哪位送的礼么?”
“主子,奴才只能再尽力尝试,但这里都成这样了,恐怕只能指出是哪几个主子的礼了。”
洛宁的仓库的物件相当的多,多得令负责的官员咋舌。看着手里的册子,官员有些战战兢兢。
“此话当真?”洛宁的声音很冷。
“千真万确,奴才对天发誓,奴才所述并无虚言。”小迎子正色道。
“都记下了么?”
“都回娘娘的话,都记下了。”
“再抄一份做记录,这份直接呈给皇上去,”洛宁吩咐笔侍道,随即眼睛朝着众人转了一圈,“依你们所见,这白磷是毒物,那它究竟是怎么被运进园子里的?”
众人都没有吭声——
作者有话要说:嗯,总算赶在11点前了omg…
90、不再逃避
因为一开始案发现场的严防死守;所以白磷案有了大突破,白磷并不普及;宫里更是鲜少会出现这样的东西;据闻能认出冒烟的玩意儿乃白磷已经实属巧合;宫里不会有的玩意儿,白磷自燃且会放出毒气,若是洛宁没有来得及阻止,那么洛宁与三个皇子公主都会遭殃;这么一推下来来自然也只有别有用心的人才会放到洛宁的库房里。
洛宁这边的口风,漏了一半出去。也就是只有毒烟是由白磷引起的这一段,被“不小心”散播了出去;至于其他的口供;所有的人都被再三勒令封口;每每有了进展,也只有雍正那一头才能第一时间得到洛宁这儿的确切消息。
这案子,从一开始就锁定了几个嫌疑人。但是有了大突破,却并非完全从这几个人身上查得,而是从白磷的来源,从来源查起,是治本之法,但一切并不容易。
如果一开始白磷燃烧的彻底,或者洛宁这边的人用水去救烟,那么不光所有的证据被毁于一旦,连库房都保不住,就算雍正舍得再将好东西赐予洛宁,洛宁也很可能将是清朝过得最拮据的贵妃。不过被白磷烟熏一熏,能用的东西还剩下多少,并没有人能保证,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现在所有的证据都被保留下来,不仅缩小了嫌疑人的范围,更能够迅速的破案。
白磷几乎不会出现在后宫里,现在洛宁库房烧剩下的的,很可能已经是整个后宫中的全部,所以洛宁并不指望能在始作俑者的宫里再弄出几块作为证据。
不过查还是得查的,但在查之前如果不动手脚,估计这也将是无头案。这一点别人不能做到,但是洛宁的读心术可以。
“主子,真的不打算牵上刘答应?”那日小迎子听到洛宁私底下的安排后,几乎是第一时间反问洛宁。
“有人要整死本宫与她,本宫自然不能坐以待毙,让那人得偿所愿。”洛宁牵动了一下微抿着的嘴角,半弯不弯,似笑非笑。
事实上,她应该趁机把刘氏牵连下水,反正武氏最开始的目标也是刘氏,刘氏有进取心,但到目前为止并没有打算害她,洛宁还是心软了下,被人借题发挥无辜中箭这么多回,想来日子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
“只是主子,有的机会错过了今次便没有下次了,”兰秀颇为不赞同的说道,“若是此次真是刘答应动的手脚,那么主子岂非为虎作伥?”
洛宁缓缓的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条,“这次的纸条儿与上次的是同一人。”
兰秀接过纸条,脸色不由得难看起来,但还是给洛宁劝道:“若这张纸条便是刘答应身边人所为,为了给刘答应洗清嫌疑,那么纸条便不可信。”
看着一脸赞同的小迎子,“此次刘氏并非咱们的目标,不要牵扯上一些无辜的人。”
洛宁本就不是一喜欢千算万算的人,如果可能的话,她会把事情交给雍正定夺,但清官难辩家务事,过往这么多次的案例就能够看出来,雍正需要顾虑的也太多,若是不能即使交出真凭实据,那么这案子也就这么流了。即使她即将是雍正朝第二位贵妃。
不过事实上证明洛宁还是嫩了些,在白磷的消息传出去的时候不到一天,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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