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妙计?”
庞统笑道:“铁索连舟,可用火攻。”
众人闻听,皆是醒悟。
便是那孙策也是心中暗喜,只是面上并没有显露出来。
周瑜闻言笑道:“果然妙计。”
恰在此时,周瑜等人又见吕布军中被风吹折中央黄旗,飘入江中,大笑道:“此不祥之兆也”正观之际,忽狂风大作,江中波涛拍岸。一阵风过,刮起旗角于周瑜脸上拂过。瑜猛然想起一事在心,大叫一声,往后便倒,口吐鲜血。诸将急救起时,却早不省人事。
左右救回帐中。诸将皆来动问,尽皆愕然相顾,惊道:“江北百万之众,虎踞鲸吞。不争都督如此,倘吕布兵马一至,该怎么办?”
孙策也是少有的惊慌,派人求医调治。
不想那庞统却是突然大笑起来,面色狂傲,惹得孙策等人怒目相向。
孙策怒道:“庞统,你这是何意?”
庞统笑道:“我笑周公瑾忧心忡忡,却是做无用之举。”
孙策大怒,就要上前将庞统怒打一顿。
周边几人虽然与庞统没有多大的交情,但他到底是凤雏,而孙策乃是主公,如此欺负一个读书人却是不雅,因而皆是上前劝慰。
恰在这时,那周瑜也是听到了庞统的话,醒过来,不以为然,却是笑道:“士元可否医我?”
庞统笑道:“公瑾之病,统亦能医。”
孙策闻言,顿时恭声道:“诚如此,则国家万幸”
周瑜道:“心中呕逆,药不能下。”
庞统上前言道:“都督心中似觉烦积否?”
周瑜点头道:“不错…”
庞统笑道:“必须用凉药以解之。”
周瑜道:“已服凉药,全然无效。”
庞统道:“须先理其气;气若顺,则呼吸之间,自然痊可。”
周瑜虽然不知道庞统知不知道他的意思,但为了验证凤雏之名,仍然以言点道:“欲得顺气,当服何药?”
庞统笑道:“统有一方,便教都督气顺。”
周瑜闻言笑道:“愿先生赐教。”
庞统索纸笔,屏退左右,密书十六字曰:“欲破吕布,宜用火攻;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写毕,递与周瑜曰:“此都督病源也。”
瑜见了大惊,暗思:“不愧为被水镜先生赞许过的凤雏,果然不凡,居然早已知我心事只索以实情告之。”想到此处,周瑜笑道:“先生已知我病源,将用何药治之?事在危急,望即赐教。”
庞统笑道:“统虽不才,曾遇异人,传授奇门遁甲天书,可以呼风唤雨。都督若要东南风时,可于南屏山建一台,名曰七星坛:高九尺,作三层,用一百二十人,手执旗幡围绕。亮于台上作法,借三日三夜东南大风,助都督用兵,何如?”
周瑜大喜道:“休道三日三夜,只一夜大风,大事可成矣。只是事在目前,不可迟缓。”庞统道:“十一月二十日甲子祭风,至二十二日丙寅风息,如何?”
瑜闻言大喜,矍然而起。便传令差五百精壮军士,往南屏山筑坛;拨一百二十人,执旗守坛,听候使令。
庞统辞别出帐,来南屏山相度地势,令军士取东南方赤土筑坛。方圆二十四丈,每一层高三尺,共是九尺。下一层插二十八宿旗:东方七面青旗布苍龙之形;北方七面皂旗作玄武之势;西方七面白旗白虎之威;南方七面红旗成朱雀之状。第二层周围黄旗六十四面,按六十四卦,分八位而立。上一层用四人,各人戴束发冠,穿皂罗袍,凤衣博带,朱履方裾。前左立一人,手执长竿,竿尖上用鸡羽为葆。以招风信;前右立一人,手执长竿,竿上系七星号带,以表风色;后左立一人,捧宝剑;后右立一人,捧香炉。坛下二十四人,各持旌旗、宝盖、大戟、长戈、黄钺、白旄、朱幡、皂纛,环绕四面,只求东风…
第四十六章:程普自献苦肉计,阚泽悄入敌阵营
却说那庞统前去借东风,那周瑜心事既然去了,自然顺畅,只是想想却还是有些不够完善,若是有一人可以作为内应,则事情就更加明了。
恰好,那在外围防守的右都督程普闻听周瑜病倒,急忙前来,却见周瑜安好,便就上前问候。
周瑜笑而应答。
初时,这程普因为周瑜年少,多有不便,但在后面见周瑜措施得当,整军精明,因而慢慢心服,此时见周瑜安好,也是心安,但想起对面的敌军,却是言道:“公瑾,今日观看那吕布军的铁索连舟,以老夫看来,倒是可以用火计取之。”
周瑜笑道:“谁教公献此计?”
程普傲然道:“某出自己意,非他人之所教也。”
周瑜道:“吾正欲如此,故留蔡中、蔡和诈降之人,以通消息;但恨无一人为我行诈降计耳。”
程普闻言,便就请缨道:“某愿行此计。”
周瑜又道:“不受些苦,彼如何肯信?”
“某受孙氏厚恩,虽肝脑涂地,亦无怨悔。”程普倒是明白的很,当下言明。
周瑜拜而谢之曰:“君若肯行此苦肉计,则江东之万幸也。”
程普正色道:“某死亦无怨。”
次日,周瑜鸣鼓大会诸将于帐下,言道:“吕布引百万之众,连络三百余里,非一日可破。今令诸将各领三个月粮草,准备御敌。”
言未讫,程普进曰:“莫说三个月,便支三十个月粮草,也不济事若是这个月破的,便破;若是这个月破不的,只可依张纮之言,弃甲倒戈,北面而降之耳”
周瑜闻言勃然变色,大怒曰:“吾奉主公之命,督兵破吕,敢有再言降者必斩。今两军相敌之际,汝敢出此言,慢我军心,不斩汝首,难以服众”喝左右将程普斩讫报来。
程普亦怒曰:“吾自随破虏将军,纵横东南,已历三世,那有你来?”
瑜大怒,喝令速斩。
大将周泰进前告曰:“德谋乃东吴旧臣,望宽恕之。”
周瑜呵斥道:“汝何敢多言,乱吾法度”先叱左右将周泰乱棒打出。
孙策虽在帐中,只是他将大权尽数给予周瑜,之前也曾知道个中奥妙,因而此时不曾多言。
但众官却是不知,因而皆跪告曰:“程普罪固当诛,但于军不利。望都督宽恕,权且记罪。破了吕布之后,斩亦未迟。”
瑜怒未息,怒道:“若不看众官面皮,决须斩首今且免死”命左右:“拖翻打一百脊杖,以正其罪”
众官又告免。周瑜推翻案桌,叱退众官,喝教行杖,将程普剥了衣服,拖翻在地,打了五十脊杖。众官又复苦苦求免。瑜跃起指程普曰:“汝敢小觑我耶且寄下五十棍再有怠慢,二罪俱罚”恨声不绝而入帐中。
众官扶起程普,打得皮开肉绽,鲜血进流,扶归本寨,昏绝几次。动问之人,无不下泪。
程普卧于帐中,诸将皆来动问。程普不言语,但长吁而已。忽报参谋阚泽来问。程普令请入卧内,叱退左右。
阚泽见程普上的如此严重,也是怒道:“将军莫非与都督有仇?”
程普道:“非也。”
阚泽猜测道:“然则公之受责,莫非苦肉计乎?”
程普不想他居然看穿,一时惊异道:“何以知之?”
阚泽笑道:“某观公瑾举动,已料着八九分。”
程普道:“某受吴侯二世厚恩,无以为报,故献此计,以破吕布。吾虽受苦,亦无所恨。吾遍观军中,无一人可为心腹者。惟公素有忠义之心,敢以心腹相告。”
阚泽低声道:“公之告我,无非要我献诈降书耳。”
程普道:“实有此意。未知肯否?”
阚泽欣然领诺。
是夜寒星满天,三更时候,早到吕布军水寨。巡江军士拿住,连夜报知吕布。
吕布问道:“莫非是奸细么?”军士曰:“只一渔翁,自称是东吴参谋阚泽,有机密事来见。”
闻听那阚泽之名,吕布已经是明白,心中暗笑原来是来献苦肉计了,好生思量一番后,便便教人引将入来。
军士引阚泽至,只见帐上灯烛辉煌,吕布凭几危坐,问曰:“汝既是东吴参谋,来此何干?”阚泽道:“人言温侯求贤若渴,今观此问,甚不相合。程德谋,汝又错寻思了也”
吕布故意装作不信的样子,起疑道:“吾与东吴旦夕交兵,汝私行到此,如何不问?”
阚泽道:“程德谋乃东吴三世旧臣,今被周瑜于众将之前,无端毒打,不胜忿恨。因欲投降温侯,为报仇之计,特谋之于我。我与德谋,情同骨肉,径来为献密书。未知温侯肯容纳否?”
吕布问道:“书在何处?”
阚泽取书呈上。
吕布心中冷笑,这面上却是不露分毫,反而是拆书,就灯下观看。书略曰:“普受孙氏厚恩,本不当怀二心。然以今日事势论之:用江东六郡之卒,当中国百万之师,众寡不敌,海内所共见也。东吴将吏,无有智愚,皆知其不可。周瑜小子,偏怀浅戆,自负其能,辄欲以卵敌石;兼之擅作威福,无罪受刑,有功不赏。普系旧臣,无端为所摧辱,心实恨之伏闻温侯诚心待物,虚怀纳士,普愿率众归降,以图建功雪耻。粮草军仗,随船献纳。泣血拜白,万勿见疑。”
吕布故意在几案上翻覆将书看了十余次,忽然拍案张目大怒曰:“程普用苦肉计,令汝下诈降书,就中取事,却敢来戏侮我耶”便教左右推出斩之。左右将阚泽簇下。泽面不改容,仰天大笑。
吕布叫人牵回,叱曰:“本侯已识破奸计,汝何故哂笑?”
阚泽大笑道:“吾不笑你,吾笑程德谋不识人耳。”
吕布道:“何不识人?”
阚泽怒道:“杀便杀,何必多问”
吕布道:“吾自幼熟读兵书,深知奸伪之道。汝这条计,只好瞒别人,如何瞒得我”
阚泽道:“你且说书中那件事是奸计?”
吕布道:“我说出你那破绽,教你死而无怨:你既是真心献书投降,如何不明约几时?你今有何理说?”
阚泽听罢,大笑曰:“亏汝不惶恐,敢自夸熟读兵书还不及早收兵回去倘若交战,必被周瑜擒矣无学之辈可惜吾屈死汝手”
吕布闻言,却是心中大笑,这个阚泽果然是胆大之人…
第四十七章:大风起兮云飞扬,群雄欲战赤壁间
阚泽前来为程普说降,这些其实早就在吕布的预料之中。熟知历史的他,自然不会相信阚泽的话,唯一有些出入的便是前来投降的不是那黄盖而是程普。
只可惜当年那黄盖在庐江被关羽所杀,要不然周瑜打黄盖这一典故倒还可以继续。
只是想不到这个阚泽倒是有些本事,自己这般的点破,他却是一一回击,几乎毫无破绽,若不是吕布心知肚明,还真是看不穿他,果然是胆大心细。
吕布闻言,却是沉声道:“何谓我无学?”
阚泽道:“温侯不识机谋,不明道理,岂非无学?”
吕布道:“那你就说说来,本侯那里不明道理,不学无术?”
阚泽道:“无待贤之礼,我何必言但有死而已。”
吕布道:“你若说得有理,本侯自然敬服。”
阚泽这才眼道:“岂不闻背主作窃,不可定期?倘今约定日期,急切下不得手,这里反来接应,事必泄漏。但可觑便而行,岂可预期相订乎?温侯不明此理,欲屈杀好人,真无学之辈也”吕布闻言,下席道:“本侯见事不明,误犯尊威,幸勿挂怀。”
阚泽道:“我与程德谋,倾心投降,如婴儿之望父母,岂有诈乎”
吕布假意大喜道:“若二人能建大功,他日受爵,必在诸人之上。”
阚泽却道:“某等非为爵禄而来,实应天顺人耳。”
少顷,有人入帐,于吕布耳边私语。
吕布闻言轻声道:“将书来看。”其人以密书呈上。吕布观之,颜色颇喜。
阚泽暗思:“此必蔡中、蔡和来报程普受刑消息,吕布故喜我投降之事为真实也。”
吕布看望书信,便对阚泽道道:“烦先生再回江东,与程德谋约定,先通消息过江,吾以兵接应。”
“如此甚好…”见吕布信了七八分,阚泽也是见好就收,免得多言反倒是露了马脚,因而辞别出营,再驾扁舟,重回江东,来见程普,细说前事。
待得阚泽离去不久,却是从外面闪进一人,俊逸飘洒,正是诸葛亮。
“主公,此人前来所谓何事?”诸葛亮问道。
吕布便就将阚泽程普之事告知,然后询问诸葛亮的意见。
诸葛亮笑道:“程普乃是孙坚的四大将之一,他的家族与孙氏息息相关,如何能叛,此定为诈降之计,欲来诳主公的。”
吕布大笑道:“本侯如何不知,只是先前所言倒是与我等商议的照应着,如今这程普前来诈降,更是多了几分把握。”
诸葛亮笑道:“主公好心计,前几日那一仗,令人砍断那中军大旗,我等尚不能领会,只道说是另有打算,这会这阚泽便就前来,看来已经是瞒过那周公瑾,大事可成也。”
吕布道:“现在差的便是那一把东风了…”
诸葛亮笑道:“我那帅弟乃是大才,不下于我,若不是面貌稍逊些,只怕前几年便已经大发神威,此时他制造那七星台,为的就是给自己造势,果然不凡,若真的借的东风,只怕江东无人不服,地位也可直追周瑜,倒是一条捷径。”
吕布突然笑道:“孔明,只怕你也是有如此本事吧…”
诸葛亮闻言,笑道:“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