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妹特别自豪的说:“我可是喜欢女人来的,你敢放我进去你就不怕……”
安娜微微一笑:“你都不怕我们家那个和她们家那个,那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丁瑶被安娜逗得扑哧一笑,满是笑意的看着十三妹,和安娜一样等着她的答案。
十三妹被盯得头皮发麻,无奈的抓抓头发:“哎呀,好了好了,我陪你们去就是了,真麻烦。”
得到了两个女人的首肯,安娜打发了一个手底下人去告诉她办公室那两颗木桩可以先撤退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得到解放的宣言,巢皮和眼镜男抓紧时间撤退,路过大厅的时候他看见了那三个各有千秋的女人,大嫂……真是什么人都认识。他摇摇头,把脑子里关于洪兴的事情空掉,回去做事。
按摩室里,三个女人各自享受着帝王式的服务。按摩师恨不得拿出看家本领来,老板啊,大老板啊,这哪是给自己放松来了,明明是突击检查来了啊。
女人,即使是不像女人的女人,也是爱美丽爱八卦的。于是三个人除了享受到超豪华的一条龙式服务之外,更是引来了不少羡慕嫉妒恨的目光。聊起天来也是山南海北遨游于宇宙天地之外的聊,往往上一个话题还没结束,下一个话题已经突然出现了,又或者直接拐回更以前的话题,过渡完全用不着,歪楼那绝对是正常的。
于是歪着歪着,几个人的话题不知怎么的,就跑到了“初恋”这一暗藏杀机的话题上来了。
为什么暗藏杀机?因为青春的女孩子多是年少无知的,看走眼挑错人也是正常的,通常来讲对于初恋,攀比的不是谁的男人更好,而是谁的男人更坏,更衰。
有句话说的好“初恋你根本不懂爱情”,但是这句话貌似用在十三妹身上并不合适。她到现在为止只喜欢过一个男人,就是她的初恋,虽然是暗恋的。
“他叫可乐,”不知道是因为周围水温度太高的原因,还是其它原因,十三妹说话的时候脸上带着红晕:“是个打手,以前是东星的。”
说完了这句话,十三妹停顿了几秒钟,结果发现安娜和丁瑶都眼睛亮晶晶一脸期待的等着她的下文。她有些哭笑不得,笑道:“两个三八。”
安娜才不管什么三八不三八的,她从浴池一边的箱子里拿出一盒烟和打火机,虽然在公共场所抽烟是不对的,不过貌似这个世界就没有这条规矩,尤其是在满是古惑仔的时候。
举着手里的东西,安娜浅笑:“那你给不给三八讲啊?”
十三妹失笑着拿过香烟熟练地点燃:“那个时候我老爸还是东星的老油条,他却已经是个金牌打手,打拳的时候是赌场上的大热门,几乎没有输过。”
“那不是和明星差不多,”丁瑶柔声的说:“你一定很崇拜他。”
“何止当明星爱,我简直把他当老公爱,”十三妹吸了一口烟,吐出一个烟圈:“后来我老爸转会洪兴跟了靓坤,虽然不在一个社团,我还是常常去捧他的场。”
想起她和十三妹第一次见面就是在靓坤的葬礼上,安娜有些明了:“那后来呢?”
十三妹的眼睛黯淡了下来:“后来我老爸死了,他帮我报了仇。我以为他是为了我,但是他喜欢的是我最好的朋友。就这样,挺无聊的。”
安娜看到十三妹的神色,冲着丁瑶使了个眼色:“啊,不如讲讲你的,你这么有女人味,初恋应该很浪漫吧?”
十三妹听到安娜的话,震了震精神,和平时又没什么两样了:“对啊,你们两个八婆哄我说出来这么丢人的事情,怎么说也得拿一件同样丢人的事情出来换。”
丁瑶轻轻地笑着:“好啊,其实我的初恋并不怎么精彩。”
她脸上带着怀念:“我妈妈是日本人,爸爸是台湾人,他们结婚之后就在台湾定居。可是妈妈很想娘家,常常会带着我一起台湾日本两边跑,我就是那个时候认识的彦一。”
十三妹捏着香烟:“从小就认识,这个叫什么来的?”
安娜很乐意回答,顺带调戏一下美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呵,”丁瑶被逗乐了,她点了点头:“是这样的。我记得那个时候一直到我六岁,彦一也才八岁的时候,在公园里的樱花树下,我们常常一起玩,他很喜欢听我唱歌。”
说着,丁瑶停顿了一下:“没多久爸爸就因为车祸离开了我们,妈妈很难过,她带着我搬回了娘家。我很伤心,彦一就经常过来安慰我。”
“我以为,我长大了一定会成为彦一的新娘,我也一直是这么希望的。”
丁瑶笑的很温柔,这是安娜第一次见到丁瑶不带面具的笑容,很美,带着感情的美好。她想也许丁瑶当初欺骗山鸡并不是因为她根本不爱他,而是因为她的爱早就给了别人。
“可是后来,妈妈家里生意失败,舅舅不顾外婆的反对把我和妈妈赶出了家门。妈妈本来不好的身体就更加的病弱,她得了病,需要很多钱,彦一和我一样,都是单亲家庭的孩子,他妈妈已经不允许我们来往了。”
“这个时候,我遇到了雷公,”丁瑶咬了咬唇,含泪微笑:“他真的对我很好,妈妈的病根本就和烧钱没有两样,但是他愿意为我花钱,只要我听他的话。我很感谢他,真的。”
安娜有些默然,她并不了解丁瑶。但经过今天的故事,无论是真的还是假的,她想她都没办法讨厌她。
十三妹推了推凝神发呆中的安娜,缓解一下气氛:“喂,发什么愣,该你了。”
“啊?哦。”安娜回过神来,看了一眼十三妹:“也没什么的,跟你们的有类似的地方,不过结局比起你们的来,大概惨了点。”
“我老爸是洪兴十二分堂其中之一的四爷,所以我从小耳濡目染的经常和一些小混混在一起。他也是个古惑仔,不过是东星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他其实人并不好,不过对我很真实,起码不像是其他人那样整天围着我身后转。我知道他很有野心,对其他人并不怎么友好,不过他肯为了我不找别的女人,样貌也不错,身后也很好,头脑还算是数一数二,这么好的男人喜欢我,我觉得还挺幸运的。”
安娜叹了一口气:“我十七岁那年,东星挑了我家,该烧的都烧了,该砸的都咋了,该杀的都杀了,该做的都做了一遍之后。就离开了。”
她无所谓的看着有些震惊的十三妹和丁瑶:“现在他也算是个东星干部。”
“结论就是,我们无疾而终。”
安娜想了想另外两人和自己的经历,忽然想起一句话:幸福的家庭都有相似之处,不幸的家庭各有不同。这句话用在黑社会里,太TM的对了。作者有话要说:我的专栏:三个女人一台戏,这章出场了很多个女人。
车祸&心计
“啪嗒”、“啪嗒”,安娜的手指在桌面上不停地敲响,她漫不经心的看着眼前两名保安部高级职员:“说吧,我等着解释,为什么VIP客户的名单会在经理助理的手上。蔡经理,我想你应该知道,客户资料外露在商场上是多么大的过失。”
巢皮叹了口气,刚到岗位没多久就出了这种事情,看来他还是去找南哥吧:“安小姐……”
蔡经理,也就是眼镜男,有些惶恐,但他看了一眼巢皮,鼓足勇气打断了巢皮的话语:“是这样的,安小姐,是我自作主张给阿明看的,他根本就不知道那些是经理级才能看的资料。他虽然只是经理助理,但是他的办事能力却比我强。在他到来之前保安部看似无事,其实根本就一团混乱,我很看重阿明,他是个人才,所以我才会……”
安娜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巢皮,这小子真走运,她提前救了他的命,蔡经理提前救了他的职位:“既然你这么欣赏他,那么我升他当保安部经理,而你降为保安部经理助理,你是没什么异议的,是吧?”
话音刚落,两个以为饭碗保不住的人都诧异的望着她。巢皮的领导能力其实很好,但是却输在了学历上,蔡经理刚好可以帮助他弥补这方面的劣势。从某一方面来讲,安娜这算是让他们各司其职,物尽其用到了极点。
于是一个被升职一个被降职并且同时被罚了三个月薪水的两个人感恩戴德的出了办公室。
“对了,你们今天去澳门怎么样?”
下了班,安娜和陈浩南一起去外面吃饭,路上顺便聊天。说起来,陈家靓仔的地位越来越高,衣着越来越好,连那部MR2也换成了更好的跑车,继续下去,说不定连房子都要换了。
陈浩南开着车,听到未婚妻的问题并不怎么高兴,山鸡在台湾的老大雷公是个老狐狸,不劳而获就想占澳门赌场一半的管理权,要不是蒋先生罩得住场面,今天差点就被黑吃黑了。
“怎么忽然想起来问这个,你不是一向不理帮会的事情吗?”
安娜奇怪的望着陈浩南,他好像还没这么跟她说过话。他的表情和语气,有点冷淡,像是赌气,又像是委屈。陈浩南会觉得委屈?!天下奇闻。
凑近一点,安娜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开着车的陈家靓仔看都没看安娜一眼,没好气的说:“没事。”
这回她确定他是在赌气了。但是因为什么原因赌气呢?安娜有点不明白。是在怪她平时不关心他?安娜只能大概想到这里,她的确不太关心他的事情,主要跟帮派有关的事情她统统不能插手,这是她和蒋家人的约定。偏偏她家未婚夫几乎所有事都跟帮派有关,这种情况下她也只能沉默是金。
关心不了事业,她关心关心情感应该没问题。安娜百年难得一遇的主动撒娇,用食指摩挲着未婚夫的胳膊,甜甜的讨好:“生气啦?”
陈浩南瞥了安娜一眼,把车开到路边停下,刚好停在一家便利店门口。
见到未婚夫还是不肯说话,安娜只好举手投降,还没见过他跟她发脾气呢,只好柔柔的问道:“那你想怎么样啊?你说我一定照做好不好?”
板着一张脸,陈家靓仔的眼底闪过一道幽光,如果安娜看见了一定会大呼后悔,可惜安娜看不见,所以她注定掉坑里:“那你帮我找一样东西。”
安娜虽然疑惑,不过还是点点头答应了。
陈家靓仔奸笑着说道:“这是买那个的发票,那样东西就在车里,找到了我就原谅你。找不到,你就答应嫁给我。我去买烟。”
说完,也不管安娜的反应,把发票交到女朋友的手上,用非一般的速度离开了安娜的视线范围。颇有一番畏罪潜逃的味道。
打开折叠的发票,上面是一串数字,下面是戒指的名称,底下还有金店的标签。安娜忽然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洪兴头马的求婚,果然不同反响。
觉得这个场景有些似曾相识,安娜忽然反应过来电影里苏阿细就是在这里被撞车的。
她急忙出了车里去往便利店,可是看到手里的发票,安娜咬了咬唇,飞快的打开车门,探进去半个身子,视力不错的没用多久就找到了戒指,接着她就感到自己飞了出去……
景物好像电影特效一样迅速倒退,落在地上的那一刻,她浑身疼的不能自已。她尝试着移动身体,可是好像没有那个条件,猩红的颜色从她的头顶流下来,模糊了她的视线里的街道、路灯和黑漆漆的天空。
仿佛经过了短短的几秒钟,又仿佛经过了几个世纪,她见到了她家未婚夫,那张怎么看都很帅气的脸。她很想说,这家伙怎么求婚连花都不准备;她很想说,早知道就要求一个盛大的求婚仪式;她很想说,在她应经从车里出来又返回去那一刻,她大概意识到她是喜欢他、爱他的,只是她自己从来都不肯承认。可惜她此刻什么都说不出来,所以她只能在陈浩南焦急的目光中慢慢的闭上眼睛。
“安娜,安娜!”
陈浩南抱起安娜,疯了一般往医院奔跑,似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飞快的奔跑着。
安娜并没有和电影里苏阿细一样失忆,事实上因为她当时没有坐在车里,所以她只是大量失血,昏迷了一段时间,左手摔断了,右脚需要打钢钉,而已。
她醒来的时候,山鸡和陈浩南正在病房外面谈事情,病房里只有她自己一个。
撇撇嘴,所以说什么电影里面一睁开眼就看见心爱的人在眼前都是假的,艺术永远都是高于生活的。看了看自己这里石膏那里绷带的惨样,安娜果断的举起没受伤的右手摁响了病床前的警铃,关键时刻还是靠自己管用。
陈浩南注意到病房里的声响,着急忙慌的赶进病房,见到清醒的安娜还没来得及说话又被听到警铃来的医生护士着急忙慌的赶了出去。他只能在山鸡的安慰之下,望着病房憋闷着。
医生和护士离开,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