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爹,孩儿是遇上胖子黎聪了。”
经过黄忠一天一夜的照料,黄叙苍白的脸色,总算添了几许红润。
只是他一句话还没说完,黄忠不禁讶道:“是黎聪打伤的?怎么可能!你前些日子在仙师处修练,难道没有突破?”
“孩儿已臻天人!”
与血麒麟融合,入魔的黄叙得马超亲口证实,确实是有天人实力。
“天人!莫非黎聪已经……”
能打败天人的,只有天人。可黄忠不敢想象,他记得第一次见到胖子时,这人才刚升虎卫,照这种速度,黄叙是天生武脉,胖子岂不是转世妖怪?
“爹你误会了!黎聪功夫未臻天人,孩儿也没被他打伤……是孩儿打伤了他。”
黄忠没有插嘴,既然如此,他等着黄叙解释。
兴许是还没从虚弱中复原,黄叙每说句话,就得歇上一会。
他顿了顿,这才继续说道:“孩儿会如此虚弱,是因为孩儿将浑身内力,凝炼成剑丸,送进了黎聪体内。”
“剑丸?”
黄忠不擅使剑,黄叙剑上功夫,都是与南华学的。但能让黄叙使完后虚弱成这样的招式,绝对非同小可。
黄忠理所当然的说道:“所以黎聪已经死了?”
“他没死。”
“这……你浑身内力凝成的剑丸都杀他不死?黎聪的功力已如此深厚了?”
“不!爹,剑丸不是杀人的招式,相反的,剑丸还能帮助武人发招,使一分力,会变为两分,使两分力,会变为四分,他一旦用上十成功力,便有过去二十成的威力,端的是猛勇难当,无人能敌。”
黄忠听过这种东西,就跟魂冢一样,只是,黄叙既然说是他伤了胖子,这剑丸就不会是有好无坏。
果然,黄叙喘了口气,笑道:“无人能敌,意思就是连他自己都无法与之匹敌。往后,只要他一使内力,不管他愿不愿意,剑丸都会成倍成倍的扩大他催发的内力……爹,你想这会有什么后果。”
“后果?”黄忠摇了摇头。除了让胖子发招更具威力,还有什么后果?
“俗话说过犹不及,爹你想想,只要他一催动内力,使用本命兽的招式……”
使用本命兽的招式,除了需要本命兽,还需要内力。当内力布满全身要穴,胖子可以使出虎须怒张,可一旦超过了这个范围,内力充斥全身大小穴道,就会变成法师的自焚。
剑丸就是这样的玩意,就算胖子今天使的是虎贲,可剑丸扩大了内力的施展,就变成了天花乱坠……
黄忠恍然大悟,不禁点头应道:“他无法掌控内力收放,本命兽就等于是废了!”
“正是如此!孩儿就等着下次见面时,要好好的羞辱他一番!”
“说实话,老夫不懂得什么炼制灵人的方法。”
水镜山庄里,司马徽与胖子来到书房,这劈头第一句话,差点让胖子一把将他掐死。
胖子以为司马徽要食言耍赖,不禁急道:“愿赌服输,仙师……赌鬼也得有赌品啊!”
“谁说老夫没赌品了!老夫根本没传授诸葛亮炼什么狗屁灵人的方法,列子一派,向来只会制器,马铁不是被炼成了灵人,而是被炼成了一个法器。”
听到诸葛亮不把人当人,胖子脸色是更加难看。
只是司马徽视而不见,自顾说道:“嘿!其实被炼成法器也没什么不好,不用再被吃喝拉撒,生老病死所苦,唯一的缺点就是傻了些,只懂得听炼制者所说的话。”
这还不算缺点?想到马铁现在人不人,鬼不鬼,谁都不认得,胖子话里就急:“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仙师知道马铁被炼成了法器,想必一定有方法能救他吧?”
“当然!老夫赌的有品有德,可不会拿空话当赌资。只是你说的对,解铃还须系铃人,老夫既然不是那个系铃的,铃自然是解不了的。”
莫非只有诸葛亮才救得了马铁?胖子脑门犯皱,想让诸葛亮救人,跟找死有什么两样?
见胖子面有忧色,司马徽知他是误会了,大手在他面前连摇:“老夫的意思,只有当初创造这个邪门功法,知道怎么将人练成法器的家伙,才有解决的办法。”
胖子脑子一时转不过来,愣道:“仙师到底什么意思?”
“老夫只懂炼制的方法,不知道解禁的方法。”
司马徽见胖子就要发作,连忙又补充道:“不过跟知道也差不多了。老夫知道这解法藏在哪里,只是那里太凶险……不!是老夫一直没时间,所以没法抽空去看看罢了。”
这应该是跟不知道差不多吧!连司马徽都觉得凶险的地方,是人能待的吗?
胖子脸上一苦,那表情就像在责怪司马徽的不是。司马徽被瞪得心虚,赶忙把话题扯开:“你小子可知道,当初创这功法的人,为何要炼这种法器?”
摇了摇头,胖子根本没心情听故事。
司马徽却是怕他再提“赌品”二字,自顾说道:“这事与你要去的地方,可是大有关系,你可要仔细听好了。你先想想,诸葛亮把马铁炼成法器,为什么要把他一张脸弄得人不人,鬼不鬼?”
一想到马铁整张脸面目全非,胖子一双眼又布满了血丝:“不知道!”
“嘿!这是因为,诸葛亮要马铁对他唯命是从。他只留给马铁一只眼,是希望马铁只看得到诸葛亮想让他看的,只留给马铁一只耳朵,是要马铁只听得到诸葛亮想让他听的,那半条舌头,是要马铁只说诸葛亮想让他说的……”
司马徽哗啦哗啦的说着,胖子将椅子手把喀啦喀啦的抓着。
华陀什么都没跟他说,只说马铁伤得很重,一定要赶紧找到方法回复他的神智。
马铁少了一只眼,缺了一只耳,没了半截舌头,这些事,胖子都不知道,他那对眼珠子,红得像是要滴出了血,端是无比吓人。
也许司马徽小时候在赌场,太常看到这种杀红眼的家伙,他也不觉得气氛有多尴尬,继续说着他的故事。
“……所以诸葛亮才会这么做。这种法器可是秦始皇那时候流传下来的,当时他让人做这种法器,为的可不是战争,你猜猜为的是什么?”
“我不知道。”
胖子寒着声,保持着冷静,他怕他一旦失控,会立刻单枪匹马杀去成都找诸葛亮。
“这样都猜不到?是为了陪葬啊!那些个皇帝,死了也要有人保护,有人服侍。于是抓了大把的宫女士兵陪葬,可又怕这些人死后就不归他们管了,所以把人都练成了法器,确保他们,生生世世都只听皇帝们的话……懂了没有?”
“兵马俑!”
“哦?原来你知道!不错,这个法器的名字,就叫做兵马俑!”
马铁被炼成了兵马俑!即便解除了禁制,回复了神智,还能算是个人吗?
胖子慌得大吼:“你胡说!兵马俑不过是将石头雕成人形,哪需要用真人来做!”
听到胖子咆哮,司马徽不禁奇道:“你又知道兵马俑是什么德性了!那些石头玩意都是假的,这表示你进去的始皇陵是假的啊!傻瓜!”
“仙师的意思是,解除法器禁制的方法,就藏在秦始皇的陵墓里头,而仙师您还知道真的陵墓在哪了?”
“嘿嘿!我司马家先祖司马子狐,可是秦始皇身边史官,有什么事不知道的?喏!这就是地图了。”
地图一摊,胖子埋头就窝进了图里。不管怎样,先找到始皇陵,找出解除禁制的方法,然后救回马铁。至于马铁救回来之后算不算是个人,胖子已经不敢去想。
司马徽将地图摊在桌上,见胖子仔细看图,突然插嘴问道:“对了!你小子到底有没有被黄叙种剑丸?老夫虽然是输,也想输个清楚明白。”
低着头,胖子聚精会神的看着地图,随口答道:“有。”
“有?这样你还能打赢邓芝,你他妈真是个人才!”
想了想,见胖子还专注在桌上地图,司马徽说道:“小子你等等,我拿个东西就过来。”
司马徽转头就往书橱那里翻去,一阵东翻西找后,找出了一册竹简,上头满是灰尘。他小心翼翼的拍掉尘土,一边低头看着竹简,一边走了过来。
“小子你可真走运!虽说剑丸会限制你使用本命兽的能力,但其实剑丸是让人用来锻炼内力操控的细腻度,是古代锻炼本命兽的方法。你可知道剑丸的另外一个名字叫什么?”
许久都没听到胖子回答,司马徽一抬头,才发现胖子已经连人带图,走得不见人影。
司马徽不禁气道:“这小子好没礼貌,老夫不是叫他等等吗?”
门外,邓芝刚送走胖子,进门就见到司马徽又是自言自语,又骂胖子不懂礼节,赶忙说道:“师父,黎聪方才走的,需要弟子把他追回来吗?”
“别!走就走了,他赢了老夫,老夫看到他也是一肚子火,不用再找他回来受气了。”
邓芝进门的时候,恰好听到司马徽在解说剑丸,一时好奇问道:“对了,师父您刚说,那剑丸的另一个名字又叫做什么?可否说给弟子听听,好增长增长见识。”
“嘿!剑丸便是与魂冢、剑关并称,武人习武的三大利器之一兽人墓!”
“兽人墓?好怪的名字……”
“不懂就少说两句,之所以叫做‘墓’,就是因为这玩意弄得不好,等于是把本命兽葬送到坟墓里了,所以才会取这种名字。”
“这么说,黎聪若是找不到解法,这辈子本命兽不就是废了?那他真是挺冤的,依他的功力,若再有本命兽相助,绝对是如虎添翼……”
听到邓芝还敢替胖子惋惜,司马徽当下气得面红耳赤。
“你他妈还好意思说,连一个本命兽被废的家伙都打不赢,你还不给我回去练功!告诉你,他本命兽现在是遭兽人墓的禁制,但有朝一日,要是他能破墓而出,重获新生,我怕你连他一根手指都打不赢!”
魏都,许昌。
“皇上,这张就是司马昭上缴的始皇陵地图,请您过目。”
程昱双手捧着地图,交给了曹丕身边的随侍太监。曹丕还没看图,便先笑道:“先生劳苦功高,这次能扳倒司马懿,取得地图,先生当居第一功!来人,赐座!”
御书房里,能坐着说话的从来只有天子,程昱获准坐下,已能彰显曹丕对他的看重。“先生”二字,更是远比“爱卿”敬重许多,曹丕与程昱的关系,不言可喻。
待程昱坐定,曹丕不急着开图,反而先问道:“先生!如今朝廷尽在朕掌握之中,为何还要留下司马昭?司马家留着一日,朕就担心一天!”
曹丕心里怎么想的,程昱明白的很:“皇上想必觉得疑惑,既然拿了地图,为何还要留下司马昭?”
“先生果然知我!”
与程昱说话,曹丕难得的推心置腹,什么朕不朕的也不用了。
“皇上您只要将地图摊开,就会明白了。”
曹丕好奇的看着手上地图,越看,脸色就越阴沉。
末了,他终于说道:“司马昭与司马懿,果然是父子。”
“皇上英明,先前臣与司马懿讨要地图,他就以一幅假图虚应故事,没想到他儿子司马昭,非但用的是假图,而且还选上了同一幅,显然父子俩是极有默契啊!”
听到程昱说笑,曹丕脸上缓和了些,“既然是假图,先生怎么不去拿司马昭问罪?”
“皇上,司马家可没有其它人了,司马昭要是再被逼死,秦皇陵的下落,可就真没了。”程昱口气无奈,可神情却不像一筹莫展。
曹丕心里有数,接着话头便说:“所以先生假装收了图,是要引蛇出洞?”
“不错,臣是想让司马昭自投罗网!”
程昱从怀里起出一封折子,递给了曹丕后,说道:“皇上对司马家处处制肘,司马昭担心会步上父亲司马懿的后尘,已经做好反抗准备。这些是他派人往西蜀与关外的纪录,依臣看,司马昭是想……”
“他想造反!”
“对!既然要造反,除了要有兵,还得要有钱。”
曹丕懂了,兵可以找人借,但钱,司马昭只能自己想办法。
“所以先生故意收下地图,是要安司马昭的心,等他前往皇陵取宝,先生派人尾随在后,到时候就能坐收渔利了。”
程昱脸上淡淡一笑,道:“为此,臣还特意留下了司马懿,饶他不死,就是要保此行万无一失!免得着了司马昭的道。”
这下曹丕全都懂了,开怀大笑道:“有先生在,朕就能高枕无忧了。”
曹丕高枕无忧,司马家就等着要大祸临头!
受剑丸所制,胖子引为臂助的本命兽成了一颗不定时炸弹,出招之际,随时要担心这一刀砍出,伤到的会不会是自己。
所以,胖子在找到方法将体内那颗剑丸解决前,只得继续往剑关里跑,以求精进刀技,备不时之需。
只是眼下剑关里等着胖子的,已不再是扁鹊的刀。
“刀斧手侧面包抄,盾刀阵正面迎敌!”
剑关里,围着胖子的,竟是千军万马。
胖子突破第二关后,本已准备好要应付第三关里的刀术宗师,没想到等了许久,跑出来的却是个身穿龙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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