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如此险恶,你要内心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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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如此险恶,你要内心强大-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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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导在和“屁民”打交道时,自己有权力这一感觉同样构成了他的心理背景。所以他没必要像小公务员、临时工那样玩。恰恰相反,表现出平易近人的样子,正是区别于小公务员的领导的标志。

看到没有?无论是领导,还是小公务员、临时工,当他们和我们这些“屁民”们互动时,第一本能就是装。傲慢和平易近人都是一种显示权力的博弈策略。他们用语言、动作,以及背后的权力精心打造、包装出了一个“自我”的形象,用来应对我们。

回到我们开始的情境设定,第一步我们应该搞明白,上司阴沉着的脸,还有好像很威严的声音,都是一种博弈策略,意在呼唤并撕碎我们的“自我”。我们必须保持足够的冷静,不让心理结构运作,防止我们作为下属的那个“自我”被激活,也就是说,只让他的上司身份停留在我们的智力结构,而不进入心理结构。斩断了潜藏在我们心理结构中的假“自我”和外界的联系,我们的恐惧就不会产生。

要做到这一点,我们就必须在看到他时,压抑心理活动,同时快速地启动思考,对他的表情、语言进行分析。只要外界的信息能够被我们拦截在大脑里面,同时进行解读,它就不会冲击我们的心理结构。即使它一不小心溜了进去,“它”也已经是强弩之末,力量大减。而当我们用智力结构应对上司的语言、表情时,情况改变了,我们不再是他权力支配的客体,恰恰相反,他变成了我们思考和分析的客体,力是由我们指向他了。

“文革”时,很多文人都受到“革命斗士”的冲击,要么以自杀向人民谢罪,要么坚定革命立场,都不再玩独立、清高了。钱钟书的夫人杨绛是个例外,还保持着“文化上流社会”的那种高姿态。在一篇文章里,她满怀得意地披露自己是这样玩的。

“革命群众把我同组的‘牛鬼蛇神’和两位领导安顿在楼上东侧一间大屋里。屋子里有两个朝西的大窗,窗前挂着芦苇帘子,经过整个夏季的暴晒,窗帘已经陈旧破败。我们收拾屋子的时候,打算撤下帘子,让屋子更轩亮些……出于‘共济’的精神,我还是大胆献计说:‘别撤帘子。’他们问:‘为什么?’我说:‘革命群众进我们屋来,得经过那两个朝西大窗,隔着帘子,外面看不见里面,里面却看得见外面。我们可以早做准备。’”

看到没有?杨绛在这里把自己作为主体,把革命群众作为客体的游戏,玩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在她的心理上,当观察、认知的力由她指向革命群众时,后者已毫无防御能力,他们的自我赤裸地暴露在了她面前。如果你无法想象这种心理优势是何其爽,那么请如实回答我一个问题:当你躲在黑暗中窥视他人时,是不是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感?

我想说,仅仅把上司的语言、表情等信息拦截在智力结构上进行分析还不够。因为当我们这样干时,还只是被动防守,而上司想干什么,他接下来要如何对付我们,这些信息对于我们来说完全是未知的。一个人在他人眼中越透明,他就越没有力量。我们越是搞不懂一个人到底要对我们干什么,他对我们心理上的威胁就越大。

所以,第二步,我们必须越过上司的语言、表情,透视他的大脑、内心,分析他的意图,预测他要对我们干什么,把他从黑暗里拖出来,置于我们智力结构的聚光灯下。也就是说,在阻击了他具有威胁性的信息进入我们的心理结构后,我们还要变成猎手狙击他!

这样,我们不妨快速地检视一下自己在哪方面可能犯了什么错,被他抓住把柄,从而想出应对之策。但一定要快!思维一定要马上转到这上面来:他是不是要以某件事情为借口,以我为道具来炫耀他的权力?或者,他要借助于一个威严的造型,发布一个关乎他的利益或权威的命令?假如他在我们的预测中说了某些话,那么,我们必须马上预测他接下来要干什么,在博弈中必须比他快一步。这一状态如果不被打破,那么,你在智力上就始终占有优势,你的心理优势也一直得到保持。

第六章 装13社会,博弈法则

我们在这个世界上所看到的很多东西,从政客演讲、领导视察、宗教礼仪、商品展销、电视广告、房间装饰,到开业典礼、教学培训、请客送礼、制服诱惑、请示报告,无数现象,本质上都是表演,也是隐秘或残酷的心理博弈。

1.通往牛叉的道路上,行走着一群演戏的人

表演是从古至今支配一个社会资源分配最核心、最隐秘的精巧技术,它打造影响力、构造权力、操纵人的心理,是政治、商业、宗教的“第一谋略”。

世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大多数人并不关心。对于他们来说,世界的真相是不可穿透的黑暗。他们的思维模式是:世界看起来像什么,它就是什么。

一只小老虎也曾经如此认为。

某年某月某日,一头驴被一个好事之徒用船带到了山高林密、瘴气弥漫的贵州,见没什么用处,便把它放养在山下。有只没见过世面的贵州本地小老虎正要出来觅食,一见驴那庞然大物的样子,差点晕过去:哪儿来的怪兽,这也太强大了吧!

如果非要用一个类比,那我要说,这只小老虎当时的心理感受,和鸦片战争时中国人第一次看到英国人的“坚船利炮”时有一拼。

你一定看出来了,这是我国著名文学家柳宗元同志讲的一个故事:《黔之驴》。宗元同志运用伟大的文学灵感编这个故事,当然是有着特定用意的。伟大领袖毛主席在延安文艺座谈会的前夕,就曾经引用过这个故事,告诫很多“知识分子”一定不要瞧不起“土包子”,和“土包子”比起来,他们像驴一样,只是看上去吓人而已。

对于我们来说,宗元同志的这个故事其实是一篇博弈论的经典文献、一个识破伪装的经典教程。它告诉我们:你在一个人面前心理弱小,其实是因为你不知道他是在伪装强大,或仅仅长相很强大!

反过来说,当你意识到这个社会是依靠装来烘托出它的存在,并且能够进行分析,你在它面前就会变得心理强大!道理如前面我们所说的,装的本质就是虚弱,它缺乏与真实联系在一起的力量。

驴长得确实很装,又高又大,吼一声也像张飞的叫喊一样,震耳欲聋,似乎很强大一样。尽管它可能是无辜的,长得装酷真的不是它的错。

因为驴的一声长鸣,小老虎吓得半死,赶快夹起尾巴逃命。按照我们的理论,就是驴很装酷的那种样子,在被小老虎看见时,发出了一个信息,它快速地绕过小老虎的智力结构,刺激起它的恐惧,然后驱动它逃跑。

就“看上去像什么,它就是什么”的思维而言,我们可以想象一下小老虎在心里如何推理:驴长得那么装,很强大的样子,而且声音都那么强大,那它一定很强大;既然很强大,那它就要咬人,咬不过它,不赶快跑,难道想找死?

这一番推理自然与驴毫无关系。它仅仅发生在小老虎的心里,是小老虎在心理弱小状态下的妄想性推理。

上面说过,驴长得那么强大真的很无辜。但人长得很强大,却可以利用这一点。记得曾经有一段时间我看电影电视时,最喜欢观察判断哪个是好人,哪个是坏人,好像看电影电视,就是为了找出谁好人,谁是坏人。回想一下,这种可怜的思维都是小时候看电影给害的。那时候看过的革命电影,

谁是混进革命队伍里的国民党反动派,谁是战斗在敌人心脏里的地下工作者,从眼神、相貌上就一目了然:“好人”必然相貌堂堂,尽是帅哥美女;而“坏人”则猥琐丑陋、獐头鼠目。作为演员,长得这么具有表演性,演“好人”“坏人”,活都干完了一半。

所幸,小老虎很快明白,驴的那种样子,或许只是长得很装,自己的害怕源于信息不对称。因此,必须保持心理定力,以智力结构去和驴博弈,通过试探、反应,搞清楚驴是否厉害。这样一来,注定了驴的悲剧性结局。

驴的悲剧在于,它从来没有意识到,只要有两个以上动物的场景,就有演员和观众。在小老虎的注视下,它的存在就是一种展示、一种表演,所有的信息都会传递给小老虎并被它所捕捉、解读。因此,自己必须善于伪装、控制信息,这就是博弈之道。表演而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表演,最终的结果往往不是牛叉,而是傻叉。

如果说一些人变得聪明的原因是他善于思考,那么,另一些人变得愚蠢的原因则是他连废话都记不住

“世界是一个大舞台”“人生就是一场表演”……这是谁都知道的废话。但很遗憾,大多数人常常会忘记周星星同学这句经典名言:“其实,我是一个演员”。

在这个世界上,如果说一些人变得聪明的原因是他善于思考。那么,另一些人变得愚蠢的原因则是他连废话都记不住、都理解不了。

我们在这个世界上看到的很多东西,从政客演讲、领导视察、宗教礼仪、商品展销、电视广告、房间装饰,到开业典礼、教学培训、请示报告、请客送礼、制服诱惑、斗鸡玩狗,无数现象,本质上都是表演。

在特定情境中,表演往往暗藏着博弈。

像《黔之驴》中驴子那样的角色只是少数。社会上的表演行为,大多数时候都是有意识的产物。下面我描画一下逻辑构图,捅破这里面的玄机。

(1)“社会”是一个“合作—竞争”体系。一个人无法独自生存,所以大家组成了社会,一起合作生产资源。

由于人的自私,以及谁都想获得那种比别人牛叉的感觉,因此对资源的分配,谁都想抢得多一点。

(2)资源的分配由各种游戏规则决定,最厉害的是暴力。但在一个和平而有秩序的社会,它只是战略武器,不能公开使用。

能够得到有效运行的游戏规则,一定要提供一个让大家遵守的理由,辩护说自己是合理的。

(3)就是说:A.游戏规则在观念和文本上必须展示给人看,必须表演出它的合理性;B.在运用中,一个人或一个集团,必须通过语言、动作、装饰等,提醒大家这个有利于自己的游戏规则的存在,并且必须得到遵守。

(4)因此,表演是一场场社会游戏能够继续玩下去的灵魂。

从古至今,能够在“社会”这个舞台上作为主角表演的,从来只是少数人,而大多数人只有看戏的份。而这些少数人,几乎都是些善于表演,能够制定、解释、影响游戏规则的人,这绝不是巧合!

毫不夸张地说,表演是从古至今支配一个社会资源分配最核心、最隐秘的精巧技术,它打造影响力、构造权力、操纵人的心理,是政治、商业、宗教的“第一谋略”。

说出这一点让人痛苦:成功在某种意义上取决于谁更会演戏,而失败则是表演的失败,暴发户在别人眼中不是“贵族”,以及求职者无法获得职位,本质上都是表演的失败!

越是看来稀松平常的东西,操纵我们就越轻而易举

权力不是什么独立的东西,只是一种统治—被统治、管理—被管理的支配关系。

在我们看来稀松平常的东西,或许也是在表演。请看下面的例子。

场景一:你走进一家服装店,店里装修豪华,售货员统一穿着某种制服,保持着不卑不亢的态度,里面各种服装摆放有致,显得极为气派。你的第一反应是:档次不低!

场景二:领导对你发了一通脾气,你很委屈,然后他又好言抚慰你,那个时候,你觉得对他又敬又怕,甚至有莫名的亲切感。

场景三:你从来没有想过,领导的办公室为什么要单独一间,并且装修高档,这不是基于构造权力的有意设置,而是很自然也不需要多想的一种现象。

场景四:你出席了某个聚会,有你不认识的人暗示或吹嘘某某长官或名人和他有某种关系。

场景五:你从来没有想过,大专生没有什么“学位帽”(因为没学位),而本科、硕士、博士有不同的学位帽,这是一种礼仪上的包装,目的在于确认身份地位的区别。

场景六:在办公室里,当上司当着很多同事的面说你工作不错时,你认为,上司只是在表扬你,你心里乐滋滋的;而没有想到他是在利用你打压其他人,并可能把你推到全民公敌的境地里。

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很多我们觉得稀松平常而从未加以反思的东西。而越是不能引起我们反思的东西,一旦它准备操纵我们,往往轻而易举。

比如,除非实在是没条件,否则领导绝对会有一间单独的办公室,而不会和员工挤在一间大办公室里办公。这么做的目的,不仅仅是体现领导的地位、权威,尤其重要的是必须保持权力的神秘感。不设置神秘感,就无法确立权力的有效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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