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地方,来这里干什么。我努力的搜索着大脑的每一个记忆细胞,尽可能快的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事。
照明灯终于恢复了刺眼的光线,我看到躺在身边已经晕了过去的张学斌和他手上紧紧抓着的裹着电脑的金属网袋,我终于想了起来,刚才张学斌喊了一声:“敌人特种弹药攻击,注意隐蔽!”接着一幅幅刚才的画面从我面前闪过,记忆终于恢复了。
“妈的!美军用的是‘次声波炸弹’,柳枫,你没事吧,学斌怎么样了?”江少波双手按动着太阳穴,双眼无神的问我。我赶紧爬起来检查了张学斌的心跳和呼吸,在确定他只是昏厥了过去之后我才对江少波说:“学斌没事,他只是晕了过去。”“那就不要打扰他和周公聊天,他一直都没有好好休息过。”江少波亲切的看了张学斌一眼后扭头大叫道:“有没有恢复过来的数字兵?快过来打开探测器。敌人可能就要进攻了。”
一名三排的数字兵跑了过来,他取出张学斌的电脑,开始熟练的操作着。“报告中尉,毫米波战场雷达已经被次声波摧毁,现在只有红外探测器可以使用。对面敌人的1037高地还没有什么动静,等等。。。。。。是敌人的坦克,敌人坦克向我阵地扑来,速度20公里每小时,距离940米,有直升机和步兵协同!”
江少波对刚走过来的师志峰道:“敌人这么快就恢复了后勤保障,看来他们不只一个后勤基地!”
操作着电脑的数字兵又开口道:“敌人坦克有激光压制!敌人打出红外干扰弹,干扰很严重,目标丢失,目标丢失!”
师志峰立刻上前问道:“还有没有数字兵,快出去装上毫米波战场监视雷达。”
江少波摇了摇头道:“不用了,装那玩意儿已经没什么用了,敌人干扰我们,我们也得干扰干扰敌人。”
师志峰不太明白江少波的意思问道:“怎么干扰?”
江少波笑了一下道:“一排现在尽快救醒还没有醒过来的同志,二排用枪榴弹向阵地前打烟雾弹、电磁干扰弹和红外干扰弹,三排立刻去在各个战壕上布置定向雷。大家注意不要往阵地前观望,小心敌人的直升机。”
师志峰点头道:“恩,这个安排不错,完成任务后,大家立刻回来报道,还有其他任务。”大家齐声应了一句“是”就开始忙碌起来。我在弹药箱里找到了一部榴弹发射器扛在肩上,左手拖着满满一箱子烟雾弹和电磁干扰弹,跟着大家往外走去。江少波一手拖了一箱子枪榴弹跟着我,他边走边问师志峰:“排长,弹药哭的引爆遥控器您交给谁保管了?”师志峰回答道:“那是我的,谁也别想强。”江少波没有再吭声,继续跟着我往外走。
刚走出坑道,江少波提醒我道:“不要抬头看,敌人有激光压制!”我矮着身子走到了望口前,举起枪榴弹做准备。
“预备,放!”随着江少波的一声令下,我奋力的扣动着榴弹发射器的扳机,一枚枚拖着长长烟雾的枪榴弹从了望口飞出,奔向阵地前方,在那里形成了一层层浓厚的烟雾墙和红外干扰墙。
我正打的起劲,突然一阵密集的爆炸在工事周围响起,爆炸工事前掀起的碎石四处乱飞,腾空而起的黑红色硝烟在猛烈的爆炸声中颤抖着,向工事里飘动。一股呛人的硫磺味迎面扑来,我立刻带上了氧气罩,继续打着枪榴弹。
三排的战士们满面尘土的跑了进来,他们布置完了定向雷回来向江少波报告。江少波大声的叫我们撤回弹药库。
回到炎热、潮湿的弹药库,我们全连所剩的二十来个人都擦拳磨掌等待着江少波和师志峰的命令。师志峰先开口,他神色黯然的说道:“我们就以班为单位吧,我们现在的班,最多的也不超过5个人了。”听到这话,我们都低下了头。江少波接道:“我们先分头部署,然后用麻雀战术尽可能的延缓敌人的进攻步伐,等师排长引爆了这里的弹药后,我们就各自寻找路线撤退。大家注意,一定要保持有生力量。现在我们还能用的只有7个射击点了,大家抓阄决定。一排一班只剩一个人了,就和三排三班的两个人一起吧!”说完江少波把早就准备好的8张字条放进钢盔里,晃了几下后伸到大家面前。排长或班长们一一伸手取字条。已经没有了班长的班里,你推我让的推举出一个“临时班长”来取字条。
江少波拿起了最后剩在钢盔里的字条看了后递给了我,我接过来一看是14号射击点,我早上去过那个射击点,那里位置比较偏僻,但是比较前出,想从那里撤退到后边5团防守的1037高地,简直不可能。但是从那里向右侧的玉山山脉撤退路途就比较近,只是玉山山脉在我们这一段地势险峻,几乎没有可以攀爬道路,往那里撤退也不大可能。
美军的坦克突然加速向我们阵地扑来,他们一定是调用了卫星图象、启动了战场声纳探测器,在对我们915高地进行了分析后才敢一口气冲上来的。妄图以灰黄色的外表融合荒凉的背景中的坦克刚冲过由枪榴红外干扰弹和烟雾组成的墙幕,就已经超过了反坦克导弹要求的最小射程,导弹已经成了恐吓敌人的道具,不再具有什么实际意义了,但我们坚强的战士们仍奋力以血肉之躯来阻挡这些面目狰狞的钢铁怪兽。
反坦克火箭筒突然开火了,一枚枚喷着怒焰的火箭弹一齐射向敌人张狂的坦克,火箭弹与反应装甲相碰撞而爆炸,产生的浓烟把敌人的坦克严严实实的裹了起来。但很快敌人坦克又安然无恙的冲出了重重硝烟,继续向阵地扑来。空中呼啸着的武装直升机用火箭弹和23毫米机关炮为坦克扫清障碍,全副武装的美军士兵从紧随其后的装甲车上跳下来,他们都弯着腰慢慢地围了上来。
敌人的一辆坦克很快就冲到7号射击点,守在那里的是三排3名士兵。他们突然一起跃起扑向,拉响了身上的手雷。闪亮的火光在悲壮的爆炸声中燃起,无力的摇撼着大地和敌人坦克坚实的贫铀装甲,冲天的烟雾带走了三位最可爱的人,而可恶的敌人却依然挺着高傲的头颅,大踏步向前逼近。
江少波架着阻击步枪瞄准着敌人后面跟上的步兵却始终不放枪,他头也不回的对我们说:“守不住了,你们先撤!”
张学斌道:“不行,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江少波回头看了张学斌一眼道:“这是命令,等我确保排长遥控的炸弹炸响了,就会立刻赶上你们的,你们往玉山那边走,如果遇到小路就上。快,不然来不急了。”
“看!那不是排长吗?他在干什么?”黄自超指着邻近22号射击点,我顺手望去,只见一个师志峰在趴那里,手里紧捏着炸弹遥控起爆器,敌人猛烈的机枪子弹正在他头顶上呼啸着。江少波大喊道:“排长,怎么不起爆炸弹?敌人已经冲上连部的阵地了!”江少波话音刚落,几名美军步兵把一梭子子弹打了过来,压的我们无法抬头,接着就是一枚120坦克炮弹落在射击点的前方。这里不能呆了,我们立刻沿坑道向24号射击点转移。
密集的枪炮声中我们听到师志峰的喊声:“你们还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撤退。敌人干扰太强了,我的起爆指令发不过去,我得靠近点才行!”真没想到敌人的电磁干扰居然能干扰到启动炸药的微波信号。江少波的两条浓眉皱在一起,要是不能起爆炸药,不但少了个痛击敌人的机会,而且还送给了敌人一批弹药,更主要的是那台坏了的等离子电磁干扰机,如果落到美国人手里,将对我们以后的电磁对抗更加不利。
第十八章
黄自超见状道:“少波,我知道一条坑道可以由22号射击点到连部后面的4号射击点。那是在高地后侧,应该没有敌人的微波干扰,只要再能压制住敌人直升机的干扰,那里应该可以把爆信号发过去。”
江少波听到后问黄自超道:“那怎么走?是哪条坑道?我怎么不知道?”
黄自超道:“阵地地图上没有,可能是工程兵们忘了注,22号射击点坑道太多了我也说清,但我知道怎么走。”
江少波立刻对闷着头喊到:“排长,我们知道一条坑道可以到4号射击点,那里应该可以把起爆信号发到弹药库,你等等,我们马上就过来了。”说着就拉黄自超往22号射击点走。黄自超连忙道:“少波,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人多目标大,你还是赶紧带着他们撤退吧,我起爆了炸弹就会来找你们的。”
江少波道:“不,我们还是一起去好些,能有个照应。柳枫、学斌你们先往东撤退,我们很快就会跟上来的。”
张学斌倔道:“不!我说过了,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我们也跟你们一起去。”
“学斌,你身上还有重担,要和美军打高科技战我们少不了信息化数字技术,你还是先和柳枫撤退吧。”江少波道。
“不”我还从来没见张学斌如此倔强,他手里紧抓着手枪,一副临阵杀敌的模样真是难为了他。江少波无奈,只得对黄自超道:“那你就一个人去吧,要小心,等完成了任务到玉山来找我们,那里还有我们的伞兵和特种兵。”黄自超向我们每个人看了一眼,眼眶里的泪花一闪而过,他低声回答道:“是!”就转身爬进通向22号射击点的坑道。
我们三个人顺着越来越浅的战壕向山脚下冲去,一路上敌人的枪榴弹在无人机的引导下始终紧跟着我们。
很快,我们就来到了山脚下,一条清澈的小溪蜿蜿蜒蜒从杂石林立的山谷里徐徐流向西方,溪底大小不一的小圆石静静的躺在那里,任凭连绵不短的流水消磨着他身型,再尖的石头在这里也将被磨去棱角。
忽然高地上传来剧烈的连环爆炸声,每一声释放着强大力量的爆炸都在强烈地摇动着山涧的巨石,愤怒的呐喊出对敌人的仇恨。“自超他们终于得手了。希望他们没事。”江少波安慰道。
我们淌过小溪,来到了山势险峻的玉山脚下,这里根本没有出路,继续往东是几乎垂直的大山,沿山脉往难是一条20多米宽的峡谷,足有30多米深,想绕开这个峡谷要么攀登几乎垂直的玉山,要么往回走300米。往北倒是比较好走,但那里是美军的占领区,谁知道那里有什么等待我们。江少波稍加思索道:“我们只有跳下去了,抗日战争时有狼牙山五壮士,我们今天就效仿他们一下吧。五壮士还有两个幸存的呢,我们就各自看运气吧。”
我往下看了一眼,直觉得双腿发软,手心冒汗。从这里跳下去,那需要多大的勇气啊,我体会到当年的英雄们在绝望时的心情,英雄真的不是好当的。张学斌也往下望了一眼道:“少波,这里有树藤,我们顺着树藤往下爬,看看能不能到下面。”我仔细一看,果然一条条粗粗的树藤从脚下的崖边一直通向山谷里。
江少波观察了一下树藤后点头称是,于是我们就行动起来。我们先解下背包扔了下去,然后慢慢顺着树藤往下溜。“注意,抓紧,不要往下看!”江少波不时的提醒着我们。由于我们47军是以山地作战为住的部队,我们以前进行过攀缘训练,顺着树藤往下溜,是再容易不过的了。但是张学斌是战前才分到我们部队来做通讯,信息协调的,他的动作可就笨的多了。在我们俩人的照顾下,不到15分钟,我们三个人就安全的下到了谷地。
翠绿相环,花香萦绕,这里显然未经战火,处处和谐,给人进入仙境的感觉,这里好似乱世里的世外桃源。
我们不敢逗留,整理好行装沿山谷向东北方向走去,一路上我们留心着两边的山崖上是否有可以攀爬地方,我们知道头顶的制高点上有可能就有我们的伞兵战士。可是一连走了半个多小时,前方依然是似乎没有尽头的山谷,两边尽是布满了鲜苔的陡立悬崖,根本没有任何可以攀登的地方。
激烈的战斗声已经离我们非常遥远,仿佛发生在另外一个世界里。我不知道是该庆幸离开了可怕的战场,还是应该对现在竟置身于事外而感到羞辱,但目前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一条路,就是继续沿这崎岖的山路前进。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我唯一能辨别的北斗星却不露声色的躲在山脊后面和我捉着迷藏。我总觉得就这么走下去不是个事就问江少波道:“少波,都走了快一个小时了,我们现在在什么位置,我们是不是看看电子地图,用卫星定个位?”
江少波回答说:“现在美国肯定干扰了这里GPS信号的民用码,现在不能信任敌人的卫星定位系统。”
“那就用咱们自己的‘北斗星’定位系统吧,那一定靠得住。”我建议道。
张学斌接过了话茬道:“也不行,我们刚才是从战场向东北方向走出来的,现在的位置应该在敌人的后方。咱们的‘北斗星’系统是双向定位模式,也就是我们必须向卫星发信号,由卫星再发给基地进行计算,然后才能进行定位,不象美国的GPS系统是直接接受信号后,就地计算得出结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