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分钟。越是希望时间过的快时间就越是折磨着我们。这两分钟就象两年那么漫长。眼睁睁的看着敌人的装甲车和满载士兵卡车开始走出营地,向我们这里扑向三号雷达站。可气秒针还是在不紧不慢的走着。“来了”远处一点微弱的亮点带着希望冲了过来,准确的击中了营地里的弹药库,顿时营房内一片火海,离军火库较近的几个士兵身上带着火苗四处乱跑,还在军营里的敌人陷入了混乱。有的干脆直直的楞在那里。又是一声巨响,营房另一头的燃料储存罐也被击中了。只见江少波麻利的把激光照射器往下一拉,一边固定死一边大喊着,带上氧气罩,躲在石头后面。我立刻带上了小巧的化学氧气罩,躲在江少波指的那个大石头后面,江少波也挤了过来,一手紧紧的抓住我,一手把我们的装备包拉到他的身后。我也伸手去帮他拉装备包,这时一道强光从石头后射向我们的前方,接着就是一股巨大的气浪把我的推向背后的石头,并死死的把我按在那里,大地低沉的颤抖和如同打雷般的轰隆声,从背后传了过来,而且没完没了。我看到周围的小石头都纷纷伴随着紧缺的氧气飞向我身后,我知道,要是没有这个大石头,我也会和他们一样,被强大的力量吸过去。我闭上眼睛,气浪压的我已经不能呼吸,周围强大的能量所形成的气流把我往鬼门里拉,从未有过的一种恐惧在我心里占据着,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是为了等待这可怕的灾难迅速过去,还是等待着死神的降临。江少波也显然被这强大的力量所震撼,他的手指已经深深的扣进了我的胳膊里。死神从未象现在这样离我们如此的近。
好象过去了很久,风力逐步的减弱了,我可以呼吸到化学氧气罐里那夹杂着哝哝呛人的化学制剂味道的氧气,我慢慢睁开眼睛,看到地面已经被强风清扫的干干净净。我用肩膀推了推制造这场风暴的江少波,他死死的扣在我胳膊上的手还在颤抖着。他睁开眼睛看了我,刹白的脸上那对弹球般眼睛里透出的恐惧丝毫没有散去的意思,我想我也好不到哪去。我们对视了几秒钟,从恐惧恢复过来的江少波勉强的对我笑了一下说:“对不起,敌人移动的太快了,我不能让他们再往前走了。”我没有说话,摘下氧气罩,抓住腰上的95式冲锋枪转身站了起来。一股热浪夹杂各种物体烧焦的味道迎面而来,使我不禁退了一步。眼前一个巨大低矮的暗红色蘑菇云正在慢慢的升起,它不知道正带走着多少人的灵魂,就在一分钟前还他们还是生气勃勃。远离蘑菇云的地面上,到处散乱的小火苗在随着气流向蘑菇云争相献媚。不知道那些以所谓人权至上为借口的台湾政客,那个声称以人为本的所谓“台湾总统”看到这样的景象,能否意识到正是他的个人私利把这些本不想参加战争的士兵硬推向了火海?这就是战争!为一个人的私利而付出诸多生命的战争。
江少波用卫生绷带帮我包扎好被他抓烂的胳膊后,拿起了他的阻击步枪,认真的巡视了一边后对我说:“那个装甲车如果有三防设备的话的话,仍然对我们有威胁,趁他现在还不没回过神来,用反坦克导弹把他报销了,我掩护你。”听了他的话后,我机械的从装备包里拿出了“红箭…8”反坦克导弹发射器。趴在石头上,打开了瞄准器,瞄准了那个停在那里毫无生气的装甲车,抠动了扳机,我眼前一道亮光迅速闪过,我一动不动,保持着姿势,保持着激光瞄准点始终照射在装甲车上,然后一声强烈的爆炸把这个60年代的装甲车迅速解体。数块近吨重的钢制残片被抛向空中,又重重的摔在地上。我们暴露了目标,虽然我们知道,没有敌人有能力去对付这个目标了,为安全我们还是要尽快转移。我迅速的收拾好已经空了的火箭发射筒,江少波从地上拾起了激光照射器,也不管有没有损坏,一把塞进装备包里低声道:“柳枫,快。”
这时空中传来一阵急促的发动机声,一架黑鹰直升机跌跌撞撞的从我们头顶向东飞去。“我们没有防空导弹,要不我就要他好看。”江少波不满的唠叨者。我们刚走下087高地,底沉的发动机轰鸣声就隐隐响起,不久西方的低空中一朵朵白色的花瓣在几处地面火光的指引下徐徐下降,我们的空降兵到了。四处零星的枪声中不时有爆炸声传来,看来战斗进行的并不十分激烈。“少波,你说双方都有这么强的电磁干扰,不知道空军能不能轰炸到台湾本岛?”我心里还惦记着战局的发展。“空军我不知道,但是弹道导弹和巡航导弹一定已经光顾过了。要不咱们的运输机还敢这么大规模行动?”对现代战争,江少波确实比我懂的多些。
我们艰难的爬到了109高地,距离三号雷达站只有不到一百米了,雷达站没有透出一点光亮。我和江少波躲到一个草丛后面,江少波架起了阻击步枪,我用手灯对着雷达站方向发送了摩尔斯码“A”的信号,从一个石头后面跳出了三个人,两个人举起手中的枪向我们打招呼,我几乎可以肯定一个就是我们同机来的吴昆,另一个是班里的黄自超,另一个人用手灯向我们回复字母“U”,看那肥胖的体形好象是班长冯全志。我们高兴的跑了过去,江少波强在我前边向冯全志敬礼大声的说:“任务已经完成。”冯全志高兴的把嘴列到后脑勺,向我们回了个军礼然后拉住我们的手说:“我们已经看到了,干的不错!你们都没事吧。”我的衣服袖子盖着江少波给我包扎的卫生绷带,冯全志没有看到。他看到我们都没有事就拉着我们往里边走。我小声的问冯全志:“我们没有伤亡吧。”
“没有,还俘虏了七个正在睡觉的雷达兵。”冯全志的嘴还列在后脑勺回不来。
“那缴获的电子设备都完好吧。”江少波进一步问战果。
“还都好,就是他妈的都是英文。等后边的电子部队到了,就交给他们咕咚去,老子草不了这个心。”冯全志提到了英语才把列着的嘴收了回来。
江少波早就惦记着这些敌人的电子设备了,他眨着眼对冯全志说:“那我能看看吗?我懂一点!”
“你看那有啥用?你想看就看去吧,别给人拆了就行。呵呵。”冯全志把手往一大房间一指。然后拉着我进了一间房子。房间里有个铁栅栏把整个房间一分为二,[奇++书网//QISuu。cOm]铁栅栏里边有七个身穿台军军服的士兵,手被捆手尼龙绳反帮在背后,一个个象丢蛋鸡似的低着头一句话也敢不说。余海和我们班年龄和个头都是最小的战士钟卫一起手拿着95式冲锋枪远远的坐在栅栏外盯着他们。
“刚才敌人通过有线电话联络这里,我们没有接听,敌人一定开始怀疑他们这里失守了。的特种部队要是想来夺回这个雷达站,我们总不能带着他们战斗呀,你说说该怎么办?”冯全志一边递了根香烟一边皱着眉头对我说。有几个台军士兵抬头看了看我,他们听出我们是在商量他们的生死命运,他们眼中透出对生命的渴望和对命运的无奈,他们甚至内心在叫骂,为什么偏偏是他们来守卫这该死的雷达站,为什么偏偏要在他们当兵期间发生了这该死的战争。
我没有办法回答冯全志,这确实是我们面临的问题,但是也不能因此而结束这些年轻的生命啊!他们的父母,甚至妻子和孩子都在等待着他们回家,就象我的父母一样。我点着了香烟,低着头沉思,我搜刮着我整个大脑每一个角落,想找出妥善的办法。显然班里已经对这个问题讨论过了,他们还没有拿定注意,想看看我有没有好办法。“班长!”屋外江少波急噪的声音打乱了我的沉思,他快步走了进来说:“雷达的电子设备在那样的间房子里,就不怕敌人来轰炸吗?要是敌人的特种兵来了,我们这几个人恐怕也守不住呀,我们得立刻转移这些电子设备!”
“那么大个的雷达,我们怎么般得动?”班长提出了常识性的问题。
“只有几个关键的电子设备对我们来说比较有用,雷达的天线是大家都掌握的技术,敌人的技术和参数都在这几个关键的电子设备上,要是不放心,就把天线用相机照下来,以后也随时可以造个新的,要是被敌人炸了,什么都没了。”江少波看起来有些着急。
战俘的事还没有想到好办法,又一个新问题摆在了我们的面前,我转过来问江少波,“那这些战俘怎么办?就把他们丢在这里不管了吗?”
“让他们般设备呀,要我们自己般的话,还得丢下一些装备呢!”
冯全志和我的眼睛同时一亮,这不是什么问题都解决了吗?
冯全志没有说话,快步走了出屋外,我和江少波也跟了出去。我们来到了刚才冯全志指给江少波的那个大房间,里边是各种各样的仪器,有的上边有显示屏和数字键盘,看起来先进些,有的上边是一些老式的仪表和按钮,看着有点象70年代的半导体收音机。墙上还有一张雷达搜索示意图,和一张澎湖列岛地图。屋角的一个茶几边坐着信息配给我们班的数字兵——张学斌和我们班唯一的志愿老兵老童,我以前并不知道老童叫什么名字,因为从我入伍时大家都这样称呼他,所以我也就这样叫他,直到我们临出发前给家里写信的时候,才无意中看到他信的落款处工工整整的写着“童大庆”。
“学斌,现在能打开我们岛上的数字地图吗?”话还没有说完,冯全志就已经蹲在笔记本电脑旁了。张学斌点了一下头,就打开了地图,屏幕上的地图非常容易看懂,是立体的,还可以根据观看者的需要,进行动画转动。“柳枫、少波,你们刚才从089高地过来的时候,注意这两个高地间的谷地了吗?”冯全志抬起头来看着我们。
“注意到了,我在哪里还差点摔了一交呢。”江少波又强着回答。
“那里适合隐蔽吗?”
“恩,还可以,就是看着有点阴森森的。”江少波的语气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好,就把设备搬到那里去。少波、学斌你们来挑出对我们有用的设备,做上记号。”冯班长开始发出命令。
“老童,你去战俘那里叫钟卫到前门警戒,再把战俘的手都帮到前边,然后带过来,。柳枫,你去找孔元军也到前门警戒,再去大门口找正在警戒的黄自超和吴昆,你们三个要先我们一步到089高地和109高地之间的谷地,进行提前侦察,大家要注意安全。别忘了带上反坦克导弹和地雷。”
“是”敬了个军礼后我转身出了房间,在房前的小操场上,我看到战友孔元军正在把一面五星红旗升向一个旗杆的顶端。我跑了过去问道:“能不能把你的红…8给我?我有任务!”孔元军听清楚了我是在向他要红箭…8反坦克导弹,一把抱住导弹发射筒生怕我强了去,满是小坑的脸上露出了一排雪白的牙,“你都报销了个装甲车了,我还没开胡呢,黄自超还有一个,去问他要吧,就别跟我强了。”“你小子!拿着这个,班长叫你到前门警戒去呢。”我也不好意思再向他要,就把我那个已经空了的发射筒塞给了他,我们跑到了大门口,黄自超和吴昆正带着夜视仪躲在门后面观察小路上的动静。
我跑到他们两个旁边说:“有任务!”他们都摘下夜视仪回过头来瞪大眼睛看着我。“咱们要把雷达的电子设备转移到那边的谷地,班长让我们先去侦察一下,他们随后就到。警戒任务就交给元军。”吴昆“哦”了一声就开始背装备包,黄自超问:“为什么要转移?”“害怕敌人来炸呗!”吴昆到也明白。
我们检查完武器后我打开了95式冲锋枪的保险带上了夜视仪向谷地出发了,吴昆和黄自超也轻手轻脚的跟在我后边。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侦察和转移就是不一样,来的时候只是想尽快和战友们回合,虽然也在小心着周围,但是没有象现在这么紧张。很快我们就来到了谷地的入口处,这是个狭长的小山谷,两边并不怎么陡的斜坡中夹着一个最窄五、六米,最宽二十多米的平坦小路,两边斜坡上稀稀拉拉长着些高低不等的植物。在珊瑚礁组成的岛屿上,由于海风的吹袭植物怎么也不可能象热带原始森林那样茂密。我们停了下来,我把夜视仪的红外热成像系统打开,环视着周围搜索任何发出热量的动物。安静的谷地,除了植物外没有半点生命的迹象。我打了手势让他们留在这里,我开始小心的向谷地移动。走了大约30多米,我可以看到谷地的深处,那里同别处一样,死一般的寂静。我抬头望向089高地的顶端,我曾在那里与死神擦肩而过,我回头向他们招了招手,他们就慢慢的靠了过来,我继续向谷地深处摸去。
一道明亮是闪光突然染红了我的双眼,我立刻摘掉了夜视仪,整个谷地被照的如同白昼一样,紧接而来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