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翔顿时捶胸跺脚,“不是吧,。几百万年纪的人腿脚这么好做什么?”他看到袁婧妍但笑不语,眼珠一转,“亲爱的,莫不是骗我?不行,我得实地检查。”
袁婧妍跳了起来,走到罗翔跟前。大大方方说道:“你自个儿摸摸。”
罗翔毫不迟疑,朝姑娘的双腿。中摸去,果然触到内裤里绵绵软软的一叠,他茫然若失,“我好比那金榜题名遇重名,好比那升为市长是做梦,好比那暴风雨中的小麻雀,惨啊~~~~~”
罗翔做到客运处诸强侯之一,事情日渐繁多,外面。又有一堆业务和需要调理问候的女人,他在办公室的时间骤然减少。为了不影响工作,科长办公室的钥匙给了栾景业一把,门随时开着,方便栾景业接听电话。
“还是很不方便。”栾景业在办公室里和罗翔商量,“咱。们科里来往的人多,我和严科又要出去,办公室开了门不行,关了门又怕有要紧电话。。。。。。找一位通信员?”
严菲菲也在办公室里,罗翔的钥匙交给栾景业。就是确认老栾在科里二把手的地位,她不是不眼红,但有那把钥匙在手须得每天守科长办公室,她也不甘心放弃科外的大把权利和好处,于是同意栾景业的观点,“小杨高升了,想要接替他的人大把的是,再找一位科长秘书嘛。”
罗翔皱起眉头,“。胡说了,我没资格配秘书的。”话虽然如此说,他其实嫌科里的人没一个不合意。
严菲菲心细,也不执意在科里处里找人,她笑道,“进了机关的人都油腔滑调不可靠,我听说人事局今年进了一批大学毕业生,还有些没分下来。”
罗翔的眉头展开,“是了,高秀秀主任是跑过进人手续的,你替我烦劳她辛苦一次,有她把关我放心得很!”
严菲菲立马答应,眉开眼笑马上出去办事。栾景业顺手给罗翔倒满茶水,叹道:“叶楠的确办不成事,一天到晚不知想些什么。”
罗翔看不上大事做不来小事不会做的小姑娘,却不忍心戳人家失业,反正出管科是大有油水的单位,别说养一个闲人,加一个零也是毛毛雨。他笑道:“咱们俩只在这里唠叨唠叨,小叶还小,别给她什么压力。”
栾景业也笑道:“你能比她大几岁?心疼下属了。。。。。。但说心里话吧,在你手下轻松、心安,不怕不讨领导喜欢被穿小鞋。想想我进机关的那会儿,唉,不用说那么遥远,就在你来之前都是战战兢兢,你别不信,晚上有时做梦都梦见卷铺盖在冷风冷雨里流浪,醒来后整个儿好心酸。”
罗翔笑得抹眼泪,连叫打住打住,“你真够狗血。。。。。。这样罢,每天下班前开全科的忆苦思甜小会,栾科长现身说法,好叫大家更加紧密团结在罗翔同志周围。”
“行啊。”栾景业才不怕和罗翔抬杠,“你不怕搞个人崇拜,我就不怕骂成罗翔黑跟班。”
两人肆无忌惮的笑谈把桌上电话都叫响了,罗翔接起来听了一会儿,嗯嗯啊啊答应着,放下电话后却冷笑,对栾景业说道:“猜猜什么事儿。”
栾景业摇摇头,“不给一点暗示,没头脑。”
罗翔冷幽默的说道:“你没头脑的话,我就是不高兴。”
“是葛副局长。”罗翔拉开抽屉拿出一包软中华,撕开壳子扔一支给栾景业,“她好心啊,大老远为‘友谊公司’说情,呵呵,好大脸面哦。”
栾景业没如罗翔般怒形于色,他不比进政府部门便一帆风顺的罗翔,细小的地方都要细细体会,看看其中有没有的潜台词,
他迟疑的说道:“没那么简单罢,我琢磨葛局也是碍于情面,不得不帮腔。”
罗翔最爱的是守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最恨别人来指手画脚,听到栾景业的分析,似信非信的嗯了一声,“是吗?”
栾景业吸了一口烟,赞叹一声,“好烟贵,贵得有道理。”
罗翔把桌上整包烟扔给他,笑道:“不说出一二三四五,我要你倒赔一条。”
栾景业将香烟揣包里,答道:“葛局是精细人,她会不知道你不喜欢这样?她更是谨慎人,‘友谊公司’不是小事,她用电话简简单单打一声招呼,不上门面谈,不合理!”
罗翔恍然大悟,不用栾景业继续解释都能猜到找葛美芬说情的人就在她旁边,罗翔叹道:“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他想了想,阴阴说道:“行,咱们发给‘友谊公司’申请表,咱们好生的认真的初审!”
栾景业立刻听出语意,掐灭了香烟朝外走:“科里的人轮流去上门服务,守在家里饿的没油水可不成。”
“慢慢走程序,咱们不着急。”罗翔哈哈大笑。
他干脆给足葛美芬的人情,拿起电话打了过去。
葛美芬听完后对沙发上的人说道:“叫他们去出管科领申请表罢,那边马上走程序初审,初审的结果会上报来,通过了我马上签字走下一步。”
为“友谊公司”说情的人很开心,站起来笑道,“葛姐,太谢谢你了。”
来人走后葛美芬摇摇头,她是从下面升上来的人,比办公室里其他领导更了解阎王好过小鬼难缠的道理,罗翔那么快的表示配合,只能说明出管科要钝刀子割肉,又要卖人情给她,
葛美芬轻轻一笑,看不出罗翔在小事情上都不忘挖掘最大利益,虽然客运处不是她分管,但这位小科长更加值得她要高看一二。葛美芬不敢怠慢,又打电话过去,“小罗,刚才是烟草公司一位朋友在场,我不能不做做样子。。。。。。呵呵,该怎么就怎么。”
几个来来去去的电话蔡树人是一点儿不知道的,接到屈总OK的通知趾高气扬到出管科领申请表去了。罗翔懒得搭理他,开车离开科里回家伺候接待大姨妈的袁妹妹,也就只有栾景业硬着头皮接待看不清路的蔡经理。
此时,严菲菲在公用局里找到高秀秀,很高兴的说道:“姨妈,罗科高抬给我一个人情,你选一个人跟他吧。”
高秀秀早有主意,“婧婕从广州回来正愁进不了局里。”
严菲菲惊讶的叫道:“王婧婕?青青?姨父老同学的女儿?好高好胖的那丫头?她闯世界回来了?”
严菲菲的五个问号听得高秀秀只会点头,“就是你小时候带大的妹妹青青,丫头回来几天了,你姨夫要我帮她找工作。。。。。。你们几年没见,人家大姑娘不太胖了,晚上我带她来看你。”
严菲菲不解,“青青不是应届毕业生,毕业两年了?不合适条件嘛。”
“你比青青还傻。”高秀秀淡淡笑道,“你们罗科既然同意由你经手,怎么会在乎我让谁进来,只要是没坏心眼的老实孩子就行。我这样做了,越是显得他给的人情重,咱们承情承得多,知道了不?”
严菲菲吐吐舌头,竖起大拇指,“您高,您真高!”
“我本来就姓高。”高秀秀不免得意。
严菲菲点头笑道:“便宜青青这丫头了,她该不会吃了小罗科长吧。”想起从小调皮不守本分的王婧婕,严菲菲都是头疼。
王婧婕啊,啊啊啊啊啊啊,热烈欢迎老安的干女儿出场,她,不仅仅是龙套!
“王婧婕?”第二天来上班的罗翔扫了一眼姑娘的档案材料,什么意见也没有,报告上签了同意二字交给严菲菲。
严菲菲要转身出门,罗翔叫住她,“她的人事送谁办理?”
按照客运处的制度,人事方面的来来去去是办公室和党群工作科负责,方长源带郑锦下来成立了组织人事科,张时元怎么会把人事权利让出来?搞得来郑锦每天喝茶吃冷饮坐冷板凳。
严菲菲笑道:“党群工作科的刘科长嘛,难道给郑锦?”
罗翔点点头,“就给他。”
严菲菲一怔,虽然不懂罗翔的用意,仍然上楼去组织人事科送了进王婧婕的请示报告。
终于等到生意开张的郑锦顾不得感谢罗翔,他一下子读懂罗科长要他批示的含义。
没说的,王婧婕进客运处不太合规定,他以此打回去有根有据,但郑锦更知道的是,一旦这样做了,随之而来的是罗翔不弄死他不罢休的打击。
郑锦抬起头,严菲菲站在面前不肯走,她此时稍稍明白这份报告蕴藏的试探,“郑科,您签字吗?”
“靠,没这样逼人过堂的!”郑锦想起第一次见到罗翔的场景,那么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年轻已经成长为老谋深算的官吏了。
郑锦笑眯眯,身上灰蓝色的衣服都带了甜蜜的笑容,他拿起笔签上“同意”,又说道:“我亲自送到局里。呵呵,组织人事科出面名正言顺嘛。”
严菲菲眯了眼笑呵呵的点头,“好哇,郑科长,谢谢啦。”
郑锦低头感叹:为了以后还有生意上门,为了不是推推搡搡被人强上,我干干脆脆顺从的撅起屁股,来,来吧,来。。。。。。
楼下,罗翔关上办公室的门,他刚才在严菲菲前勉强保持不骄不躁的仪态,可有谁知道看到王婧婕档案时心里何等的震惊。王婧婕啊,除了不知她居然和高秀秀严菲菲认识,其他资料一点儿不错。
她,是梦里的老婆,那个陪他走了一段路,又分道扬镳的老婆。。。。。。
第二百五十九章 咱们是冤家
罗翔吹着电风扇,汗水不断从额头和背上冒出来滚下来,口干舌燥的罗翔大口喝水大口吸烟。
一切改变又未变,在江城和小梅勾勾搭搭酝酿结婚的谷童再不会去追罗细细,不会失恋的他也就不会远走东部沿海去走私。在梦里,正是变成走私犯的谷童介绍认识了王婧婕,身为延岗人的她和在延岗工作的罗翔一见如故,跟随他回家成为夫妻。
罗翔却怎么也想不到,王婧婕提前回来了,在很多事情逐渐偏离梦的轨道时候,她和自己的认识仍然继续发生了。
罗翔木然看着飞速旋转的电风扇风叶,它们快得只能看见是一圈圆,命运也就是飞转的风叶,模模糊糊的模糊。
“沙沙沙”的电风扇噪音忽大忽小,罗翔很想蹲到墙角画圈圈,他抓住了命运的尾巴,还要抓住昔日的妻子吗?
“罗科!”严菲菲在门外敲门。
罗翔长长吐口气,想不通的。事情没必要深想,他调节好心态走过去开门。
严菲菲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大。热的天关什么门,该不会,躲着打手枪?”
罗翔瞪她一眼,严菲菲这才看。出头儿心情不佳,急忙汇报道:“郑锦答应进人,他亲自去局里办调动。”
罗翔沉吟不语,要是郑锦站稳方长源的立场不放。人进来,他和王婧婕就没必要认识,也就不会不知所措了。。。。。。罗翔像一只头埋在沙堆的鸵鸟,以为世界是黑暗的,他反倒埋怨见风使舵的郑锦:该死的家伙,不能像一位真正的机关,刚直不阿的为祖国把守好每一道大门吗?
满腹心事的罗翔回到长顺小区强作欢笑,不过很。快被袁婧妍看出有问题,她坐到男人面前,“单位有麻烦?”
罗翔摇摇头。
“是下面的人不听话?”
罗翔再摇摇头,“没,我的下属敢不乖?”
袁婧妍微微歪头,抬起光溜溜胖乎乎的玉足踢。了罗翔一下,“你!我不给你做那个,你就做脸做色!”
罗翔还是摇头,“说什么啊,怎么会嘛。”
袁婧妍猜出来。了,扑过去抓咬男人,“好嘛,你这混蛋,想一箭双雕是不,想一双两好是不,是想白桦也来陪你是不?”
“我当真没有呀。”被扑到在地的罗翔委屈得很:怎么就没心念相通心心相印,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红颜知己呢?
“做我的红颜知己吧。”史治喃喃的说道,他的话只有自己听见。
今晚,他陪汤崇贵再一次来到银沙湖,和“银海会所”组织的一批会员见面。汤崇贵要做的是介绍延岗几家国营厂情况,说服私人老板们掏钱投资,史治却是尽量不动声色偷窥齐雨竹,欣赏她干练和成熟、知性和美丽兼而有之的一举一动。
“齿轮厂。。。。。。”
“云母厂。。。。。。”
“电动工具厂。。。。。。”
“仪器仪表厂。。。。。。”
口若悬河的汤崇贵滔滔不绝,会议室里的听众都很用心,看着市长助理闵普年用幻灯机在大屏幕上投影出一张张画片,这样的图文并茂令商人们不仅形象直观,而且厅级干部的解说组合也让他们感到了延岗的诚意。
最后一张幻灯片放完,汤崇贵说道:“毋庸置疑,延岗的工业形势不好,国有企业状况很糟糕,今年市政府尽全力增加了三万个就业岗位,下岗人数还是积累到六万人。明年,最保守的数字是要翻一番,我作为一市之长是有愧于心的。我希望诸位老板,一,从发展壮大和商业利益的角度出发,二,从社会责任和国民职责出发,三,从赢得延岗四百万人民和政府的感谢出发,来延岗办厂投资、兴业发展!”
会议室里响起一片掌声。。。。。。
两个小时后,汤崇贵坐车离开“银海会所”,如同他和罗翔分析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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