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大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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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大宋- 第3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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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句话把那位伤得不善,又不敢翻脸。只好铁青着脸歪歪地出来。有人就凑上去问:“如何?老薛啥态度?”
    “什么啥态度?要问你自己去问呗!”他也学到这招,哼哼唧唧自己走了,留下一个莫名其妙的背影。
    众人相顾而言曰:“这厮受了中丞的鸟气,却拿咱们撒火,真是岂有此理!”
    “此时不是斗气的时候,看来情形不妙,咱们须得赶快找人去打探消息,那厮在中书省颇有人缘,王孝先、丁谓之都与他交好,莫要被他占了先机。诏书一下,咱们就干瞪眼了!”
    “是极是极。这个才最为要紧。莫等到天下读书人都戳咱们御史的脊梁骨!”
    几个臭皮匠商议已定,便即分头行动。
    得到的消息是极坏的,赵祯的诏书果然已经发到中书省,不知那里商议得如何,总之是情形不妙,快要让翰林院制诰拟诏了!等回头一用了印,就完事大吉。
    其实梁丰还不知道这里面居然转了几次弯,他一直乐呵呵地信任这赵祯,要是早晓得赵祯也有犹豫彷徨的时候,梁丰就未必如此粗疏。现在最紧要的事情就是聘任教师,将作监是必须的,工部也是必须的,都要有人来,毕竟朝廷还是聚集了许多能工巧匠,倒是兵科就先不忙考虑,枢密院那破地方太敏感,别招得旁人说自己有yīn谋啥的。
    但是梁丰也知道这事真不太好弄,现在的判将作监是谢绛,原先太常博士过来的。要说这人呢,倒是懂些河工水利,不过以前与鲁宗道关系好,最后鲁宗道捞偏门时还多少有些参与。只是后来刘娥、赵祯了解到其实他只能算不知情,故而并未牵连,反而让他判了将作监。
    这个问题不大,问题是第一,人家未必肯来,跟自己结了梁子么。第二,说他懂河工水利,也是有限,只算是那种知道几个cāo作常识而已。这样的人请来教书,怕不被学生们笑掉大牙。按梁丰自己的估计,既然能专门来报名学习工科,必然是真正对这一行非常喜爱,甚至深有研究。哪里能胡乱找教员来代替呢?
    只是若不请谢绛,反而去招他手下有些真本事的,又怕他面皮不好看,你给我聘书我不去是我的事,可是你直接把聘书给我部下那就不成!
    梁丰很纠结,想来想去,还是决定自己亲自去一趟将作监,直接找谢绛商量商量。
    将作监是dú lì衙门,下面有自己的若干工坊,但并不在一起。虽然和国子监同级,但因为是纯机关,占地面积小了很多。不过排场却比国子监打,人气也旺得很,来来往往都是报工程的,要原材料的,求人工支援的,各种跑批条,那热闹景象,看得梁丰都流口水。
    通报之后,谢绛以礼相待把梁丰请到公事房。
    “玉田兄有何要事,亲自登门呐?”谢绛口气肯定说不上亲热,但也不算冷淡。
    梁丰笑道:“小弟有些为难之处,特来求希深兄江湖救急的。”一面说一面心里暗暗郁闷,他妈的什么倒霉名字,希深,跟牺牲分别倒也不大!
    “请讲,但使我这里能用得上处,一定尽力。”
    “是这样的,朝廷恩准,这国才院已经在筹备之中,照官家的设想,须得招揽天下有志于匠作的学子进来修习。呵呵,朝廷里就只有希深兄这里能工巧匠最多,因此厚着脸皮过来,看看能不能点几个将,分派给我,不用去当值,就排排课程,有课的时候去讲讲而已。你看,这个不为难吧?”
    “呵呵,这个简单,有人要学,不如玉田兄推荐到我这里来直接学就是,何必绕那么一趟大弯子呢?国才院,这个倒还没听说过。是新建的衙门?”
    梁丰眼睛一亮,笑道:“希深兄,此话当真?”
    谢绛脸sè一僵了,他本想膈应膈应梁丰才这么说的。别看他自己判着将作监,可老瞧不上那些只会手艺的匠人了。一直觉得自己在这里只是过渡,志向还是叱诧风云,笑傲一方,不能出将入相,最少也要当个封疆大吏的说。现在整个朝廷都跟梁丰过不去,他自然也不例外,才随口一句,意思是那个国才院有必要成立么,我直接收编了,看你有何话说。
    谁知道梁丰看上去居然是挺惊喜的样子,谢绛心中就咯噔一下,jǐng惕起来,急忙转过口风道:“呵呵,玉田兄好大方,自己还没开张呢,就愿意把学生拱手送人?”
    “嗨,咱们做什么事不是为了朝廷,分什么你的我的?到时候全都是朝廷的。召学生又不是为了我梁丰将来修房子,用不上啊!反正希深兄,我当你君子一言,你已经答应了!”
    “没有没有,这事须得从长计较,梁大人切莫先下断语!”吓得谢绛连忙拒绝。他是真怕啊,自己正想随着大流同梁丰过不去,这厮居然送上门来,那还不得修理修理?谁知他倒大方,一下子就要打发人过来学习,那还了得?传将出去,都说我老谢跟这厮混在一起,这不是黄泥马掉裤裆上,不是屎也是屎了么?
    “刚才明明是你先出的主意啊,怎么转瞬变卦。老哥,这个也太快了吧?”梁丰不依不饶道。
    “唉,下官只是一时兴起,随口漫言的,朝廷又无诏旨,我岂能夺人之所爱?呵呵,玉田兄当我没说。”
    “可是你明明已经说了,咱们君子说话,难道还要每一句都写下来不成?传出去,你不会赖账吧?也罢,你要赖账也由得你,我只同官家奏报去。”梁丰转身要走。谢绛一把拉住:“大哥,你到底要干啥呀,我开句玩笑还不行了?”
    梁丰看他双眼惶急,差点笑喷出来,只好施施然又坐下:“我倒没干啥,就是来找你要几个人呗,当然,不是随便要,必须派jīng兵强将支援兄弟。你看?”
    “唉,好吧,回头我给你推荐几个能干的。”谢绛愁眉苦脸答应下来。
    “先说好,地摊货我可不要,到时候我退货不说,咱们可就直接去官家面前掰扯掰扯!”梁丰放了狠话。
    谢绛只好苦着脸答应下来,容他宽限两rì再给梁丰推荐。
    回到国子监,梁丰找到范仲淹,把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老范笑道:“也须有你这样的泼皮jīng神,他谢希深才无计可施。呵呵,如此,咱们国才院才真正名符其实。”
    梁丰摇头叹气道:“唉,我倒宁愿他说的是真话才好。”
    范仲淹奇道:“为何?”
    梁丰道:“老哥,咱们国才院,才是第一步都如此艰难。后面还不知道有多少明枪暗箭呢?就说以后吧,这种实用学问,可不是读几本书,写几篇文章就可以做出来的。材料要有吧?器械要有吧?作坊场地给人家实验试验要有吧?这些全都没影子啊!呵呵,我就是打量着他们将作监啥都齐全,还不如全送过去学习,咱们得省多少力气?可恨谢希深这厮万般推脱,坏了我的好事!”
    老范哈哈大笑:“原来你打这个主意的说。呵呵,你这是自己碗还空着呢,就盯着别人的锅了!”转而又道:“不过这倒是一个轻省的办法,尤其还能替朝廷节省些开销,善莫大焉!这样吧,你最近被骂得也够了,这回我来背个黑锅,上一篇剳子,恳请朝廷恩准将作监同国子监联合办国才院事宜,你看如何?”
    老范决心替梁丰捅一回马蜂窝,去谢绛嘴里夺食!(未完待续……)

463、轿车

    最近赵妙元除了等着自己的清虚观修建好早点搬家之外;剩下就是一件事;花钱。
    以修道之人要清心寡yù为名;把哥哥、太后赏赐的器物;制钱;随挥洒;大笔赏给宫中的黄门和宫女。
    得到赏钱的那些宫人;既感谢长公主的慈惠大方;又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这位公主到底什么意思。她哪儿好意思自己的目的;只有贴身几个内侍和宫女了解。却因她相待亲厚;为人单纯可爱;没人愿意当面捅破她这层心思。私下里却暗暗替她既是担心;又是同情。
    公主身边跟随久了;也多少知道了些主人的心意。主婢之间达成了一种默契;那就是我们知道公主你啥心思;我们就是不。公主也是如此;我知道你们知道我啥意思;我也不!
    就这么耗着;但事情没耽误。贴身宫人猜出了公主的意图;便自动充当了打听和传递情报的角sè。因为这些赏赐多半都是由他们的给出的;因此皇宫之内;对长宁殿的工作人员都极其亲热;啥话都愿意。
    所以;每到赵妙元寂寞发怔时;总会有人无意间起外面的趣闻;而且多半都是围绕梁丰的故事展开。高兴处;妙元自然兴高采烈。失意处;公主也就无jīng打采黯然担忧。
    今天就听到了个不好的消息:“诶;你听没有?外面的言官好像又闹腾了!”赵妙元赶紧竖起耳朵。
    “听了;是国子监的事。那个范检校。就是国子监的直讲呗;又给官家上了劄子。是要请哪个衙门和他们一起经营国才院呢!”
    “那又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被言官臭骂了一通呗!听原先跟他很要好的晏相公都不替他话了;蔡大夫也他近墨者黑;不像以前的范君子了!”
    妙元心中一紧;闹到这地步了么?
    “不过好像官家很犹豫;听前面那些;官家回来后很是琢磨了一阵子;还问张都知呢?”
    “那岂不跟糟糕?”
    “怎么糟糕了?”
    “官家要是不允倒还罢了;要是一答应。这不就火上浇油么?我看那个啥梁探花;准得倒霉!”
    “哎哎哎;主意用词;就;别添油加醋的!”问话的提醒话的。咱们得摆正位置;只负责传递消息;引导公主胡思乱想那可不行!
    这位才猛省过来。强笑道:“呵呵;正是呢;咱又不是大臣;咋知道他们怎么想的。不定官家一发话;全都没声音了呢!”想赶紧纠正过来。
    赵妙元再也忍耐不住了;侧头过来。还是秀秀气气的声音;只是有了刑急:“你们多出走走;我这里不用恁多人服侍。回来也好再传些新鲜事!”
    “是!”
    揉着帕在宫里走来走的赵妙元;终于等来了最坏的消息:范仲淹因为上劄子犯了众怒;被言官们围攻。而梁丰的招生政策伤了读书人的心;许多没有功名。正准备考功名的读书人约好;一同梁家门口叫骂。
    那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呀?赵妙元急得跳脚;这样下还了得?成了天下读书人的公敌!
    她第一个反应是求皇帝哥哥;但是才迈开腿;就被贴身宫女拖住了;这时候也顾不得遮掩;急道:“公主以何身份跟官家进言?”
    赵妙元像被电击了一样;登时愣住。
    关键时候;宫女不靠谱;还是太监镇定些:“公主;要是我啊;就不提此事;直接求假;出散散心!”
    妙元恍然大悟;对对对;先出看看;再决定如何帮忙。
    于是又要飞快地请假外出;还没走到殿门口;一个更大的打击扑面而来:“公主;太后、娘娘们回宫了。娘娘叫你过相见!”
    她差点软了下;额滴娘啊;咋这时候回来捏?
    “公主;要不这样?”一个宫女凑到她耳边嘀咕几句。妙元思忖半晌;点头道:“只好如此了!”这才忍着心里的牵挂;匆匆赶到刘娥居住的慈宁宫。
    退出政坛许久;心态也渐渐适应下来;看上jīng神倒健旺了许多。下首陪坐的一个是太妃杨氏;另一个是赵妙元的母亲李氏。
    赵妙元恭敬地给三位娘娘请安。刘娥含笑虚扶:“几个月不见;妙元竟又秀气了许多!”李氏接话道:“太后休要夸赞;唉;只除非是她消了妹妹一块心病才罢!”杨氏点头道:“正是这个道理。妙元;也该上一上心了;总是如此清修悟道;不是女儿家该做的事啊!”
    赵妙元哪有心思跟她们扯这些;但还是强笑着同三位娘娘道:“娘娘们教训得是;只是孩儿进来修习;才觉有了些进益;实在不忍放下。还请娘娘们体谅则个!”
    刘娥是个非常之人;看事总也有非常的看法:“我倒觉得两位妹妹之言;也不尽然。就咱们这个公主;人品、模样、才学;全是上上之选;呵呵;尚了哪家;我都舍不得!她要缓缓;就由得她;总是等知道该尽本分的时候;自然就成了。不过妙元;不可一味修道;需要多多理些女人的事来做做;听见没有?嗯;《女诫》要多读!”
    “是;孩儿也没时时修道;近来也学习丹青呢!”妙元笑道。
    “哦?这是好事啊;学哪一家的?人物还是花鸟?”
    “孩儿只是胡乱学些;不拘哪一家。听这两年;厩里的外命妇中;只有那个探花梁家的妇人丹青妙绝;孩儿前些时rì还命人他家求画了。”
    刘娥笑道:“你也算识货;那梁丰的丹青果然是本朝仅有。他的娘子;也是极好的。你让她们给你画些什么?”
    赵妙元把前几天求的画了一遍;杨太妃在旁边忍不住笑了:“阿弥陀佛;妙元折磨起人来;也不软哈!就这么画法;他家妻妾同心;怕也是要三五个月方可完成。人家不过rì子了;专门给你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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