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大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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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大宋- 第2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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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哦!”
    “果然是他。”
    顿时反应各自不同,有些自以为先见之明,赶紧加上果然两字。
    “你们不知道吧,朝里还有人议论呢,官家都快十八了,仍被太后摆布得死死的,这样的天子,软弱无能,望之不像人君!现在数来数去,赵家宗室里面,也只有太宗皇帝的八太保肃有威仪,气量伟岸。那才是真龙天子的相貌!”
    “是是,我也听说过,八王中外知名,天下崇惮呢!”
    “唉,光有名声有什么用?这赵家江山,眼看还不是要姓了刘么?”
    “未必,若是八王真肯出山,紧要关头振臂一呼,各路勤王,那些武将们,便不算是谋逆了。到时局势翻盘也未可知!”
    “哦,对对对!”
    “嗯,有理,有理!”
    ??????
    这些谈话,起初只是偶有人小声议论,但随着时rì越长,渐渐地便在京城各处形成了嗡嗡之声,真是挡也挡不住!而且随着舆论的倾向,德高望重的八贤王竟逐渐成了比官家和太后人气还高的焦点,百姓们退一步想,赵家天子毕竟是好的,如今也顾不得许多了,叔替侄位也没关系,这江山别落入外姓人就好,何况还是个老娘们儿呢!
    京城高阳正店后街,鲁相公府。
    鲁宗道下了值,一身的汗水,回到家里换上丝绸中单,手持团扇,在书房里独自扇扇深思。一个多月来。赵祯的面sè越来越凝重。甚至有些憔悴不堪。起初很端正地坐姿到现在已经有些支撑不住。
    自从那rì太后病倒,自己被单独召对,鲁宗道就一直状态恍惚。当时刘娥口不能言,一只手指指点点。通过罗崇勋翻译才明白,太后这是让自己看好政事堂,莫让朝局不稳。身为首相,这是分内之职,当然没什么好说的。接着罗崇勋忽然开口说道:“有旨。加鲁宗道太师衔,兼领造刘氏七庙事。”他大吃一惊,慌忙之中摆手拒绝道:“若立刘氏七庙,如嗣君何?”罗崇勋好像并不意外,看看刘娥,点点头又道:“有旨,加鲁宗道太师成国公、侍中、天章阁直学士,兼领造刘氏七庙。”
    鲁宗道又凌乱又震惊,刘娥这是铁了心要玩一把吗?不由自主朝太后看去,那女人也正不言不语盯着自己。双目如电,当时鲁宗道心中就一哆嗦。思忖半晌。都成这样了,多半好不了,不如胡乱答应下来,拖延时间,挨到官家亲政不了了之。
    心中一动,竟脱口应下。那一刻,仿佛听到刘娥轻笑了一下。
    鲁宗道如雷轰顶,这笑声,是病人发出的么?一霎时如同坠入冰窟,只觉汗毛倒竖。他知道自己中计了!脑子里空空荡荡,是怎么走出慈宁宫的都不知道。才恍恍惚惚行了不远,听到背后喊他:“鲁相公慢走。”回头去看,罗崇勋追了出来。
    “借一步说话。”罗崇勋领着这个魂不守舍的首相背开宫中诸人,走到一个四面开阔之地。
    “相公,你看太后这病,早晚如何?”
    鲁宗道努力恢复智商,费了好半天劲才缓过气来,摇摇头道:“不好说,还是等太医诊治吧。”说完就要走,一刻也不愿停留。
    罗崇勋伸手将他拉住,暗道:“实不相瞒,官家过两天就要来问安。”鲁宗道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不挺正常么?猛地省起,张口对着罗崇勋结结巴巴:“你,你们怎敢?”怒气勃发,须发俱张。
    罗崇勋毫不在意轻轻将他手按下:“相公多心了,官家问安寻常事,大惊小怪做什么?不过既然相公已经接了旨,咱家倒是好奇想问问,你老人家觉得当今官家究竟如何?”
    二人后来一场谈话,鲁宗道五脏六腑都被罗崇勋揉成了内伤。这些天里,一直回忆自己这大半生经历,从原先的嫉恶如仇,刚直不阿,如何一步步走到今天?难道自己就真的如此贪恋权势,变了气节么?
    他猛地摇头,想把这无边的烦恼狠狠甩掉。此时的鲁宗道心里之纠结,矛盾和痛苦,怕是天下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来。但是人都有一个本能,会不由自主地替自己的种种行为寻找借口,哪怕天下一个人也骗不了,至少还骗得了自己。所以,他给自己的解释是:“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举,为江山社稷,为天下苍生,也许未尝不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就这么自己开解,到了今天。此时正在摇着扇子想着心事,忽然耳边“咔嚓”一声巨响,一个焦雷平地而起,炸得鲁宗道两耳yù聋,浑身一颤。
    雷响过后,天地风云变sè,刚才还热得要死,一丝风儿也没有的天上,忽然就暗了下来,大雨噼啪噼啪滴滴落下,渐渐越来越密,越来越响,越来越大,转眼之间,鲁家园林里已是一片雾水茫茫,外面声音好似万马奔腾一般。
    风起清凉,老头依旧难掩心中焦躁。门外却响起急促地拍门声,他不耐地叫道:“进来!”
    们开处,管家领着一个全身湿漉漉的黄门立在他面前。鲁宗道大惊失sè:“你怎么来了?”那黄门笑道:“我如何不能来?”
    这场大雨一下,竟收拾不住,连rì不止。原先热闹繁华的京城,因为大雨缘故,也变得清静许多。随着雨水越来越多,渐渐地京城河道都开始水位上涨起来。幸好天圣二年,当时的开封府尹薛奎带着梁丰等人整治水患,这些年又在历任府尹的jīng心护理下,不再形成水患,只是让人出行不太便利而已。
    这一天,大雨声中,宫里传出两个惊人的消息:第一是太后病体转愈,可以扶杖行走且能开口说话了。就在满朝文武各种心情消化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二个消息又传了出来:官家至孝,连月衣不解带侍奉太后,终于病倒,而且所疾非轻,据说宫里太医束手无策!
    这才是有一个晴天霹雳。赵祯还不满十八岁,子嗣无有一个,闹出如此重病,怎么得了?正是人心不安处,行人不多的街上忽然想起轰隆隆的马蹄声,大队大队的骑兵、步兵满街冒雨列队调动。人人兵甲齐整,如临大敌。同时皇宫忽然禁闭,一个外臣也不得进入。宫墙外面四周都是殿前司的各路兵马紧紧守卫。
    满朝文武、京城百姓一下子心都揪了起来!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京城某处有个人笑着说了一句:“是时候了!”(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413、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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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朝文武、京城百姓一下子心都揪了起来!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京城某处有个人笑着说了一句:“是时候了!”
    六月二十八rì,大雨依然如注,紧靠内宫的枢密院里除了哗哗的雨声,静悄悄地。节堂后面的四合院正厅乃是枢密使寇准的公事房。此时须发皆白的寇准端正坐在堂中,衣冠齐整,一丝不苟,眼睛半开半闭,似睡非睡。
    “老爷,这宫门怕是今rì也不会开了。要不,先回府歇息?”连rì当值,寇准连老管家寇安都带来贴身服侍。虽然只能处理些rì常事务。但越是这样,他越是打叠jīng神,每天端坐,指望着宫门起锁探听虚实。。 。
    天天都有黄门出来传旨,言道太后渐愈,官家病情稳定,却连太医都不放出来,越发显示出里面的紧张诡异气氛。
    “不行,都已经落锁四天了,万一今rì忽然开了。枢府无人怎么办?”寇准摇头说道。与其说是对寇安讲话。不如说在自言自语。
    正说着话。大门正对回廊处,一个听差匆匆跑来禀报:“相公,东府相公领了几位大人过来有事要见。”寇准抬头眯眼瞧去,已经看见三四把红油纸伞鱼贯过来。鲁宗道是当朝首相,今天居然自己撑伞,可想而知,事情何等重要。寇准扶着桌子站起,慢慢走到门口迎候。
    “莱公。冒昧过来!”鲁宗道走到寇准面前,顺手把伞递给差役,拱手行礼道。寇准也叉手还礼,随后来的,竟然是右正言任中师、太常博士谢绛,还有一个品级很低,寇准竟不认识。
    几人给寇准行礼,寇准对那小官道:“你是?”那小官忙上前一步,重新唱喏:“下官司天监主簿苗舜臣,见过相公。”
    寇准淡淡笑道:“一向少见。是老夫怠慢了。几位请进吧。”他回京这几年,养气功夫突飞猛进。再不似当年赶出京城时那样火大。现在明知鲁宗道不是十万火急,绝不会冒这么大雨过来,但依然程序不乱,让座、上茶,等大家都耐着xìng子喝了一口,才开口问:“鲁相有何急事?写个手本来,老夫照办就是,何劳大驾?”如今两人已经不合,寇准也不再以字相称,显得生疏了许多。
    鲁宗道放下茶碗,看看寇准已经很主动把闲人都支走,便对苗舜臣道:“你给莱公禀报,细致一些。”苗舜臣忙站起答应,对寇准道:“下官忝在司天监,值守星象,六月二十五,下官竟观得异象,土宿留参,太白昼见。当rì惶急,正要禀报,忽然焦雷平地,大雨如注,阻了行路。这几rì连天不歇,实在耽误不得,这才来禀报鲁相公,求个主意。”
    寇准认真倾听,问道:“太白过午否?”
    “恰是午时三刻。”苗舜臣道。
    土宿,即土星;参,即参星,于每rì酉时出现,与商星永不相见;太白,长庚星,又名启明星,天快亮的时候出现。
    本来没什么奇怪的几个星座,因为出现的时候或者地点不对,便被司天监称为异象。
    苗舜臣答完,寇准又问道:“有何干系?”
    “额,莱公,恕下官罪过之言,此两异象,前主人君头上有土;后主乾坤颠倒。”苗舜臣斟酌措辞,谨慎回答。
    寇准默然,口里无声咀嚼这两句话,仿佛想起宫墙里官家病重,群医束手,忽然脸sè凄楚起来,望着苗舜臣道:“无法可解了么?”人君脑袋上堆了泥巴,那不是说官家要入土么?大白天的启明星忽然出现,不是yīn阳颠倒又是啥?
    苗舜臣无言以对,只好退下站在一边。寇准又看向鲁宗道:“鲁相,究竟如何?”一脸的企盼,甚至带些哀求。鲁宗道却也是神sè沉痛,万般无奈。
    坐在一旁的谢绛见状起来:“莱公,事由天定,非人力能为之。今rì下官等跟随鲁相匆匆前来,是鲁相想同莱公商议一下,大事究竟该如何为之!”此时鲁宗道难过得说不了话,自然由小弟代劳。
    “贯之,你意何为?”
    “唉,莱公,非是我不想报效官家,实在无法可想了。如今宫墙紧闭,咱们进不去,不知情形究竟如何。你看,是否以你我东西两府之重,冒死叩阙求见太后、官家?若无事,便当咱们白cāo一份心。若事不可为,也好就近请太后拿个主意!”
    寇准听了,犹豫不决:“怕是不妥,老夫身在枢府,敏感之极,一发而动全身,引起朝野震荡怎好?贯之乃是文相,请见天颜光明正大,任谁都无话可说。”鲁宗道听了默然。
    久坐一边的任中师早就不耐烦,见气氛实在难受,干脆跳出来道:“莱公,我有一言,请莱公正之。如今情形,官家年少,无有子息。若真到了那一rì,宗室之中,莱公以为谁家可继?下官想来想去,怕是只有定王府上差可。若为社稷计,为天下苍生计??????”
    “不可!”寇准忽然发飙,断然喝道。一下子把任中师的后边吓得缩了回去。“不管是何情形,此种事岂是我辈臣子能随便议论的?任祖圣,你若再多聒噪一句。老夫便把你逐出此门!”
    他对鲁宗道客气。不代表对任中师也会客气。在他眼里。任中师啥毬也不算一个。
    鲁宗道终于又开口:“实不相瞒,祖圣说话虽然无遮拦,但东府那边,多是如此想的。莱公,五代之事相去不远,你我难道愿意百姓苍生重蹈覆辙,倒悬水火么?今rì把他也带来,还有另一桩事。祖圣多得太后恩典。颇知她老人家心事。太后曾??????”
    “鲁贯之,你好大胆。堂堂首相,当此局势纷纭,风雨飘摇之时,不思如何稳住朝局,匡扶社稷,竟然跑到老夫这里妄言废立,挻乱朝纲。是可忍孰不可忍?你与我滚出去,滚!”寇准终于暴跳如雷,高声乱骂。
    鲁宗道顿一顿脚。站起来冷笑道:“哼哼,寇平仲你好威风。好煞气,好言来同你商量,竟然如此待我。咱们且走着瞧!”说吧拂袖快步而出。
    寇准恨恨看着四个离开,胸膛起伏,呼呼喘气。
    挨到下午,只听脚步橐橐,一队皇城司人马进了枢密院,连声叫道:“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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